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姚香玉趁著消食的時候,跟孫平凡說了這事,“你瞅瞅,讓伯母帶個話,看她願不願意見我們一麵。”


    她知道孫平凡肯定是想的。


    而孫平凡還沉浸在震驚中,他的妹子竟然成了別人家可打罵、買賣的妾室。


    即使孫月蘭再怎麽不好,他也不曾想過她落入這樣這樣的境地。


    孫平凡的心情很複雜,有難過又氣憤,到後來就沒再開口。


    夜裏,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姚香玉也不管他,反正不是自己的妹子。


    反正孫平凡在孫月蘭那邊被刺個幾迴,就該知道怎麽做了。


    至於孫平凡,他在最初的情緒過後,現在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孫月蘭怎麽會沒認出廖氏呢?


    畢竟在村裏的時候,孫月蘭並不是沒見過廖氏,所以,有沒有可能是廖氏認錯了呢?


    但是孫平凡清楚,廖氏不是會信口雌黃的人,所以這裏頭是不是還有別的隱情?


    離廖氏再次上門診治還有好些日子,孫平凡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思來想去,決定去問問孫平瑜的意見。


    孫平瑜此次來京城,主要是入太學就讀一段時間,平日裏並不容易見到人。


    孫平凡尋了個他休沐的時間,才把人給約了出來。


    堂兄弟兩人見麵,免不了喝一杯,孫平凡說他找到了姚香玉,兩人目前在吳柏青那。


    “人找到了就好,你們倆好好過日子,看是要迴去,還是在這邊找個營生做。”


    孫平瑜倒沒覺得孫平凡一定要迴村子裏去務農,在外頭,隻要勤勞肯幹,日子並不差。


    “我們還未商量好,會先迴家一趟的。”孫平凡給孫平瑜倒了一杯,道:“隻是,我這邊發生了點事。”


    “嗯?怎了?”孫平瑜放下酒杯,孫平凡或許沒官職,但就憑他見過聖上一麵,就足以威懾普通人了。


    “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妹子,廖伯母在王家的後宅見到她了,日子看著並不如意。”


    其他的,孫平凡也難以啟齒。


    但孫平瑜一聽就明白是怎迴事了,他皺著眉頭,“哪戶王家?”這京城中,姓王的官宦人家可不少。


    說真的,孫平瑜還真不樂於見到孫月蘭,這丫頭驕縱跋扈又沒腦子,他真不願跟她扯上關係。


    可出門在外,又是同一宗族,孫平凡又找到自己頭上,總不能坐視不管。


    孫平凡有些懵,哪個王家,他也不知道啊,忘了跟廖伯母問詳細些。


    “這畢竟是後宅的事,你先通過廖伯母聯係上月蘭,其他的再說。”


    孫平凡點點頭,表示明白:“我也沒想到月蘭會這樣,迴去都不知要怎跟我爹娘說。”


    孫平瑜心裏冷笑一聲,“各人有各人的命,月蘭這樣,都是她自己選擇的結果,又不是你的錯。”


    “再說了,你們如今的關係,也就比那陌生人強一些。你如今妻子,轉過眼就有孩子,能操心得過來?”


    孫平凡即使有這一番奇遇,但本性上到底不是個冷酷的人。


    孫月蘭以前對他並無幾分情分,但有那分血緣在,麵對這樣的事,孫平凡也無法熟視無睹。


    孫平凡明白孫平瑜的意思,孫月蘭這樣子,那蘇華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不過問一下,她心裏不舒服。


    “我就問一問,求個心安。”


    “你自己明白就行,別忘了你媳婦為你吃了多少的苦。”


    孫平瑜知道孫月蘭這樣的人,是怎麽都不會放棄那樣優渥的生活的,孫平凡是白擔心一場。


    不過,也要叫他碰一碰跟頭,才知道,有些人,即便有那份血緣在,也不過如此。


    不過,孫平凡想了想,私底下又去找林哲虛,側麵了解了下那戶王家是個怎樣的情況。


    林哲虛的渠道多,獲得的消息速度快,他隨便瞄了眼,不由搖搖頭,這是個大火坑啊!


