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律師開口道:“我的當事人給了我一項證明,他與趙女士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經感情破裂,並且不止一次提出離婚,都在趙女士以死威脅中不得不屈從,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二十五年前就離婚了,而我的當事人在這麽多年還支付趙女士高額的贍養費,已經盡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婚姻中丈夫的責任,這完全就是道義上的善行,現在我的當事人想要追求新的幸福生活,希望法庭給予公正的評判。”


    “你胡說!他情婦一大堆,私生子都一大堆,還成我的錯了!”趙女士不幹了,張口就懟。


    肖洋趕緊按住憤怒不已的趙女士,雖然他也讓對方氣的要死,可鬧法庭絕對對他們沒有啥好處。


    “何為婚姻,我國婚姻法第二條明確說明:實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婚姻製度。禁止重婚。禁止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禁止家庭暴力。禁止家庭成員間的虐待和遺棄。對方當事人婚內多次出軌,多年對我方當事人不聞不問實施冷暴力,已經違背了婚姻準則,觸犯法律,我方要求均分婚內財產,並賠償損失。”說著拿出一打婚外情列印材料呈上法庭。


    兩方爭鋒相對寸土不讓,肖盛岩是下了大力氣,請的律師劍走偏鋒,就是一口咬定感情破裂,很多年前就已經名存實亡,而這也確實是不掙的事實,肖盛岩原來的確提出過離婚,不過不是那麽堅決就是了,被趙女士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折騰,嫌煩也就沒有堅持到底,現在就拿著這個雞毛當令箭,說得婚內出軌都是不得已,簡直不要臉。


    肖洋這是有切切實實的證據,可他們也被咬得不清。你說我冷暴力,我不是贍養你們了嗎?創業基金也給了,去公司競爭機會也給了,你還要怎麽樣?我忙呀,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你,但是你的學習生活我還是很關注的,他還拿出了肖洋不同時期的學習成績,看我很關心你對不對。


    最終這次開庭以趙女士血壓飆高整個人被氣暈而暫時休庭。


    論理要說肖父想要離婚有的是手段,這麽規規矩矩的走法律程序,說實話還是讓景封平驚訝不已,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但不妨礙鬆了一口氣,隻要能走司法程序,就說明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之內。他從不低估對手的能力,更何況是這樣的龐然大物,還好這僅僅是“家務事”,他還願意跟你講“道理”。


    官司進入了一場拉鋸戰,幾次開庭都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對於婚內出軌完全沒有爭議,可是在財產分割問題上卻怎麽也達不到統一。對方律師一口咬定就是沒錢,有本事隨便查,可是根本查不到什麽,他的大部分財產肯定都轉移到了國外,根本無從查起。


    趙女士一天比一天焦躁,常常三更半夜電話催命,翻來覆去的車軲轆話,謾罵哭訴懇求威脅利誘,不停的攻擊,肖洋覺得她不瘋自己都要瘋了。


    他不敢關機,就有一天太煩關了機,趙女士大半夜的殺了過來,整整折騰到天亮,好聲好氣勸不動隻能黑著臉把人弄走,他是怕了。


    他是她生的,折騰也就算了,可景大律師又不欠她們的,也被折騰的夠嗆,這就讓他難堪極了,雖然景封平不在意,可肖洋愧疚的要命。


    他把手機調成振動,隻要一動立刻就會從睡眠狀態清醒,然後悄悄去衛生間打開手機,任趙女士發泄個夠。


    他曾經試圖跟他講道理,可麵對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任何道理都是空口白話,沒有半分作用,隻能讓她更瘋狂。在趙女士心中,利益是最重要的,比他這個兒子重要的多。


    再一次聽完趙女士的輪番轟炸,拿起放在洗臉台上的手機,時間已經是2:39,今天的時間好像有點兒長。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搭理她的騷擾,甚至讓她不敢來騷擾,可是每到嘴邊的話總是說不出去,明明心裏已經煩透了,可是她是她媽呀,再不好也養了他二十多年,他忍了。


    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客廳裏的燈亮了,景封平端著杯子從廚房走過來,把半杯熱牛奶塞給他,“手怎麽這麽涼,趕緊喝。”


    “吵醒你了?”肖洋緊握著杯子。


    景封平攬著他的腰往臥室裏帶:“大冷的天跑衛生間呆那麽久,感冒了誰替你!”


    把人塞進被窩,逼著人把牛奶喝了,看他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才算滿意。


    “以後就在這接電話,我不怕吵。”


    肖洋沉默了一會兒,苦笑,“我怕。”怕你嫌我家麻煩,怕你不耐煩,太多的例子告訴他再多的感情也經不住這麽折騰。


    景封平關了大燈,打開檯燈,泛黃的燈光照出蒙蒙的一片暖色。靠在床頭,看著低沉的愛人,娓娓道出,“記得當初剛剛獨立接案子的時候,每天東奔西跑好不容易接到手的都是別人不要的零零碎碎的小案子,客戶事兒多的能一天十遍八遍打電話,有時還得客串心裏醫生,代駕,陪酒,陪聊,他們可不管是早上還是半夜,一個電話天塌下來都得去,第二天照樣精神抖擻的見客戶跑法院,那樣的日子我過了很久,你媽這個真不算什麽。”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怎麽能一樣?”肖洋瞪他一眼。


    “你還記得幼兒園丟孩子的那天嗎?那天我絕的自己很沒用,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你著急,你能了解那種心情嗎?”


    “術業有專攻,你又不是警察。”肖洋不由的反駁。


    “我隻是想為你分擔,不管是否專業。”他專注的看進他的眼底,手覆在他的臉頰,大拇指摩挲著他了眼角眉梢。“我們是一體的愛人,我願意被你打擾,為你分擔。”


    “你沒有義務……”肖洋開口,眼前突然一暗,沒有說完的話都被堵在嘴裏,雙唇被啃吸著,舌頭糾纏在一起,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鼻音。


    “我很高興能為你做點兒什麽,不論什麽。”景封平捧著他的臉,極其認真的補充道。


    “這些我自己可以。”肖洋捂住他要說話的嘴“我沒有跟你見外,隻是你已經忙一天了,我就是想讓你好好休息,其他的忙我也幫不上,但至少我可以擋住沒有必要的騷擾。”


    “放心,你老公是不倒超人,有事盡管放馬過來。”說著,低頭親了一下嘴邊的手。


    肖洋攬著他的脖子,親親他的唇,眉眼彎彎的說,“勇士,我跟你一起屠龍。”反正他的打定主意能自己解決的絕不假借旁人之手。


    景封平無奈的笑了,就是這樣,這個傢夥他怎麽就這麽愛不夠呢!一使勁兒把人翻過來,讓他趴坐在身上,“寶貝兒,勇士需要驗證一下你的屠龍術。”


    肖洋笑嘻嘻的騎坐在他腰腹間,手指靈巧的撥弄著他睡衣上的扣子,穿花蝴蝶似的,一下子睡衣就散開了。


    “勇士,明天直不起腰可別賴我。”


    然後他為自己的口出狂言付出了令人心酸的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這麽長時間沒有更文,抱歉


    第67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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