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舵主可否將他們交由我?”見他一臉的驚訝,紹岩補充道:“哦,是這樣的,本特使臨行前,金爺就曾提起過此事,他料定張舵主您這次接手這裏,期間肯定會困難重重,尤其是這些元老極的大人物,他曾明確表示,若是張舵主有困難,可讓我來助您一臂之力,若是擒了這些反對你的人,就將他們全部押到京城。”


    “這,這不太好吧,他們雖是討厭,但好歹也是山寨元老,倘若將他們押解至京,必將難逃一死,此事一經傳出,其它分舵首領又會如何看待我張通?”


    算你還有點良心,紹岩冷哼一聲道:“你現在已經是朝廷的人了,他們反對你,便是公然與朝廷作對,反過來說,你若是不肯將他們交給金爺,說明你心懷二意,試問還怎麽讓我們相信於您呢?”


    張通聽著他的話,覺著很有道理,心說反正這幫老家夥向來不給我麵子,我又何必忌諱那麽多,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索性送佛送到西吧,便不假思索的道:“那好吧,我照辦便是。”


    不一會兒,老舵主以及十八堂主被五花大綁地帶到這裏,紹岩故意當著張通的麵,打著官腔訓了他們幾句,然後命左右隨從將他們帶了出去,緊接著,張通立即讓人清點人馬,繼而與‘特使’一起趕赴山外。


    行軍的途中,紹岩坐在馬背上,兩隻眼睛不停的看著四周,內心不由一陣狂喜,因為這附近一帶皆都埋伏著老楊所帶來的兵馬,過不了多久,所有叛軍將被分隔著好幾段,而後逐個擊破,對於這些叛軍,願意降者可免其一死,頑強抵抗者死路一條。


    張通的心情很是激動,他暗暗發誓,這次再也不會讓極品皇帝和老楊他們溜走了,正當他揮著鞭子,準備加快行軍速度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唉喲’一聲尖叫,迴頭望去,卻見紹岩兩手捂著肚子,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馬背上,嘴時不停念叨:“怎麽迴事?難道吃壞了什麽東西?肚子疼得緊啊?”


    張通聽罷,連忙勒住韁繩,不解道:“特使大人方才還好好的,為何突然會如此?”


    紹岩捂著肚皮,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隻是進山之前,路上有些口渴,我便向一位過路的大嫂要了碗水喝,難道……”說到這裏,他連忙搖搖頭道:“不會的,大嫂與我無冤無仇,定然不會謀害於我,一定是我不小心吃壞了什麽東西。”


    張通氣憤道:“特使大人,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興許你是被那位大嫂給騙了,來人,速迴山寨請大夫過來。”


    “不用了,我隻是肚子有點疼,相信過一會兒就好了,咱們還是趕路要緊,千萬別耽誤了正事。”紹岩說道。


    張通剛剛還有些疑慮,擔心他是故意裝病,如今見他這般堅持,顯然不像是裝出來的,於是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兄弟我先行一步,特使大人,咱們一會兒再見。”臨走時,留下四名嘍羅兵保護紹岩。


    等到張通率著大部隊離開後,紹岩方才緩緩地直起身子,四名嘍羅兵頓感吃驚,其中一人納悶道:“特使大人,您的肚子不疼了麽?”


    “你說呢?”紹岩嗬嗬一笑,隨手揭去臉上的胳腮胡子,四名嘍羅兵一眼認出了他,旋即揮刀向他劈了過來,紹岩兩手抓緊韁繩,整個身體迅速劃到戰馬的另一側,四名嘍羅兵撲了空,複又揮刀朝他刺去,紹岩不慌不忙的騰出一腳,不偏不岐,正中一名嘍羅兵的臉部,那人倒地的同時,紹岩再次伸出雙手,一把將一名嘍羅兵攥上馬背,其它兩人見狀,拿起大刀砍了過來,不料全都落在了同伴的身上,兩人見自己親手砍死了同伴,頓時懵住了,紹岩雙拳同時出擊,兩名嘍羅兵來不及躲閃,紛紛摔倒在地……


