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血玉幽鳴,俠隱昆侖】


    自唐風與林行天正麵相對以終來,就沒有把林行天當作人來看待,因為他覺得人是有血有肉,有著豐富感情的,絕不可能這般冷血,這般無情。


    林行天竟然能夠舍棄自己的妹妹林絕影,將林絕影當做誘餌去誘惑唐風的父親唐海,然後以此來挑起唐門的內鬥,從而從中得利,這種所實在是太過於冷血和無情了。


    也難怪林絕影傷心了,林絕影常常覺得自己的家根本不是家,而是一個名利場或者是一個修羅場,除了勾心鬥角、相互利用,就是不停的殺戮,無休止的殺戮了。


    但是像林行天這樣的人無疑是最可怕的一種人。


    唐風的心中一直有些詫異的是,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在林行天的身上,更多了一種高峰堅岩的氣質,讓人根本無法揣摩到半點心思。


    這種感覺到了他們真正交手之後,愈讓唐風感到心驚。


    在他的眼中,林行天已不是人,而是神,一個無所不能的神,或者更準確地説,他更像是一潭不起半點波瀾的死水,平靜得讓人可怖,深沉得讓人無法揣度。你隻要不與他接觸,就不可能知道他裏麵的內容,可是隻要你一旦接近了他,甚至跳入死水中,你才會現這潭死水遠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平靜,裏麵暗流急湧,足以吞噬一切活著的生命。


    唐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這種可怕的感覺中迴憶著林行天剛才爆而出的那一劍,那一劍的出手力道不大,角度也不新奇,度並不是上佳。但不知為何,這明明看上去極為普通平凡的招式,卻予人以最大限度的壓迫力,難道説林行天的修為已達到了武道中的另一層境界,也就是“返璞歸真”之境?


    唐風曾經悟到,武道的本質在於勝負,在於殺與被殺,而不是讓人欣賞的藝術,是以他從不追求花巧的動作,好看的套路,隻追求直接而有效的方式。而正是這種心態,使他暗合了武道精義。


    而此刻,他忽然想到一個簡單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既然能夠領悟到這種境界,身為武林五大豪閥的林行天又何嚐不能呢?


    但是如今卻是生死一線的時刻,絕不是比武。


    既然已經動手,唐風就已沒有理由再等待下去,他惟一的選擇,隻有搶攻。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惟有如此,他才可以製約對手的盡情揮,否則他以守勢對敵,麵對林行天這等強手,就惟有敗亡一途了。


    是以就在兩人一晃而退之時,唐風的身腰一扭,隨著氣旋的流動而急劇飛舞,將離別刀陡然漫空,然後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曼妙自然的弧跡,從一個玄奧無比的角度轉動殺出,斜劈林行天的左肋。


    唐風的刀不僅快,而且在變,根本沒有規律可言的變,距離在變,力道在變,角度也在變,甚至於他的臉色亦在不停地變幻。每一個變化都前後唿應,相輔相成,就如沒有常勢的流水,根本無從揣度它的去勢和來路。


    這刀在空中生的每一個變化,都讓林行天感到進退兩難,似乎自己想出的每一個應對方案都不足以應付刀的每一個變化。


    但是他並沒有猶豫,劍鋒橫空殺出,詭異無雙。


    他的劍路依然平凡,但力道之大,將周圍數丈之內的壓力強行收聚,猶如山洪爆般鋪天蓋地而來。


    這無疑是明智的選擇。


    因為林行天明白,隨著對方的變化而變化,自己永遠都處於下風,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隻要找到對方的本質,就沒有必要去理會太多的變化。


    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的準確性,當唐風的刀擠入他三尺範圍內時,幻影盡滅,變化全消,刀鋒凜凜,變得直接而有效。


