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一拳打在鐵欄上,道:“南梁的官府太欺負人了,在我們東林國,誰不知道咱們的太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這幫王八犢子,小的一定要替您出這口惡氣。”


    紹岩暗笑,姥姥的,身邊有這麽個武林高手,我看日後誰還敢欺負我,說是這麽說,紹岩的內心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白眉武功雖好,萬一哪天被他識破了該咋辦?正想著,鐵欄外麵多出一個模糊的黑影,隻聽‘唰’的一聲,火把被點亮了,紹岩定眼一看,來人正是司馬俊。


    “殿下莫怕。”白眉也認出司馬俊,趕緊護在紹岩前麵,司馬俊站在鐵欄外麵冷冷一笑:“紹先生什麽時候又和東林奸細打成一片?”


    “不準對我們家少主人無禮!”白眉生怕暴露紹岩的太子身份,臨時改口稱‘主人’,紹岩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消消氣。


    司馬俊聽到‘少主人’三字,哈哈大笑,“紹先生不簡單啊,原來你也是東林國的奸細,還是個有身份的奸細?”


    紹岩笑道:“司馬將軍有丞相大人替您撐腰,死的在你嘴裏都能說成活的,不是麽?”


    第二十四章 大鬧牢房


    “紹岩,論口才,本將軍不是你的對手,隻可惜你馬上就要死到臨頭了,本將軍實在是愛莫能助,你的委屈也隻能到陰曹地府去跟閻王去說了,來人,把門打開!”


    司馬俊一聲令下,一名牢卒提著燈籠過來打開牢門,司馬俊帶著四個隨從走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麽?”見司馬俊等人來勢洶洶,白眉昂首挺胸擋在紹岩身前,紹岩顯得非常安靜,眼前這種情形,以往在電視劇裏可沒少見,無非就是動用私刑,是人都怕死,這是他的原話,換作是以前,他還真得厚著臉皮與司馬俊套套近乎,免得被打個皮開肉綻,眼下身邊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白眉,他根本用不著擔心,因為他堅信,白眉的武功遠遠在司馬俊之上。


    狗日的盡管放馬過來!紹岩表現得非常自信,正在這時,司馬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紹岩抬頭一看,隻見瓶子邊緣貼著寫著‘鶴頂紅’三字的標簽,稍微通曉點曆史的人都知道,鶴頂紅是一種非常名貴的毒藥,通常隻有宮中才有,古時皇帝專門用它來賜死大臣或者宮中嬪妃,我日,搞了半天,原來這家夥是想毒死老子。


    見紹岩一副驚惶失措的樣子,司馬俊故意將瓶子舉得很高,似笑非笑道:“紹先生真是好福氣,此藥隻有宮中才有,常人求都求不來,怎麽樣?這麽個死法你還滿意嗎?”


    “滿意,當然滿意!司馬兄如此用心良苦,紹某又怎能辜負您的一片好意呢?”


    盡管紹岩很怕死,但他從來不會在古代人麵前丟現代人的臉,能做到這一點實在是難能可貴,於是他把求生的欲望都寄托在旁邊的白眉身上,隻見白眉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強烈的殺氣,時不時地摩拳擦掌,牙齒咬得咯咯響。


    “紹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您大可放心,明年的今天,本將軍一定會給您多燒點紙。”


    “多謝,不過在我死之前,希望將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紹岩看了看身邊的的白眉,對司馬俊道:“請您放了這位白眉大哥。”見司馬俊的臉色黯淡下來,紹岩接著道:“不瞞您說,紹某與這位白眉大哥一見如故,對他的狀況也略知一二,既然人家沒犯什麽事,官府就應該早點將他釋放,省得他的家人擔心,南梁國也算是泱泱大國,總不至於僅憑幾件奇裝異服就定罪吧?”


