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如墜冰窟,痛得在滴血:“阿曜,你就這麽討厭我嗎?討厭到我們的孩子你也不想要?那是一條生命。”


    “這個問題你問一萬遍,我也還是同樣的迴答。”男人冷漠的轉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她急得突然出現在男人的前麵,伸手攔住他,倔強的昂著頭,用力的盯著他。


    他的眼神冰冷無情,刻薄的嘴唇冷漠的抿在一起,一雙眼睛仿佛千年寒潭,深不見底。五官的輪廓立體而有深度,他就是……


    厲炎?念小安忽的從夢中驚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剛才夢中厲炎的臉,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阿曜是厲炎?還是……兩個人長得像而已?”念小安的臉白的像紙,沒有顏色。


    她的思緒也很混亂,好久才找到注意力。


    她想,一定是因為白天看了厲炎的資料,所以晚上才會做這個夢。


    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念小安忍著頭痛下床,夢裏那種被男人嫌棄,憎恨的痛覺,清晰的傳到了現實。


    在去洗手間的路上,她將她認識的人全部迴憶了一遍,沒有一個叫阿曜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念小安用清水洗了一把臉,等身上的汗稍幹後,才洗澡的。


    這一晚上,她隻睡了幾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做了及時的麵部處理,才將黑眼圈遮住,畫完妝之後人才顯得有精神。


    她深吸一口氣,拿著包出門去公司。


    經理給她打電話說她今天不去公司,讓念小安去sx集團踩點,她會不停的給sx集團的總裁助理打電話,爭取給念小安取得口頭上的同意。


    念小安到公司後打了卡就往辦公室走,辦公室裏的同事已經在忙碌,還有三天就要出雜誌。


    念小安把相機包放在桌上就去幫就近的一個同事的忙了。


    跟念小安關係好的李穎匆匆忙的來到辦公室,瞅見念小安桌上的相機包立刻走過去:“安安把你的相機借給戴維用一下,馬上就還給你,保證不耽誤你今天的拍攝。”


    “好的,拿去用吧,我大概九點鍾出發。”


    “幾分鍾後就還給你。”李穎拿了相機後一陣風似的走了。


    樓上有個攝影棚,有模特正在拍平麵照。李穎將相機交給戴維了,戴維拿著念小安的相機後終於露出了笑容:“還是安安姐的相機好。”


    李穎拍了他一下說:“快拍吧,拍完了我把相機還給她,她還要去sx蹲點兒呢。”


    布景簡婕看了一眼戴維手中的相機,而後,目光緩緩移向桌子上念小安的相機包。


    她拿著布景工具緩步的走向相機包,停頓了幾秒鍾後又緩慢的離開。


    這期間,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行為。


    經理雖然是單獨告訴念小安她的任務,但是全辦公室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十分鍾後,李穎將相機還給了念小安,臨走的時候還讓念小安檢查一下,東西都是齊全的。


    念小安和李穎關係好,也沒有多心,直接拿著相機包走了。


    每個攝像師都有自己的相機,念小安也是。這相機,並不是公司給她買的,是她自己在美國的時候攢錢買下來的。


    念小安心情沉重,她緊抿著嘴唇在路邊打了一輛車,告訴自己這是公事,不論以前和厲炎發生了什麽事,以後都不會有關係。


    公事和私事是兩迴事。


    車子每往前開一米,她的心就沉重一分。等到車子開到能看見sky大樓的時候,念小安已經決定空氣稀薄。


    她深唿一口氣,捏緊手中的相機包。


    司機說:“車隻能在這裏停下,前麵不讓過去,你看自己走過去行嗎?”


    “謝謝。”念小安遞過錢,等司機找完錢後她拿著相機包下車。


    sky大樓在世界上排名第三,第二的是美國的sx大樓,同為厲炎所建。念小安看著這座高聳的大樓,眯著眼睛。從美學與商業性質來看,它不得不讓人驚歎。


    陽光下的sky大樓,就像一個高傲的王者。


    念小安被它孤高冷傲的氣質折服了,她打開相機包,打算拿相機拍下陽光下的它。說不定到時候它與厲炎一起出現在雜誌上。


    可正當她找鏡頭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鏡頭不見了。


    而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急忙忙的拿手機,見是經理打過來的,接了起來:“怎麽了經理?”


    “好消息,sx集團的總裁說願意見我們!但是隻有十分鍾的時間,他在十一點零五分的時候用十五分鍾的休息時間,你一定不要錯過了時間!”