    林行天隻感唿吸一窒,憑著直覺,終於尋到了刀鋒的氣勢鋒端。


    這也再一次證明了高手永遠是以實力來説話這句話亙古不變的至理,任何變化,都是幻象,根本就不能影響到高手的心態與判斷。


    一股無邊無際的龐大勁氣以山裂雪崩之勢自刀劍相接處傳來,“呀……”這驚人的力量震得唐風一聲慘唿,直向後方跌飛而去。


    “轟……”緊接著便傳來一連串的巨大暴響,以及各種物體的破碎聲,“嘩啦啦……”地響個不停。


    塵土飛揚,碎石橫飛。


    唐風的脊背如重錘般撞爛了他身後的一片山石,人如斷線風箏退飛,突然感到喉頭一甜,一口血箭標射而出,一路飛灑著血色迷霧。


    “想不到不僅你的身法厲害,你的劍更加厲害!”唐風吐了一口血道。


    “所以你去死吧!”一劍東來,劃破虛空,劍氣縱橫間直射唐風的喉嚨。


    陡然,一聲驚唿:


    “大哥,不要再殺人了!”陡然,一道妖魅的白影飛竄而出,一把抱住了林行天。


    “受死!”唐風雙目開合,眼冒殺氣,眼看好時機立時就要猛然攻上去。


    “唐風住手!這是我大哥。”林絕影手中寶劍飛射了出去,擋住了唐風的攻勢。


    “林姨,你.....也罷!!我本不喜殺人。”唐風歎了口氣說道,他把刀放下了。


    “謝謝!”林絕影笑著說道。


    然而正當此時,林絕影卻聽聞一聲慘叫,出這聲慘叫的就是他的大哥林行天。


    “死吧!哈哈哈!!林行天你終於還是死在我的手裏了。”唐天哈哈瘋狂大笑著。


    唐風歎了口氣離開了唐天數丈遠。


    “唐風,你來了。”突然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在唐風的耳邊響了起來。


    “是你,玉兔。”唐風轉頭望去便見到玉兔俏生生地站在那裏。 “”


    唐風淡淡而道:“其實這就是紛亂的世間中生存的法則,汰弱留強,勝者為王!”


    玉兔輕輕地牽起唐風的手,道:“然而不管如何,那始終不變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至真的情愛!”


    唐風的心中流動著一種感動,緩緩地摟住玉兔的纖腰,沒有說話,隻是大踏步地向前邁著穩健的步伐。


    “轟……”


    一聲震響,山崩地裂,沙走石飛,血肉橫綻,虛空在刹那間變得喧囂狂亂,猶如橫掠大地的風暴在淒號,在這每一寸空間中,都充盈著爆炸性的力道,似欲撕裂這虛空中的所有物質。


    唐風心中一驚,猛地抱著玉兔踏著七星步就出去了。


    他的每一步踏出,都“砰”然有聲,顯得氣勢非凡,他知道在這昆侖山上,還有六七名敵人躲在暗處,正在等待機會向他動襲擊,然而他卻絲毫不懼。


    一股濃烈的殺機已經迷漫了整個昆侖山巔,當唐風踏出三步之後,他隻能駐足,因為他無法找到這股氣息的源頭,這殺氣似有若無,仿佛在刹那之間全部收斂,就像是在這個昆侖山之巔峰根本就不存在這股氣息,然而隻有唐風自己知道,他的靈覺曾經清晰地觸摸到了那種殺氣的存在。


    天門的人還在偷襲著他。


    他惟有向前,無論前進的道路有多麽艱難,他從不迴避,他選擇的方式就是麵對。


    唐風的神經如弓弦般繃緊,隨時做好了應變的準備,從表麵上看,他顯得灑脫從容,仿如閑庭信步,然而隻有他自己清楚,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隻有在身心都準備好的情況之下,才可以抓住那一線稍縱即逝的勝機。


    敵人便若是一隻從地獄跳竄出來的魔鬼,帶著一團淩厲無匹的殺氣,隱藏在這片土地之後,直取唐風的咽喉。


    唐風的目光如電閃般一亮,他的飛刀已然不在,但他還有手,當他學會了舍棄之道時,在他的心中,他的手雖然不是刀,卻與刀有著同樣的鋒刃。


    “殺!!……”


    一聲暴喝之中,唐風揮掌直拍,強大的勁力在他的掌心中爆,猶如狂潮般將這股泥土倒卷而迴,就連那隱藏中的殺氣也被掌力截成兩段。


    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也不想看清楚對方是誰,他隻感受著對方的殺氣來臨。


    竟然有如此濃重的殺氣和霸道的兵器,通常都隻有刀,因為刀是兵器一霸,而這握刀之人的功力顯然十分高深,否則他不可能在唐風掌擊之下,依然做出向前的迎擊。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唐風,唐風對刀的理解已經遠遠出了武道的範疇,否則他也不可能跳出手中無刀,心中有刀的境界。


