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燦趕緊上前,和程錦真一左一右地扶住他,他看著何燦,然後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何蔚子幫忙叫了救護車,將程嘉燁送到醫院。


    程錦真對何蔚子表達了謝意,何燦守在程嘉燁的病床邊,直到他醒了才離開,離開醫院後何蔚子特地囑咐何燦:“以後別和他們有什麽來往了。”


    何燦麵色白如紙,半點力氣都沒了,慢慢點了點頭。


    她們走後,程錦真哭著給程嘉燁擦身體,程嘉燁目光如死水,一聲不吭,讓她覺得有些害怕之餘更痛恨那些高利貸,她想來想去還是認不了這個虧,而且那筆錢也是絕對拿不出的,以後該怎麽辦?該找什麽人幫忙?


    沒幾天後,有三個記者暗訪這家製酒廠,偷偷摸進了倉庫,發現有不少人被非法扣留在此。瞬間,舒達投資管理公司暴力催債,綁架,扣留拘禁市民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連帶這家製酒廠製造假酒的黑幕也被剝了出來,這家製酒廠的頭是道上的怒哥,為此他特地打電話向袁小圓質問此事。


    袁小圓掛下電話,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何蔚子你這個□!明裏一套,暗裏一刀,老娘和你沒完!”


    “袁總,金順公司的總經理到了。”秘書探進頭來輕聲提醒。


    “讓他進來吧。”袁小圓蹙眉,她現在真沒心情和金順這家小公司談合作,無奈這是怒哥介紹來的,她不得不給怒哥幾分麵子。


    進來一個皮膚很白,身材瘦削,笑容謙和的男人將名片遞給袁小圓,袁小圓接過一看,微微眯起眼睛:“章……章澤駿……?你是哪裏人啊?”


    “我本家紹興。”男人說。


    “紹興?”袁小圓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冒昧問一下,我有個已故朋友叫章澤淩,你認識她嗎?”章澤淩也是紹興人,袁小圓覺得事情沒那麽巧。


    男人一愣,隨即說道:“你認識淩淩?”


    “你是她什麽人?”袁小圓睜大眼睛,衝口而出。


    “她是我親妹妹。”章澤駿說。


    “我是她大學同校四年的舍友,怎麽沒聽說過她有個哥哥?”袁小圓放下名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她必須問清楚。


    “哦是這樣的,我們爸媽離婚後,她跟了媽,我跟了爸,我在她讀大學那年因為犯了一些事情進了監獄。”章澤駿解釋,“我蹲在裏麵的那幾年,她也來看過我,我也提醒過她盡量別在其他人麵前說有個蹲監獄的哥哥,這樣對她的名聲也不好,所以她大概就沒有提及。”


    袁小圓心想,真的假的?章澤淩也隱瞞得太好了吧,還有一個哥哥呢?


    “我也是在裏麵的那幾年認識怒哥的。”章澤駿笑道,“我認怒哥當大哥。”


    “哦,這個我知道。”袁小圓微笑,“怒哥特地和我說過。你請坐,想喝什麽茶?”


    “綠茶好了。”章澤駿頓了頓後說,“沒想到袁總是淩淩當年的同學,真是巧了。”


    袁小圓點頭:“是啊,淩淩……誒,不說了,說了傷心。”


    “淩淩是個很善良,很乖巧的孩子,我和她感情一直很好。”章澤駿說,“她出事的時候我還在裏頭,過了好久才知道的,淩淩死得太冤了。”


    袁小圓親自為章澤駿泡了一杯綠茶,遞到他麵前,說:“是啊,要是淩淩現在還在,一定會過得很好的,而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什麽意思?”章澤駿反問。


    袁小圓哼了一聲,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以前和淩淩相好的那個男人現在可不得了了,成大企業家了。”頓了頓後又說:“他當時和淩淩都買好戒指了,要是淩淩想得開一點,現在就能跟著他過好日子了,哪有其他女人的份啊?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說起來我也是一肚子的氣。”


    “哦,你說的那個男人淩淩和我提過。”章澤駿說,“淩淩說起他總是很開心的樣子,看得出非常喜歡他,他後來是不是因為淩淩出了那個事情而嫌棄淩淩了?”