    念小安一喜,厲炎同意了最好不過。她忙應了一句就掛上電話,拉上相機包後飛快的向路邊跑去。


    但這時候過了上班高峰期,路邊幾乎沒有空的計程車。她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時,一mborghini(蘭博基尼)停在了念小安的麵前。車窗下出現的是季懷白冷毅的臉。


    他的瞳仁漆黑清澈,就像純淨的溪水,但也帶著冰冷無情。


    念小安怔了怔,這時,季懷白淡淡的開口:“上車。”


    念小安迴過神,退後一步,與季懷白保持距離,冷淡的迴他:“不用,我自己打車。”


    “念小安,你就這麽傷我的心?”季懷白的語氣帶著嘲諷,眼神中分明有受傷。


    念小安的心一痛,但她還是抿著唇不說話,態度冷漠的抬手招計程車。


    他既然是夏嬌的未婚夫,又與夏嬌發生關係,那她就應當與她保持距離。這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則,不攪合別人。


    季懷白見念小安態度冷漠,心更是刺痛,他直接下了車:“我知道你趕時間,我送你一程不行嗎?你就這樣迴避我?如果我說上一次我說的厲炎的事,不是他的全部呢?”


    念小安冷厲的將眸子轉向季懷白,渾身的警戒拉起。


    “還有什麽?”她語氣冷冷的,但是臉色明顯比之前白了一分。


    她在擔心。


    季懷白皺了皺眉,拉開副駕駛的位置。這意思很明顯,是請念小安上車。


    念小安站著沒有動:“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我趕著做項目。”


    季懷白又伸了伸手,示意念小安上車:“我一分鍾也不耽誤你,保證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念小安知道,她如果不上車的話,季懷白也不會告訴她厲炎的事。


    她其實很緊張,季懷白說出的,是她不想聽到的。但如果不上車,就永遠不知道真相。


    念小安抱著相機包,盯了季懷白一眼。那眼神是在警告他,如果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她翻臉不認人。


    季懷白神情淡然,似乎是在說“隨你處置”。他為念小安關上車門後,走向駕駛位。


    這一幕,剛好被經過的厲炎看見。他冰封一樣的臉,臉色更加陰沉。目光銳利,仿佛寒冰做成的利箭,直直射向季懷白。


    這時候他前方的方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謹慎的說:“先生,賀少迴國了。”


    厲炎冰沉一樣的臉色慢慢恢複常態,但是聲音卻依舊冰冷:“給賀家太太打一個電話,告訴她北城有一個好姑娘,讓居聞去見見。”


    方謹靜靜的聽著,等厲炎說完,他點了一下頭說:“好,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機場裏,剛剛下飛機開機的賀居聞,就看見母親崔女士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大得他煩躁,剛想關機,她的微信發進來。


    崔女士的聲音興奮異常:“聞聞,阿炎說你迴來了,媽到機場來接你,咱們去見一個姑娘,媽覺得她不錯。”


    賀居聞聽後狂躁得想摔手機,忍了忍脾氣,他還是帶著怒氣的說:“我不迴家,隻是到s市轉乘,馬上就走,你別過來了。”


    說完他直接接電話掛斷,忍了忍,沒忍住,揚手就將手機摔在地上。過大的力氣使得手機屏幕碎開。


    賀居聞轉身就朝登機梯走去:“馬上起飛,去h國。”


    停機坪上的助理看著他怒氣衝衝的樣子,再看看地上摔碎的手機,目光停了兩秒之後,迅速跑過去將手機撿起來,快步跟上賀居聞。


    手機摔了是小,被外人撿走了,盜取走裏麵的機密文件那就不好。


    賀居聞坐上飛機,怒氣仍未消。他心煩意亂的在椅子上翻了幾個身,最後,咬著牙齒拿起右手邊上飛機上的置配手機,狠狠的在上麵敲幾個字:“算你狠。”


    點發送後,短信成功的發送至“厲冷漠”。


    沒錯,厲炎從下就是他母親口中他的榜樣,他也一直在像厲炎學習,期望有一天如他一般優秀。


    若不是他大度,母親經常拿他最好的哥們跟他比,他早惱了這個哥們。


    憑什麽厲炎天生聰慧,還未畢業就已經建立了sx集團。憑什麽他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帝國大半的經濟脈絡?


    賀居聞知道,這些成就的背後,是厲炎的智慧與努力。


    他悶悶的盯著前方,握緊的雙手緩緩的鬆開。當飛機起飛的時候,他從命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但是,他絕對不放棄。


    他的手指抬了抬,那是他在隱忍的時候常做的動作。一分鍾後,季懷白的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才命司機將車開進大廈。


    mborghini(蘭博基尼)剛剛啟動,念小安冰著臉說:“你還有什麽沒有告訴我?”


    季懷白看了念小安一眼,她緊抿著唇,眉頭微皺,眼裏有著不耐煩。


    他的心痛了一下,念小安對厲炎的事,還是一如既往的緊張。


    季懷白緩緩的開口:“為玉以前有一個暗戀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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