</p>


    盧浩宇下午被安排幫分局明天的案情分析排練去了,會議室剩下的工作像是擺花擺水杯一類的活都安排給李萌她們這群警局極為少數的女性同胞去完成,安東、賈韶、李敏才和張遠琛四個人跟打麻將似的,四個人坐在重案一組小會議室桌子的四個角,麵前是如山的案件分析卷宗。


    四個人手上的紙翻得嘩啦嘩啦的響,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話,四個人眉頭一個比一個鎖得深,越看這個案子,越覺得心裏無法接受。


    都是花季的少女,三個女孩子之間除了年齡和家庭背景差不多之外沒有一點兒聯係,這個案子實在是與仇殺、情殺扯不上關係,尤其是兇手作案手法十分殘忍,重案一組四個人分析,兇手應該不是與女孩子同齡的年輕人,兇手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個心理變態的中年大叔,但是這個人卻沒有醫學基礎。


    “你們看看腹腔這個刀口,切得歪七扭八的,”安東把照片放到桌子中間那一摞資料上麵,指著給其他三個人說,“還有手部和頸部的傷口,雖然切得很深,但是位置都不是跟正,而且不止一刀。”


    李敏才仔細思考後開口說道:“兇手應該不知道到底從哪裏下刀才是最致命的,所以位置才會稍微偏離頸動脈,而且他剌了好幾刀,更能證明他沒有一下將被害人斃命。”


    “不一定,”張遠琛摸著自己的下巴,反駁道,“割腕又割頸部動脈,這兩個動作雖然位置不同,但是作用都是為了讓被害人失血而死,兇手到現在都沒有留下證據,可見是一個心狠手辣又及其嚴謹的人,重複下手是沒有必要,我覺得,兇手這樣做的原因,除去對醫學沒有了解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泄憤。”


    “泄憤?”賈韶雖然也有這個看法,但是他不知道張遠琛這個推理時怎麽想出來的,“根據從何而來啊?”


    “就算位置不準確,那麽鋒利的刀子一刀下去,肯定也血流如注,”張遠琛有翻出來一張照片,放到桌子中間給其他幾個人看,“還有一點,為什麽兇手一定要剖開被害人的腹部,而且**為三個被害人共同失去的內髒組織,可見推測兇手是對女性帶有某種仇恨的,至於為什麽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目前還不清楚。”


    李敏才點點頭,補充道:“前期調查表明,三個孩子雖然像個小混子,但是能招惹的也就是同校的學生,而且學生們對這三個女孩子的評價並不是很差,總體來說她們就是因為家庭原因青春期逆反心理嚴重,不聽家長和老師的話,跟同學們之間的相處還是說得過去的。”


    “如果兇手是被害人的同齡人,小小年紀不應該會下如此狠手,而且年齡相仿,就算男女有別,也不會一點兒反抗的餘力都沒有,”安東來迴翻看資料,疑惑的說,“卷宗裏麵也沒有寫團體犯案的可能性啊……”


    “是不是團體犯案得查下去才能知道,”賈韶趴在資料上發愁的說,“跟之前學校裏的那個案子似的,一涉及到學生社會輿論壓力就極大,估計上麵肯定會要求咱們在短時間內破案……”


    “孩子可是一個家庭的命根子,現在獨生子女的家庭多,家長把孩子一個個都當成大寶貝,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掌心怕掉了,”安東揉著太陽穴,也是十分發愁,“如今兇手在逃,警方一點兒線索已沒有,家裏有十六七歲女兒的家長都怕得要命,生怕下一個出事的是自己的孩子,肯定會逼著咱們趕緊破案,如果不趕緊抓住兇手,咱們估計能被口水淹死。”


    賈韶驚唿道:“天啊,我不會遊泳,這次死定啦!”


    其他三個人額頭滴汗,李敏才無語的看著賈韶,說道:“勺哥,笑話真冷,嗬嗬嗬……”


    賈韶撓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不過是覺得氣氛太緊張,跟大家開個玩笑嘛。”


    眾人覺得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皺了好長時間的眉頭終於展開,一個個也都有了笑模樣,不過棘手的案子擺在那裏,誰也沒有了放鬆的心思,整整一個下午埋在資料裏,翻來覆去找出幾個疑點,但是安東覺得,分局的同事不是吃白飯的,目前這些資料能整理出來的問題,分局的工作人員肯定也早就做在了明天要展示的幻燈片上,局裏領導把案子交給重案一組,不是為了讓重案一組拿著別的組的工作內容充樣子,他們需要重案一組再一次證明他們的實力,抓緊一切時間破案。


    “光靠這些資料裏的內容肯定是不行的,”安東把一遝a4紙往桌子上一扔,“咱們還是得去案發現場看看,再找找涉案人員,問一下具體情況。”


