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十三會因為王妙人的事而消沉,這仇冬青早就料到,因為任何人遇上這種事都不好受。


    但是她並不擔心龍十三,因為重新振作本就是龍十三最擅長的事,仇冬青相信,隻要自己勸上幾句,龍十三就會恢複吊兒郎當的模樣,重新踏上征程,可是他現在的眼神很陌生,陌生到仇冬青都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那是傷心到了極點變成無所謂的眼神了,那眼神簡直跟龍千象一模一樣,而直到現在,龍千象依舊在用酒精麻痹自己。


    仇冬青知道龍十三那句話是說真的,並不是矯情而已,而是發自內心的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因為他的表情很平靜,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這證明他無比認真的在說這句話。


    仇冬青深深的看了龍十三一眼,沒有再說任何的話了,因為她很清楚,一個人一旦露出這樣的狀態,就意味著他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所以仇冬青獨自離開,沒有再做多餘的事。


    仇冬青走後,恢複理智的林天曼這才看向龍十三道:“這樣好嗎?”


    “難道你還想讓她留下來跟你繼續吵嗎?”龍十三看向林天曼道。


    林天曼自然不想跟仇冬青吵架,因為那樣對他們的合作沒有任何幫助,而且她自己也覺得沒必要,隻要仇冬青不把這件事捅出去的話,她也不會跟仇冬青計較她無理的事。


    因為仇冬青的介入,導致現在情況有點尷尬,林天曼想了一會還是問道:“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我打算迴我房間好好的補覺。”龍十三迴答道,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去。


    林天曼望著龍十三的背影道:“你今天不打算去玉星洞穴修煉嗎?”


    龍十三停下腳步,迴過頭朝著林天曼說道:“怎麽?你也想學她一樣開導我嗎?我不需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包括昨晚的事,我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麽,而且也不會逃避我該負責的責任,如果你需要的話。”


    林天曼搖了搖頭道:“我不需要你的負責,我也不想開導你,這是你的人生,由你自己覺得是重新振作還是沮喪,旁人沒有資格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的。”


    龍十三樂道:“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麽體貼。”


    林天曼不理龍十三的調侃,接著說道:“隻不過我還是想要提醒你,我留你在這裏,是因為你有可能打倒夜帝的,但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的話,我隻能讓你和你的朋友離開這裏了,時間急迫,我不想浪費在一個已經掉入坑裏卻無法自己爬上來的人身上。”


    “我隻是偷懶一天而已,你未免也太過嚴厲了吧。”龍十三攤手道。


    林天曼與龍十三的眼神對視道:“你那個表情和眼神,可不是隻是打算偷懶一天而已,我們就別自欺欺人了,你根本無法短時間從王妙人的事情中走出來,愧疚,不甘和憤怒已經淹沒了你,你隻是視而不見罷了,或許這會讓你短時間好受一點,但問題依舊存在那裏,並沒有解決,這就好像是一個酩酊大醉的人,你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然後發現你還是必須去解決這些問題。”


    “但至少這段時間,我能稍微放鬆一下,不是嗎?”龍十三微笑道。


    說完這句話後,龍十三便繼續往前走,隻不過在快離開房間的時候,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我今晚還能來嗎?


    林天曼沒有吱聲,答案顯而易見了。


    “……”


    日落城,夜帝的房間,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了。


    夜帝起身去開門,這個時間點,除了莊蝶之外,還有誰敢來打擾這位日落城的主人。


    夜帝看見莊蝶之後,便笑著與對方擁抱,莊蝶也配合的抱了夜帝一下,然後微笑道:“睡得還好嗎?夫君。”


    夜帝把莊蝶拉到房間裏,然後將她拉到自己懷裏樂道:“如果你陪我睡的話,我會睡得更舒服有一點。”


    莊蝶複活已經有好幾天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同房,似乎是莊蝶體內還殘留著一點點王妙人的意識,這讓她覺得自己必須跟夜帝分房睡,而夜帝也不強求對方,他等待了幾萬年才重新見到了莊蝶,再多等幾天又有何妨。


    被夜帝這樣挑釁,莊蝶臉色微紅道:“夫君,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了?”


    “夫人如此美麗大方,沉魚落雁,哪個男人會不心動啊?”夜帝反問道,說完就要把嘴湊過來,一親芳澤。


    莊蝶捂著了夜帝的嘴,然後從他身上站起來道:“妾身還沒有準備好,還請夫君等上一些時日。”


    夜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該死的王妙人,為什麽非要留下那麽一點點意識來礙事,害我都不能跟夫人親近。”


    莊蝶笑著調侃道:“我們用她的身體複活了妾身,這本就對她極為不公平,她還存在一點點意識在妾身腦海中,這並不過分吧,而且這樣,妾身也可以確定,她是真的討厭你,夫君沒有騙妾身你與她並沒有染。”


    夜帝雙手摟住了莊蝶的腰道:“咱們夫妻之間經曆了那麽多,你還不信任我嗎,為夫永遠隻對你一條心。”


    “妾身當年也是這樣認為了,所以才會走出那之井,結果等待我的是那些神族的圍攻,以及最後誅仙台上的公開處刑。”


