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女人不講理的時候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要不然怎麽叫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呢,紹岩最怕的就是這種蠻不講理的丫頭,以前是劉萌,但若將兩人綜合比較一下,這位叫妙善的女俠刁蠻得有點讓人討厭。


    與其這麽無謂的辯論下去,還不如想想辦法怎麽去救人,紹岩開門見山的道:“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隻想知道你要怎樣才肯放了雲雲她們?”


    “放人容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表現?怎麽表現?是在這裏還是在床上?”紹岩裝作一副十足的傻子嘴臉。


    妙善見他出言輕薄,頓時又羞又氣,隨即跑到雲雲麵前,揮刀橫架在她的脖子上,“紹岩,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我現在就殺了你心愛的女人。”


    紹岩甚是著急,苦笑道:“是你說要看我的表現,怎麽又成了我出言不遜了?男人白天在外麵好好表現,晚上在床上對老婆體貼點也是必須的,這有什麽錯?哎,真拿你們這些女俠客沒辦法,”


    “你還說。”妙善咬牙切齒地跺了一下腳,刻意地將刀往下壓,雲雲絲毫不為所懼,雖然口不能言,她仍然不放棄用傳遞眼神的方式示意紹岩趕緊離開這裏。


    由於妙善用勁大大,致使雲雲的脖子上被切開淺淺的傷口,鮮血不停地往外流淌,紹岩急忙道:“妙女俠千萬不要亂來,您大人有大量,所有的錯都錯在紹某一人身上,他們這些人都是無辜的,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妙善爽快地點點頭,“當然可以,但是必須拿你的命來交換。”說著拿起一把刀扔到紹岩邊上讓他自刎。


    靠,你有病吧?讓老子自殺?這種沒出息的事,老子才不會去做。紹岩看過武俠片裏的很多情節都是這樣,反麵人物要挾人質,一會兒讓主角自裁,一會兒又是讓主角斷臂,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跟老子玩這套,老子一個現代人幹嘛要被你唿來喚去的?


    紹岩不慌不忙地撿起那把刀,鄧炳堂以為他真要自裁,慌忙拉著他道:“紹老弟切不可聽憑這丫頭擺布,這樣吧,隻要她肯放人,老夫願意將自己的人頭奉上。”


    紹岩輕聲笑道:“鄧大人放心,我才沒那麽傻呢?”


    妙善見紹岩遲遲不不動手,大聲嚷道:“紹岩,若是你還要在那兒猶豫不決,你就為你的女人收屍吧。”


    “別,別,”紹岩看著手中明晃晃的刀,皺著眉頭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妙女俠,不是紹某怕死,而是你這把刀已經上鏽了,這麽鈍的刀砍在我的脖子上,萬一一刀砍不死該怎麽辦?到時候半個腦袋掛在上麵,半天要死不活的,你總不可能讓我再補一刀吧,何況這個年代連輛救護車都沒有。”


    “救護車?”妙善好奇道:“救護車是什麽車?”


    “你別管它是什麽車,總之你要讓我用這把刀自殺,我不幹,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將你手中的那把刀借給我。”


    妙善毫不猶豫地將手裏的刀拋了過去,紹岩見她手裏失去了兵器,頓時鬆了口氣,至少目前來說,這丫頭不會威脅到雲雲的生命。


    “一切如你所願,你就放心地自行了斷吧。”妙善冷笑道。


    “不就是‘哢嚓’一下嗎?這有何難?既然你這麽想我死,那我就不客氣了。”紹岩迅速從地上撿起刀,在場人不禁目瞪口呆,雲雲不停地朝他搖頭眨眼,眉目間堆滿了皺紋,誰知紹岩突然雙手握緊大刀奮不顧身地向妙善衝了過去,嘴裏大喊一聲:“大哥,萌萌,是時候出手了。”


    “小二叔,我來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末路殺手(1)


    初聽是男子的嗓門,細一聽當中還摻著女子的聲音,紹岩一聽就知道是劉萌,迴頭望去,隻見遠處跑來一群馬隊,為首的正是劉萌、劉產姐弟倆,二人滿麵塵土,一身熱汗,劉產向來喜好女紅,可今日卻是一身綠羅袍,看起來很像一個威武的大將軍,劉萌身著銅色鎧甲,外罩一件黑色披衣,隨著馬兒的一陣嘶啼,這丫頭手持長鞭, 猛蹬馬肚,飛快地向妙善那邊衝去。


