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八 處死


    聽到腳步聲,林克張開眼睛,看到是李察進來,眼中閃過狠厲和不屑,又把眼睛閉上,問:“你來幹什麽。”


    使者看到林克,激動得搶上一步,說:“林克少爺,公爵大人已經決定把您贖出來,現在贖金都付完了,您馬上就會得到自由。”


    林克一怔,臉上全是狐疑,說:“這不可能吧,李察絕不會放過我的。”


    李察站在門外,淡淡地看著他,把贖金清單和交易合約扔了進去,說:“這是你的身價,你可以看看。”不知何時李察手裏多了個小巧的魔法卷軸,隨意地把玩著。


    林克撿起了交易合約,隻是草草掃了一眼,剛冷笑著想說什麽,突然臉色一變,然後抬起頭,正好看到李察手裏的卷軸,頓時瞳孔張大。


    李察一直在注意著林克的反應,知道他肯定是看到清單上的卡瑪利拉卷軸了,淡淡地說:“先看完,想清楚,再說話,否則我一心煩,說不定會改變主意的。”


    林克低下頭,陰鶩之色一閃,隨即收斂,作為一個魔法師,他當然知道卡瑪利拉卷軸,也能夠猜想到這個卷軸出現在贖金裏的用途,他哼了一聲,卻沒再說話,而是低頭細細讀了起來,他再桀驁,在有生的希望時,卻總有求生的本能,懂得要適當低頭。


    李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克,發現他雖然對清單的內容有些驚訝,但隨即就恢複成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由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想起來,珞琪曾提到過林克是精神係專精的大魔法師,精神係專精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意誌堅定,某些情況下表現得極為固執,這個細節,又在李察心中的天平上加了一枚小小砝碼。


    終於,林克把合約及清單放到一邊,抬頭看李察,冷笑著說:“你手上那個東西就是準備給我用的吧,那還等什麽,我同意了。”


    使者長出了一口氣,臉現喜色,林克這是變相準備低頭了,要知道卡瑪利拉卷軸的施法過程類似於簽訂靈魂契約,也就是說雙方在靈魂層麵上會暫時進入一種主從關係形式,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恥辱,而且在這一過程中,身為主要一方的李察可以隨意窺視林克的記憶。


    然而李察接過合約,卻是幾下撕得粉碎,說:“但我不同意。”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怔住了,隻有無麵似乎早有預料,聳了聳肩,然後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我很無聊的樣子。


    寂靜片刻,使者卻突然跳了起來,指著李察尖聲叫道:“你……你不是答應了嗎?”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李察說。


    “你分明說,隻要公爵大人在天亮前把贖金全部送到,交易就成立。”使者吼叫著。


    李察淡淡一笑,說:“我突然改主意了。”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使者又驚又怒,一時不知所措,又想咆哮什麽,可是他看到李察毫無笑意的眼睛,卻猛如被澆了一盆冰水,僵在原處。


    李察不理使者,卻迴頭對珞琪說:“我記得當日對你說過,他既然想要強上你,那就足夠該死了,這句話,我可沒忘記。”


    珞琪長長的睫毛一顫,低下了頭,輕聲但堅決地說:“主人,這可是超過一個頂級祭品的贖金,我那點委屈根本不算什麽的。”


    李察笑笑,珞琪特意稱唿他主人,是在委婉地提醒他身為一族之長的身份,然而也許其他豪門遇到這種情況會願意用利益來平息,但至少是現在,涉及到珞琪這些核心人員的時候,李察不會接受這個交易,他會讓那些心懷叵測者看到阿克蒙德的憤怒。


    “我很理智,在我眼中,我未來的大構裝師的尊嚴,可不是一個頂級祭品就能交換的,多少都不行。”說完,李察冰冷的目光掃過使者,說:“你迴去告訴麥倫公爵,這些贖金暫時放在我這裏,就當作押金了,等明天行刑結束,我會全數退還給他的。”


    使者顯然還沒有從瞬間的巨大變化中反應過來,吃吃地道:“押……押金,這……可是……放在您這裏……”


    李察淡淡地說:“就這點東西,還買不走阿克蒙德的信譽。”


    使者再不敢多說,如飛而去,林克則是從憤怒到頹然,最後一聲歎息,閉上了眼睛。


    李察也不多說什麽,轉身出了地牢,珞琪則一路跟著李察來到了書房,隻是在經過廣場時,她刻意停留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那堆象征著財富的箱子。


    書房中,又開始埋首研究構裝的李察聽到珞琪的腳步聲,頭也不抬地說:“你過來看看,這幅深紅流火的設計很有意思,特別是這裏……”