    莊蝶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但笑容背後的含義,夜帝很清楚是什麽,她在責怪自己當年發生的事,但當年的事,夜帝也是被利用了而已,神族發現了他和莊蝶私自訂婚,那些神族告訴他,隻要他把莊蝶帶到神界舉行婚禮,他們就答應這件婚事,並且以此為契機,讓神妖兩族和平共處。


    夜帝信以為真,於是便用書信聯絡了莊蝶,說是神界答應了他們的婚事,隻要她走出之井,到達神界完婚,他們就可以做一對神仙眷侶,並且讓神妖兩族和平共處了。


    然而當莊蝶真的走出之井到達神界的時候,神族的人卻突然翻臉,當場拿下了莊蝶不說,還宣布要公開處刑,夜帝自然不願意,但當時他神力有限,如何麵對女蝸在內的十多位上神的圍攻,所以結果顯然易見,他鋃鐺入獄,並且親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受天譴之罪。


    也是在那一刻,夜帝墮天成魔,他獨自走上了誅仙台,吸收了莊蝶的妖力,立地成魔,成為了真正的夜之帝王,然後像是瘋子一樣屠殺了在場一半的神族,後來還是女蝸等上神聯手製伏了他,但是並沒有完全抹消他的存在,因為很快夜帝就帶上了日落城的妖族,與神界爆發了大戰。


    “當年的事,確實是為夫信錯了女蝸等小人,才會讓夫人遭遇那樣的劫難,不過為夫也因此付出了代價,為夫被封印了數萬年,支撐著我複活的唯一信念,就是重新見你一麵的執著。”夜帝對著莊蝶深情道。


    莊蝶撫摸著夜帝的道:“妾身沒有怪你的意思,就算重來一次,妾身也會那樣選擇,因為妾身是如此的愛你,而你也做到你的承諾,你讓妾身複活了,所以過去的一切就這樣隨風而逝吧。”


    夜帝握著了莊蝶的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下去,莊蝶卻使壞的別開臉道:“我們該啟程了,夫君。”


    “啟程?要去哪裏啊?”夜帝疑惑道。


    莊蝶微笑道:“當然是去接我們的同伴了,如果我們真的想要統治這個世界,是需要幫手的。”


    “……”


    世界某處鮮為人知的遺跡,一個傳送黑洞忽然浮現了出來,然後從裏麵走出來的,正是夜帝和莊蝶。


    這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夜帝甚至不知道這裏屬不屬於*,也不知道這裏在那,因為這是莊蝶安排的行程,為的就是去找尋她口中所謂的同伴。


    至於是什麽同伴,夜帝並不清楚,因為妖族早就在數萬年前的那一場神妖之戰被滅族了,夜帝實在想象不出,莊蝶在這種地方還留有什麽樣的同伴。


    但既然跟著來了,夜帝就既來之則安之,對於他來說,隻要能陪著莊蝶,去那都不是問題。


    莊蝶走在前麵帶路,夜帝跟在身後,這裏有點像日落城的外圍,一望無際的都是沙漠,顯然已經荒廢了好幾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夜帝對這個地方沒有印象,直到他走到了一口旱井麵前的時候,他的記憶才逐漸蘇醒。


    當年他在誅仙台震怒,屠殺了一半神族後,被女蝸等上神聯手擊敗,掉落的地方就是在這裏,也是從這裏進入妖族的聖地日落城的,這口旱井不是普通的旱井,是人間通往日落城的唯一入口,也就是傳說中的之井!


    夜帝不可思議道:“我原本以為妖族被覆滅之後,之井就已經被摧毀了,沒想到還存在著,不過看樣子,入口應該被封了,這裏無法再通往日落城了。”


    眼前的之井已經變成了普通的旱井了,顯然入口已經被封了,說來也是,如果入口沒有被封的話,這數萬年間,妖族的人早就出來為禍人間了。


    “妖族並沒有被覆滅。”莊蝶望著之井道:“當年的戰役,雖然妖族一敗塗地了,但卻有人逃迴了之井,並且封印住了入口,讓神族無法進入日落城屠殺我族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麾下四大妖將之一的將臣。”


    夜帝疑惑道:“封住入口的不是神族,而是將臣?”


    當年的戰役,他在開戰沒多久,就被女蝸集結眾神之力用元神封印給封印了,所以並不知道戰況如何,隻是知道妖族沒落了,沒想到將臣居然迴到了之井,並且封住了入口,給妖族留下了一線生機。


    莊蝶解釋道:“外圍那一層封印確實是神族施加的,為的就是讓我族人自掘墳墓,無法從這裏逃出去,不過經過了怎麽久,外圍一層的封印應該已經非常薄弱了。”


    說到這,莊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將一滴鮮血滴落到了旱井之中,旱井之中的泥土頓時朝著井口噴湧而出,很快就變得深不見底了,這意味著莊蝶剛才的行為不僅僅接觸了神族的封印,就連妖族的封印也一並解開了,顯然那名叫做將臣的妖將,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了。


    夜帝的心情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經過了數萬年的時間,他還有機會重新踏足日落城。


    莊蝶望著之井神情激動臉道:“走吧,夫君,去迎接我們的同伴,並且將世界收入囊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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