    妙善不禁眉頭一豎,甚是納悶,奇怪,他們怎麽會找到這兒來?見眼前形勢明顯對自己不利,她本能地後撤兩步,未等她出手反擊,劉萌執起鞭子照著她的腦袋抽去,其勢如霹靂,迅如閃電,妙善側身閃到一邊,‘啪’,劉萌的鞭子落在地上,當下擊碎了地上的那塊石頭,妙善傻了眼,心道劉家千金武藝果然了得,這丫頭也不甘示弱,於是來個飛身躍起,雙腿形如剪刀般向劉萌剪去,劉萌騰空迎擋,一鞭打在對方的腿上,妙善頓時從半空落下,捂著自己的小腿直喊疼,劉萌並未趁虛而入,而是定住腳步,嘲笑道:“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出來當殺手?好好迴去再練個幾年再出來吧。”


    妙善抬頭冷冷道:“本姑娘手中並無一樣稱手的兵器,就算讓你勝出也是勝之不武。”


    劉萌氣得咬咬牙,一看對方確係手無寸鐵,隨即扔掉自己手中的鞭子,說道:“那好,本小姐就與你這女子比比拳腳功夫。”


    “劉小姐請。”妙善直起腰杆,雙手抱拳道,說話間,她的袖口微微抖了一下,露出一把筷子長的短刀,由於她的速度太快,幾乎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劉萌隻想著與她一比勝負,自然不會留意到這些,紹岩卻是看得一清二楚,正當劉萌變拳為掌,欲要與對方一決高下時,紹岩大吼一聲:“萌萌,別跟她廢話,救人要緊。”


    雖說劉萌好勝心強,但事有輕重緩急,她還是知道的,應聲答道:“是,小二叔。”說罷便率領二十多個家將將妙善團團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劉產騎著馬晃晃悠悠地來到紹岩跟前,這小子見到紹岩時,滿臉露出興奮之色,嬌滴滴地道:“小二叔,您這段時間上哪去了?產兒想死您了。”


    見這小子一副春情蕩漾的姿勢,紹岩想吐又吐不出來,硬是逼著自己擠出一絲笑意,“小二叔也很想你們,你們全家最近都還好嗎?”


    劉產聽到‘全家’兩字,心有不喜道:“小二叔,人家是問您有沒有想人家嗎?”說話的同時,身體在馬背扭捏了兩下,樣子就像那些倒在嫖客身上撒嬌的妓女。


    “我……”紹岩忍不住哇哇地吐了起來,難得有些好轉,誰知那劉產又說了一句,“產兒知道了,小二叔這麽激動,說明小二叔這段時間一直也很想產兒,小二叔,你知道嗎?你們老是說我像個姑娘家,所以呀,產兒今天出門前特地打扮了一下,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今天的這身穿著實在太有男人味了,小二叔,您覺得呢?”邊說邊擺弄身上的衣服,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帶著一絲期待。


    看到劉產亦嗔亦喜的表情,一旁的鄧炳堂忍不住捂嘴偷笑,見過**的,沒見過比他更**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都有啊。


    這一次,紹岩咬緊舌頭,總算忍了過去,要不然連昨晚吃的都要吐出來,劉產下了馬,這才注意到紹岩身邊的鄧炳堂,驚奇道:“咦,鄧大人不是被砍頭了嗎?怎麽……”


    見劉產像見了鬼一般地看著自己,鄧炳堂捋須一笑:“嗬嗬,劉二公子該不會是懷疑老夫是從地獄了鑽出來的吧?”


    “當……,然不是了。”劉產勉強地笑笑,這小子心裏隻有紹岩,就算鄧炳堂真的是鬼,隻要不影響他和紹岩見麵聊天,他才懶得去管他是什麽妖魔鬼怪,紹岩見他時不時挨著自己,心裏極為不爽,媽的,老子跟你說過了,老子對男人沒興趣,你再往前靠近,老子真的要對你不客氣了。


    “小二叔,您還沒迴答我呢,您想產兒嗎?產兒今天美嗎?”