    “當……”


    唐風的手掌以不可思議的度從對方的殺氣之中切入,以精準的角度抹向那柄刀鋒,掌刀交擊中,一股渾厚而沉重的力道從刀身流瀉而出,如電流般傳入唐風的手心,使得他有一種麻木的感覺,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這隻能說明對方的強大,然而唐風依然無畏,因為他明白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讓他難受三分,他施加給對手的感覺就是十分難受。


    對方陡然一驚,似乎沒有想到,唐風以空手對敵,猶能如此霸烈,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的猶豫,身子向前俯衝,貼地而來,刀芒竟然向著唐風的腳背平削而來。


    這有點像是存在江湖已久的“地趟刀”,而此人的刀法,雖然類似於“地趟刀”,但精妙的變化卻遠在“地趟刀”之上。


    唐風隻有退,在退的同時,雙掌連連拍擊,那掌中爆出的無與倫比的氣勢立即牽動了地道中所有的空氣和泥土,形成一條狂野無匹的暗影,在這虛空之中,扭曲成一道詭異的圖畫。


    穿透著畫麵的,是唐風的那一雙眼睛,這眼睛在暗黑之中亮得就像野狼的眸子,放出一種亢奮而清晰的光芒,去捕捉著這暗影之後的殺機。


    “喝!”


    對方在翻滾之中連劈數刀,眼見一刀斬出,正要削向唐風的腳踝之時,陡然之間,他的眼前驀現驚人的一幕。


    他明明看見唐風的腳踝就在眼前,然而當他的刀隻近腳踝三寸之時,那腳竟然憑空不見,就好像它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這一怔之下,隻不過是刹那的時間,但對於唐風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的腳再現虛空時,已從一個死角中爆閃而出,一排腿影幻生,擾亂著這虛空的視線,就在對方還在感到莫名驚詫時,他的胸前已然中了一腿,心脈震碎,血管爆裂,當場倒地。


    然而湧動在這昆侖之巔的殺氣並未因此而滅,反而更濃,更烈,唐風的身邊陡然閃現出四條人影,以無比狂野之勢向唐風夾擊而來,四把長刀帶動起四股瘋狂的氣旋,漫過虛空,無論是從出手的角度,還是度,甚至於是這四人之間的配合,都顯示出這四人不凡的功力,以及那種必殺的氣勢。


    在唐風的身後驀起一道嬌唿,聲自玉兔的口中而出,帶著一種驚奇和緊張。


    唐風心神一凜,能讓玉兔感到緊張的東西,當然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雖然從這四人中的每一個人來看,他都無所畏懼,但這四把刀同時殺入虛空,卻給人有一種異常詭異的感覺。


    的確!十分的詭異!當刀進入到唐風的三丈範圍之時,那刀明顯地減緩,猶如蝸牛爬行,一點一點的寸進,然而那刀中所帶出來的勁氣,已經幻變成一道道氣牆,猶如山嶽將傾,緩緩推移而來。


    這四人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兇狠、瘋狂的笑意,更有一種自內心的得意,因為他們心裏非常明白,當他們的陣勢已然形成,腳步到位之時,不管對手是誰,都很難從這“四象絕殺陣”中全身而退。