    司馬俊覺得有點道理,便讓牢卒將白眉拉出門外,紹岩悄悄朝白眉眨眨眼睛,別看白眉長著一張娃娃臉,腦子轉得比誰都快,就在牢卒推著他走出牢房的一刹那,‘啪啪’,白眉雙拳同時出擊,兩名牢卒當場一死一傷,紹岩趁司馬俊未反應過來,迅速找準位置衝了出去,這小子打架不在行,逃跑卻是有一套。


    二人雖然逃出牢房,可是獄中一片黑暗,到處都是岔口,他們根本不知道哪條是出口,跑來跑去似乎都停留在一個地方,情急之下,紹岩建議向一個方向突破,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看到一線光茫,原以為有亮點的地方就是大牢出口,沒想到轉來轉去還在原地,看著熟悉的牆壁和地上被燒斷的繩索,紹岩大汗,哇靠,有沒有搞錯?老子跑了半天竟然在原地打轉?太不可思議了。


    “二位還是省點力氣吧,這間牢房經過汪大人精心設置,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從這裏逃出去。”司馬俊笑嗬嗬地走到二人跟前。


    紹岩有氣無力地蹲了下來,白眉也累氣喘籲籲,低頭悄聲問道:“殿下,接下來該怎麽辦?”紹岩湊到他耳旁,嘴巴嘟著一旁的司馬俊,小聲道:“你能打敗他嗎?”


    “這個……”白眉抓耳撓腮,吞吞吐吐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武功對付些小兵還可以,至於……”白眉沒敢往下說。


    關鍵時刻掉鏈子,絕非大丈夫所為,紹岩心想這家夥肯定是在跟自己謙虛,這世上能用手取火的人能有幾個,至少他在穿越之前還沒見到過,“喂,我說,你剛剛不是用手點燈嗎?有這麽大的本事,還怕他幹嘛?”


    白眉慚愧地低著頭,結結巴巴道:“殿下,那些都是騙人的小把戲,你看。”邊說邊伸出雙手,紹岩發現他的手心上麵沾滿了黃色的粉末,鼻子貼上去一聞,靠,這不是硫磺嗎?我日,敢情這家夥是用硫磺蒙我?硫磺在達到一定的溫度就會起火,這是有據可依的,紹岩又氣又想笑,什麽白眉大俠,大騙子一個,念及白眉對自己一片赤誠,倒也罷了,反正自己也是個冒牌太子,沒必要去責怪別人。


    見紹岩一聲不吭,白眉以為他要責罰自己,撲通跪在地上,“少主人恕罪,小的並非故意欺騙,而是不想讓他們看扁小的。”


    紹岩眉開眼笑地說道:“白眉大哥快快請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司馬俊看到二人有說有笑,可又聽不清在說什麽,頗為惱火,命令牢卒圍捕二人,白眉護主心切,衝上來一拳打在牢卒臉上,這家夥天生神力,那牢卒的鼻梁當即被打斷,其它幾牢卒嚇得連忙後退幾步,司馬俊見勢不妙,提起大刀向白眉掄去,白眉一邊推開紹岩,一邊用手去擋司馬俊的刀,致使胳膊上被重重地砍了一刀,司馬俊並未收起手中的兵器,而是將刀身壓在白眉肩膀上,企圖砍斷他的半個臂膀,紹岩見勢不妙,迅速從牆上取下火把狠狠地向司馬俊抽去,司馬俊後撤兩步,這時,外麵又衝來十幾個士兵,紹岩被按在地上,受傷的白眉也幾名士兵用繩子綁了起來。


    司馬俊再次掏出那瓶毒藥,命人用刀撬開紹岩的嘴巴,紹岩張口就罵:“司馬俊,我草你祖宗!狗日的,你不得好死。”到了這個份上,紹岩知道自己再怎麽罵都是徒勞,可要是不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白眉不顧自己正在往外滴血的傷口,拚命掙紮,希望能救出自己的主人,士兵們生怕被他逃脫,便用鐵鏈將他死死地綁在鐵欄杆上。


    “司馬俊,你今天殺了我家少主人,你也活不了,你信麽?”


    司馬俊隻想著早點結束紹岩的性命,早已喪失了理智,哪有閑心聽他廢話,幾個士兵用刀撬開紹岩的嘴巴,司馬俊打開瓶塞正要往裏麵倒,隻聽‘啪’的一聲,司馬俊手裏的瓶子被突如其來的鞭子打飛了。


    ‘啪啪啪’,說時遲,那時快,紹岩發現身邊的幾個士兵往一邊倒去,司馬俊見計劃被人破壞,氣急敗壞地拔出大刀向紹岩砍去,不料從後麵飛來一根鞭子,不偏不岐地打在他的手臂,司馬俊痛得扔掉手中的大刀,猛地迴過頭,與此同時,整個牢房的火把瞬間被點亮了,四周尤如白晝一般,紹岩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活動活動酸痛的嘴巴,迴頭一看,隻見劉富舉父女二人矗立在眼前。


