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說來,朕殺掉鄧炳堂倒像是在自毀江山對嗎?”鄭開的語氣很冷並透著一絲輕蔑。


    鄭月桂慌忙道:“臣妹沒有這個意思,臣妹隻是覺得皇兄身為一國之主應當知人善用,而不是聽信讒言枉殺忠良。”


    “混帳,朕當皇帝難道還要你來教嗎?”


    房內傳來鄭開的怒罵聲,緊接著又是茶杯被摔爛的聲音,紹岩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暗自苦笑,狗皇帝在汪伯炎麵前顯得很軟弱,卻在自己妹妹麵前端起了臭架子,這樣的皇帝怎能治好一個國家?早知道這樣,老子當初真不該救他,讓他被毒死算了。


    這時,屋內響起鄭月桂輕柔的聲音,“皇兄息怒,臣妹對您並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在這個世上,除了父皇和母後,就數您對月桂最好了,月桂從小就仰慕哥哥,一直覺得哥哥做什麽事都是對,可是這一次,月桂不得不說,您真的錯了。”


    鄭開冷笑幾聲後才道:“真是笑話,朕為天下主,朕說的話誰敢不聽,縱然朕有錯,那也是對的,鄧炳堂私製龍袍,玉璽,欲對朕取而代之,你是朕的妹妹,非但不站在朕的這一邊,反倒傾向於這麽一個不忠不義、包藏禍心的大奸臣,朕倒想問問你,他鄧炳堂給了你什麽好處?竟值得你這麽為他說話?”


    鄭開接著說道:“還有,半個月後,你就要下嫁於司馬俊,你應當知道鄧汪兩家向來不和,朕不想讓你攪入他們兩家的是非當中,朕這麽做就是不希望讓你在丞相府裏受委屈。”


    “若是皇兄不肯赦了鄧大人的死罪,臣妹寧死也不會嫁入丞相府。”


    “你……,你這是要挾朕!”鄭開頓時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道:“他司馬俊有什麽不好?自從上次禦膳房發生了投毒事件後,他一天到晚形影不離地跟在朕的身邊,但凡朕每次用膳,他都會當著朕的麵事先品嚐一遍,試問這麽一位忠肝義膽的臣子,有哪一點配不上你?”


    日,他司馬俊都稱得上忠肝義膽,那我豈不是蓋世豪俠了?紹岩抿嘴一笑,見皇帝越說越離譜,紹岩心想這個時候自己若再不現身,恐怕神仙都難保住鄧炳堂的性命了,奈何姓魏的老太監一直在門口盯著,自己很難進得去裏麵,紹岩頓感焦頭爛額,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一個妙計,趁那老太監不注意,悄悄貼著小香的耳邊說了一通,小香笑著點點頭,便偷偷離開了公主府。


    不多久,一名小太監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對著魏總管道:“魏公公,不好了,禦書房著火了。”


    魏太監大驚失色,“你說什麽?這,這到底是誰幹的?”


    “迴公公的話,是一個叫小蘭的宮女一不小心打翻了油燈,待奴才等人要拿她治罪的時候,這丫頭跑得比兔子還快,所以,所以……”


    ‘啪’,魏太監氣得一巴掌打了過去,“還所以個屁呀,你們這群笨蛋,連一個小宮女都抓不住,咱家今天這是怎麽了,先是碰上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奴才,而今又遇上一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他邊說邊鄙夷的瞪了紹岩一眼。


    哼,說老子不知死活,你不也一樣,火都燒到你屁股了,老閹奴!紹岩見魏太監滿臉的橫肉時白時紅,眉毛擰成一片,時而跺腳時而歎息,顯得非常著急,卻又不肯離去,這讓紹岩好生失望,於是悄然走到老家夥跟前,說道:“魏公公,禦書房是皇上讀書和批閱奏折的地方,這要是萬一把火燒光了,您拿什麽來抵罪?”


    魏太監停止這些急躁的動作,似笑非笑的道:“禦書房著火,咱家必然要派人去救,就不勞小岩子公公費心了,您還是伺候好公主吧。”


    見魏太監麵帶嘲諷,言語更是陰陽怪氣,紹岩不以為怒,歎息的搖搖頭道:“哦,原來公公早就成竹在胸啊,難怪會這般鎮靜,不過也是,禦書房是皇上呆的地方,又不是公公的家,公公自然不會像對待自己家那樣,再說了,皇宮裏有的是錢,燒了一座再建一座,到了沒錢的時候,公公當然也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將這麽些年‘攢’下來的那些錢如數捐給皇上,以表忠心,公公,您說奴才分析的對嗎?”


