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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放下在病房裏一邊休養一邊衝著沈慕卿撒嬌耍賴皮的張遠琦不談,重案一組的人們驅車直奔昨晚的案發現場,警察又來到學校偵查,風言風語在學生們隻見傳播的很快,鬼故事的傳聞愈演愈烈,安東覺得是時候壓製一下流言蜚語,便拍了拍張遠琛的肩膀,跟著他先去見了一趟張家小哥倆所在班級的班主任,早晨因為張遠琛、張遠琦兄弟倆沒來上學班主任已經給張家兄弟倆所謂的家長打了電話,但事實上那個手機號就是張遠琦的,那時候張遠琦正趴在床上吐了個昏天黑地,自然沒人接電話,這會兒隻有張遠琛一個人來了,鼻青臉腫還不算,身後居然還跟著警察,班主任以為張遠琛和張遠琦闖了禍,心想剛來第二天的學生就犯了事兒招來警察,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看著安東還算柔和的表情,再想想張遠琛昨天表現出的乖寶寶模樣,班主任不太相信張遠琛是惹是生非的人,於是班主任試探的問道:“警察先生,阿琛這……他是惹事了嗎?”


    安東笑的人畜無害,說:“惹事倒沒有,我這次跟阿琛來找您,是想給阿琛和阿琦請個假。”


    “您給阿琛和阿琦請假?”班主任不明白為什麽會有警察給學生請假,她任教十餘年,還是第一次遇見有這麽大麵子的學生。


    安東耐心的解釋道:“對,阿琛和阿琦昨天晚上牽扯到了咱們學校裏的案子,現在是目擊證人,我們需要他們配合破案。”


    見班主任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張遠琛耷拉著腦袋上前一步,可憐兮兮的說:“老師,我和阿琦犯錯誤了……昨天晚上,我們哥倆實在是太好奇學校裏是不是真有鬼,所以在同學們都迴家了以後,我們偷偷的去了那間教室,誰知卻碰到了兇手行兇,阿琦被兇手打成腦震蕩,我被兇手打成了這樣……”


    說罷張遠琛把腦袋上的帽子一摘,露出又青又紫的臉,班主任驚唿一聲,趕緊心疼的把張遠琛拉倒身邊問長問短,哪裏還記得張遠琛和張遠琦半夜不迴家的錯誤,要知道張遠琛和張遠琦這兄弟倆可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的學生了,那般俊俏的小模樣被破了相,實在是可惜,張遠琦被兇手打成了腦震蕩,也不知道嚴不嚴重。


    張遠琛低眉順眼的站在班主任身邊,班主任問一句就乖乖的答一句,那樣子甚是乖巧可愛,而一旁站著扮演乖乖仔的張遠琛,簡直要吐了。


    “老師,阿琛是皮外傷,阿琦現在在醫院,家裏人在看著,已經脫離危險,靜養幾天就能出院了,他們哥倆傷的都不嚴重。”


    班主任聽警察不把張家兄弟裏拉的傷當迴事,拉著張遠琛的手,指著張遠琛的臉給安東看,氣憤的說:“怎麽不嚴重!你看看我們阿琛的臉,都成什麽樣了!”


    安東額角滴下一滴冷汗,看來又有一位女性同胞被張遠琛和張遠琦這張臉迷惑了,張遠琛趁著此時的角度班主任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衝著安東一挑眉,那張破了相的臉仍然十分完美的表現了他嘚瑟的模樣。


    你帥你有理……安東實在不願意跟花癡的女人吵架,話鋒一轉開始大肆讚揚張遠琛道:“老師,昨天晚上張遠琛同學十分英勇,身手矯健,和兇手纏鬥一處並未處下風,他把兇手打的也很慘,而且他們兄弟倆還救了被害者,雖然被害者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但張遠琛和張遠琦仍是十分值得表揚的。”


    “是嗎?阿琛你真棒!但是下次可不許這麽做了,多危險啊,以後放學以後要直接迴家,你說說出了這事兒,你們父母得多擔心啊……”


    班主任又是一陣絮絮的念叨,張遠琛看似聽得十分認真,眼睛直視著老師,表情十分尊敬,一邊聽班主任的叮囑一邊不住地點頭,安東對張遠琛的演技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實在是看不下去這幅尊師重道的畫麵,跟班主任敷衍了幾句,拉著張遠琛就離開了。


    班主任趴在門框上衝張遠琛喊道:“阿琛!我會報告校長,讓他在周一升旗儀式上表揚你的!”