    第二百八十二章 請君入甕(2)


    才不過半根煙的時間,四名嘍羅兵卻已是兩死兩傷,紹岩對自己的戰果相當滿意,他以前在社會上混的時候,不是被別人打,就是被人追著跑,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一切都變了,俗話說的好,‘有朝一日龍得水,翻江倒海水倒流’,你媽媽的,老子現如今雖然算不上是武林高手,但對付你們幾個還是小ks……


    話分兩頭,卻說張通領著大隊人馬向西挺進,他按照‘特使’所指的方向,每到一處便讓士兵展開拉網式搜索,生怕有漏網之魚,然而,就在他們剛剛拐進一座小山坳的時候,忽聞四麵八方殺聲四起、地動山搖,緊接著,每個山頭樹起了無數麵東林國的戰旗,旗幟鮮亮,迎風招展……


    “衝啊,殺啊——”驀地,成千上萬的東林士兵揮舞著大刀、長矛,斧子,沿著山坡衝了上來。


    “不好,我們中計了。”張通愕然驚叫一聲。


    東林將士在章懷德、常一笑兩人的帶領下,尤如洪水猛獸般傾巢出動,張通麾下的叛軍都是些烏合之眾,雖然他們以前也曾打過幾個小勝仗,但多半都是靠投機取巧、要麽就是僥幸荻勝,像今天這樣麵對麵的廝殺還是頭一次,更何況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被動,因此,當東林將士如狼似虎的揮刀砍過來時,這些叛軍頓時亂作一團,直到張通下令突圍,他們方才拿起兵器自衛。


    東林將士在常、章二人的領導下,一個個士氣大振,很快將叛軍分隔成好幾塊,到底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勇猛、默契、叛軍人數眾多,可是他們平時缺乏訓練,加上紀律渙散。


    有道是什麽樣的將軍帶出什麽樣的兵,這句話倒是一點不假,就張通這號人物,定然也帶不出什麽好兵,他的這些手下平日裏在山上作威作福、倚老賣老,一旦到了戰場上,根本就不堪一擊,他們當中有很多人因為怯戰而步步後退,最後竟被自己的馬匹踩死於足下,有些人自亂陣腳,亂砍亂劈一番,到頭來卻誤傷了自己的同伴。


    “皇上有旨,活捉小霸王張通——”常一笑大喊一聲,將士們一鼓作氣,大刀闊斧的向張通圍了過去,張通聽到對方指名道姓的要活捉自己,不由駭然失色,慌忙率餘部往迴去的方向撤退,就在這時,老楊、劉萌率著數百義軍截斷了他們的退路,張通心亂如麻,無奈之下,隻得領著手下人邊戰邊往側麵的小路突圍,小路兩邊是一片荊棘地,張通等人氣喘籲籲地順著這條羊腸小道逃命,殊不知,妙善與白如雪早已帶著一部分義軍守候在路口。


    “張通,你們已經被團團包圍,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否則隻有死路一條。”妙善說道。


    麵對去路被堵,後有追兵,叛軍們眼看大勢已去,便不等張通下令,相繼扔掉手裏的兵器,以求保住一條性命,張通氣得臉紅脖子粗,隨即從懷裏拿出兵符,舉在半空,理直氣壯道:“爾等給我聽著,兵符在我手上,見兵符如見舵主,我現在命你們,馬上給我殺了他們。”


    妙善、白如雪相視一笑,看她們的表情,顯然就沒把所謂的兵符當迴事,叛軍嘍羅們見到兵符,複又從地上撿起兵器。


    “兵符是假的,大家不用緊張。”話音剛落,紹岩騎著戰馬,篤篤的從白如雪的身後冒了出來,跟著從袖口取出一塊兵符,認真的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兵符,你們都讓張通給騙了。”


    在場人不禁麵麵相覷,人群頓時一陣騷動,誰也吃不準哪塊是真,哪塊是假,張通為了安撫人心,故而冷哼一聲道:“皇上,您不要以為您是皇帝,誰都會聽你的,更不要拿個冒牌的東西就想騙過我們這些弟兄。”