    第一百一十三章 麵見皇帝(2)


    “對個屁。”魏太監怒罵了一句,老家夥可不傻,聽到紹岩這麽一說,他心裏也在盤算著,禦書房失火,自己還在這裏閑站著,倘若是小火倒也罷了,若是禦書房全部被燒,那他這位禦前總管必有失職之罪。


    見老家夥猶豫不決,紹岩進一步道:“這樣吧,皇上這裏也需要有人侍候著,就讓奴才替您去走一趟吧,您盡管放心,奴才一定等火燒停了再迴來。”說著扭頭就走。


    魏太監心裏琢磨著,不管這名叫小岩子的太監是出於好心還是別有用心,都絕不能讓他去救火,到時候,他倒立了功,咱家弄不好還會被皇上罰掉一年的俸祿,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咱家也才不會幹呢。


    “等等,你迴來。”


    聽到魏太監的叫喚,紹岩心頭一樂,站住腳步頭也不迴地道:“公公還有何事?您大可放心,隻要大火一刻未停,奴才一刻不迴。”


    “廢話,等火停了,禦書房早沒了,小安子,咱們走。”小安子正是那名趕來報信的小太監,魏太監二話沒說,立即領著小安子往禦書房方向跑去。


    與此同時,小香悄悄地從邊上走了過來,紹岩得意地朝她豎起大拇指,那位叫小蘭的宮女便是小香所扮,她遵照紹岩的吩咐,偷偷溜到禦書宮,假裝替皇帝收拾桌子,一不留神打翻了油燈,這才驚動了門外的太監,小香對皇宮地形非常熟悉,隨便跑到一處角落換身裝束就沒人認出來。


    紹岩誇獎她足夠機智,小香臉色微紅,這時,隻聽屋內的鄭開勃然大怒道:“朕再重申一遍,這個婚事就這麽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好自為之吧。”


    “臣妹對那司俊毫無感情可言,皇兄若是執意相逼,臣妹莫敢不從,但臣妹還是那個條件,請皇兄放了鄧大人。”鄭月桂的立場非常堅定。


    “朕決不同意。”


    “你妹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麽不同意的?”兄妹二人在圍繞婚姻這個話題據理力爭,紹岩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見有下人貿然闖進,鄭開倍感意外,指著紹岩罵道:“大膽奴才,朕沒叫你進來,膽敢擅自闖入,你可知罪?”


    “知什麽罪呀?又不是什麽私闖民宅,你那麽緊張幹什麽?”紹岩壓根就把這個皇帝放在眼裏,隨即摘去頭上太監的帽子,淡淡道:“皇上可曾還認得我?”


    鄭開這才仔細打量著紹岩,初看隻覺得有點眼熟,乍一看,腦海裏不由得想起當日在禦膳房的情景,不禁恍然大悟,瞬間轉怒為喜道:“朕想起來了,兩個月前,朕在禦膳房裏見過你,你叫,你叫……”鄭開一下子想不出對方的名字,愣是在那抓耳撓腮。


    “皇兄,他就是臣妹跟你提過的那位紹先生。”鄭月桂迴眸一笑,美麗的臉蛋更加嫵媚動人。


    “紹岩?對,你就是紹岩,朕記得你。”鄭開興高采烈的走到紹岩麵前,那種近似於癡情的眼神,仿佛一下子見到了自己多年未見的生死之交。


    “草民紹岩見過吾皇萬……”


    “嗬嗬,這裏隻有我們三人,紹先生也非外人,咱們之間就免去這些繁文縟節了。”鄭開麵帶微笑地說,經過禦膳房那件事後,鄭開對紹岩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曾讓手下去民間打聽是否有紹岩其人,隻可惜那些手下多半都是司馬俊的人,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想不到時隔兩個月能夠再見救命恩人,鄭開感到心裏非常充實。


    “上次禦膳房一事,多虧了紹先生,朕才能機會站在這裏,紹先生當日施恩不圖報的精神著實讓朕佩服。”鄭開讚不絕口道:“朕未想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救命恩人,看來老天對朕不薄啊。”