    日,滾你娘個蛋,紹岩實在受不了這種變態的‘折磨’,於是重拾地上的大刀,然後爬上劉產的戰馬,‘駕’,直奔雲雲等人而去。


    劉萌此刻與妙善打得正激烈,二人忽而施以輕功飛到破廟頂上,忽而轉向平地,忽而飛簷走壁而戰,每到一處都會發出拳腳相擊的聲音,妙善慣用腿功,一會兒是鴛鴦飛腿,一會兒是飛身鞭腿,尤其是那招掃膛腿運用的更是靈活自如,劉萌除了擅使長鞭外,拳法也是相當厲害,麵對對方各種腿法的進攻,她都以雙拳還擊,打架不外乎兩大力量,一是暴發力,二是耐力,妙善屬於前者,猛打猛攻,隻求速戰速決,奈何劉萌軟磨硬泡,幾個迴合下來,她漸漸感到體力不支,於是邊戰邊退,劉萌趁機翻身來到雲雲等人跟前,就在她剛要為他們解去繩索之際,妙善拿出身上的短刀,猛地向她背後刺去。


    “萌萌小心。”紹岩呐喊的同時,狠狠地用刀背擊打在妙善拿刀的那隻手上,妙善痛得扔掉短刀,接著一個掃膛腿掃過紹岩的馬腿,馬兒咆哮一聲後向一旁倒去,這時候,幸虧劉萌反應夠快,搶在第一時間拉住紹岩的手,紹岩這才沒有隨同馬兒摔在地上,眾家將蜂湧而至,妙善眼看沒有退路,便抱著戰死的決心,雙手握拳拉開架勢,指著紹岩道:“姓紹岩,本姑娘今天殺不了你,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我家主公早晚有一天會要了你的命。”


    紹岩哭笑不得,“妙女俠,紹某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幹嘛非要殺我?還有你說的‘主公’,我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他了?非得趕盡殺絕,老是這麽殺來殺去,你覺得有意思嗎?你們不嫌煩,我都快被你們煩死了。”


    “小二叔,咱甭跟這丫頭廢話,將她帶迴去一審便知。”劉萌為雲雲等人除去繩索後,走到紹岩跟前說道,這時,雲雲也從身後走了過來,明媚的雙眸帶著一絲惋惜,“妙善妹妹,姐姐知道你有難處,這幾天你也一直跟在少主子身邊,你倒是說說,少主子何曾虧待過你?聽姐姐的話,你現在迴頭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了。”


    妙善聽後半晌說不出話,姐姐說得沒錯,紹岩雖是我要殺的人,可此人也非是個大惡之徒,況且這段時間對我以禮相待,從未把我當成下人看,這比那些為富不仁的公子哥要出百倍,如果連這麽好的人也要殺,那我與那些草菅人命的匪徒有何區別?


    “夫人何必和她說這些,這丫頭根本就聽不進去,刺殺少主子是為大逆不道,我看幹脆一刀殺了她算了。”妙善尚未開口,王五義憤填膺地走了出來。


    張二隨聲附和道:“說得沒錯,這丫頭按罪當誅,少主子,您就下令吧,對待此等惡徒,咱們絕不能心慈手軟。”


    劉萌聽到他們二人稱雲雲為夫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她隻聽說紹岩是東林國人,而且家世顯赫,卻沒想到他原來已經娶妻了,也難怪,人家畢竟是富家子弟,別的事尚且可以緩一緩,婚姻大事都由父母作主,豈是個人所能決定的,劉萌暗自歎息。


    “紹岩,我今天敗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成者王敗者寇,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妙善單膝跪在地上,鄭重地道:“妙善完不成使命,迴去也是一死,還不如死在你的刀下。”說罷將手中的短刀往紹岩邊上扔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末路殺手(2)