    紹岩哈哈大笑道:“到底是誰在冒牌,張統製先不要過早的下結論,你不防將兵符翻個麵看看,上麵還有我給你留的簽名呢,你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張通將信將疑的將兵符轉了個麵,卻見上麵寫著‘我是王八’四個大字,他氣得不打一處來,隨手將它狠狠的向紹岩扔了過去,白如雪抽劍擋去,一劍就將它斬成兩半。


    “來人哪,速將張通抓起來。”紹岩舉起兵符,大聲道。


    正如張通所言,見兵符如見舵主,真正的兵符既然握在紹岩手裏,叛軍們自然唯其馬首是瞻,當下掉轉槍口向張通撲了過去,張通隻能帶著幾個心腹隨從試圖強行突圍,最後,隨從全部戰死,張通被生擒。


    這次平亂,叛軍傷亡人數共計八百多人,擒得俘虜一共是二千一百二十三名,這些人畢竟是義軍,在他們沒有正式歸附東林國之前,紹岩也不便直接處置,於是便將他們全部交由老舵主和十八位堂主。


    老舵主執法嚴明,經過與底下堂主商議,最後決定將張通以及部分首領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事後,老舵主召集十八堂主及各首領與聚義堂商議,大家一致同意歸順東林朝廷,老舵主親自將兵符交給了紹岩,並表示,從今往後,全國上下十萬義軍將誓死追隨東林朝廷,永無二心。


    紹岩樂意接受了,當下封老舵主周佛庭為都督,老楊大叔(楊應)為參將,其下十八堂主劉芳亮、張擇棋、傅遠、沐林風、錢嘉益、佟定安、佟定平、方響,章伍月,素潔、江文增,郝興勇、洛晨、齊震、黃道周、於致遠,洪仁發,馬泫分別為副都督,並將他們分別派往各省,集結所有分舵向八達嶺外圍靠攏,如此一來,便避免了被梁楚兩國大軍逐個圍剿,不僅保存了實力,而且鞏固了八達嶺外圍防線。


    一切安排妥當,天色已近黃昏,紹岩吩咐白如雪、劉萌等人收拾東西,準備動身迴八達嶺,章懷德、常一笑率領大隊人馬在外麵候著,這次戰役,東林將士沒有什麽傷亡,隻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因此,部隊整體看上去還是那麽的威嚴莊重,宛如一道道堅固的城牆,與山寨那些沒怎麽經過訓練的義軍站在一起,一眼就能區分開來。


    收拾完畢,紹岩率先來到了門外,這時,老舵主、老楊、妙善、蓮兒相繼趕了過來。


    “皇上這是要走?”行過叩禮,老舵主走到紹岩邊上,詫異的問。


    紹岩點點頭,微笑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朕在此逗留了數日,也該走了,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滿朝文武都還在等著朕呢。”


    十八堂主拱手,齊聲道:“皇上,不如您就留下來過年吧。”


    “是啊,皇上,此去八達嶺少則兩天,況且這天寒地凍的,您還是晚些時日再走吧。”妙善說道。


    紹岩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些人也是出自一番好意,在他們看來,這次若不是紹岩,義軍將麵臨著被瓦解分裂的危險,老舵主與十八堂主,乃至整個山寨上上下下所有義軍都對紹岩敬畏有加,從另一方麵來說,如果皇上能留在山寨過年,傳出去勢必會讓各省分舵的義軍士氣大增。


    老舵主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那裏勸著,唯獨蓮兒規規矩矩地站在老舵主身邊,半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這丫頭原本性格就比較內向,這次突然得知紹岩的真實身份,她是又驚又怕,內心頓時積壓著一股沉甸甸的自卑感,壓得她甚至喘不過氣來。


    也難怪,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將紹岩當成好大哥,母親去世後,紹岩便自然而然成了她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依賴的人了,事到如今,一個晴天霹靂將她所有的夢想與憧憬都毀滅了,從今往後,紹大哥不再是紹大哥,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子,每每想到這裏,她就覺得鼻子酸酸的,很想鑽到被窩裏大哭一場。


    眼下,紹岩要走了,她卻想不出自己該說些什麽,挽留?當然不行,紹大哥是皇上,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正想著,她忽然感覺到跟前多出一個高大的的身影,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卻見紹岩正衝著自己笑,“小丫頭,你在想什麽呢?”