    “咦,對了,紹先生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鄭開好奇地問道,鄭月桂芫爾一笑,便將紹岩進宮的過程告訴了皇帝,鄭開聽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紹先生不僅足智多謀,膽識更是無人能及,朕這深宮大院之內警備森嚴,外有守衛兩千,內有禦林軍三千,以及這麽多的宮女太監,甭說是一個人,平常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紹岩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出入宮內,朕深感佩服。”


    蒼蠅都飛不進來?哇,有沒有那麽誇張?瞧你那些守衛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老子想進不來都難。紹岩也不與他囉嗦,直接單刀直入道:“皇上,草民這次來別無他意,隻為領賞而來。”


    “領賞?”鄭開倍感詫異,鄭月桂也覺得匪夷所思,紹大哥不是說好過來救人的嗎?怎麽突然間說到‘領賞’上麵去了。


    “是的,不瞞皇上您說,其實草民並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麽偉大,什麽施恩不圖報,視金錢如糞土之類的,草民真的做不到,草民上次在禦膳房走得太快,所以才忽略了皇上的封賞,此番是特來向皇上求賞的。”


    見紹岩如此直白地求賞,鄭月桂並未感到太大意外,紹大哥救過皇兄,拿點賞錢是應該的。


    鄭開甚是吃驚,這小子膽子可真不小,竟敢公然與朕討求封賞,他就不怕朕會殺了他?不過他說得很對,錢財並非萬能,無錢怕是萬萬不能,照這麽說來,他向朕要幾個賞錢倒也在情理之中,況且他還救過朕的一條性命,理應要加賞。


    “那你說吧,你要朕賞你什麽?”鄭開心平氣和地笑道:“功高莫過於救駕,你救過朕,朕可以賜給你一切,哪怕是金山銀海,隻要你開口,朕都可以做到,不過朕要事先申明一下,朕可不能將整座江山都賜給你啊。”


    想不到這家夥開起玩笑來也挺有意思,老子才不稀罕你的什麽江山,他日我們兩國打起來,還不知道是誰將江山讓給對方呢,紹岩心裏很清楚,兩國爭戰那是遲早的事,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三國當中必將由一個國家實現一統天下。


    鄭開見紹岩沒有說話,臉色頓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安道:“紹先生,你不該是真的想要朕的江山吧?”


    紹岩滿臉堆笑道:“皇上說笑了,這怎麽可能呢?草民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哪會想過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鄭開一想也是,民間老百姓隻求個平平安安,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過日子,朕何不賜他些銀兩和良田,讓他和他的家人過上幾輩子的舒心日子得了。想到這裏,鄭開淡淡一笑:“朕就賜你良田百畝,黃金萬兩,另贈綾羅綢緞百匹,奴婢百人,外加一座豪華別苑,不知紹先生意下如何?”


    對於一個鄉野百姓來說,這樣的封賞隻會在夢中見到,無論誰得到這筆封賞,恐怕幾輩子都吃不完,然而紹岩卻不為所動,在聽到皇帝的封賞後,他立即跪倒在地道:“草民多謝皇上封賞,但草民要的並不是這些。”


    “那你要什麽?莫非是想封王拜相?”鄭開對紹岩的印象頗佳,如此智勇過人、英俊挺拔的人才,留在朝中為官卻也是件好事,便道:“好吧,朕就封你為一字並肩王。”見紹岩臉上未見喜色,鄭開嘟著嘴巴道:“紹先生,您如果還不滿意,朕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適合你的要求了,要不這樣吧,從今往後,你就出任一定並肩王,兼巡察都禦史,天下所有官員都歸你來管。”


    “皇上,草民不求金銀財寶,也不求豪宅田地,更不奢望封王拜相,草民隻須皇上答應草民一件事。”


    “什麽事?你隻管說來,朕都一一答應你便是。”


    “草民要皇上先答應草民,草民方才敢說。”


    “這……”鄭開想了想,爽朗笑道:“就依紹先生所言,朕準了,說吧。”


    為免到時皇帝會耍賴,紹岩轉身朝鄭月桂拱手道:“有勞公主呆會兒為草民作個見證。”


    第一百一十四章 巧救忠良(1)


    鄭月桂點點頭,鄭開有些不高興,眉頭微微一皺道:“莫非紹先生對朕還不放心?”