    “也不是嫌棄,怎麽說呢?淩淩和那個男人戀愛我是全程見證的,淩淩是將他當命來愛的,偏偏呢,他很優秀,周圍還有其他的女人惦記他,淩淩為此沒少哭過。”袁小圓歎氣,“想起來也是揪心,淩淩出事之前就和他分手了,原因是他有其他女人了,那個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淩淩那麽單純哪裏爭得過她呢。誒,說起來真難受,要是他一直在淩淩身邊,淩淩不會那麽想不開地了斷自己。”


    燈光下的章澤駿臉上半點血絲都沒有,很久後低頭,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慢慢地發顫。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_<%我很想快進,但是還是要細細交代,人家已經很努力了!請原諒!


    對了,有些朋友總說我洗白,洗白,洗白……我最近洗臉洗澡洗蘋果的時候總想著這兩字,好別扭的感覺……


    一切都是最初設定,我沒有變過,絕對沒有因為大家的評論而刻意製造一個什麽情節,那樣我也製造不出的。


    難道我要將葉斯承徹底妖魔化,將他妖魔化到極致才不算是洗白,才是光榮可愛的作者?


    對於討厭葉斯承的人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假的,對蔚子的婚姻付出,什麽坐飛機飛迴來啊,輸血給她啊,對她媽媽爸爸好啊,對蔚子的照顧和關心啊都是做出來的,都是假的,你要這麽想也可以,但是你仔細想想,這真的是偏激,因為討厭他而否定他的全部。


    能做樣子做六年,那肯定也是付出過真心的,沒有真心,撐不了六年。


    他有善的一麵,也有惡的一麵,他是個男人,他的最初設定就是這樣。


    好了,希望大家別說我洗白了……好不,啵啵。


    送分。


    ☆、52章


    晚上何燦喝完整碗藥,徐豫將一顆甜甜金絲棗子塞到她嘴裏,表揚道:“這幾天喝藥不哭不鬧不撒潑,很乖嘛。”


    何燦笑了笑,低下頭,因為咀嚼棗子腮幫子鼓鼓,片刻後說:“徐豫,有事想和商量。”


    “什麽事?”


    “能借點錢嗎?”


    徐豫聞言坐到她身邊,挨著她坐:“是想要零花錢買東西?”


    “不是。”何燦搖頭,緩緩地說,“徐豫,有事欺騙了,上一次卡裏那筆支出不是借給同事買衣服,是程嘉燁和他姐姐租房租,墊出了一部分。他們經濟很困難,現在又欠了高利貸,要是還不了就完了。”她越說聲音越輕,說到完了兩字時候心頓時沉到了低穀。


    這些天,程錦真每天來賽爾格找她,哭著求著她想想辦法,幫幫她和程嘉燁,她心裏和被針紮似,想到那些高利貸逼人跳樓新聞,背脊上就起冷汗。其實不怪程錦真,程家倒台後,所有親戚朋友唯恐避之不及,程錦真和程嘉燁在s市沒一個能幫上忙人,隻剩下她了。


    “意思是向借錢,去幫程嘉燁?”徐豫聲音沒有一絲變化,沉靜如水。


    何燦語氣很澀:“徐豫,知道這樣做對不公平,說到底沒有立場和資格幫助他們,但是這次如果他們無法在有效期內還錢,高利貸會逼死他們,沒法眼睜睜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所以意思是沒法眼睜睜地看著舊情人陷入困境,舍不得?”徐豫伸手將何燦下巴掰過來,盯著她看,一字字地問。他堅毅麵部線條緊繃充滿著一種情緒張力,握著何燦下巴手逐漸用力,又重複了一遍:“舍不得?”


    “和程嘉燁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這點請相信。”何燦認真道,“不會再騙,是來和商量,要是不肯也沒關係。”


    徐豫鬆開了她下巴,雙手擱在大腿上,後仰了身子,沉沉地笑了,笑了一會後收住,硬聲問:“要多少?”