    蓮兒臉蛋泛著紅暈,慌忙朝他福了一福,怯怯道:“皇上,一路走好。”


    紹岩咯咯笑了起來,然後附到她的耳邊,輕聲道:“蓮兒,以後在沒人的時候,你還是管我叫紹大哥吧,這樣聽起來習慣點。”


    蓮兒臉色更紅了,忙搖頭道:“不,蓮兒不敢,您,您是皇上……”


    這時,白如雪、劉萌、鄭月桂來到她的身邊,勸說她跟隨大軍一起到八達嶺,紹岩也是這個意思,這丫頭千裏迢迢的從南梁國趕到這裏,其目的就是為了找他,這個時候,我豈能再將她拋下?


    令人意外的是,蓮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她的理由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留下來照顧年邁的老舵主,她說,她當初與妙善從南梁國流浪至此,幸虧被老舵主收留認作義女,此恩此情,她終生不能忘記。


    紹岩念在她孝心一片,隻好不作勸說,老舵主雖年事已高,卻能看出蓮兒不想隨皇帝進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太過於自卑,這丫頭明明心裏喜歡著紹岩,礙於自己的身份低微,隻能一度的將這份融融情意壓在心底。


    妙善與她情同姐妹,自然能猜出她的心思,可是蓮兒這丫頭鐵了心的要留在山寨,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定,妙善勸說未果,便就此作罷。


    見這丫頭性格執拗,紹岩的心裏或多或少有些遺憾,與眾人隨便寒暄幾句後,便轉過身去上了馬背,就這樣,浩浩蕩蕩的東林大軍徐徐向西挺進。


    一路上,紹岩時不時迴想起蓮兒的那副憂傷的表情,尤其是大軍正式開拔時,他注意到,這丫頭的那雙清澈的眼眸明顯有些模糊,別人或許沒有在意,紹岩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駕——”正想著,忽聽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停下腳步,扭頭望去,卻見妙善騎著一匹棗紅色戰馬,身後背著一個包袱,快速馳騁而來,不一會兒便來到紹岩馬前,她不容多說,立即取下包袱遞給紹岩,說道:“皇上,這是蓮兒讓我轉交給您的。”說罷,掉轉馬頭,準備原路返迴。


    “妙善,你等一下。”紹岩叫住了她。


    妙善猛地迴過頭,紹岩沉吟片刻,說道:“麻煩你替我照顧好蓮兒。”這句話看似多此一舉,可是,此時此刻,紹岩也隻能用這句話來表達自己的複雜心情。


    “皇上放心,蓮兒是我的妹妹,我和義父會照顧好她的。”說到了此處,妙善瞟了四周一眼,然後小聲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說話?”


    見她神情緊張,似是有什麽秘密要告訴自己,紹岩隨即驅趕著馬,一連往前走了好幾步,隨口道:“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妙善眉頭微皺,說道:“皇上,您此番迴去,務必要提防您身邊的人。”


    紹岩猛然一怔,提防身邊人?這話是什麽意思?奇怪,這丫頭說話辦事一向幹脆利落,怎麽現在也學會了賣起了關子?這丫頭的這句不溫不冷的話,倒是引起了紹岩的好奇心,問道:“你說這話是何意?你讓朕提防誰?”


