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大白蛇還有戒戒邊上的小白雖有鑽地之能,但遇上堅硬的石鐵,卻還是無能為力,無法自由通行。


    那滿滿卻是指著小笨道:“這小笨不是連什麽東西都能熔化掉的嗎?要不讓它試試?”


    一經滿滿提醒,大家也是忽然想起了有這麽迴事,紛紛一臉期待地看向小笨。那煙老二和煙老三也想起了上次來這裏的時候,就是小笨將那電梯上的轎頂鐵板給生生熔穿,並破壞了那攝像頭。


    以小笨的能力,說不定真能將那鐵門給熔穿了。


    隻是大家卻又麵臨一個難題,就是葉夏不在,他們根本使喚不了小笨。


    大家於是又求助似地看向戒戒,雖然他們並不怎麽清楚戒戒、小笨以及葉夏之間到底是怎麽個關係,但多少也看到過戒戒使喚小笨時的情形,所以也希望戒戒這次能讓小笨幫下忙。


    隻是八戒此時卻正在和小白小笨它們唧唧嗚嗚叫嚷著,似乎正忙著聊天,也不理會眾人。


    那煙老二和煙老三甚至拿出酒來賄賂戒戒,並且說了一通好話,想讓戒戒開個金口,跟小笨說一下。


    無奈八戒酒雖照喝,卻是在那裏擺起了架子,一直都沒讓小笨出手的意思,倒似故意一般。


    “算了,”蔓草無奈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小笨的手段也不一定有用,否則的話,那申屠惜對我們的到來也不會這麽無動於衷了。”


    蔓草剛說完,上頭突然傳來了那申屠惜帶著絲得意的聲音:“不錯,蔓草處長的見識果然高人一等,如果你們以為單憑那隻獄血蟲就能闖進來的話,可也太小看這個基地了。”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發現在右上邊更隱秘的一個角落裏,正嵌著一個箱形的喇叭或者說揚聲器。


    八戒聽到申屠惜的聲音後,也頓時激動起來,朝著上麵一陣張望,不過看到上麵那個揚聲器後,它卻是莫名其妙地甩了甩腦袋,轉頭看了看自己邊上那個大喇叭,然後得意洋洋地朝著上麵叫了幾聲,似乎在挑釁一般。


    哼哼,你那喇叭還沒俺的大……


    那煙老二也是激動地跳了起來,指著上麵叫道:“申屠惜,有本事別做縮頭烏龜,出來和咱兄弟倆較量較量。”


    “哼哼,你們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這基地裏有什麽嗎?”申屠惜卻是得意地說道:“有本事自己進來啊,如果你們能進來,就會知道這基地裏是怎麽個樣子了。”


    “你以為我們不敢麽?”煙老二和煙老三激動萬分,暴跳如雷。


    “你們敢?那你們進來啊?”申屠惜卻似根本不擔心外麵這些人能進得了基地,說道:“我很忙的,不陪你們玩了,你們慢慢想辦法吧。”


    說完後,他的聲音就此中斷,好像懶得再理會眾人。


    那煙老二和煙老三卻也在瞬間冷靜了下來,轉迴頭看了蔓草等人一眼,說道:“你們退後些吧,讓咱倆試試。”


    說完後,他們便掏起了自己的耳朵,很快就各自從耳朵裏掏出一顆豌豆大小的東西,正是他們那哼哈二將。


    接著他們拿出一瓶黃酒,仰頭灌了下去,又對著自己手掌上的哼哈二將哈起氣裏。


    他們手掌上的哼哈二將越變越大,沒過多久,便脹成了簸箕大小,倆老頭憋著口氣,將兩隻大蛤蟆放在了地上,然後向後退了好幾步,又示意蔓草他們再向後退一些。


    就算哼哈二將要吼上幾天幾夜才能攻破這鐵門,他們也是顧不得這麽多了。


    隻是這個時候,八戒卻和小笨兩個抗著那個大喇叭大搖大擺地爬了上去,來到了哼哈二將中間。


    隻見八戒隨後朝著哼哈二將大叫了一聲,那鼓著下巴正準備叫出聲來的哼哈二將竟是渾身一顫,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身子快速縮小,然後又慌忙向邊上退了開去。


    八戒則又轉迴頭看了一臉驚訝的煙老二他們,得意洋洋地叫了一聲。


    還是看俺的吧!


    接著隻見小笨托著那大喇叭爬到了戒戒前麵,支起身子將那大喇叭舉高。


    後麵的八戒則是抖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快速變大,不過轉眼間,就變成了水桶大小。


    哼!哈!