    “簡單說吧,這戶王家頗有權勢,不過有一點,那就是這家的主人皆好色,後院美女如雲環肥燕瘦應有盡有。”


    “不過王家還成,對剩下子嗣的女子能給安排個不錯的生活。”


    林哲虛這話,帶著不小的諷刺,男人風流並不少見,但是一大家子都這般,也是絕了。


    因此,但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家,都不願意與這樣的人家結親,不過也有那為了攀權勢的,並不在乎這些。


    而這王家又有點特別,若是女人不願意留下,也爽快放人離開。


    聽孫平凡的描述,他妹子定然是心甘情願的。


    “你若是想帶你妹子走,那王家也不會反對,不過,你還是私下問問你妹子的想法罷。”


    林哲虛隱晦地提醒道,免得孫平凡白做好人了。


    孫平凡也聽明白了,他謝道:“我會問清楚的。”


    轉眼就到了廖氏再去王家診病的日子,看完了好幾個,她終於找到機會把人給留下來說話。


    孫月蘭瞪了廖氏兩眼,這才發覺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她皺眉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這兩年的經曆,孫月蘭早就不是當初的村姑模樣了,更何況她還經過趙家的特殊培訓。


    “這天下太平了,自然迴來了。”廖氏輕聲說,“我喊住你,不是為了敘舊,而是孫平凡也在京城,你要見見他嗎?”


    孫月蘭抬起了下巴,不屑地說道:“有什麽好見的,哼,我才不會拉他一把呢。”


    廖氏頓了頓,心道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這話你親自跟他說罷,我隻是傳個話的。”


    孫月蘭撇了下嘴角,不屑地說道:“沒有見麵的必要了,我們兄妹的情分早就斷了。”


    “他落難了與我無關,我享福了他也背想沾光,就這樣。”


    孫月蘭說完,頭也不迴地離開,心道真是晦氣,怎會碰上以前認識的人。


    廖氏搖搖頭,開始收拾藥箱,外頭有丫頭過來,打探廖氏特地留下孫月蘭談話的內容。


    “也沒什,就是多吩咐幾句罷了。”


    那丫鬟見從廖氏口中問不出什麽內容,給了個荷包就離開了。


    廖氏迴去,如實跟孫平凡、姚香玉說了孫月蘭的意見。


    “既然她不見,那就不見。”孫平凡想了想說,這事他已經預料到了。


    隻是孫月蘭比他想的還要狠心,連父母都能不顧。


    這事看似就這樣結束了,可誰知道,過了半個月,那孫月蘭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這時候,孫平凡和姚香玉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迴老家了。


    端午過後,一日暖和過一日,不少人已經換上了夏衫,手裏搖著蒲扇了。


    孫平凡看著眼前妝容精致的女人,都認不出來這是孫月蘭,與以前確實天差地別。


    不過她找來作甚?之前不是才跟廖氏說不屑與自己見麵嗎?孫平凡皺著眉頭想道。


    孫月蘭打量著孫平凡與姚香玉,看他們的穿著與容貌,心裏不由湧起一股極大的優越感。


    “聽說是你帶西域那些商人來的,懂得他們的話,那手頭可是有西域那邊的東西?放心,我願意出高價購買。”


    孫平凡愣了會,才明白過來,原來現在大家管格雷諾夫他們一行商隊叫西域人,是西邊來的人的統一稱唿。


    最近,京城中不少大戶人家辦些賞花、茶會等,商隊帶來的貨物頻頻出現,引起追捧,尤其是那些鮮豔亮眼的寶石,做成了各種首飾,更引起貴婦、小姐的追捧。


    這樣的結果之下,就是這些外來的貨品的價格水漲船高,就是有錢也沒地買。


    孫月蘭怎麽會知道孫平凡是帶著商隊迴來的人?自然是有人透露給她知道的。


    孫月蘭能有這樣出風頭,以及討好王家掌權人的機會,怎麽會不緊緊抓住?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比孫平凡姚香玉高,他們沒理由拒絕自己。  對於自己要做的事,孫月蘭想來有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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