    何燦輕聲報了個數字。


    “好,借給他們。”徐豫說,“如果這筆錢可以徹底劃清們那些亂七八糟過去,那值。”


    何燦沒想到徐豫會答應得這麽爽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想了想後低聲說了謝謝兩字。


    “別和說這兩個字。”徐豫有些手顫地從大衣口袋裏掏出煙,蹙眉點著,“太諷刺了。”


    徐豫抽了一晚上煙,平常他怕熏著何燦而絕不在臥室裏抽煙,但今晚他置若罔聞一般連抽了好幾根煙,煙霧繚繞,黑暗房間裏那點星火就沒有斷過,煙味竄到了各個角落。何燦輾轉難眠,突然起身,下了床走到徐豫麵前,伸手拔掉他手裏煙:“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徐豫拉過她手,認真地把玩了一會,笑說:“現在們同在一個城市,他姐姐還總來找,看來們見麵機會是越來越多了。”他聲音不重,但隱隱藏著一種不悅,甚至是憤怒情緒。


    “所以,是怎麽打算?”徐豫抬頭,眼眸深又斂地對視她眼睛,“偶爾見個麵,敘個舊,緬懷一下曾經那段激情歲月,作為生活調劑?迴家後隱藏好情緒再應付?”


    “徐豫,別這樣說!”何燦有些急,“沒有這樣想過,發誓和他真沒關係了,對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信任?”徐豫起身,伸手拍了拍她臉蛋,有些諷刺地笑了,“對,信任在夫妻之間很重要。”他說著手指劃過何燦耳廓,“行了,快十一點了,上床睡覺吧。”


    兩人躺進被窩裏,何燦側身,伸手抱住了徐豫,想了想後輕聲說:“今天是周一,想不想要?”


    徐豫一手枕著她後背,正懶懶地摩挲,聞言一個側身翻過去,將她壓在他身下,鼻尖對著她鼻尖,說:“難得這麽主動,可以理解成是對債主取悅嗎?”


    他沉重身體壓得何燦幾乎喘不過氣來,身上雲煙味道太刺鼻,她艱難地吸了吸氣,對上他犀利深邃眼眸,好言好語道:“隻是單純地取悅老公,不可以嗎?”說著伸手摸上了他胸口,解開了他第一顆紐扣。


    他麥色健康肌膚一寸寸地展現在她眼前,緊繃有力叫囂著一種叫做“丈夫”力量。


    他一動不動,等著她將他身上那件襯衣紐扣都解開,纖細幹淨雙手慢慢往腰下走時,低頭吻住了她脖頸,吻得粗魯又熱情,眯著眼睛說:“寶貝太生嫩了,取悅技巧都不會。”他說完將她那雙不安分手扣到了床頂,騰出另一手解下了自己褲子,將她睡裙掀起,用膝蓋頂開她雙腿,“讓老公好好地,教,教,!”


    他們一共做了三次,做到後來她半點力氣都沒有,但依舊沒有求饒喊停。最後一次徐豫將她整個人翻過來,從後麵進去,進得很深很用力,體內像是埋了一個火熱楔子。兩人前胸後背地貼在一起,汗水都粘連在一塊,他低頭親昵地吻她耳朵:“原來點在這裏。”他在她裏麵頓了頓,然後退出了一些再猛地往某一處著力頂,“是這裏,對吧……嗯,看來是這裏,得多往這裏來幾下。”


    何燦終於忍不住叫出來,那股類似觸電酥麻酸澀加刺痛讓她無法承受,像是整個魂魄都被撞破一樣。


    “痛嗎?”徐豫大掌覆蓋在她胸前柔軟上,揶揄她,“今天沒逼,是自己要取悅。”


    “對,想要開心。”何燦急著喘氣,披散長發刺在她眼睛裏,瞬間尖銳刺痛讓她掉下了眼淚,手緊緊地攥住床單,汗水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她屏住唿吸,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肆意放縱。


    她話讓徐豫眼眸驟然一縮,本能地狠狠撞進去,再迅疾,猛烈地將自己抽出,那勁又快又有力,痛得何燦眼淚飛濺出來。


    徐豫低頭看了看自己下麵,還沾了些血絲,顯然是過度放縱後造成殘忍,他下了床進了浴室衝涼。何燦擦了擦臉上細汗,小心翼翼地並住雙腿,盡量忽略下麵傳來痛楚。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何燦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雙手很溫柔地將她腿分開,她睜開眼,看見徐豫正彎腰,檢查她下麵,她臉紅,輕聲道:“幹嘛啊?”