    妙善麵無表情道:“皇上,您就別再問了,總之,您今後多長個心眼便可。”


    第二百八十三章  喜迎新年(1)


    “我說妙大小姐,你就別和我拐彎抹角了,這可不是你的處事風格,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別在吊我胃口了。”紹岩不以為然的咯咯一笑,心裏卻道,你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在我麵前故弄玄虛,小心我打你屁屁。


    “抱歉,妙善隻能把話說到這裏,否則便要觸犯了江湖規矩,皇上,您是聰明之人,您隻管照做著我的話去做,保管對您有益無害。”妙善矜持的道。


    什麽狗屁江湖規矩?這丫頭不是金盆洗手了嗎?莫不是又‘重操舊業’?娘的,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偏偏要在刀口上混日子,我就不明白了,殺人的行當有那麽爽嗎?紹岩苦笑道:“你都沒有告訴我要提防著誰,我又如何照著你說的去做呢?你總不能讓我整天防著身邊的人吧?那樣子豈不是活得太累了?”


    “總之,您聽妙善的沒有錯。”妙善猶豫了一下,跟著補充問了一句:“恕妙善冒昧的問一句,皇上以前在八達嶺的時候,可曾在街頭遇到過一夥來落不明殺手?”


    聽她這麽一問,紹岩不禁迴想起那次在街頭遇刺的一幕,那天,他帶著白如雪、穆影兩個丫頭在街頭閑逛,三人來到一個賣雜貨的攤前,攤主是個年過花甲的老頭,不曾想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殺手,若不是紹岩和白如雪的眼力好,差點就著了他的道,後來鄧炳堂和曹昆帶兵趕來,這才將那夥殺手一網打盡。


    見他表情驚訝,妙善倒也猜出了幾分,說道:“不瞞皇上您說,那老頭姓薑名武,東林國河陽縣人,此人十五歲便開始殺人,四十多年來從未失手過。”


    紹岩詫異道:“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不過在聽到‘從未失手過’這一句時,他忍不住就想笑,媽媽的,這丫頭淨往同行臉上貼金,上次那老頭充其量就是一個普通的殺手,如雪一個人對付他都綽綽有餘,他算個屁高手。


    “皇上,您別忘了妙善以前就是一個殺手,人家都說,殺手的鼻子是最靈的,妙善現在雖然退出江湖,但在江湖上還有不少朋友,那天,當妙善聽到薑武要去刺殺您的時候,本想去提醒你,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您的身邊有白如雪這樣的高手,相信薑武一時半會難以近您的身。”妙善麵色冷漠,字字鏗鏘有力。


    這件事的確值得令人發起深思,雖說那些殺手最後全部被誅,但是整個案件卻是迷霧重重,八達嶺是紹岩臨時設的陪都,按理說,天子腳下是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像現代的北京一樣,又有誰敢到那裏刺殺中央的領導人,隻怕人還未到就已經與世長辭了。


    反過來說,假如是有人故意設計的話,其效果自然大不一樣了,紹岩曾作過很多的假設,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曹昆,這老家夥為了讓女兒當上皇後,可謂是啥事都敢幹啊,紹岩當時不想追究此事,主要是考慮到腳跟未穩,還不宜拿權臣開刀,因此便將計就計,索性立曹宣嬌為後,一來先穩住曹昆,二來曹宣嬌賢良淑德,立為後室倒也是當之無愧。


    此刻聽到妙善這麽一點拔,他方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雖然這丫頭沒有直接說明,但其實已經間接向他挑明了一切,所謂的小人指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東林國的國丈曹昆。


    行有行規,既然這丫頭不肯細說,紹岩也不想讓她為難,當下抱著拳頭,坦然說道:“朕知道了,多謝妙女俠提醒,朕這次迴去後,一定會密切留意此人。”


    “皇上明白就好。”妙善滿意的點點頭:“妙善說過,皇上是個聰明之人,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得太明,要不然又會卷入其中。”


    那倒也是,聽她的意思顯然是厭倦了以前的殺手生涯,眼下好不容易能過些太平的日子,實在不應該卷到這些是非當中,紹岩滿心歡喜,認真的看著她道:“妙善,說真的,你有沒有考慮過過來幫朕?”