    “哪裏哪裏,皇上位登九五,說出來的話都是金口玉言,草民哪有不信之理,隻不過有句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紹岩賠笑的道。


    雖然鄭開心中不悅,但仔細想想,倒覺得紹岩說得有點道理,‘金口玉言’在一般情況下都是針對身邊的那些臣子以及宮中所有下人,尋常百姓家講究的是一個實在,鄭開想了想,轉怒為喜道:“紹先生行事如此謹慎,難怪劉先生會器重於你,也罷,朕再強調一遍,不管你說什麽,朕都答應你,你若是還不放心,朕可以對天起誓,這樣總行了吧?”說罷,鄭開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樣子。


    皇帝向一個老百姓發誓,這在曆史上真是前所未聞,紹岩不由得一陣竊喜,連忙朝皇帝磕了三個響頭,“草民叩謝皇上不殺之恩。”


    “不殺之恩?”鄭開懵了一下,“紹先生,朕何時說過要治罪於你?你是朕的救命恩人,朕感謝還來不及呢,哪會殺你呢?”


    “皇上何其英明,當然不會降罪於草民,草民剛剛是代鄧炳堂鄧大人向您叩謝,感謝皇上能赦免鄧大人。”紹岩又是一拜。


    “這……”鄭開傻眼了,他很想出口反駁,卻又無話可說,說出去的話尤如潑出去的水,想收迴來了談何容易,何況帝王的話向來一言九鼎,這種自己打自己臉的事,就算打死他也不會做,怪就怪自己一時疏忽大意才中了紹岩設下的圈套。


    見皇帝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那股難受勁不亞於啞巴吃了黃蓮,鄭月桂嫣然一笑,心裏對紹岩的仰慕之情又多了幾分。


    “紹先生,朕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唯獨這個……”鄭開吞吞吐吐的沒有往下說。


    日,老子就知道你這狗日的會耍賴,紹岩強壓胸中的怒氣,說道:“皇上要是想反悔也沒關係,隻是這麽一來,皇上以後恐怕難以麵對天下人,換句話說,那些臣民們再也不會將皇上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敢?”鄭開激動的頓足道,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低聲道:“不是朕想反悔,而是鄧炳堂犯的是死罪,你叫朕如何將他釋放?”


    “皇上,想造反的不是鄧大人,而是汪伯炎,汪伯炎是想通過您的手將朝廷裏的忠良殺盡,然後再將您趕下台,由他來做皇帝。”紹岩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紹先生,空口無憑,萬不可亂說呀,況且朕當日確實是在鄧府搜到龍袍還有玉璽,這些又能說明什麽?”


    “這些根本說明不了什麽,草民也可以拿著皇上的龍袍隨便放在任何一位大臣的家中,皇上難道就認為他想意圖謀反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牽強附會了吧?”


    “這個……”鄭開的兩豎眉毛擰成一團,暗自忖道,紹先生說得沒錯,朕豈能聽任汪伯炎的片麵之詞,和幾樣東西去定鄧炳堂的罪呢?何況鄧炳堂在朝為官多年,一向對朕忠心不二,他為什麽會造反呢?鄭開之前對這案子也曾抱有許多疑問,奈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鄧炳堂,加上汪伯炎等大臣的極力在皇帝耳邊煽風點火,長此以往,皇帝心中的疑慮漸漸消除,更加確信鄧炳堂謀反的事實。


    “紹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朕金口已開,又豈能隨意收迴,就如紹先生所說,朕若是出爾反爾,滿朝文武又該如何看朕?”


    早知道你會這麽說,紹岩胸有成竹道:“這個不難,皇上要是信得過草民,草民倒是有一個辦法,既可以讓皇上不失威信,又可以保住鄧大人的性命。”


    “哦,什麽辦法?紹先生不防說來聽聽。”鄭開迫不及待地問,紹岩正要道出自己的計劃,隻聽門外傳來小香的聲音,“啟稟皇上,汪丞相有要事求見。”


    鄭開聽到‘汪丞相’三字,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二話沒說趕緊走了出去,紹岩和鄭月桂相繼跟在後麵,卻見那汪伯炎手持一卷聖旨站在門口,見皇帝、公主從裏麵走出來,汪伯炎趕忙上前道:“微臣參見皇上,月桂公主。”


    “汪卿家不必多禮。”鄭開微微擺手,問道:“不知汪卿家入宮見朕所為何事?”