    劉萌收起鞭子,滿懷愜意地看著紹岩微微一笑,顯然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有所悔意,紹岩可沒她那麽高尚,這丫頭害自己挨打不說,還差點讓自己丟了命,雖然剛剛多虧她那一鞭子,但在他看來,這是她應該做的。


    麵對劉富舉的突然出現,司馬俊驚得說不出話,劉富舉帶著質問的語氣道:“司馬將軍莫不是想秘密處死我家兄弟?”


    “沒……,沒有。”


    劉富舉雖然隻是個普通商人,但在隨城一帶頗有名氣,縱然是皇親國戚見到他都會禮讓三分,司馬俊這小子在他麵前裝孫子都來不及,哪敢開罪於他。


    劉富舉淡淡道:“司馬將軍,關於假銀票一事,劉某都聽說了,純粹是一場誤會,還請將軍放了紹岩。”劉富舉邊說邊從袖子裏拿出一大疊假銀票,司馬俊倍感詫異,紹岩也覺得劉富舉此舉無疑是在玩火,明知私藏假銀票是死罪,非得往刀口上撞,這不是在玩命嗎?


    “劉先生您這是?”司馬俊戰戰道。


    “不瞞司馬將軍說,這些銀票是劉某送給紹岩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劉某觸犯律法在先,豈能讓自家兄弟替我受罪?”


    聽到劉富舉這麽一說,司馬俊有些不知所措,紹岩不禁心存感激,劉富舉這麽做,一是為了救紹岩,二是為了袒護女兒劉萌,如果官府執意要追查下去的話,劉萌脫不了幹係。


    “這……隻怕在下做不了主。”司馬俊拿不定主意,有意將責任往上推,劉富舉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滿懷心事地捋捋稀疏的胡須,劉萌憤憤不平道:“司馬俊,我爹都說沒事了,你還在猶豫什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安得什麽心,要是我們晚來半步,恐怕帶迴去的隻是一具屍體。”


    紹岩覺得劉萌這丫頭生氣的時候甚是好看,紅通通的臉頰,薄薄的小嘴唇,嫵媚的眼神夾雜著一絲怒氣。


    司馬俊沒有搭理劉萌,而是畢恭畢敬地對劉富舉說道:“劉先生,假銀票一事事關重大,汪大人已經進宮將此事麵呈皇上,至於這放人一事,還是等汪大人迴來再作決定吧。”


    在場人見司馬俊態度強硬,甚至連皇帝都搬出了出來,也不好多說什麽,眾所周知,汪伯炎在朝中可謂是支手遮天,皇帝鄭開充其量就是個傀儡,正當大家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牢房外麵傳來一聲洪亮的嗓音。


    “司馬將軍,話不要說得太早!”


    說話的是一位身穿官服、年紀五旬的老者,中等身材,體型偏胖,走起路來顯得威風八麵。


    “是鄧大人?”劉萌頓時喜出望外。


    第二十五章 刑部尚書


    紹岩從劉富舉那裏了解到,眼前這名年過半百的老者名叫鄧炳堂,現任南梁國刑部尚書,此人為人剛直不阿、疾惡如仇,深受皇帝器重,鄧炳堂掌管刑部十餘年,一生斷案無數,由於其辦事果斷,斷案如神,民間百姓私下裏都稱其為‘鐵判官’,隻因他多次在皇帝麵前彈劾奸相汪伯炎,加上朝中大臣大都站在汪伯炎這邊,天生懦弱的皇帝又怕得罪汪伯炎,每次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奏折駁迴。


    鄧炳堂見紹岩相貌堂堂,甚為欣喜,慈祥的麵孔中總是潛藏著一絲笑意,紹岩曾聽劉富舉說過,說鄧炳堂育有一女,年方二八,長得天生麗資,非常惹人喜歡,難道說這老頭想讓我做他女婿?要是這丫頭長得漂亮也就罷了,不過最關鍵的是脾氣要好,千萬不要跟劉萌一樣,一天到晚隻會想著法子整人,雖然沒打算在古代停留太久,但為了不留下遺憾,紹岩還是決定找機會去會會這位鄧大千金。