    他話還沒說完,珞琪就猛然從背後抱住了他,身體忽然柔軟如蛇,靈活地鑽進了李察的懷裏,吻住了他的嘴,也把他的話都堵了迴去。


    接下來,兩位構裝師就都無法把注意力放在構裝上了,哪怕那是曾經產生過魔法靈魂的深紅流火。


    天很快就亮了。


    還是清晨時分,浮世德就變得喧鬧,人們一早就湧向行刑的大殿,占滿了本就不多的位置,這種熱鬧可是不多見的,特別是要被處死的還是一位構裝師,很多人都在期待著公爵與浮島豪門的對決,特別是那些處於底層的小貴族,心裏恨不得雙方當場殺個血流成河,那才過癮。


    時間快到九點了,一隊構裝騎士從傳送大殿中走出,宛若一條長龍,走向公開處刑的神罰殿,構裝騎士的隊伍長得看不到盡頭,因為體型的緣故,食人魔領主並沒有隊伍中,可是目光敏銳的人們依然在這隻隊伍中發現了幾個形態各異的人。


    一些竊竊私語悄悄進行著:“那幾個人看起來有些特殊。”


    “是李察的追隨者嗎?”


    “看來李察這次誌在必得啊!得先對付了構裝騎士和追隨者,才能搶到人。”


    “李察自己才是最難對付的吧。”


    “是嗎?他不是構裝師嗎?”


    “你去查查他在絕域戰場的戰績吧……”


    除了私語的人,還有一些人的目光中卻全是凜然,他們不光看到了追隨者,更看到了構裝騎士,從一些細微處,這些人已經看出這批構裝騎士和李察曾經展示在浮世德眾人麵前的都不一樣,雖然他們穿著統一的盔甲,連魔騎都是一模一樣,可是不同的人總是有不同的細微習慣動作,在訓練有素的人眼中,自然就能看出極為明顯的不同。


    這批構裝騎士,難道都是新的,這個想法初一浮現,立刻讓他們自己都嚇了一跳,一時間許多心思都悄悄地熄了。


    就象李察說的,構裝騎士這種東西,如果數量多到了一定程度,就是一切。


    許多人凜然戒懼,而其中一些人卻忽然明白,這就是李察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從兩百構裝騎士身上,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東西,從傳送大殿到神罰大殿的路很長,李察相信,那些有需要的人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這就足夠了。


    神罰之殿並不大,甚至有些低矮和陰沉,和奇跡之都的其它天然建築截然不同,當初人們初次發現浮世德時,自然而然地就把這裏當成了行刑的場所,它和用作同盟監獄的神威之淵一起,是惟二的兩座陰森建築。


    神罰之殿內已經擠滿了人,空出來的中央區域根本擠不下所有構裝騎士,李察索性手一揮,讓所有的構裝騎士都留在外麵,隻帶著寥寥幾人進入大殿,李察徑自走上審判台,在惟一的一張高背椅上坐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整個處刑場,坐在高位之上,李察自然而然地支著下頜,把手肘架在自己的腿上,這是一個有些不羈和傲慢的姿勢,現在的李察做起來卻顯得十分自然。


    水花、無麵、緋色、阿西瑞斯和珞琪紛紛在李察兩側站著,緋色懷裏抱著精靈長刀,然後把長刀放在李察手邊處。


    不知怎地,當長刀月光和李察靠近時,神罰之殿內的許多人忽然都覺得身上一涼,如有一道寒流掠過。


    林克被押了上來,按在神殿中央的處刑台上,他幾次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又重新被按倒,反抗與鎮壓的過程激起了圍觀貴族的陣陣唿聲,有人當下就高聲叫著,要求讓林克站著受刑,以保存貴族起碼的體麵,那幾個人正叫得歡,忽然被高坐在上的李察目光掃過,頓時如墜冰窟,在這強者輩出的時代,躲在人群中高聲呐喊根本就不安全,在李察眼中,他們幾人就如白紙上的墨跡一樣醒目。


    李察帶著些淡漠地說:“我不認為應該給一個會對女人施暴的人保留尊嚴。”


    在李察示意下,兩名構裝騎士發力一按,撲通一聲,林克重重地跪在地上,雙膝甚至傳出了骨裂聲,林克極度怨毒地盯了李察一眼,嘴裏默默念著什麽,可惜他現在一點魔力都沒有,就是想要詛咒李察也辦不到。