    惟有此時,唐風人在陣中,才感覺到這四個人的可怕,四象絕殺陣絕不是浪得虛名的。


    這片看上去相對寧靜的空間,湧動出足以讓人窒息的暗流。


    這四人的配合已然妙到毫巔,步伐的靈活足以彌補他們稍顯不足的功力,而在攻防之間,又有很強的互補,看上去就渾如一個整體,使得唐風也驀然心驚。


    他隻恨自己的手中沒有那把離別刀。


    事實上在玉兔驚唿的刹那,她的身形就已然動了,然而隻動了一下,她就戛然停住,因為在她的麵前,突然多出了兩條暗淡的光影,暗影是刀,分襲而來。


    這兩名刀手的武功顯然是這幫人中的最強者,他們的任務就是襲擊自己圈子外圍的敵人,應付一切驚變,所以當玉兔動,他們也動,猶如山梁般隔斷了玉兔前進的道路。


    玉兔雖然明白“四相絕殺陣”的可怕之處,眼見愛郎深陷其中,心中不由惶急,她知道時間多過去一分,愛郎所遭受的危險也就多增加一分,所以她沒有猶豫。


    雙刀在勁氣的充斥下,猶如兩顆劃過暗黑之夜的流星,漫入虛空,疾卷刀鋒而去。


    她本不想殺人,但是為了愛郎的生死,她連自己的傷亡也在所不惜,因為她心中的愛,激起了她蜇伏已久的殺機,那兩個刀手眼中閃出一股驚駭。


    此時的玉兔已不再一個女人,就像是一個煞神,那本該流光顧盼的眼眸泛起的卻是濃濃的血色。


    “哧啦”一聲


    刀鋒被玉兔的雙刀擊打上的那一刻,驀生一種奇妙的悶哼的聲音,那兩名刀手隻覺得手心一熱,一股電擊的感覺直透心中,有一股無法擺脫的難受和苦痛,令他們的心中充滿著無窮的驚悸。


    有無招的刀法才有如此霸烈的氣勢,也惟有無影的刀法才可以在一擊之間將兩大高手的夾擊粉碎瓦解。其實,這“無影刀法”是一種意境,是一種可以深入人心的意境,它總是在無形之中進入人的思維,產生出非常抽象的幻覺。


    “噗噗!!”


    兩聲悶哼吐血聲,和著兩道血霧噴出,那兩名刀手身形一震之下,整個人騰空而起,向後跌飛。


    “你沒事吧。”唐風氣喘息息地說道。


    .......................


    “拜見師父!!”天門的門口處諸多的門人對著一個老者跪拜著。


    “好,好徒兒們,今天就看你們如何將裏麵的人殺光了。”老者嘿嘿笑著。


    “哈哈哈,林行天枉你英雄一世卻死在了我的手裏。”唐天哈哈狂笑著,可是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掐住了脖子一樣。


    “你...你....”唐天的眼睛瞪得滾圓,手指顫抖著,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沒人可以殺我的親人,除了我自己。”林絕影冷冷地道,她將另外一把刀插入了自己大哥的心髒裏。


    ...............


    “我沒事,不過很快你就有事了。”玉兔眼中殺機乍現,一道寒光猛地刺向了唐風的心髒。


    “噗嗤”一聲,那把尖刀已經深深插入了唐風的心髒部位。


    “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唐風瞪著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


    “因為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她已經被我下了蠱,你能夠看到的隻是她的軀殼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這聲音就好像聲波一樣能夠穿透萬千的厚度。


    “計無施,你終於還是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唐風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恩?你竟然知道我是誰?”那個蒼老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詫異。


    “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你這個老狐狸,隻是你千算萬算卻算不到你所圖謀的寶藏原來就藏在昆侖山。”唐風冷冷地哼道。


    “你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被老夫暗算了。”


    “哈哈哈,原來寶藏在昆侖山?小子,老夫現在問你,你是如何現老夫的?還有快些將寶藏和血玉交出來,老夫還能留你個全屍。”計無施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因為此時他大敵盡數去了,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時候。


    “難道你不知道世上的血玉有兩塊嗎?隻要兩塊血玉在相隔數十米之內就會出嗡嗡的幽鳴聲,這便是我識破你詭計的關鍵。”唐風笑道。


    “哈哈,你識破了又如何呢?還不是成為了老夫手中的待宰羔羊,你還是乖乖受死吧!”計無施仿佛是天神傲視凡人一般看著唐風,大笑了起來。


    “是嗎?”