    麵對鄧炳常的突然出現,大家都感到很意外,據鄧炳堂講述,他今天下了早朝乘著官轎路過街道,就聽到來來往往的百姓在沸沸洋洋地議論此事,差人上前一問才知道發生了假銀票這檔事,鄧炳堂倒是很想見見這位‘票販子,’於是便讓人掉轉方向來到了相府。


    “司馬將軍,老夫特地為假銀票這樁案子而來,況且這也是老夫的份內這事,通常都交由老夫親審,就不勞將軍和丞相大人費心了,老夫現在就要將人帶走。”鄧炳堂板著臉冷冷道。


    “這?”司馬俊欲言又止,鄧炳堂身為刑部尚書,主管著大大小小的案件,還真沒有他不能接手的案子,如果說他執意要將紹岩帶走,司馬俊根本沒有權利去阻止,反倒自己濫用私刑已然觸犯了朝廷律法,真要追究起來,免不了要撤職查辦,情節嚴重的還要坐牢。


    看到司馬俊猶豫不決,鄧炳堂質問道:“怎麽?老夫身為刑部尚書,難道不應該過問此事嗎?”


    “不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一切後果皆由老夫一人擔待!”


    鄧炳堂態度非常堅決,甚至願意用自己的烏紗帽來做擔保,司馬俊身為一個小小的禦林軍統領,哪敢說個‘不’字,就在這個時候,被綁在鐵欄杆上的白眉由於傷口處失血過多,突然倒頭暈了過去,紹岩二話沒說,立即上去解開鐵鏈,將他背在自己身上,與鄧炳堂等人一同走出牢房。


    ……


    迴到劉府,劉富舉讓劉萌找來全城最好的大夫為白眉治病,這丫頭自從牢房迴來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又是請大夫,又是抓藥,又是煎藥……,總之忙得不可開交,看到這丫頭變化如此之快,而且還時不時地朝自己笑,紹岩總覺得有些不踏實,生怕這又是劉萌的詭計。


    白眉整整昏迷了一天,在這段時間裏,紹岩一直守在床邊,看著床上那張胖乎乎的娃娃臉,紹岩倍感慚愧,要不是為了救自己,白眉也不會傷得這麽重,一想起自己騙了人家,內心非常愧疚,他暗暗叮囑自己,等到白眉一醒,馬上將真相告訴他,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多少有些心虛,雖說白眉武功不行,可是力氣卻大得驚人,萬一激怒了他,那我豈不是……


    正想著,白眉的手指動了一下,大夫臨走時說過,白眉傷勢不輕,所幸沒有傷到要害,休息一兩天就會複原。


    “殿……殿下?”白眉睜開眼睛,發現紹岩正守在自己床邊,心裏非常過意不去,試著努力坐起來,紹岩拿起枕頭墊在床邊,白眉靠在床邊,手纏繃帶,麵色如蠟,微微張開雙唇,道:“殿下,您還好吧……,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家夥果然是個忠心的奴仆,傷得這麽重,還不忘記對主子噓寒問暖,紹岩頗受感動,微笑地說,“要不是你替我擋了一刀,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


    “殿下千萬不能怎麽說,您是東林的太子殿下,未來的國君,小的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你出點事,不然的話,小的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足以贖罪。”白眉很激動,忍不住開始咳嗽起來,紹岩拍拍他的後背,關切地說:“白眉大哥,我當然知道你的忠心,我也要鄭重地告訴你,隻要本太子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去白白送死。”


    白眉仰慕地看著他,內心充滿了無盡地敬佩,無意中注意到紹岩的短發,不解地問:“殿下,是誰把你頭發給剪了?”其實在牢中,他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隻是時間緊迫,才沒有多問。


    “這個……?”紹岩想了想,麵色十分窘迫,歎了一口氣,道:“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盤纏,江南美景雖好,可是對於身無分文的我來說,已經毫無疑義,人在到了絕境的時候才知道沒錢的日子是那麽的不易,為了活下去,為了能迴到東林見到父王和母後,我一氣之下剪掉自己的頭發,準備以出家人的身份,一路化緣迴國……”


    “殿下……”


    紹岩精心編織的謊言,讓白眉感動地痛哭流涕,紹岩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一番,心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人不風流枉少年,人不無恥就不叫男人,他發誓要把無恥發揮到最高境界。


    在紹岩的開導下,白眉漸漸從悲傷中拔起,擦幹眼淚看了看房間的四周,很是驚訝,忙問:“殿下,您以前就住在這兒嗎?”


