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讓他等太久,我飛快地洗漱,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樓下。


    我氣喘籲籲地上了車,看著陸顯庭問:“你怎麽來這麽早?”


    陸顯庭側頭看了我一眼:“去換藥。”


    我點點頭,微微有些發愣。


    原來他來這麽早,是為了帶我去換藥。


    可是我體質不太好,不吃早飯坐車會暈,而且頭上還有傷。


    我不敢跟陸顯庭說,車走了幾分鍾,胃裏果然開始翻江倒海了。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跟陸顯庭說開車窗的時候,陸顯庭開口了。


    “後麵座位上有牛奶和早餐。”


    我連忙道了聲謝,拿過準備好的早餐吃了一些。


    終於舒服點了。


    “謝謝你。”我再次由衷地感謝道。


    陸顯庭沒有理我,車子一頓,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


    阿梁醫生幫我換紗布,陸顯庭就坐在一邊,凝眉盯著。


    我腦海裏突然出現昨晚他在電話裏那一聲“安沁”,莫名地心口有些癢。


    “還疼嗎?”


    阿梁醫生這時候問。


    我迴過神,連忙答:“不怎麽疼了。”


    陸顯庭皺眉:“仔細查查,反應這麽慢,是不是撞壞了腦子?”


    阿梁醫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


    我無語地剜了一眼陸顯庭,人挺好,就是嘴巴太毒了。


    換完藥之後,又應陸顯庭的要求,做了些昨天就做過並且確定沒事了的檢查。


    “徐小姐沒什麽事,隻是盡量別吹風,別亂跑就行。”


    阿梁醫生對陸顯庭吩咐道。


    陸顯庭應了一聲,起身,斜睥我一眼:“還不走?”


    我立刻起身,跟在他後麵。


    從醫院出來,我才戰戰兢兢問陸顯庭:“現在去哪裏?下午才見麵呢。”


    陸顯庭自顧自上了車,看了眼腕表,頭也不抬地說:“吃午飯。”


    我跟在後麵上了車,去了餐廳。


    依然是一路無話,我不敢質疑更不敢多說,默默跟著就行了。


    本以為能平平安安地吃完這頓飯,沒想到卻看到了宋煒川。


    還有摟著他胳膊的楊曉薇。


    我皺眉,拿菜單擋住了臉。


    陸顯庭出入的是高級餐廳,宋煒川這是發達了,來這種地方吃飯。


    陸顯庭順著我的目光掃了一眼,淡淡地收迴視線。


    “吃飯!”


    不耐煩地低斥一聲。


    宋煒川他們落了座,正好被裝飾物擋著看不到這裏。


    我放下菜單,看著滿桌子的美味,卻有點沒胃口。


    胡天慶雖然被抓了,楊曉薇還相安無事,還把宋煒川哄得一愣一愣的。


    宋煒川拿著從我這裏騙的錢養這個女的。


    我住院卻連醫藥費都不肯掏,這還是在有求於我的情況下。


    盡管對宋煒川已經沒有了希望,但想到我曾經的丈夫對我這麽冷漠,心裏還是有點堵得慌。


    陸顯庭見我不動了,抬眸:“吃飽了?”


    我點點頭:“嗯。”


    陸顯庭也放下刀叉,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起身:“走吧。”


    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陸顯庭就隻剩下一個背影了。


    我趕緊跟上去,走之前還看了一眼楊曉薇。


    正巧楊曉薇往這邊看了過來,我們視線相接。


    楊曉薇的眼神立刻就透出狠意,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個陰鷙的冷笑。


    我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宋煒川迴過頭來,沒有看到我。


    楊曉薇拍了拍宋煒川的胳膊,看口型應該是說沒什麽。


    當下心裏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楊曉薇找胡天慶糟蹋我沒成功,肯定還有後招。


    她會怎麽出手?


    一時也想不到,我就趁著宋煒川沒注意到我出去了。


    陸顯庭已經在車上等我了。


    臉色很不好,雖然陸顯庭一直都是這麽麵無表情,但現在卻更明顯的陰雲密布。


    “你不是還沒吃完嗎?怎麽說走就走了?”我問。


    陸顯庭掃了我一眼,神色冷峻:“你心裏還有他?”


    我一怔:“誰?宋煒川?”


    陸顯庭沒有說話,繼續看著我。


    我連忙搖頭:“沒有,我已經不愛他了,剛才看到他們就想到了胡天慶,有點不舒服……”


    “與我無關!”


    話說到這裏,陸顯庭冷漠地轉迴目光,扔給我這麽一句之後叫司機開車。


    我懵了,不是陸顯庭先問的嗎?


    他不問,我也不會自討沒趣地提起這事啊。


    “是你問……”


    陸顯庭一記冰冷的眼刀讓我把剩下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對不起,我閉嘴。”


    陸顯庭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從他救了我開始,到今天,整個人擰巴地不行。


    有時候感覺他是真的心疼我,有時候,我又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一閃即逝的仇恨。


    但是不應該的。


    我跟他以前根本就沒有過交集啊,他恨我做什麽?


    車子直接開到了瑞森百貨的總公司,距離見麵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陸顯庭從包裏拿出電腦,在車裏工作起來。


    我坐在他旁邊,如坐針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傻愣了一陣,見陸顯庭根本沒搭理我的打算,我拿出手機看合同書。


    看到一半,我接到了車誌平的電話。


    我看了一眼陸顯庭,下車去接。


    “我就在瑞森樓下,還沒有見到,怎麽了?”


    車誌平急急地迴答道:“徐總,出事了,今天早上,公司樓下牆上貼了很多紙條,都是說你的壞話……我們清理幹淨之後,就在剛才,全公司員工的郵箱裏都出現了一個帖子,說你大學的時候……”


    車誌平說到這裏,停了停,似乎很難以啟齒。


    我心底一寒:“說什麽?”


    “說……說您援-交,打胎多次導致不孕……算了,您自己看看吧……”


    車誌平直接掛了電話,緊跟著手機一震,過來一條短信。


    是車誌平發的鏈接,我顫抖著手打開。


    醒目的標題引入眼簾:


    援-交女設計嫁給老實人,攀上富二代一腳踢開舊愛。


    內容與車誌平說的沒什麽差別,說我大學援-交,打過十幾次胎,已經無法生育了。


    嫁給宋煒川這事情還是我設計的,不惜以宋煒川的家人威脅他。


    而現在攀上了陸顯庭,就堅決要跟他離婚。


    甚至長文裏麵還有配圖,有幾張是我在學校門口上豪車的背影。


    還有醫生開出來的我打胎的病例照片,前前後後十多張都是我大學到結婚之前的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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