    妙善一改嚴肅的麵孔,心平氣和的道:“暫時還沒想過,不過義父已決心歸順朝廷,妙善隨時都樂意聽從您的調遣。”


    得,說了等於沒說,紹岩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妙善注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好看,複又道:“皇上,妙善答應您,等到各省分舵向這邊收攏,妙善會帶著蓮兒去找您的。”


    “嗯。”紹岩樂意的點了一下頭,心說這還差不多。


    妙善說完話,一揮馬鞭,“駕!”,不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愧是殺手出身,做什麽事都這麽灑脫,紹岩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抿嘴一笑,忽聽身後傳來劉萌的聲音,“小二叔,時候不早了,咱們該上路了,要不然大年三十都趕不迴去了。”


    日啊,這話聽著怎麽有點不對味啊?紹岩似乎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酸味,迴過頭才發現劉萌坐在馬背上,嘴巴卻是撅得老高。


    也難怪,紹岩被妙善叫去,兩人說了好長時間的話,白如雪、鄭月桂倒是不會在意這些,劉萌見他們有說有笑的,心裏頭很是不爽,心道,切,不就一殺手麽,有什麽值得炫耀的?


    紹岩朝她打了個哈哈,隨後若無其事的命令大軍繼續趕路,這一路都是小路,隻能容得一匹馬通過,等到路寬的時候,劉萌騎著馬趕到他的身邊,沒好氣的道:“小二叔,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紹岩微笑道:“好啊,你說,我聽著呢。”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妙善?”劉萌杏目圓瞪,活像一頭母老虎。


    這話一出,別說是紹岩,就連白如雪和鄭月桂都吃了一驚,劉萌見紹岩隻是傻笑,沒有說話,故而又氣哄哄的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喜歡她,您別忘了,她以前還要殺你。”


    看來這丫頭還不是一般的生氣,哎,做男人就是累,尤其像我這麽優秀的男人,明明沒想過的事情,總會讓人想入非非,紹岩苦歎的搖搖頭,憑心而論,他對妙善壓根就沒有過非分之想,眼下卻讓劉萌這丫頭揪著不放,這種情況不容他過多解釋,否則隻會越描越黑,於是便裝成個沒事人似的,徑直朝前走著。


    劉萌跟在背後發著牢騷,內容都是關於妙善的,白如雪、鄭月桂過來安慰她也沒用,誰都知道,這個時候也隻有紹岩能壓住她,可紹岩偏又不想去理她。


    ……


    連續趕了一天的路,部隊終於進入八達嶺境內,再過半個小時就能到皇宮了,紹岩等人早已是歸心似箭,路上一刻也不敢耽誤,馬不停蹄的向皇宮方向駛去。


    此時正值黃昏,街道上行人還是絡繹不絕,因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民間百姓都忙著置辦年貨,大街小巷可謂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很多攤鋪的屋簷下都提前掛起了大紅燈籠,門上更是貼起了新對聯,有錢的人家都換上了華麗的服飾,貧苦人家的女孩便穿著舊紅妝,衣著雖然素了些,但看上去還是那麽的喜慶。


    為免驚擾了喜慶的氛圍,紹岩讓章懷德、常一笑帶著部隊速迴營地,他自己則雇了輛馬車,與三女一起同坐在馬車上,順著熱鬧的街道徐徐向皇宮進發。


    以鄧炳堂、曹昆為首的文武大臣聞聽皇帝今日迴宮,便一大早就在宮門口候著,穆影、曹宣嬌以及鄭月桂的貼身丫環小香也在其中。


    紹岩等人下了馬車,眾人頓時撲成一片,高唿皇帝萬歲,紹岩向他們引薦了鄭月桂,眾人對她又是一番叩拜,小香見她平安無事,歡喜之情可想而知。


    曹宣嬌素聞梁國公主美如天仙,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她熱情地走上前,拉著鄭月桂的手向後宮走去,鄭月桂在途中也曾聽白如雪說起一些關於皇後的事,都說皇後知書達理,賢良淑德,看來說得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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