    徐豫像是罵了一句髒話,然後長歎了一聲,柔聲說:“那裏發腫了,幫塗點藥。”


    何燦隻好任由他幫她抹藥,那藥膏涼涼,有一股薄荷加青草味道,彌漫在房間裏。


    “還痛嗎?”徐豫問。


    “不痛了。”何燦搖頭。


    天都快亮了,兩人半點睡意都沒有,平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徐豫雙手枕著後腦勺,偶爾側頭看她,正巧她也側過身子看他,白淨幹淨小臉,黑發如瀑地鋪開在枕頭周圍,清澈盈亮眼睛對視著他,他看了一會後伸手將她摟在懷裏,輕聲溫柔道:“以後不會這麽粗魯了,保證。”


    他親了親她發頂。


    “那還生氣嗎?”何燦反問。


    “覺得呢?”徐豫淡淡道,“任何男人都會生氣吧。”


    她依偎在他懷裏,嗅著他身上雲煙味道,突然感受到一陣輕鬆,像是他懷抱是她最終歸屬,很安心很穩妥,慢慢閉上眼睛:“求別生氣,會做得越來越好,也保證不會再有這樣事情了。”


    “嗯。”


    2


    “難怪徐豫會生氣。”何蔚子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竟然為了程嘉燁向他借錢?聽了都覺得匪夷所思。”


    何燦拿著小勺子挖著麵前芒果慕斯蛋糕,神色糾結,很是理虧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見程姐姐都會覺得很內疚,她以前是多麽優雅多麽貴氣一個大小姐,現在成了這樣……他們現在是姐弟相依為命,以前所有親戚朋友都唯恐避之不及。當年他們家變時候沒幫上忙,現在真無法坐視不管。”


    何蔚子聳肩:“算了,沒資格評價做對不對,如果覺得這麽做可以心安理得那就這麽做好了,隻是勸一句,不要因為這個事情傷害徐豫感情,他很愛,應該多珍惜一點。”


    何燦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什麽,說:“對了,程姐姐偷偷告訴事後她托朋友找了報社記者,透露他們舒達在酒廠倉庫那裏扣人事情,現在事情鬧大了,有關部門對舒達進行了審核和檢查,這要緊嗎?”


    “說呢,怎麽會這樣……”何蔚子沉思了一會說,“算了,沒什麽大礙,和袁小圓本來就不熟,也不會有什麽來往。”


    兩人又聊了一會天,何蔚子接到了徐湛電話,簡單說了幾句後掛下了。


    “徐湛啊?”何燦笑了,“他找幹嘛呢?”


    “和他約好了下午去書店逛逛。”何蔚子答。


    “逛書店啊,這麽文藝行程。”何燦讚歎,“百年沒去過書店了。去吧去吧,吃完就走,不耽誤和他約會。”


    說起來何蔚子也是很久沒逛書店了,她已經習慣網購自己喜歡偵探小說,書店兩個字成了學生時代迴憶,但徐湛卻是隔三差五地跑書店買各種資料,所以熟門熟路,可以很快指給她看哪塊區域是賣社科類書籍,哪塊是賣文學類書籍,哪塊是賣工具類書籍。聽到何蔚子說喜歡看阿加莎小說,他馬上幫她找到了,整整好幾排,都是婆婆巨作,何蔚子蹲下來慢慢挑選。


    “隻看偵探小說?”徐湛笑著問。


    “偵探類看得比較多。”


    “阿加莎書挺老了吧,對了,不看看東野圭吾嗎?有個病人很喜歡看小說,說東野圭吾很好看,好像也是偵探小說。”


    何蔚子笑了:“個人口味不同吧,看過他一本書,感覺他很擅長將人性惡意都挖掘出來,再附加一段很狗血很煽情愛情故事,不是很合胃口,比較喜歡看純推理小說。”


    “那陪一起挑。”徐湛也彎腰,手指劃過那排書脊,一本本地看。


    兩人挑了很久,最終買了不少書,買好後就到三樓咖啡廳休息,何蔚子本來想點咖啡,徐湛說咖啡傷胃,還是喝茶好,於是兩人點了一壺紅棗桂圓茶,香香甜甜,味道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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