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我從小到大都沒做過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那就好。”李沐說,“不管怎麽樣,分手後不要彼此怨恨,不要在背後說對方的壞話。斯承還是不錯的男人,這些年他照顧你,愛護你,也很尊重我和你爸爸,這些都是抹不去的。”


    “嗯。”


    李沐伸手按住了何蔚子的手:“也別太難過了,還有媽媽在。”


    何蔚子拉起李沐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聲道:“那媽媽摸摸我的臉。”


    “好,看看我閨女,多漂亮的啊。”李沐慢慢摸著何蔚子的臉頰,淡淡地笑,“多討人喜歡啊。”


    何蔚子出了病房就看見徐湛站在不遠的走廊處在踱步,手裏還捧著什麽東西。他看見何蔚子出來了,朝她揮了揮手。


    “剛才我們二十七床病人的女兒給我們科室送來了三箱的楊梅,我洗了一碗給你。”徐湛將手上的一個玻璃碗遞過來,碗裏堆著近二十顆深紅色的楊梅,顆顆飽滿,帶著水珠子堆在一塊,看起來很誘人,“你放心,這碗我用清潔劑洗過了,很幹淨。”


    “謝謝。”何蔚子收下了,拿起一顆塞在嘴裏,頓時那芬芳香甜的汁液從舌尖湧入舌根,她忍不住驚喜道,“這楊梅好甜啊,我從來沒吃過這麽甜的楊梅。”


    “那你帶迴家慢慢吃。”


    “我得分給燦燦一半,她最愛吃楊梅了。”何蔚子笑了,“她可以吃整整一籃子。”


    “楊梅吃多了會上火,還會拉肚子,所以不能吃一籃子。”徐湛正色道。


    “謝謝徐醫生叮囑。”何蔚子說,“我得走了,你好好工作。”


    徐湛靜靜看著何蔚子瘦削纖細的背影,心裏的感覺有些複雜,他已經知道她離婚的事了,這幾天他總有意無意地接近她,遞給她一顆糖,一杯奶茶,一包牛肉幹,這些幼稚的舉動讓他想起小學時候班上一個瘦猴兒追班花的情景,瘦猴兒用的就是這些小兒科的手段。但除了這樣,他覺得一時半會也沒有別的好方式,難不成直接開口:“蔚子,我請你看電影。”這樣會嚇壞她的吧。


    溫行恕看出了他的意思,揶揄道:“現在蔚子恢複單身了,你開始蠢蠢欲動了吧。作為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蔚子這樣的女人你光著身子都未必追的上呢,何況你還有一個包袱叫耿小攀。”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和耿小攀什麽事情都沒有,我連她一根手指逗沒碰過。”徐湛哼了一聲。


    “我隻知道現在事實是你媽媽已經將耿小攀當成自己準兒媳婦了,巴不得和耿院長結成親家。”溫行恕聳肩,“你追到蔚子成功率還不如我大呢。”


    “溫行恕,你這個花花公子,少打她的主意。”徐湛嚴厲道,“否則別怪我翻臉。”


    溫行恕笑著搖頭:“看你急的,你心裏是不是很清楚,隻要我一出手你就沒機會了?哈哈,逗你玩的,我承認我很欣賞蔚子,也幻想過她,但是娶老婆難度太大,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折騰。”他想了想收斂了笑容,“我剛才的話是認真的,如果你鐵定了心要追她,就一定要搞定你媽媽。”


    徐湛想到母親餘筱華就蹙眉,這段時間餘筱華隔三差五到醫院和宿舍來找他談耿小攀的問題,他已經再三申明自己完全不喜歡耿小攀,可老太太就是想不明白,總是反複念叨:“小攀到底哪裏不讓你滿意了?媽媽不是逼你,隻是真覺得小攀這樣的女孩是很難得的,家境,長相,身條,哪裏不好了?重點是人家願意倒追你這塊榆木疙瘩!媽媽是過來人,知道感情是怎麽迴事,錯過了她以後有你悔的,小攀她多單純多幹幹淨淨的一女孩……”


    徐湛當時冷笑:“您老看重的大概就是她爸吧。”


    餘筱華氣了,急著說:“我是那麽勢利的人嗎?我喜歡小攀就是因為她本身可愛,令人喜歡,管她爸爸是誰,我就是喜歡她。”


    徐湛其實很了解母親餘筱華,知道她看重的其實就是耿小攀的家世背景,她骨子裏是個很挑剔的完美主義者,雖然她總對外人說我未來兒媳婦要求是不高的,我不搞封建主義那一套,隻要人性格好,善良有愛心,對我兒子好就可以了。但是實施起來卻是另一套,他好幾次聽到餘筱華在和別人通電話,談到給他找對象的事情,都會問:“那她家裏是做什麽的啊?大學本科還是研究生?她以前有過男朋友嗎?”條條框框,像是審核一般。


