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族的王朝更迭,都有焚毀前朝宮殿的習慣,所以曆代王朝變幻,能保留下來的宮殿都是極少。北宋滅亡之後,金人保留了這些華美的宮室,讓一些北宋遺臣憑吊感傷不已。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雖然天氣轉暖,可是在北風中等候半小時,即便李成穿著厚厚的棉袍還是覺得雙腳凍得漸漸生疼起來。


    正在院子裏跺腳取暖,隻聽一陣靜鞭響起,便知道是徽宗到了。急忙跪下道:“微臣李成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第二十八章 徽宗問案


    還沒有起身,就聽徽宗那熟悉的笑聲道:“罷了,愛卿且平身罷。”


    李成急忙起身,這才看到徽宗身穿明黃色的龍袍,外麵穿著黑色銀灰色繡龍宮緞貂裘。正大步向殿內走去。忙跟在身後向皇儀殿內走去。


    進了殿內,隻覺一陣暖風迎麵而來。李成正要暖和一下凍僵的雙腳,隻聽徽宗笑道:“愛卿先坐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罷。”


    他正要謝恩,旁邊一名小內侍已經端了熱菜來給他,隻好接過茶水,小心地喝了一口,這才向徽宗拱手道:“皇上,張慶一案已經查到關鍵之處,微臣進宮是想請皇上看過卷宗之後,討個旨意。此事畢竟牽涉蔡府,微臣不敢擅作決定。”


    徽宗微微一笑,命人將那厚厚的一遝卷宗遞上來,示意殿內的幾名宮女和內侍退出殿外,這才翻看著手裏的卷宗,點頭道:“愛卿想必已經想到了兇手是誰。說來聽聽吧。”


    李成急忙把這個案子的各種疑點,和驗屍時發現的種種線索,詳細地說了一遍。這才小心地道:“微臣請皇上恩準微臣傳喚一幹嫌疑人前往禦史台進行審訊。而其中雖然蔡保嫌疑最大。但是微臣還是要請蔡絛,蔡大人前往禦史台。所以……”


    徽宗抬眼望著李成,放下手裏的卷宗,點頭道:“朕覺得,你似乎並不認為蔡保是兇手?”


    李成不知道徽宗是怎麽覺察到的,不覺小心地幹笑道:“蔡保即便見色起意,也應該沒有膽子去動蔡絛看上的女子。而那位小妾也沒有力氣能將屍體吊到房梁上,即便有丫鬟相助,也絕非易事。而且小妾的膽子再大,恐怕也不敢這樣輕易殺死蔡絛親自弄進府中的人,而蔡府中姬妾眾多,有得寵者不下十餘名,而那小妾即便下手也不應該找這樣一名還沒有得寵的女子下手。所以……所以微臣……很是懷疑蔡絛蔡大人!”


    此時殿內隻有李成和徽宗兩人,所以李成才敢說出來自己懷疑已久的最大嫌疑人。隻是蔡絛一向深得徽宗信任,雖然眼下由於和蔡攸爭權而稍落下風,但是徽宗心裏究竟對蔡絛是什麽映像,而且究竟有多看重蔡絛,李成根本不知道。


    所以,雖然說出了藏在心裏許久的話,猶如巨石落地。可是由於徽宗對蔡絛的種種寵信,究竟是什麽態度來接受自己的話,心裏真是沒底。雖然上次徽宗借太子之名召見時,已經有點意思,但是也難保他不會為此而大發雷霆。


    因此,這話一出,便覺渾身都緊張起來,隻等著徽宗開口。可是過去了許久大殿內一片死寂,李成小心地抬眼望去時才發覺徽宗正仔細地翻看著手裏的卷宗。


    不知過去了多久,隻聽徽宗歎氣道:“若果真是是蔡絛所謂,朕如何決斷呢?如今朝中官員打扮出於蔡京門下,蔡京父子多年來忠心耿耿,而朕若是真的輕易處置蔡絛,恐怕朝中官員求情者甚眾,而未必能如願。”