    紹岩順手撿起來嘿嘿笑道:“妙女俠,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今天第三次向我扔刀,前兩次是讓我自殺,這一次是要讓我來殺你,人生的變化可真是夠快的。”頓了頓又道:“其實這年頭沒有人不怕死,你也不例外,誰都有選擇求生的權利,而你卻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他人,說實話,我為你這種輕視生命的態度感到難過,我不管你們所謂的‘江湖規矩’是什麽樣的,在我看來,任何一個規矩都不能輕易決定他人的生死,包括你的主公和我,除非對方罪惡滔天,以前被我殺掉的都是些十惡不赦之徒,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有尊嚴,你有原則,你有一顆炙熱的心,最重要的是,你還有一顆仁慈之心。”


    妙善抬眼一笑:“紹先生未免也將我說得太高尚了吧,我是個殺手,何來仁慈之心?”


    “說真的,你把雲雲他們弄到這兒來,我真的很生氣,雲雲當初對你那麽好,你還這麽恩將仇報,你這麽做太叫大家失望了,不過我還是要感謝你,換作是別的殺手,他們早就將人質殺掉,因為這種要挾人質的手段非常冒險,弄不好還會驚動官府,在我們那個年代已經不流行這個了,你偽裝得再好,人家一槍就爆你的腦袋。”見所有人都吃驚地瞪大眼睛,紹岩繼續道:“而你敢冒天下之大不諱,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用雲雲他們來製約我,隻要我一死,我敢保證你肯定會遵守諾言放了他們,這就是你,妙善,反過來說,你都能放過他們,那我又有什麽理由要殺你呢?”


    紹岩說得有板有眼,字字都一針見血紮進妙善的心窩,這丫頭俏臉一下子變得很紅,對紹岩的恨少了幾分,敬佩又多了一大截。


    紹岩走過去將短刀送還到她手裏,說道:“這裏沒有人會攔你,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我……”妙善怔怔地望著他,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紹岩猜她應該是想向自己道謝,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便道:“咱們好歹也曾相處過幾天,你若還當我是朋友的話,我希望你能遠離你的職業,當殺手永遠沒有出路,何況像你主公那種領導根本不值得你去為他賣命。”


    “我的話就這些,你好自為之吧。”言畢,紹岩迴過頭向鄧炳堂走去,劉萌見他不願追究,隻好就此作罷,隨後與劉產及所有家將爬上戰馬,張二、王五等人紛紛跟在紹岩身後,臨走時,雲雲來到妙善身邊,輕聲道:“妙善妹妹,聽少主子的話沒錯,不要再做殺手了,將來找個合適的人把自己嫁了,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吧,沒準我們有緣還能再見。”


    “姐姐……”妙善頓時翻然悔悟,一頭趴在雲雲的懷裏嗚嗚哭了起來。


    眾人走後,妙善獨自靜靜地站在破廟門外,一手握著短刀,一手輕拭著眼角的淚水,對著幾尊破舊的佛像,她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耳邊時常響起紹岩和雲雲的那番話,就在她暗暗發誓,決定退出江湖時,她的背上突然被人砍了一刀,頓時鮮血撲撲的往下流,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她整個人差點倒在地上,她忍著後背巨烈的疼痛扭過頭,卻見屠安手持大環刀站在她跟前。


    “是……是你?為……為什麽要這麽做?”由於傷口漲開,妙善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語氣也變得很無力。


    屠安冷哼道:“主公對你剛剛的表現很不滿意,你我同為殺手,應該知道殺手的規矩,殺不了紹岩,你就得死。”


    見這家夥說話時口齒清楚,一點也不像是個傻瓜,妙善微微一怔,懷疑道:“你,你不是傻子?”


    屠安哈哈大笑,“我當然不是傻子,要不然怎麽能替主公清理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叛徒呢?”


    “你說什麽?背叛師門,我什麽背叛過主公?”


    “主公說得很清楚,殺不了別人,自己就得死,你不是不知道,還要我再提醒你嗎?”


    “可是,可是你那晚上也曾失手過,為何……為……”


    “不錯,我是失手過,但我不像你,你不隻一次靠近紹岩,而你每次都錯失良機,而今連他身邊人都殺不了,像你這種殺手留在世上還有何用?”