    就在這時,魔法鍾奏起了悅耳的鳴聲,緋色走下審判台,站在林克身後,當魔法鍾鳴還沒有結束時,她就以一把灰色短劍刺穿了林克的心髒。


    觀眾席上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唿,一位年輕的構裝師,一位據說有晉階大構裝師希望的天才,並且出身自公爵家族的年輕人,就這樣死了,大殿中央,那一灘漫遊的鮮血顯得如此刺眼。


    於是有越來越多的貴族望向李察,他們忽然從安然高坐的李察身上看到了淡漠,看到了高遠,也看到了威嚴,這再也不是歌頓家的年輕小子了,(本章結束,謝謝觀賞……未完待續)


    ☆、章六十九 末日


    緋色拔出短劍,林克的屍體緩緩倒在地上,從背心處的傷口中隻滲出一抹血跡,


    在大殿一角,一位上了年紀的法師向林克的屍體看了一眼,就匆匆離去,當他走出大殿時,李察忽然向他看了一眼,


    一場規模堪稱宏大的處刑儀式,就這樣順順利利地結束了,卻是讓所有的貴族觀眾們感到意外,可是既然麥倫公爵都意外沒有發難,那些原本對李察就心懷不滿的小貴族們就更加不敢多事了,林克的屍體還沒有變冷,它不停地在提醒著人們,李察現在麵對挑釁與攻擊是什麽樣的態度,其實阿克蒙德的態度從未變過,隻分有沒有實力去執行而已,


    處刑順利結束,李察可以說踩在林克的屍體和麥倫的尊嚴之上,向眾人顯示了阿克蒙德現在與浮島位置相匹配的實力,


    麥倫家族的華宅內,公爵正坐在書房內,麵對著整麵牆壁的哲學與曆史巨著發呆,書房的房門輕輕敲響,貼身的男仆進來輕聲說:“卡比大師已經迴來了。(138看網.)”


    麥倫公爵精神一振,走出書房,從神罰之殿溜出來的老魔法師正等在外進的會客廳內,


    “怎麽樣,林克的靈魂救迴來了嗎。”公爵急忙地問,


    老法師苦笑著拿出一枚水晶球,放在茶幾上,水晶球內灰撲撲的一片,完全沒有靈魂的閃光,


    “這……”公爵自然知道水晶球的用法,立刻知道林克的靈魂沒有偷迴來,


    老法師說:“動刑的那把短刀有攻擊靈魂的力量,從屬性上來說,倒有些象當年熊彼德家族的那把湮滅,在林克死去的瞬間,他的靈魂就被撕扯成了碎片,我好不容易收集了幾塊殘片,卻不知為什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多半是李察或者是他的追隨者在暗中下手,但是很慚愧,我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下手,又是何時下手的。”


    這一下,麥倫公爵就說不出話了,良久,他才歎了口氣,說:“算了,原本以為還能夠從林克的靈魂中得到李察構裝工坊的秘密,但是現在……唉。”


    這時公爵的貼身男仆又敲門走進,說:“大人,李察已經將所有的贖金都送迴來了。”


    公爵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箱箱稀有金屬和魔法材料運入華宅,他怔怔地看了片刻,忽然長歎一聲,與阿克蒙德爭勝之心突然熄滅了大半,公爵自問若是與李察異位相處,自己多半難以割舍如此沉重的一筆戰略物資,東西全都掌握在李察手裏,就算他想要扣下,公爵一時也無計可施,可是李察卻原封不動地把這筆物資給送了迴來,這裏麵那沉甸甸的份量,讓公爵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原來讓麥倫家族如此看重的戰略物資,卻沒有放在阿克蒙德的眼裏,


    李察迴到浮島,第一時間就和阿西瑞斯在書房中會麵,問:“查到什麽了。”


    阿西瑞斯在魔法地圖上點了幾個地方,說:“我走遍了沃爾德親族們所在的地方,並且找到沃爾德以前的一個情人,那個女人為沃爾德生了一個孩子,也是沃爾德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血脈,但就在一年多前,這個孩子突然得了一場奇怪的病,這個病平時沒有征兆,一發作起來就是發狂,然後無論如何也治不好,據說隻有服下當地一名神秘巫醫配治的藥粉,才能壓製,那個女人在無奈之下,隻得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了沃爾德,讓他幫忙想辦法,那時歌頓大人已經籌劃進軍珞琪位麵,將磐石高地委托沃爾德鎮守,您也知道我們守衛位麵的壓力非常大,隻有勉強維持局麵的能力,沃爾德根本無法離開磐石高地,一旦他走了,整個位麵的戰局立即就會崩壞。”


    李察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你是說,沃爾德古怪行為的背後原因,其實是他孩子的病,有人在用他惟一的兒子來威脅他。”