    紹岩點點頭,白眉高興地說:“殿下,等小的傷好了,我們一起迴東林吧,皇上皇後娘娘非常惦記您呢,他們千叮萬囑,讓小的一定要將您平平安安帶迴去,您是知道的,皇上年身已高,身體一向不大好,您以後啊就少惹他生氣了,皇上可就您這麽一個兒子啊。”


    白眉說得頭頭是道,像是一個長輩在教育小輩,紹岩聽到‘迴去’兩個字,心頭一熱,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迴家,可是他要渴望的那個家竟然在一千多年後,老天給他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該死的穿越將他和自己的故鄉阻斷在兩個世界。


    見紹岩拖著下巴發呆,白眉還道是自己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恰到好處,笑著道:“小的是看著殿下長大的,殿下十歲以前都未曾離開過宮裏半步,而且殿下還非常孝順,每年皇上皇後過壽時,您都會想出許多鬼點子,送上很不尋常的禮物,逗得他們非常開心。”


    白眉說得津津有味,紹岩聽他左一句‘殿下’右一句‘殿下’,心裏很不是個滋味,說來說去都是別人的家事,自己隻不過是和那位龍太子長得相像而已,謊言始終是謊言,早晚都會被揭穿,與其到時候害人害已,不如趁早澄清事實,於是他決定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白眉,正當他剛要張開嘴巴,隻聽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進來。”


    門被推開了,劉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紹岩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白眉與她在牢中有一麵之緣,卻不知道對方身份,“殿下,請問這位姑娘是?”


    紹岩的態度極其冷漠,隨隨便便做了一番介紹,這倒不是他和劉萌記仇,自從鬧出假銀票這件事後,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女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尤其是曾經捉弄過自己的女人,有一必有二,他真擔心自己哪一天又會踩進對方預先設計好的陷井裏。


    劉萌見紹岩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以為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暫不住理會,便將藥碗遞到白眉跟前,道:“白眉大哥,感覺好些了嗎?這些都是大夫開的藥,你快喝了吧。”,白眉感激地點點頭,然後伸手去捧藥碗,由於藥碗太燙,他一不小心將藥碗打在床上,恰好滴在紹岩的脖子裏中,紹岩痛得哇得一聲慘叫,猛地跳了起來。


    第二十五章 奇怪的病


    白眉見主人被開水所燙,那還了得,一邊用手替他擦幹脖子上的水,一邊探著腦袋用嘴巴吹氣替他降溫,可謂是關懷備至,紹岩脫去被水打濕的外衣,劉萌看到二人手忙腳亂,忍不住噗嗤一笑,這丫頭犯了錯,不但沒有一絲悔意,反倒在邊上幸災樂禍,紹岩心裏很不爽,總覺得這丫頭是在故意針對自己,扭過頭,冷冷道:“我說大侄女,你要是對二叔有意見,可以直接提出來,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劉萌是個機靈的女孩,怎麽會聽不出紹岩的意思,見他把將所有責任推在自己頭上,氣得直跺腳 “姓紹的,聽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嘍,本姑娘可沒你那麽無聊,看不出你這人的臉皮可真夠厚的,明明是自己不小心,還賴人家。”邊說邊挽起袖子。


    紹岩發現她說話時,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瞪著自己,眉目間帶著一絲憎惡之情,唿吸給人的感覺很不均勻,胸前的兩隻小白兔有規律地上下波動,一個女人隻有生氣到了極點的時候才會有此反應,紹岩並非有意遷怒她,隻是很看不慣她那副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脾氣。


    女人胸大人人愛,脾氣一大人人忌,紹岩見她兩手掐腰,氣焰甚是囂張,便卷起袖子,理直氣壯地說:“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想打架就放馬過來,用不著用這種姿勢嚇唬我,我紹岩雖談不上九尺,也算是七尺好漢,拜托你趁早收起你那大小姐脾氣,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紹岩邊說邊掩飾內心的恐懼,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身後的白眉聽到他的這番話後,不禁微笑地點點頭,白眉跟在龍太子身邊長達十年之久,今天還是第一次從紹岩身上聞到這股男性特有的霸氣,心中頗有些激動,記得幾個月前的殿下隻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貪玩小子,如今到底是長大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這麽有男人味,看來這幾次江南之行沒有白來,讓殿下改變了不少。