    “謝謝老師!”張遠琛邊跑邊給老師鞠躬,不過心想估計下周一他就不用來上學了。


    他原本以為會因為兇手的遲遲不出現而和阿琦在學校耽擱很長時間,沒想到兇手這般耐不住性子,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再次犯案,他和張遠琦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倒黴是倆人都掛了彩,幸運的是第一天潛伏兇手就出現,他們不用再隱藏身份,浪費時間聽聽不懂的“天書”了。


    鑒識科的人還在犯罪現場搜集線索,見張遠琛掛彩的臉,先是對著張遠琛尊重的敬了一個禮,然後才開始簡單的問候,這是他們警局的傳統,也是出於警員們內心真實的感情,他們的工作危險性太高,所以他們對於敢於用生命與犯罪分子搏鬥的警員,都十分尊敬。


    張遠琛新來沒多久,被這幅陣仗嚇到了,聽安東對他簡單解釋後,張遠琛恭恭敬敬的對在場的各位迴敬一禮。


    “說起來我和阿琦也是活該,若機警點兒早些察覺,就不至於受傷了,”張遠琛走到教室斜對角的女衛生間裏,指了指最裏麵的門,拜托道,“鑒識科的哪位同事,麻煩你們去檢查一下最裏麵那兩間裏麵,有沒有什麽線索。”


    鑒識科的人迅速推開最裏麵的兩個門,其中一個裏麵堆放著一堆女生的校服,還有三個書包,張遠琛探頭看了一眼,說道:“兄弟,來讓一下,我把我和我弟的書包拿出來。”


    一直在現場的賈韶拍著自己的腦門,他怎麽就沒想到來衛生間查一查,等等,據昨晚的信息兇手應該是個男人,可被害人的東西,怎麽會在女衛生間?


    盧浩宇蹦起來打賈韶的後腦勺,嫌棄的說:“你傻啊!因為被害人是女的啊!”


    “說對了一半兒,”安東抬手拍了盧浩宇腦袋一巴掌,“另一半是因為兇手自己是個男人,藏在女廁所裏,可以給人造成他是女人的假設,來隱藏兇手本身的真實信息。”


    李敏才在一邊補充道:“通過昨晚阿琛和阿琦的實驗,證明這個樓道裏兇手唯一可以藏身的位子就是衛生間,而咱們又在衛生間裏找到了被害人的東西,基本上已經驗證了咱們的推理。”


    “但是還有一點有問題,”賈韶問道,“阿琛,你說,昨天晚上被害人是飛進教室裏麵來的,是什麽情況?”


    張遠琛擺擺手,說:“我昨天因為阿琦受傷的事情被嚇懵了,說法有些不科學,昨晚腦子一直都沒辦法思考,現在細想起昨晚的情況,兇手的手法我已經清楚了,對了,你們在電扇上麵找到線一類的東西了吧。”


    “找到了,”一位鑒識科的警員上前,遞給張遠琛一個塑封塑料袋,說明道,“這是一種海釣專用釣魚線,十分結實,兇手還把幾根編在一起使用,增大的線的強度。”


    張遠琛認同鑒識科人員的觀點,點頭道:“好,那咱們還原一下昨晚的場景吧,東哥,能幫我準備一下嗎?”


    安東開始張羅,一邊招唿一邊喊道:“來來來,那咱們就實驗一下,找個被子卷來!還有一個動滑輪,長度足夠的釣魚線,還有上吊繩!”


    東西準備齊全,張遠琛開始著手準備,現將上吊繩綁在被子卷上,然後將釣魚線分為兩節,分別固定在一定長度的上吊粗繩的兩端,然後一端拴在衛生間的下水管道上,另一端從衛生間的窗戶外遞出,用一根塑料管把繩子遞到犯罪現場正對的窗戶外,另一頭繞過被害人吊著的那個電扇旁邊的電扇上麵,最後再把另一頭綁在吊著被害人的電扇上麵,張遠琛在粗的繩子部分按了一個簡易的動滑輪和定滑輪的組合,釘在窗戶外原本就存在的釘子眼上,然後對在教室裏的盧浩宇喊道:“浩宇,開電扇!”


    盧浩宇應聲動作,隻見被子卷從衛生間的窗戶外,順著繩子的軌道,被帶著從樓體外麵走了一個窗戶的距離,然後從窗戶進入教學樓,順著繩子的方向前進,等到被吊在電扇正下麵後,在衛生間裏的張遠琛走到教室門口,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小刀,伸手把繩子割斷,釣魚線因為電扇的轉動,最終全都纏在電扇上麵,不注意根本不會被察覺。


    張遠琛樂嗬嗬的把小刀收起來掖進口袋裏裏,說:“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會是誰了吧。”


    安東腦子裏嗡的一聲,瞬間明白了案件的整個經過,李敏才和賈韶也明白過來,對著張遠琛點點頭。


    “等、等等,你們怎麽都懂了啊!”盧浩宇蹦出啦一把攥住張遠琛的胳膊,討好道,“阿琛,你再跟分析分析,我還沒明白呢!”


    張遠琛冷下臉,說:“清楚的知道教室隻見的距離,不論上學期間還是靜校期間都可以隨意進出教學樓卻不被懷疑的人,隻有那個看門的大爺,你說,他現在是不是因為外傷,被你們同我和阿琦一起,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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