    賈韶點點頭,說:“這些資料給了咱們一定的信息,但是需要進一步確認的東西不少,畢竟已經三條人命了。”


    “沒錯,咱們可以利用這些資料裏的客觀信息,但是也不能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畢竟案件裏一個線索就能把原來的推理全部推翻,咱們還要繼續努力才是,”安東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了,給盧浩宇發了消息問他什麽時候迴來,盧浩宇很快發了一堆哭臉,說自己這邊馬上就可以收工了,安東把自己麵前的資料整了整,說道,“今天晚上就先這樣吧,咱們叫上浩宇去吃飯,明天就該開始打仗了,今天大家夥好好休息。”


    賈韶一聽終於可以解放了,高興的伸了伸懶腰,說:“浩宇剛才還哭訴說今天晚上咱們還得加班做資料,好在明天咱們隻有聽的份兒,要不然咱們今晚的耳朵非得讓浩宇那張機關槍一樣的嘴折磨死。”


    李敏才跟張遠琛一邊走一邊笑個不停,今天晚上應該是他們最後一個安穩覺了,明天開始,估計不是在現場,就是在去案發現場的路上了。


    張遠琛迴家的時候給沈慕卿帶了一份宵夜,今天沈慕卿白班,所以張遠琛將近十點到家的時候,沈慕卿已經洗好澡窩在沙發上看電影了。


    “今天晚上怎麽這麽有閑情逸致?”張遠琛把手裏的宵夜晃了晃,問沈慕卿說,“餓不餓,要不要吃一點。”


    沈慕卿衝他擺了擺手,說:“安的什麽心思,半夜讓我吃東西,想讓我長肉啊!放冰箱裏吧。”


    張遠琛放好宵夜,脫了外套後做到沈慕卿身旁,電視機的藍光映的沈慕卿的麵龐一明一暗,褪去白日裏的妝容,沈慕卿的臉素淨的十分好看,張遠琛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沈慕卿把視線從電視機屏幕上移到張遠琛的臉上,見張遠琛那雙迷人的眸子正含笑的看著自己,沈慕卿羞澀一笑,嬌嗔的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不是強盜啊,”張遠琛裝作一臉懵懂,卻壞兮兮的往沈慕卿跟前湊,“那你說,我是什麽啊……”


    “起來起來,”沈慕卿推著張遠琛的胸口不讓他靠近,“大晚上的,一迴來就跟我這兒耍流氓。”


    張遠琛不跟沈慕卿鬧,伸胳膊把沈慕卿圈在懷裏,沈慕卿也乖乖的靠在張遠琛的胸口上。


    “頭發沒吹幹,”張遠琛拿起沈慕卿的一縷頭發在手裏玩兒,“大冬天的不注意,感冒了可怎麽辦。”


    沈慕卿笑嘻嘻的跟張遠琛抬杠,說:“頭發要吹八成幹就好,要不然頭發會受損傷。”


    張遠琛自然是沈慕卿說什麽就是什麽,在沈慕卿頭頂親了一口,慢慢說道:“組裏接了大案子,明天開始我就要開始加班了。”


    “又扔我一個人獨守空房?”沈慕卿輕輕哼了一聲,“你去吧,反正我早就習慣了。”


    “你說,咱們倆都這麽忙,但日子就這麽長,過一天少一天。”張遠琛話語裏十分平靜,像是跟沈慕卿嘮家常,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裏是多麽的焦急和苦澀。


    “對啊,一輩子不長,”沈慕卿抬起頭,四目相對,溫柔中又暗生了其他情愫,沈慕卿嘴角輕輕一挑,滿是魅惑,“所以古人才說,**苦短,要珍惜才是。”


    張遠琛看著沈慕卿,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伸手刮了一下沈慕卿的鼻尖,笑道:“還說我耍流氓,你才是那個小不正經。”


    “切,是不是破壞氣氛!”沈慕卿假裝生氣的拍了一把張遠琛的胸口,站起身來,“快點兒去洗澡,不要等我睡著了你才出來。”


    “是!”張遠琛站的筆管條直,給沈慕卿敬了個禮,沈慕卿見他開玩笑想抬腳去踹張遠琛,張遠琛笑著跑遠了。


    沈慕卿聽著張遠琛洗澡時哼唱的那不著調的歌,心想自己該高興才是,現在張遠琛的狀態很好,比三年前在英國時候的狀態還要好,那時候他心思重,生怕自己拆穿他不是張遠琦,現在他以自己真實的身份和自己相處,應該沒有那麽大的心裏負擔。


    今天很好,明天會是什麽樣子呢?既然猜不到,那就珍惜今天,並做好應對明天在作戰準備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雙生情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雨默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雨默晨並收藏雙生情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