    屠安甩著滿臉的橫肉,再次揮刀向妙善砍去,妙善咬緊牙關往邊上撤了一大步,這一步幾乎耗盡她所有的體力,屠安撲了個空,複又窮兇極惡地朝她腦袋劈去,負傷後的妙善不僅渾身無力,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隻能單憑聽覺來判定對方的位置,為了躲過屠安的追殺,她顧不得後背傷口的撕痛,努力地往前跑去,好不容易轉入一處山坡,很快又被屠安追上,屠安舉刀照著她的肩上又是一刀,妙善慘叫一聲,兩膝蓋撲通跪在山腰上。


    “妙善啊妙善,事到如今,我看現在還有誰能救你。”屠安走到她跟前,一腳將她踹在地上,然後雙手握刀對準她的腰部斬去,妙善下意識地滾到一邊,背上的傷口又撕開一大塊,濃濃血液傾注一地,宛如山上開的映山紅。


    屠安火冒三丈,索性不用刀砍,改用腳踢在她後背的傷口上,妙善痛得連聲慘叫,這裏地處偏僻,很少有人會來這裏,無論她怎麽叫喚不會有人出現。


    “臭丫頭,命還挺硬,你去死吧。”屠安累得滿頭大汗,見那妙善依然沒有斷氣,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踢了過去,妙善大叫一聲,整個身體順著山坡慢慢往下滑落,山坡下麵是一處大峽穀,活人掉下去都會九死一生,何況是一個身負重傷的女子,屠安親眼看著她跌落裏麵,這才扭過頭哼著小調走開了。


    ……


    這天夜裏,劉富舉為了給紹岩、鄧炳堂二人接風洗塵,特地設宴款待大家,眾人在酒桌上有說有笑,尤其是談論到‘偷梁換柱’這個話題上時,眾人開懷大笑,劉萌得知整個計劃都是紹岩一手策劃,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敬佩,但每當她看見紹岩和雲雲眉目傳情時,麵色又立刻沉了下來。


    “小二叔,產兒有一事不明,您用司馬俊來代替鄧大人,您就不怕第二天早上被他們發現嗎?”劉產邊替紹岩夾了口菜,邊好奇地問。


    在場人懵住了,他們隻知道賠笑,並不知道個中詳情,就連鄧炳堂當時也為紹岩的冒險行為捏了把汗。


    看著眼前一張張吃驚的麵孔,紹岩淡淡笑道:“這個問題問得不錯,其實我也沒有把握讓那些獄卒以及監斬官認不出來,隻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鄧大人是個清官,深受京城一帶百姓的愛戴,皇上此次判鄧大人斬首,勢必會引起全城百姓的激憤,你們想想看,皇上,還有那個汪伯炎,他們就算再笨,也不會選擇把刑場搞得很隆重,在他們看來,動靜越小越好,所以才會草草處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鄧大人現在還被關在牢中。”


    劉萌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今天在大街上聽到那些百姓們說鄧大人沒有死,目前還被皇帝關在牢中,看來皇帝和汪伯炎是有意封鎖這個消息。”


    第一百二十三章 齊聚一堂(1)


    劉富舉點點頭道:“說得沒錯,如此看來,到目前為止汪伯炎應該還沒有發現鄧大人被調了包,要不然早就鬧得滿城風雨。”


    在場人紛紛點頭稱是,正如劉富舉所言,依照汪伯炎的狠毒個性,一旦知道自己的義子做了替死鬼,那還不得連肺都氣炸了,哪怕就是將整個南梁國翻過來也要抓到鄧炳堂等人。


    “劉先生所言甚是,汪伯炎一向對老夫恨之入骨,若然讓他知道老夫沒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夫一死倒也罷了,隻怕會連累了紹老弟、劉先生以及諸位英雄。”鄧炳堂猛地喝了一口悶酒,接著又滿上,舉起杯子朝雲雲、張二、王五道:“紹夫人以及諸位英雄千裏迢迢趕來營救老夫,險些遭賊人暗算,此恩此德,老夫無以為報,來,老夫敬各位英雄一杯!”