    看著眼前的殿下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白眉打心眼裏又驚又喜,心想,這個時代是年輕人的時代,殿下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以往在宮中的時候,皇後曾經讓內務府物選了許多大家閨秀,可陳龍太子一個都瞧不上眼,雖說眼前這位劉大小姐脾氣有些暴躁,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也許就是他們前世種下的姻緣吧,白眉望著麵前這對小冤家,偷偷一笑,繼而裝作很困的樣子,伸伸懶腰,一頭紮進了被窩。


    紹岩擺出一副打架的架勢,劉萌注意到他兩膝蓋微微顫抖,冷冷一笑:“本姑娘就算要打架,也不會不屑與懦夫動手。”在此之前,她答應過劉富舉,要和這位年輕的二叔好好相處,沒想到兩人碰在一起就會忍不住要吵上幾句。


    “你罵誰是懦夫呢?”紹岩對於這個新名詞並不認可,別人可以罵他‘卑鄙、無恥、下流,’但決不能用懦夫兩個字來形容他,從小到大,他最看不起兩種人,一是陰陽怪氣的變態,比如像劉產這號人物;二是任人擺布的懦夫,雖然自己每次跟人打架,十次就有九次大敗而歸,但他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容忽視,也沒有人能改變。


    “罵你!”劉萌的迴答顯然將雙方的爭吵推到了頂峰,


    紹岩不隻一次告誡自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在女人麵前講髒話,更不會去打女人,眼下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火山瀕臨暴發,拳頭越攥越緊,破口罵道:“你他娘的再給我罵一遍!”


    “懦夫,懦夫,懦夫。”劉萌連罵三聲,得意洋洋地抿嘴一笑:“隻要本姑娘願意,哪怕就是說上一萬句也不嫌累,懦夫,懦夫、懦夫……”


    當聽到一串串的辱罵聲在耳響起時,紹岩好似看見了一張魔鬼正將魔爪伸向自己,挑釁,絕對是挑釁!紹岩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可是拳頭提到半空卻又很快垂了下來,恍然才想起自己不會一丁點武功,本想求助於身後的白眉,迴頭一看才發現白眉睡得正香,為了不想在女人麵前丟臉,便清清嗓子,裝作一副大俠的樣子,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不屑與懦夫動手,那我更不屑與潑婦動口。”


    劉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俏嫩的臉上泛起層層笑容,臉旁的小酒窩深深地陷了進去,“懦夫就是懦夫,除了會耍耍嘴皮子外,什麽都不會,也罷,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會與你計較。”


    我日,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別看我是君子就好欺負,臭三八,我警告你,君子也有發怒的時候,不要逼我出槍,紹岩恨不得將她推倒在地,用男人的專用武器來征服她,他相信任何一個再厲害的女人都不是那杆槍的對手,這倒不是假話,在穿越之前,他睡過的女人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試問哪一個不是被他整得服服帖帖,都說上床容易下床難,每次完事後,那些女子小鳥依人般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就是不願意離開,想起那一幕幕令人銷魂的往事,紹岩的心中多少有些成就感,再看看眼前這位嫵媚動人的小瓜子臉,哎,想想還是算了,掏槍容易拔槍難,到時候又被她愛得死去活來,再說,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不會隨隨便便用槍打女人,除非是他是禽獸。


    “怎麽?沒話說了不是?”


    紹岩很大度地背著雙手,輕呤地搖搖頭,“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嘴既然長在別人身上,隨他怎麽說吧,劉大小姐要是覺得不夠過癮,可以跑到街坊鄰居那裏說說,紹某腳歪不怕鞋正。”發現自己說錯了,連忙補充了一句:“鞋子正了,紹某照樣將它變歪。”


    劉萌掩唇一笑,心虛就心虛呸,裝什麽紳士?本小姐好心好意為你的手下熬藥,你呢,你又做了什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二人正說著,隻聽門外傳來丫環春蘭的聲音,“小姐,不好了,二少爺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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