    “皇上,有關於聯合西楚攻打東林國的一事,微臣已經擬好一份聖旨,還請皇上過目。”汪伯炎邊說邊將聖旨呈到皇帝麵前。


    紹岩大吃一驚,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驚天震地,他剛登基不久,對東林國的大致情況了解不多,隻知道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東林國是三國中力量最薄弱的一個國家,眼下兩個國家居然有聯盟之意,假如真的打起來,東林國非亡不可。


    鄭開打開聖旨大致看了看,一臉疑惑道:“西楚國的軍事力量遠遠超於東林國,為何他們還要與我南梁結盟?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汪伯炎諂笑道:“迴稟皇上,西楚與東林之間常年都有摩擦,東林雖隻是彈丸之地,但由於東林國前任國君即位以來,比較重視邊防防禦,縱使西楚國有吞並之心,也很難越過城池半步,而今東林國新任皇帝剛剛即位,西楚國想趁新君腳跟未穩之際,與我南梁結成聯軍,一舉瓜分東林。”


    瓜分?你想得美,隻要老子在位一天,就絕不會向你們任何一個國家妥協,不就是打仗嗎?老子奉陪到底。紹岩甚是惱怒。


    鄭開點點頭道:“照丞相這麽說來,西楚國滅掉東林國那是指日可待了,朕也不想從中撈取什麽便宜,隻希望通過這次聯盟,西楚國別再騷擾我南梁邊境就可以了。”


    “皇上說得極是,微臣這就任金定國和司馬俊為二路元帥,著二人立即插入東林國的後背,配合西楚國的主攻,咱們就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這件事就交由丞相你去辦吧。”鄭開淡淡道。


    “微臣遵旨。”汪伯炎笑嘻嘻地準備離開,鄭月桂急忙喊了一聲:“汪大人請留步。”


    汪伯炎畢恭畢敬地迴過頭,麵帶微笑道:“不知公主還有何吩咐?”


    “依本宮看,出兵一事可以先緩一緩。”鄭月桂不緊不慢地道。


    汪伯炎為之一愣,鄭開也有些不解,忙問:“月桂,我們助西楚滅掉東林,從此少了一個對手,何樂而不為呢?”


    鄭月桂道:“不錯,兩個國家聯手對抗一個國家,東林國必敗無疑,可是皇兄您想過沒有,一旦東林國被滅,西楚國便會直接反撲我們,這麽些年咱們和西楚國的小戰爭還少嗎?東林雖是小國,但他們對我們南梁沒有任何影響,據臣妹所知,那裏民風淳樸,百姓們都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國家,咱們又何必去給他們製造些災難呢?”


    聽到這丫頭的一番話後,紹岩暗自讚不絕口,沒想到這丫頭常年深居宮中,不僅對他國風情了如指掌,而且還有著如此獨到的見解,在這個紛爭不斷的年代裏,有時戰爭確實無法避免,鄭月桂之所以強調出兵的利害關係,其目的是不想見到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被活活屠殺,這讓紹岩好生敬佩。


    “公主此言差矣,誰不知道三國當中數西楚國的軍事力量最為強大,要是他們想對我們南梁不利,早就該揮師南下了,近幾年我們兩國之間雖小有不和,但也隻是些小摩擦而已,這說明他們對我們南梁並無敵意。”汪伯炎的眼神裏露出一絲狡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救忠良(2)


    “現在隻是些小摩擦,等到東林國被吞並之日,丞相大人,您敢斷定西楚國的下一個目標不是我們嗎?”鄭月桂柳眉一豎,接著道:“西楚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正如丞相所言,他們的兵力部署再精良,卻也很難插入東林國的領地,而我們的位置恰好在東林國的後方,眾所周知,東林國後方兵力空虛,加以時日便可拿下,西楚國正是看中這一點,他們是想讓我直接從後方滲入進去,而他們所謂的主動出擊多半也隻是佯攻而已,等到東林國將大部分兵力調至後方後,他們便可趁虛而入,一舉兵臨城下,這次行動說的好聽叫兩國聯手,實質上就是守株待兔。”


    好一個‘守株待兔’,這丫頭分析得實在是太對了,紹岩暗自讚歎道,他覺得自己在這丫頭麵前顯得是那麽的渺小,這丫頭外表柔弱,年紀也不大,但分析起問題來可謂是麵麵俱到,真不愧是一代女諸葛。


    “汪大人,您說本宮這麽說對嗎?”


    “這——”汪伯炎愣是答不上來,老家夥見自己苦心經營的計劃被這小丫頭說得一文不值,臉上的皺紋不由得越陷越深,心裏甭提有多難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皇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追沙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追沙子並收藏極品皇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