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玉漂浮在自己的身體旁邊,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看著孫平凡把她送到京城,是如何迅速虛弱下來,而他為了自己,竟然舍得舍棄孩子。


    這是讓她感到驚訝的。


    雖然孫平凡從來不說,但姚香玉知道他其實非常喜歡孩子。


    她看著吳柏青帶著不同的大夫迴來給自己診治,商量藥方,不停地翻找醫書,心裏很是感動。


    一直到護國寺見到無相大師,姚香玉心驚不已,她覺得那位大師能看到自己。


    聽到他的解釋,姚香玉才知道自己這樣的原因是因為腹中的孩子。


    如此一來,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的靈魂和身體並未完全契合,當一個新生命在腹中誕生,定然會影響身體。


    顯然的,自己出現的是不良反應。


    她低頭看著自己快要斷氣的身體,有些苦惱地想著,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大夫來解決這個問題?


    雖說當靈魂不知痛癢,無需進食,但其他人無法看到自己,無法與外界交流,這種感覺讓人很是難受。


    對於這個孩子,姚香玉並不討厭他,即使自己因此而臥床生病。


    她希望自己快點醒來,養得白白胖胖的,這副鬼樣子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真是太醜了。


    “師父,您迴來了。”院門打開,孫月草驚喜地迎了上去。


    一位女居士走了進來,她人有些矮胖,身上的衣服綴滿補丁,看著一點都不暖和。


    但細看,就會發現她的臉色紅潤,四肢靈活,絲毫沒有凍僵的趨勢,更重要的是,她的腳印非常淺,仿佛沒多少重量似的。


    遙居士看了孫月草一眼,“你不是說去你伯母那住一陣子嗎?怎麽那麽快就迴來了?“


    “師父,我去了才發現,我跟您提過的平凡大哥和香玉嫂子都來了。”


    “但是我香玉嫂子病了,情況很嚴重,吳伯身為禦醫竟然也束手無策,我隻好來請您幫忙了。”


    當初她到京城,無意間碰到遙居士,要收自己為徒。


    她當初沒有多想,在讓遙居士和吳伯廖氏見過之後,便隨著居士在外遊曆。


    這些年孫月草的醫術長進不少,但說起姚香玉的情況,她也是沒轍的。


    遙居士抬頭看了孫月草一眼,“你沒親自看一看?”


    “看了,我的腦子到現在還是懵的。”孫月草把姚香玉的症狀給詳細說了下。


    遙居士沉吟了半晌,“明日再去看看,你去做飯,我餓了。”


    孫月草想著姚香玉的病情不能拖,她昨天迴來一直等到今天,想勸說遙居士走一趟。


    可是她一對上遙居士的眼睛,不由縮了縮脖子,哪裏還敢有其他想法,忙滾去廚房了做飯了。


    這兩日姚香玉能吃下一點流質的食物,孫平凡高興的同時又擔憂,該如何才能找到無相大師口中的有緣人呢?


    遙居士的到來,受到了吳柏青和廖氏的熱情接待,即使他們隻有一麵之緣。


    當初孫月草要跟遙居士走,吳柏青和廖氏與遙居士相談甚歡,互相欣賞。


    遙居士看到姚香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與無相大師幾乎是如出一轍。


    她把著脈,花了不少的時間,過後她對吳柏青說:“她這個情況我試試,不敢保證完全痊愈。”


    吳柏青知道遙居士學的不是常見的醫學體係,如今知道她有法子,臉上的喜悅怎麽都掩不住。


    至於孫平凡,這是姚香玉生病以來,第一次有大夫說要試試,說明對方有頭緒了,他激動不已,怎麽也坐不住,在屋裏走來走去。


    一定是老天聽到他的祈求,讓有緣人主動出現在麵前,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老天爺還是眷顧他的。


    孫月草本來還想留下來照看姚香玉,卻被遙居士拉走,美其名打下手。


    遙居士治病,並不讓人圍觀,隻讓孫月草在屋裏,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她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許多的東西,香爐、符紙、朱砂等,擺滿了炕前的小桌子。


    姚香玉也很是好奇地看著遙居士的動作,她現在處於漂浮狀態,看什麽都很新奇。


    遙居士這種類似作法的做法,真的能讓自己痊愈?


    姚香玉眼睜睜看著遙居士用手指淩空畫符,又給自己喝符水,對於這些她有些接受不能,卻沒法阻止。


    她忍不住朝孫月草瞪眼,這丫頭,看自己喝那麽奇怪的東西也不阻止。


    姚香玉一急之下,隻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姚香玉的身體突然抽搐痙攣起來,開始往外吐一些腥臭的東西,細瞧,都是些黃黃白白的濁痰。


    遙居士上前給姚香玉把脈,手下的脈搏與之前截然想法,雖說還很虛弱,但調養一段時間久好。


    姚香玉這樣的情況,遙居士並不是第一次見,但這次不同,病者懷有身孕,她顧忌頗多,好不容易才想了個萬全之策。


    孫平凡在門外焦急地踱步,尤其在聽到那嘔吐聲的時候,整個人更加焦慮,恨不得破門而入。


    遙居士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示意孫月草去開門。


    孫平凡本來緊貼在門上,門突然打開,他摔了一大個趔趄,就急忙地衝到炕邊,抓著姚香玉的手細查。


    她的臉色已由之前嚇人的青白轉為現在的慘白,隻要好好調養一番,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孫月草先扶著遙居士去外頭休息,然後開始打掃屋裏,尤其是那灘嘔吐物,沒馬上處理的話,這密閉的屋裏,味道怕是要熏死人。


    吳柏青和廖氏也隨之進門,兩人分別給姚香玉把脈,互看一眼,終是鬆了口氣。


    吳柏青刷刷刷地就寫下一張藥方,當場抓了藥,就在門外熬起來。


    廖氏則配著遙居士休息、交流,兩人惺惺相惜,聊著聊著不免提到了姚香玉的病況。


    “以前應當是受過什麽衝撞,導致神魂不穩,一有身孕發生了衝突,神魂被逼出體外,如今好好養些時日就好。”


    遙居士說著,翻出一張護身符,“放身上一段時間,有好處。”


    廖氏伸手接下來,鄭重道謝,“無相大師為我們指明了方向,我們還在為貴人苦思冥想,你就主動來了,不得不說這真是個巨大的巧合。”  遙居士笑著說,“緣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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