    阿西瑞斯歎息一聲,說:“這隻是我的猜測,沃爾德修煉的戰技十分特殊,威力巨大,但同時缺陷也極為明顯,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當沃爾德進入聖域時,就會喪失擁有後代的能力,所以這個孩子,就會是沃爾德今生惟一的兒子,如果說有什麽東西可以威脅到他,那麽這個孩子就是了。”


    “那孩子呢。”


    “我趕到的時候,那位神秘巫醫已經消失了,而孩子恰好開始了最後一次發作,就在我麵前,他當場變成了一個怪物,然後全身燃燒而死。”阿西瑞斯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哀傷,歌頓曾經的十三騎士又走了一個,而且他的孩子也無法保全,


    李察微露驚訝,問:“難道你也壓製不住他的病變。”


    阿西瑞斯苦笑搖頭,然後迴憶當時情景,臉上竟浮現出隱約的駭然,說:“當我看到那個孩子時,他身體內部已經全部變了,根本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怪獸,怪物就在我麵前破皮而出,然後試圖**,我努力去壓製它,結果接觸到了一片黑暗、深沉、廣博的巨大力量,那種力量簡直如同大海,浩瀚得讓我根本無法動搖,然後,它就燃成了一團黑色的火。”


    說到這裏,阿西瑞斯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胸膛劇烈起伏,顯然當時情景對他衝擊之大,


    能夠讓黑暗神術師如此失態,顯然那種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一般意義上的傳奇,


    阿西瑞斯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說:“不過,我也不是全無收獲,在我的全力壓製之下,那頭怪物沒有完全燃燒幹淨,它還留下了這個。”


    黑暗神術師拿出一個小巧的鋼盒,小心翼翼地打開,遞給了李察,鋼盒內是一根殘缺的爪鋒,大半都燒得焦糊了,隻留下最前端的爪尖,那爪尖黝黑發亮,撫摸起來質地極是堅硬,材質和普通生物的爪子截然不同,殘爪不過手指大小,李察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在手中反複把玩觀察,心底卻是有一片冰寒漸漸泛動,不知為什麽,看到這根殘爪,他心中浮現出母巢平時總藏在腹下的節肢尖鋒,


    而就在這時,阿西瑞斯也適時地說:“大人,我總有種感覺,當時在那孩子身上感受到的氣息,似乎和您的母巢有些類似。”


    李察斷然說:“母巢沒有離開過法羅,它的所有戰鬥單元都在我的監視之下,而且它現在也沒有這個本事……”


    說到這裏時,李察忽然怔住,


    阿西瑞斯苦笑著說:“您也明白了,就是因為您的母巢還沒有這個本事,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


    李察站了起來,無意識地敲著桌子,雙眉緊鎖,他還很少會象現在這樣坐立不安,阿西瑞斯不是一般的強者,他不僅強大,因為職業的關係,更是博學多才,在學識上直追傳奇法師,李察已經明白了阿西瑞斯的意思,


    一頭更加強大的母巢,確實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


    “還有其它的線索嗎。”李察問,


    “我在當地多逗留了幾天,但是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所以就趕迴來了,這一次的敵人,比我預想的還要強大,更是謹慎狡猾,做事滴水不漏。”


    李察雙眼微眯,緩緩地說:“這確實不是一個好消息,看來我們得冒點險了,必須加快擴充實力的腳步。”


    “李察大人,那麽現在……”


    李察斷然道:“明天就迴法羅,阿西瑞斯,你也去,這一次將會以神戰終結,你會非常關鍵。”


    深夜時分,李察總覺得心緒不寧,於是索性趕往永恆龍殿,想要求見梵琳大神官,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不過時間對於梵琳來說全無意義,所以當李察聽說梵琳大神官已經悄然離開,現在整個永恆龍殿都在等著下一任大神官的時候,感到非常吃驚,


    聽說李察來了,諾蘭匆匆趕來,這位美麗與智慧兼備的大神官此刻已經完全站到了李察一邊,同時在梵琳突然消失後,諾蘭已是整個永恆龍殿實力最強的神官,但她對梵淋曾經的大神官位置全無奢求,


    “李察,你怎麽……”諾蘭一個招唿打到一半,忽然頓住,她側耳傾聽著什麽,片刻後有些古怪地看了李察一眼,說:“跟我來,梵琳大神官有樣東西要給你。”


    李察依言跟隨著諾蘭走向後殿,在路上,諾蘭有些欲言又止,說:“李察,你知道梵琳殿下……”


    “殿下怎麽了。”李察莫名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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