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聽到這裏,冷哼一聲,對埃裏森嘲諷的說:“這就是你說的活得不錯,我們成年禮時得到的是什麽,看看現在的孩子,一個爛棍子就讓他們歡欣鼓舞,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榮耀,什麽是格魯曼人的驕傲了。”

    埃裏森尷尬的說:“不要在孩子麵前說這些,卡爾。”

    卡爾戴上帽子,壓低聲音說道:“是呀,這些年我說的夠多的了,是時候做一些事了。”

    埃裏森拉住了卡爾,聲音急促的說:“你要幹什麽,幹什麽,不要做傻事,卡爾。”

    卡爾掙開埃裏森的手,輕蔑的說:“你在擔心什麽,我的老朋友。放心,我可不是馬克那個混球,不會將你們拖下水的,隻是你們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已經忘記曾經飄揚在這片土地上的白狼頭旗,也不記得馬爾斯流的血。”

    埃裏森氣急敗壞的揪住卡爾的領口,原本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嘶啞的嗓子發出如蛇般可怖的聲音:“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馬爾斯,也不會忘記死去的每一個人,更不會忘記我們身上流的血,不會忘記我們都是白狼的子孫。”

    埃裏森猛的將卡爾推出門外,仿佛要摔破門框一樣摜上了門,對屋子裏的男孩們勉強的笑笑:“你們繼續,我想你們大概也不希望我在這裏。”然後也出門去了。

    男孩們麵麵相覷,不發一言。吉姆咽咽唾沫,艱難的說:“他們可真恐怖,不是嗎?”他旁邊的一個看上去機靈一點的男孩用手肘撞了撞吉姆。“怎麽了,奧林,你不是也被他們嚇了一跳麽?”吉姆叫了起來。

    佩吉尷尬的咳嗽一聲,轉向本森說道:“每個格魯曼男人成年禮時都會得到一柄鐵鱗木做的木劍。”

    吉姆對本森補充說:“其實也不一定非要等到二十歲,隻要你在狩獵月中獵到最多的獵物,就能提前舉行成年禮,佩吉去年就得到一把。實際上這很難,因為參加狩獵月的可不止孩子,要贏過那些老獵手可不是很容易。”

    “尤其是對連續三年都沒有獵到一根兔毛的笨蛋來說。”那個瘦小的尖臉男孩在吉姆的背後怪聲怪氣的補充道。

    “好了,再聊下去天就要黑了。”佩吉拍拍手,把大家都趕到院子裏。

    “那家夥可真討厭!”本森瞥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跟在大家後麵的尖臉男孩,對吉姆輕聲說。

    “別理他,他就是通過譏諷他人來取樂的。”吉姆從一個長形布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棍子,遞給本森:“這是你的。”

    “謝謝!”本森感激的說,對開朗的吉姆,他是很有好感的。木劍很沉,削成扁平狀,還削出了一個可容雙手齊握的把手,就像一把沒裝劍鍔的雙手大劍。黑色的劍身,如雲般的木紋,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本森好奇的問:“吉姆,你不是說隻有成年禮後才能擁有鐵鱗木劍嗎,怎麽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

    吉姆說:“喔,當成年人肯定家裏孩子的能力時,就會把自己的鐵鱗木劍借給他,當然借出木劍的人是不能再參加的。我的這根是大哥亞當的,你那個是二哥彼得的。不過聽村子裏老一輩說,他們那時是真的大劍,格魯曼大劍。”

    佩吉看看大家,說道;“好了,大家都把棍子拿出來了,現在我要教教大家怎麽用這玩意。那麽,學過的舉起手來。”除了本森外,所有人都舉起了手。吉姆連連向本森使眼色:“嘿,學過兩天也算。”正向這邊走過來佩吉正好聽到,一把打下了吉姆的手,大家不由放聲大笑。佩吉其實和大家年紀相仿,相貌雖然不英俊,卻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也沒有薩姆那樣難看的大胡子,在同齡人中威信也很高,所以吉姆隻是嗬嗬傻笑兩聲,並沒有往心裏去。

    “大家看呐,傻子吉姆又在冒傻氣!”一個像夜梟般尖利刺耳的聲音在人群後麵響起。

    “閉嘴,阿道夫!”佩吉提高嗓門說:“好了,大家就按自己學的練吧。至於本森和吉姆,就由我來教。”

    佩吉捏了捏本森和吉姆的胳膊,說:“跟我來吧。”

    “好了,就是這裏。”佩吉拐過小院的角落,來到一座破舊的小屋前,男孩們練習的唿喝聲已經微不可聞。吉姆看著高高的木柴堆,幹笑著說:“你不是讓我們劈柴吧,可是隻有一把柴刀。”

    佩吉說道:“聰明,看來你們已經完全領會了。不過不是用柴刀,而是用這個。”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木劍。

    吉姆怪叫道:“怎麽可能,雖然它是鐵鱗木做的,但畢竟是木頭的。哇哦!”隻見佩吉大喝一聲,運勁一劈,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一根木樁就分為兩半。本森為難的說:“我可做不到這樣。”

    吉姆笑道:“我可不是讓你做到這種程度,你們倆的力氣都太弱了,劈木頭可以讓你們鍛煉力氣。而且盡管大劍的用法很多,但基本的招式就幾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劈。”

    吉姆悄悄地對本森說:“我覺得這太傻了,我可不想在這裏傻傻的劈木頭,會被別人笑死的。”佩吉咳嗽一聲,說道:“不要小看這一個動作,要配合唿吸,掌握正確的發力方法。就像我剛才劈開那個木樁,使得可不僅僅蠻力。”

    吉姆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佩吉正好瞥見,解釋道:“當然沒有足夠的力氣,技巧再好也是做不到的,力氣是一切技巧的基礎。所以你們現在先在這裏劈柴。”

    佩吉教完了之後,就留下本森兩人獨自練習。雖然是木劍,但是絲毫不比鐵劍輕,而且由於砍不進木樁,每一次劈下都會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在耗盡力氣之前,恐怕手就會腫脹的握不住劍。

    吉姆氣喘籲籲的問:“我們要劈到什麽時候?”

    本森答道:“直到劈開這個木樁,別再說話,泄了氣,力氣就使不足。”自從佩吉使出那神乎其技的一劍,固然是取鐵鱗木的巧,但是卻有了“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幾分風采,本森的武俠魂在這一刻覺醒,倒也練得興致勃勃。被吉姆一打岔,這才想到一個問題:“我們不是去打獵嗎,為什麽不練弓,要練劍?”

    吉姆疑惑的說:“我們一直是用木劍打獵的呀。”

    本森大汗,不帶這麽玩的。本森小心翼翼的問:“狩獵月一定要參加嗎?”

    吉姆說:“當然,就算得不到第一,也必須要在狩獵月中獲得獵物,這樣才有資格在二十歲時舉行成年禮,所以大多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參加狩獵月,我已經是第四次參加了。如果不參加的話,就會被大家瞧不起,不過誰會不參加呢?”

    “是啊,是啊!”本森幹笑幾聲,勉強的說。他閉緊嘴巴,練得更賣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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