    李成心中沉重,知道果然和猜測的差不多。隻是徽宗看起來並不準備追究自己,似乎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覺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拱手道:“依陛下所言,微臣便將蔡保捕拿便是。”


    徽宗聞言,望著李成,大有深意地點頭道:“此卷宗,卿不得再給其他人看過。此案到蔡保為止。對於蔡絛,朕自有安排。”


    李成無奈,隻能小心地跪下領旨。看李成心情沉重,徽宗淡淡一笑,向守在殿外的內侍揚聲道:“來人,去取新近送來的端硯一塊,賜予李愛卿。”


    李成聞言,猛地一驚,這才發覺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急忙調整好心情,正要跪下謝恩,隻聽徽宗歎道:“此事到此為止,愛卿不要因此而荒疏了其他政務,朕對愛卿很是看重。此案能查得如此清楚,也算是十分難得。”


    李成忍不住苦笑起來,其實兇手究竟是蔡絛還是蔡保,還沒有確定,而徽宗就這樣強製不許再查,可見,徽宗對於蔡京父子還是非常不願意動手鏟除。看來很多事情,真的是難以改變,不過即便無法改變,自己還是不能輕易放棄。


    想到這裏,忙拱手道:“皇上看重,微臣不勝惶恐,能為陛下分憂,實在是臣子的職責。”


    徽宗看了一眼李成,目光中滿是疑惑,沉吟片刻才點頭道:“愛卿且迴去吧,此案先行審問蔡保,早日定下兇手,給百姓一個交代。”


    李成苦笑一聲,忙小心地謝了恩,退出了大殿。從宮裏出來,李成立刻迴到禦史台,命人將蔡保正式捕拿。


    李成這次是真正地領教了封建時代人治高於法製的無奈,隻是他也十分清楚,這樣雖然非常不公平,可是這也是文明發展的一個必然,自己是絕對不能對抗這種製度的。一己之力,非但改變不了什麽,而且會搭上自己萬般牽掛的家人,那樣,真是讓他更加難以接受。而且,他也知道蔡京父子最後的結局,便想再拖一拖這個案子,拖到宣和七年,太子即位,那是便有了轉機。


    想到這裏,不覺歎了一口氣,希望抓到蔡保之後,能找到兇手。那樣,自己就不用這樣糾結難受了。


    正想著,隻聽門外一名侍禦史低聲道:“大人,蔡保已經捉拿到案。大人是否親自審問?”


    李成點頭道:“本官親自前去審問,你們準備好筆錄便是。”


    說畢,大步向禦史台大堂走去。剛來到大堂,就發現大堂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大家聽說抓了蔡府的總管,就知道是因張慶一案,紛紛奔走相告,前來觀看審訊。


    李成看到百姓眾多,也就不好驅趕。正要再書案後坐下,就聽蔡保的聲音,還是那樣有恃無恐地道:“各位大人,小人還得伺候我家官人,請各位大人早些問話,完了小的還有要事,誤了蔡大人的事情,你們擔得起嗎?!”


    李成聞言,掃了一眼外麵圍觀的上千百姓,厲聲道:“蔡保,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見色起意枉殺人命!快點老老實實說了,免得再受那些酷刑之苦!”


    看到李成進來,蔡保嚇得臉色一變,卻還是沒有跪下,而是望著李成,冷笑道:“那個女子乃是自殺,大人竟然要栽贓不成?”


    李成冷笑一聲,在書案後坐下,掃視了一眼大堂內神色冷峻,嚴正以待的眾差役,感覺十分滿意。這才拿起案上的茶杯,輕呷了一口熱茶,好整以暇地笑道:“本官親自驗屍,根據血障形成的症狀發覺張劉氏死亡的時間,比你自己說的時間,早了許多。而且本官問過蔡大人,大人上朝時得知家裏有人死亡,和你說的時間同樣相差許多。而和血障顯示的時間相符。不知你想怎麽解釋呢?”