    隻聽八戒突地一聲大吼,那吼聲有如驚雷炸響。經過小笨舉著的那個喇叭擴音,煙老二等人感覺這一聲吼簡直有如炸雷直接轟在他們耳邊,震得他們臉色慘白,直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八戒叫聲未歇,那大喇叭前麵突然卷起一股氣團,那氣團竟是有如灰色雲團一般,有如實質,飛快地旋轉著,挾著尖利的聲音,像一顆炮彈一般飛速衝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那鐵門上。


    隻聽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大地一陣猛烈的劇顫,剛坐在地上的煙老二他們也是又被震得離地三尺,摔了個七暈八素。


    那狠狠撞在鐵門上的氣團卻並沒有消失,而是抵著那鐵門快速地旋轉著,甚至還在越變越大,就像一個橫向的巨型龍卷風。


    整個山洞四麵八方都響起了一陣似呻吟一般的響聲,尤其前麵那那石壁還有石壁上的鐵門更是嘎吱嘎吱地呻吟著顫抖著。


    “什麽東西?!住手!快住手!”


    上麵突然傳來了申屠惜的叫聲,叫聲中分明帶著一絲驚惶。


    哼!哈!


    八戒卻是無動於衷,鼓脹起肚子又突地大吼了一聲。


    大喇叭前立時又形成了一個新的氣團,狠狠地撞在了前一個氣團上。


    兩個飛速旋轉的氣團撞上後,猛地炸裂開來,那巨大的鐵門和鐵門邊上的石壁在長長地呻吟了了一聲後,轟然倒塌。


    山崩地裂,天塌地陷!


    被那氣團餘波震到,煙老二等人隻覺腦海裏響起了嗡的一聲,眼前突然一暗,身子則是突然處在了始終狀態,好像正在漸漸往地獄裏墜去。


    真沒想到‘獅吼功’竟然還有一招大喇叭!


    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倆老頭腦海裏閃過這麽一句來自電影裏的經典台詞。(當然根據時間推算,當時電影《功夫》都還沒拍出來,唿唿。)


    第七十章 孤注一擲(十二)


    看著戒戒跳進抽水馬桶,消失在視線裏後,葉夏不由長籲出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算起來他應該已經有兩三天沒吃過什麽食物了,全靠喝水維持著一點體力。現在他的肚子裏裝滿了水,漲得厲害,一動起來,肚子裏便會響起稀裏嘩啦的聲音,好似裝著個水桶一般,但是他仍感到陣陣饑餓感襲向自己腦海,有如江河之水連綿不絕,衝得他腦子都是陣陣發暈,眼裏也陣陣發暗。


    又加剛才和戒戒一陣折騰,更是費了他不少本就所剩無多的體力,他隻感覺全身軟綿無力,連隻手都抬不起來。


    隻是他剛剛坐下,卻突然大叫了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隻因這地上竟是滾燙得很,這一屁股坐下去,竟似坐在了剛被夏天那毒日頭暴曬過的石頭上。


    葉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覺那地上的溫度隻怕不下四十度,倒像是在那夏日的水泥馬路上,地上外表裹著那層橡膠一樣硬實堅韌的東西也似乎變軟了一些。


    葉夏又走到旁邊牆上摸了摸,發現四麵牆壁也是如此,似乎整個房間都成了個爐子,現在正架在火上烤著一般。


    房間裏的空氣本就不怎麽流暢,上下左右的牆壁一加溫,房間裏的溫度也是很快升高,變得越來越熱,葉夏全身毛孔大開,熱汗滾滾,他那裝滿了清水本有些鼓脹的肚子竟似也在片刻之間鬆了不少。


    隻是葉夏卻沒有任何的輕鬆感,反而更覺難受,竟是越覺口渴,連嘴唇也很快變得幹裂。


    他現在身上出汗不止,喝下去的卻都是清水,這樣下去,就算不被烤成肉幹,也要脫水而死。


    也不知那申屠惜是想這樣直接將葉夏活活烤死,還是想先讓葉夏暈了或者說失去抵抗之力,再做其它處置。


    葉夏雖然反複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可是麵臨如此危境,卻是怎麽都難以平靜,而且對於他現在的狀態來說,一旦靜下來,卻很可能會馬上因體力不支等原因而暈厥過去,那樣的話,真的隻能是束手待斃了。


    隻是衝動之下,他在房間裏來來去去踉踉蹌蹌跑了一通,在四麵牆壁上亂推亂抓了幾下後,卻發現這樣根本無濟於事,雖然因為這裏麵的溫度越來越高,牆壁上以及地板上這一層橡膠一樣的東西已經變軟了許多,但仍是十分的堅韌,根本無法徒手破開,就算是隨著溫度升高,說不定這層橡膠最終會被熔化,但那個時候隻怕葉夏也是已經被烤熟了,更不要說這一層橡膠一樣的東西外麵還有更厚實的似乎是鐵製的牆壁。


    葉夏做了幾個深唿吸,甩了甩腦袋,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轉頭上下左右四處看了看。


    可惜房間裏也根本沒什麽可幫助他逃離這裏的東西。除了睡覺,這些天他呆在這裏,大多數的時間就是用在了想辦法逃出這裏,現在一時間又怎麽可能想得出更好的辦法?