    “來,大家一同迴敬鄧大人。”雲雲豪情萬丈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眾人應聲叫好,傾刻間隻聽酒桌上響起清脆的酒杯碰撞的聲音,接著又是歡娛的笑聲。


    王五喝過酒,擦了擦嘴邊殘留的酒水,朝鄧炳堂抱拳叩道:“尚書大人太客氣了,您是少主子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貴客,我王五是個粗人,平生最仰慕的就是英雄,鄧大人在天牢中臨危不懼的精神著實讓王五佩服,您老以後要是有什麽差遣,盡管吱一聲,王五定當義不容辭。”


    鄧炳堂撫須笑道:“有王兄弟這句話,老夫還有什麽可怕的,來,就讓我們滿飲此杯。”說著,二人連續碰上兩杯,在座人連聲喝彩。


    酒逢知己千杯少,眾人在酒桌前把酒言歡,彼此之間很快由陌生變得親切,最後變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劉產整天喜好塗脂抹粉,愛穿女裝,張二恰好早年賣過胭脂,二人在這方麵倒是挺對胃口,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鄧炳堂性格直爽,王五為人豪邁,這兩個家夥有著類似的脾性,自然能找到共同的語言,雲雲和劉萌同是習武出身,也能在武學這個話題上探討幾句。


    紹岩見他們一個個聊得這麽投機,欣喜的同時卻有些失落,也難怪,一個現代人跑到古代,無論是興趣愛好還是眼光學識都與他們不一樣,難道說要和這些古代人聊聊平時怎麽泡妞,怎麽上網,怎麽賽車跑馬,怎麽炒票發財?紹岩無奈一笑。


    坐在他身邊的劉富舉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拿起筷子伸到桌中央,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他的碗裏,笑著道:“兄弟,別顧著發愣,嚐嚐萌萌的廚藝怎麽樣?”


    紹岩很是吃驚,隻聽說這丫頭茶葉炒得不錯,什麽時候還會燒菜?


    見紹岩麵帶疑慮,劉富舉笑眯眯地俯到他耳邊道:“前幾天我們收到你的信,這丫頭一聽說你迴來了,這兩天特地下廚去學做飯,她知道你最愛吃紅燒肉,所以沒少在這上麵下功夫。”說到這裏,他抬眼偷偷看了看劉萌,放低聲音道:“兄弟,我家閨女對別人可沒這麽上心過啊。”


    紹岩何等聰明,豈能聽不出劉富舉話中有話,這句話的潛台詞無非就是,你要是娶了我家女兒,包你快活一輩子,“萌萌是個好女孩,誰要是娶了她那是誰的福氣,大哥以後若是能替她找到合適的人家,別忘了告訴兄弟一聲,兄弟我也好過來討杯酒喝。”


    劉富舉怔了一下,目光閃爍著一絲不解之意,好像在質問紹岩,兄弟啊,你討什麽酒喝呀,我還想喝你們倆的喜酒呢,到底我家丫頭有什麽不好?“有道是知女莫若父,大哥我看得出來萌萌對你的情意,兄弟你難道就沒想過……”


    見劉富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紹岩摸摸腦門,嘿嘿一笑:“大哥想哪去了?論輩分,萌萌還是我的侄女呢,您不是也曾說過為人處事不能有違倫理綱常嗎?你現在可是在逼兄弟我‘犯罪’哦。”


    “你少跟我貧嘴,為兄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劉富舉故作嚴肅的道,這家夥恨不得紹岩馬上喊他一聲爹。


    花花腸子?靠,這字眼也太難聽了,老子雖然多情但從不濫交,紹岩撅了撅嘴,慌忙賠笑道:“大哥息怒,小弟我現在身邊有個雲雲……”


    未等紹岩說完,劉富舉眉頭微 皺,沉聲道:“男兒三妻四妾乃天經地義之事,萌萌當不得正室,收為偏房也行。”


    “哦,那,到時候再說吧。”紹岩見劉富舉臉色難看,忙道:“大哥您也知道,婚姻大事全憑父母作主,即使小弟我對哪位姑娘有意思,最終還得由二老決定,不過大哥放心,小弟我一定會盡全力說服他們。”


    聽到紹岩這麽一說,劉富舉的那張繃緊的臉頓時放鬆了許多,淺笑地點點頭:“兄弟言之有理,那好吧,為兄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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