    蔡保臉色一變,支吾道:“可能是小人記錯了。小人並不知道我家老爺知道家裏死人的事情,大概是小人記錯了。”


    李成冷笑道:“案發那天,你手上的抓傷是怎麽迴事?”


    蔡保冷哼道:“小的給老爺牽馬,不小心在馬廄擦傷的。”


    看蔡保神色還能保持幾分平靜,李成便知這家夥心理素質不錯,想要打開缺口得動動腦子。而且自己也需要一份關鍵的證據來迴答心中的疑問。


    不禁指著堂下,一根堆在地上看起來足有百斤重的鐵索道:“這個你能搬得動,本官就可以放你迴去。


    第二十九章 真兇浮現


    蔡保不疑有他,笑道:“小的力氣有些,搬著個雖然不能遠行,卻是搬得動的!”


    說畢,上前用力抱起那堆鐵索,還在堂上走了一圈這才放下,望著李成,冷笑道:“大人,這下該放小人迴去了吧?”


    李成看他抱著百斤重的鐵索麵不改色,十分驚異,懸在心中許久的疑問得以解開,不覺頓時心中有數地冷笑一聲,厲聲喝道:“大膽蔡保,如實將勒死張劉氏的過程說出來!若是不說,別怪本官大刑伺候!”


    蔡保冷笑道:“她因被小娘罵了幾句,自行了短見與我何幹?大人真是好笑,小人並未殺人,如何說得出來?”


    李成笑了笑,向旁邊的仵作王陽道:“王仵作那日可看的清楚?是否是擦傷呢?”


    王陽還是第一次看到李成審訊,尤其是這樣重要的案子,不禁上前鄭重地拱手道:“啟稟大人,那日小的借著為蔡保包紮傷口,仔細看過傷口,的確是指甲的抓傷。小人驗屍十幾年,這點傷口的區別還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李成冷冷地點頭道:“你還是早些說了,免得大刑臨身,還得吃盡苦頭再說,那就得不償失了!”


    蔡保聽了王陽的話,便氣餒了幾分,神色中也漸漸露出幾分懼意。李成急忙繼續沉聲道:“張劉氏身上並沒有傷痕,而她指甲裏的血跡,本官早已取到,現在就給你來的滴血驗證,鐵證如山,看你招還是不招!”


    說畢,向立在兩邊的差役厲聲道:“從蔡保身上取了血,本官要親自驗證!”


    兩名差役立刻答應一聲,上前就將蔡保按在地上,取了隨身的打到抓起蔡保的右手,便要刺下。蔡保這時聽到要取血驗證,心裏防線終於崩潰。嚇得連聲慘唿道:“大人且慢,小人願招,小人願招!”


    李成立刻示意差役們退下,冷冷地道:“如實說了,還可少受些苦頭,快說!”


    蔡保先前被嚇得不輕,這時正鬆了一口氣,聞言顫聲道:“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就在眾人以為李成準備動刑的時候,李成卻冷笑道:“你既然覺得自己冤枉,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沒有殺人呢?張劉氏死的那晚你和誰在一起?證人是誰?若是傳來證人沒辦法替你證明本官立刻大刑伺候!”


    財報哪裏想到李成這樣的審問,怔了怔,才不安地道:“小人在房中睡覺。自然沒有人證明的。”


    李成冷笑道:“據本官所知,蔡絛晚上總是睡得很晚,你這管家總是隨時服侍,難道偏偏那晚你竟然不去服侍蔡絛了?”


    蔡保臉色一變,還是不甘心地道:“小的的確沒殺人,那個張劉氏實在是自盡的啊!小人冤枉!”