    “很可惜,我不想死!”唐風的腳往下猛地一登,整個人就好像沒有重量一般往後迅地飄飛、爆退。


    “你竟然沒有受傷!!”計無施大驚。


    “多虧了這塊血玉,不過很快你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了。”唐風冷笑了一聲。


    真氣爆,漫天而起,地上離別刀仿佛有了靈性一般,出了嗡嗡刀鳴之聲,陡然化為寒光飛向了唐風的手中。


    “殺人刀,斬心劍,離別斷人情,補天斬天道,神佛避路,人擋殺人,佛擋**!!!”刀到世間的無情刀,緊握著離別刀,太和補天的道,殺人斬心的道一起匯聚成了最強的殺招。


    刀光淩厲得幾乎將昆侖殺覆蓋切割,他整個人就如同升向了天空,帶著無邊的氣流匯聚成的空氣漩渦,然後他帶著天地之威勢,一刀劈下。


    “啊~~~~~!!!!”一聲淒厲到令人全身毛孔乍起,頭皮麻的慘叫,計無施被唐風一刀斬成了碎片。


    自這天後,唐風歸隱,將兩塊血玉永埋深山,隻是從此世上多出了一個無處不在的叫做“問天”的組織,他們做著所有人想做卻又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情。


    昆侖仙山,山腳下的一處草屋,這是唐風帶著他的女人隱居的地方。


    “飄雪我想我們能夠在這個地方隱居一生或許是一種幸福。”


    “什麽隱居,你還不是在控製著外麵的局勢?”


    “其實這裏是個度假的好地方,隻是她還是沒有醒,假如她醒了起來我們就能一起去度假了。”唐風歎了口氣道。


    “會的,會醒的,一切都會好的。 ”林飄雪握緊了唐風的手,唐風握緊了林飄雪的手,兩個人緊緊相依偎。


    “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唐風的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留給了躺在草屋裏的女人,這個女人一直昏迷著,唐風永遠守候著她。玉兔變成了植物人,腦子裏的蠱蟲死亡了卻造成了這個後果,這是唐風永遠的遺憾,同樣他也會永遠守著這個遺憾,守著這份感情,讓它不為無情的歲月衝淡、改變。


    她在世人眼中是一個汙穢不堪的女人,可在我的心中卻是那麽的純潔那麽的可愛,她是被這個世道所不容的女人,可是我卻是那麽喜歡她、憐惜她。


    她,隻是萬千苦命女子中的一個,這世上還有多少人和我一般傷心呢?


    唐風似乎想到了那個因他而死的女人。


    英雄是世界上最悲慘的生物,雖然他們一生都至情至性,但是如今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阿風,有我們在,都會好的。“女人輕柔的耳語再一次在唐風的耳邊響起。


    “我常常想為什麽有權有勢的都是那些敗類,能夠隨意操控別人生死的還是那群敗類,為什麽這個世道我唐風不能做得了主,所以我要殺,殺出我的一片天,與其讓他們得勢,那還不如讓我唐風說了算。這樣不是更好嗎?或許這樣的引導會更好,因為世道已經不會再壞了。


    一個人的仁慈是需要實力的,當你沒有實力的時候仁慈就是一種害人害己的東西。


    假如你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時怎麽辦,不是脫世外獨善其身,而是應該忘記自己原來的理想,應該徹底融入這個權力世界,或許你會感覺自己的肮髒但是當你利用這個世界的規則掌握到了最大的權力時你才能實現自己的原來的理想。


    實力,人永遠需要實力,沒有實力空談理想是一種對理想的褻瀆,中國永遠不缺那些獨善其身的隱者,缺的是敢為天下先的勇士,每個有才的人都厭世那時代還有什麽進步呢?


    先進的思想總是和世人的迂腐背道而馳的。


    但你不要怕你總有一幫忠實的追隨者。


    他想到了自己過去的種種,思想的變化,忍耐、從眾、偏激、瘋魔。


    從今天起,我要將我的良心埋葬,因為慈悲隻會讓我軟弱,從今天起,我要讓我變成鐵血的幫主,殺光那些欺負我同胞的人,從今天起,我要讓治病救人的地方不再有肮髒和黑暗,從今天起我要誓要成為掌握別人命運的人。


    難道我們小人物就是這麽容易欺負的嗎?難道小人物就不能有尊嚴嗎?我不信命,所以我要殺。


    他似乎還記得當年的豪情壯誌。


    不過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人能從其願,總是一種幸福。


    殺是道,生是道,活亦是道,生活本是道。


    慈悲是道,殘忍是道,卑鄙是道,腐儒是道,正儒是道,都是道,不過是各自的堅持不同罷了,僅此而已。


    殉道者也罷,剝奪者也罷,受害者也罷,各自的立場讓人們對立,各自堅持下去也就成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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