    不過當看到那抽水馬桶時,葉夏突然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來,然後快步走了過去。


    他一把推掉儲水箱上放著的礦泉水瓶,然後深吸了口氣,拿掉儲水箱上的蓋子,雙手抓住儲水箱邊緣,用力地掰起儲水箱來。


    可是那儲水箱後麵不知道是用螺絲釘還是其它方法固定在了牆壁上,他自己的體力又不比平時,根本拽不動那儲水箱,更不要說把這儲水箱從上麵拆下來了。


    見拽不動儲水箱,葉夏也隻好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而後拿起那儲水箱的蓋子,在儲水箱上重重一磕,將那蓋子磕成了兩半,然後拿著手裏那一塊,重重地砸起儲水箱邊上的接水管。


    這一次倒還順利,葉夏連砸帶割弄了幾下,那條水管在與儲水箱的接口處斷了下來,頓時嘩啦啦噴出了凜冽的清水。


    葉夏也是拿起那水管,在自己身上一陣亂噴,那水管裏噴出的水剛開始還有點溫熱,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在牆壁這一段也被加熱了緣故,不過幾秒鍾後,那水卻變得寒冷刺骨,剛剛遭受著酷熱折磨的葉夏也不由打了個冷顫,趕緊放下了那水管,往後退了一些。


    這樣劇熱劇熱交相刺激,且不說神經吃不消,對身體也有很大的損害,縱使葉夏自認身體強健,現在又是非常時刻,卻也不敢隨意而為。


    葉夏剛開始還有點疑惑,不過想想後也是很快明白過來,現在是在冬季,這水溫自然是比較低了。


    不過被冷水這麽一激,葉夏身上的燥熱也是消了許多,感覺清爽了不少,看著那水管裏的水嘩嘩嘩地流在地上,房間裏的溫度也好像降了一些,葉夏暗自鬆了口氣,坐在那抽水馬桶上休息起來。


    現在看來,還能暫時撐上些時間,隻希望戒戒那邊能夠快點,隻是不知道那申屠惜還會使些什麽歹毒手段,葉夏想道。


    其實排除其它因素,要想離開這個房間,也有兩條可能途徑,一個就是通過抽水馬桶這裏,另一個則是通過上麵那個暗格。無奈葉夏不比戒戒,要想通過這抽水馬桶以及下麵的下水道逃出去又談何容易,所以葉夏也想過是不是能夠通過那暗格出去。


    隻是且不說那暗格上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就說這房間高達四米多,房裏又沒什麽可借助的工具,葉夏就算連碰也碰不到那暗格。所以他也曾想過拆掉抽水馬桶的儲水箱,讓水灌進這房間裏,到時候把抽水馬桶下麵堵起來,房間裏水滿上來以後,便能碰到那暗格了。


    不過葉夏也沒有草草行動,畢竟要碰到那個暗格並不算難事,怎麽打開那個暗格並通過那暗格逃出去才是關鍵,畢竟上麵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東西,是否說就是申屠惜所在的地方,不過不管怎樣,這暗格上麵申屠惜肯定也有所防備,因為這暗格也可說是這房間裏最薄弱的地方。


    這一天也葉夏也正好在反複思量著到時候可能遇到的情況,在腦海裏預演著各種應急措施,卻不想戒戒竟然通過抽水馬桶這邊找了上來。


    喜的是戒戒終於找來了,他逃出這裏的希望大增,憂的是,申屠惜大概也發現了異常,竟是加緊了行動,留給葉夏的時間也是不多。


    現在申屠惜肯定警惕萬分,葉夏也不指望能夠通過那暗格逃出去,原先想出來逃出去的法子也變成了自保的法子,隻希望能夠盡量多拖延點時間,而戒戒那邊也能夠一切順利。


    然而現實卻似乎並沒有葉夏想的那麽順利。房間裏的水漫到馬桶那麽高以後,便又順著馬桶流了出去,所以房間裏的水一直保持在差不多膝蓋那麽高。隻是這麽一來,葉夏站在那裏,小腿下麵是一連冰涼,甚至感覺有些寒冷,而上麵則是越來越熱,葉夏摸了摸牆壁,發現那牆壁上的的熱度又升高了許多,一摸上去竟像是摸在了燒熱的鐵板上麵,那冷水與牆壁接觸的地方,也是冒出絲絲蒸氣來。