    李成冷冷地盯著蔡保,沉聲道:“你沒有舉起那堆鐵索之前,本官以為能將張劉氏勒死後懸在房梁上,必定是有兩個人,如今看來隻要一人便足夠了。你若是再不說,本官隻能動用大刑了。快說,是不是你見色起意,深夜摸進張劉氏房中,意圖不軌,張劉氏掙紮不從,你便將其勒死,然後吊在房梁上,做成懸梁自盡的樣子?你為了隱瞞自己的犯下的罪行,故意將張劉氏死亡的時間說成是卯時末,來隱瞞你殺人的時間。卻忘記了張劉氏留在你身上的傷痕也能向本官訴冤!快說!你是怎麽殺死張劉氏的?若是不說,本官立刻動刑!”


    李成這些威逼,本來就是虛張聲勢,本沒有真的準備動刑。這時代的酷刑,他當初也曾領教,像這樣的審訊時動用的刑具,無論哪件用上,也足夠讓人殘廢的。所以他幾次威脅,卻並沒有真的下令動刑,隻是希望這樣能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讓其主動招供。


    隨著李成的話,兩邊的差役已經將一件件刑具搬了出來,放在堂上,兩名差役更是上前將蔡保死死按在地上,隻等著李成一聲令下便開始動手。看著那些沾著血跡的恐怖刑拘,李成也有些膽寒。蔡保先前百般抵賴,隻是仗著蔡府的權勢覺得李成不敢把他怎麽樣,便有些有恃無恐。


    這時看到擺在地上的刑具,又被死死按在地上,這才感到一陣陣難以抗拒的恐懼,不覺顫聲道:“大人!大人……小人……願招……願招……”


    李成冷笑道:“你先老實招了,本官自然命他們放開你。”


    蔡保掙紮了一下,發覺絲毫掙不動,任他天生力大,麵對兩名差役那鋼鉗一般的臂膀,便更加吃驚起來。驚恐地道:“小人那天服侍老爺前去還願,遇到張劉氏,那小娘子的確是有十分韻致。隻是老爺並沒有放在心上,小人便極力勸說老爺將那小娘子弄進府中。那天晚上,那小娘子哭了大半夜,小人被哭聲攪得心煩,便想去勸勸,要她安靜一些。哪知她以為小人想對她不軌,所以就想大聲叫喊。大半夜的,若是驚動了府中上下,小人那就有口難辨了,所以情急之下隨手抓起放在桌上的一條布帶,本來是想勒住小娘子的口,讓她不要喊叫,可是情急之下,布帶滑落,小人害怕手一緊,便勒住了她……”


    李成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看來蔡絛的確不是殺人兇手,不覺冷冷地繼續問道:“那你為何要殺人?”


    蔡保這時已經嚇得麵若死灰,顫聲道:“小的慌亂中,本來是想鬆手,可是布帶卻越掙越緊,直到那小娘子沒了氣息,小人心裏害怕,沒想太多,隻是不想讓人察覺小娘子是被人殺掉的,便將屍體掛在了房梁上。”


    李成冷笑道:“半夜三更,闖入年親女子房中,顯然是意圖不軌,為何還要抵賴?”


    蔡保這時已經接近崩潰,聞言,一邊哭一邊低聲道:“小的隻是想借機親近,並沒有想殺人……”


    李成冷笑道:“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的仆役擅自對府中女眷不軌,那女眷難道不敢說出來?被人發現,你也一樣是死路一條。根本就是存心殺人!”


    蔡保這時已經癱在地上,隻是哭道:“小人沒想殺人,的確沒想殺人,是那小娘子,拚命唿叫,小的沒辦法才……”


    李成看了一眼旁邊負責筆錄的書吏,又看了一眼大堂外觀看審訊的百姓,點頭道:“無論怎樣,你也是殺人兇手。本官上奏天子之後,依律處置,絕不寬待!”


    說到這裏,來到大堂外,向圍觀的百姓揚聲道:“此案已經弄清楚,兇手即將伏法,朝廷重臣的聲譽還請大家不要輕易詆毀。此事再有傳言,本官必定嚴懲!”


    禦史台的眾差役和前來圍觀的百姓,都很少看到這樣幾乎沒有動刑,就迫使罪犯招供的審訊,尤其是這樣的大案,更是難得一見。這時聽李成這樣說,都同時喝起采來。


    而李成因為這件事沒有把蔡絛間出來,心裏卻是十分複雜,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能鬆下這口氣。揪出蔡絛就勢必直接麵對和蔡京的衝突,眼下自己的實力和徽宗對蔡京的態度都不可能讓自己能和蔡京抗衡。若是接受眼前的結果,眼看著這麽好的機會,竟然讓蔡絛安然無恙,又實在難以甘心。


    可是證據是最公正的,它不會說謊,按照自己的良知,的確應該接受這個複雜的結果。不然的話,至少是對不起那冤死的死者。深感生命的可貴,李成不希望逝去的生命要和這些紛雜的權勢爭鬥聯係在一起。


    第三十章 李安迴京


    宣和六年的冬天,來的格外早,剛過了中秋,一場接一場的秋雨便纏綿不斷,到了九月,竟下起了凍雨,天氣寒冷異常,而童貫的捷報卻接連不斷地送進皇宮,讓徽宗龍顏大悅。百官們懸在心裏的石頭似乎微微地放了下來,李成的心情卻因為宣和七年的逼近而更加沉重。


    由於蔡絛一案處置恰當,徽宗特旨賞賜了李成一座田莊,加上京師各處和南方新買的擠出田莊,李成名下的資產,光是現錢就接近三十萬兩白銀。在這個白銀還十分稀少的時代,這些銀子幾乎是天文數字了。若是再加上各處田莊地產,再加上十幾萬貫的銅錢,即便李成並沒有費盡苦心地經營,實際的財產,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了。


    家裏的富裕,卻並沒有讓李成對錢財有多少重視。由於這時代的社會風氣,他雖然並不覺得經商有什麽不好,但是也不可能把這些看的太重。


    這天,帶著素娥和玉娘,來到城東的田莊秋遊,望著書房外淅淅瀝瀝的秋雨,李成無奈地苦笑起來。旁邊蘇俄卻端著一杯熱茶,低聲笑道:“田莊上,雖然簡單,可是的確令人心神為之一鬆啊。尤其是寶兒,如今會走了,到處追雞攆鴨的,快樂的叫人好笑。”


    李成聽她說起寶兒,不覺笑道:“寶兒三歲了吧?正是玩的時候,你也不要太多管教,大些了再說,讓他多玩玩吧。”


    素娥無奈地搖頭道:“官人這樣寵他,怕是要寵壞了!”


    李成笑道:“小孩子,正是玩耍的年紀,待大些了就要入學,那時便不能像現在這樣縱情地玩耍了。”


    素娥嬌嗔地瞪了一眼李成,笑道:“我看錦娘前幾日懶洋洋的,若是迴去她還是這樣,到該叫禦醫來瞧瞧了。”


    秀娘每晚都會將精心熬製的補湯送到書房,李成和她之間一直都十分親密,隻是對於錦娘,李成由於不常前去,便覺不如其她三人那般親近。


    這時聞言,便有些不大放在心上,笑道:“這些事還得你來操心,我這官人,是不是很不稱職啊?”


    素娥無奈地搖頭道:“錦娘這丫頭,自從和官人圓房之後,沉靜了不少,妾身看著倒是比從前強了許多,官人也該好好陪她才是。”


    李成點頭道:“南方的田莊置辦的怎麽樣了?京師的這幾處,少留幾個便是,其餘的都出手賣掉換到江南置辦多一些的田莊和其他田地。”


    素娥看著李成,皺眉道:“官人可是想要辭官歸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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