    而這樣一冷一熱的,讓葉夏感覺非常的難受,躺在水裏麽感覺太冷,站到馬桶上麽又感覺太熱,葉夏在那裏爬上爬下,感覺後腦勺處都傳來陣陣刺痛,想來這樣又冷又熱的,他腦子裏的神經反應都有些紊亂了。


    不過這還不算最麻煩的。


    葉夏情急之下,便將馬桶堵了起來,準備讓房間裏多積點水,再把進水管關掉,他想著這樣經過周圍牆壁加熱,這房間裏的水或許也會熱一些,到時他整個人浸泡在水裏或許也會好受一些。


    可是剛等他堵上那馬桶,還沒等房間裏的水多積一些,那進水管便突然斷水了,就算葉夏把閥門開得最大,也再無冷水流出。


    看這情形,隻怕那申屠惜也是終於意識到了葉夏會利用自來水降溫,所以便把這水給斷掉了。


    因為沒了新的冷水進來,經過牆壁和地板的加溫,房間裏的水也是漸漸熱了起來,不止牆壁邊緣,連著中間的水麵都開始蒸騰起了絲絲如煙似靄的水汽。


    沒過多久,房間裏的水竟然已是有些燙人,也不知是不是那申屠惜還刻意加高了溫度,水麵上也是霧靄迷蒙,葉夏吸上一口氣都感覺像是吸進了一口火焰一般,灼得肺部難受無比。


    現在他就像是處在一個桑拿蒸汽室裏,更確切地說應該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蒸籠裏,隻怕不用多久,他便要被蒸熟了。


    葉夏也無法再呆在水裏,爬到了馬桶上,蹲在那裏。他全身熱汗滾滾,體內的熱量更快速地消耗著,脫水症狀也越來越嚴重,感覺腦袋一陣陣的暈眩。


    因為越來越嚴重的口渴感,他也忍不住用雙手在旁邊掬了點水喝了幾口,卻感覺肚子裏一陣滾燙,好像是喝進了岩漿一般,肚子裏的饑餓感卻反而愈加強烈,更覺難受。


    他的意識也一點點模糊起來。


    看來這次要跟唐僧一樣,被妖怪活活蒸來吃了,葉夏艱難地抬頭看了看前麵,隨後便閉上了眼睛,暈過去前自嘲似地暗歎了聲。


    他坐在馬桶上,背靠著儲水箱,雙腳浸在水裏,那水溫已是很高,他也渾然不覺。


    他也徹底失去了自我意,仿佛已經死去了一般,因為房裏奇熱,他早已把身上的衣物脫了個光,隻剩下了一條褲衩……


    然而這時,他的身子卻突然莫名其妙地顫了一下,隨之他胸口上那塊奇怪的像胎記似的紅斑竟然有如活物一般動了起來。


    這紅斑也是那次在葉宅鎮派出所裏跟焦大交手之後莫名出現在他胸口的,之後便一直沒見什麽變化,既沒變大,也沒淡去或者變小,葉夏剛開始還有些奇怪,現在卻早已習以為常。


    然而此時那像奇形怪狀像符咒似的紅斑卻是漸漸擴大,顏色也一點點變深,幾乎變成了黑色。在越變越大的是同時,那紅斑也如一顆種子似的,上麵抽長剝離出一根根枝條或者說藤蔓,順著葉夏的皮膚向著四麵八方伸展出去。


    不過片刻,葉夏身上就像紋了一隻多爪章魚,他胸口那塊大紅斑是章魚的身子和腦袋,章魚的觸角或者說爪子則是纏繞他的全身,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隻是那些伸展出去的觸角在拉長之後,也是越變越細,最後在中間折斷了似的,自動從胸口那塊紅斑上脫離了出來,成了獨立一塊。


    之後這些長形的紅斑又快速變大起來,幾乎同時,與中間那塊紅斑一起,又漸漸分成了許多塊,並且互相之間錯散開來,隨之又變成了各種各樣的形狀,顏色或深或淺,大小也是不等,長度不一,有的像是一個個奇怪的字符咒語,有的則像是一個個莫名的鳥獸圖案,有的互相疊加,層次分明,有的則若即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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