    他知道溫行恕說的沒錯,如果要追何蔚子就必須搞定他母親。


    於是,這天餘筱華來宿舍送飯菜,又開始念叨耿小攀的事情時,徐湛一聲不吭,她看著古怪反問:“湛湛,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呢?昨天你袁阿姨打電話給我說小攀這幾天情緒很差,問她發生什麽事情她又不說,你對我講實話,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徐湛伸長腿,揉了揉太陽穴:“我幹嘛欺負她啊?我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就是你們硬湊的,我告訴你啊,老太太,你越提她我越反感她,搞不好連帶反感這醫院,明天就辭職。”


    餘筱華想了想說:“湛湛,你是不是在喜歡別人啊?”


    徐湛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餘筱華,點了點頭:“是啊,我喜歡一姑娘,比耿小攀美麗一百倍,溫柔一千倍,我特別喜歡。”


    餘筱華驚訝:“湛湛,你喜歡的到底是誰啊?她家裏是做什麽的?多大了?”


    徐湛拿起筷子挑揀碗裏的牛肉:“別盤問了,八字沒一撇,是我單方麵喜歡人家。”


    餘筱華一聽立刻又急又氣:“到底是誰啊,你要急死我嗎?”


    “我說了是我單方麵喜歡人家的,人家根本就沒有迴應,我告訴你幹嘛呢?”徐湛開始大口吃飯,“別問了,我想安靜吃頓飯。”


    餘筱華一聽就覺得苗頭有些不對,想必兒子喜歡的對象一定是不符合她標準的,否則他不會緘口不談,到底是哪個女人?兒子會不會上當受騙?她心裏急得不行,自己已經和袁茵都說好了,兩家結為親家,兒子會成為耿為群的女婿,對他的前途很有幫助,這樁親事她是滿意得不行,現在這個緊要時刻怎麽多了一個其他女人?難道是醫院裏新進的護士?如果是護士絕對不行,她可不要一個護士當她的兒媳婦。


    餘筱華為此還去找了徐湛科室的護士長,問她最近有沒有新進的小護士,得到否定答案後她又去找了溫行恕,問他最近徐湛身邊有沒有其他女人出現,溫行恕裝模作樣地想了很久說:“沒有啊,徐湛是工作狂,一門心思就紮進科研和手術裏,沒見他和其他女人來往。”


    餘筱華狐疑了很久,心想溫行恕說得對,按徐湛的工作強度的確不太可能有機會接觸到什麽美麗溫柔聰慧的女人,她還是悠悠地在病房裏轉了兩圈,看看有沒有可能是哪個病房裏患者的女家屬,轉到vip房間,看見門口掛著“李沐”名字的牌,她止步,聽見了裏麵傳來的嗚咽聲,她特地從門上的玻璃窗子看了一眼,李沐正躺在病床上,而一個和李沐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正坐在床沿,一手拿著紙巾抹淚,一邊說話。


    “我真的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看著蔚子和斯承分手啊,這些年來我一直當蔚子是我親生女兒。”張瑩蘭邊抽泣邊說,“說實話,當年要不是蔚子,聞達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了結,聞達走之前還和我說一定要好好對待蔚子,她是個特別好的女人,現在他們離婚了,我心裏難受啊,每晚都睡不著,昨晚夢到聞達了,他在怪我,怪我沒有教育好斯承……”


    李沐歎氣:“張阿姨,算了,兒女們的事情我們插不了手,你別太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我沒有教育好斯承,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已經狠狠罵過他也打過他了。”張瑩蘭將手裏的紙巾捏成了一團,“我知道事到如今,挽迴很難,但是李阿姨求你多勸勸蔚子,如果可能的話……”


    李沐立刻說:“不太可能了,蔚子的性格我很了解,她一旦做出決定基本不會變了,張阿姨,你可千萬得想開點,注意自己的身體。”


    餘筱華一聽,心裏立刻明白了幾分,李沐的大女兒離婚了,她瞟了一眼病房裏手拉手的兩個女人,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了,走了幾步突然腦子裏飛過了一個想法,心跳如擂,手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站在原地等心跳逐漸平複,深深吸了口氣,從包裏拿出化妝鏡,整了整頭發。


    然後重重合上化妝鏡,輕笑道:“別胡思亂想了,怎麽可能呢。”


    一周後,李沐要出院了,何蔚子一大早就來醫院,坐電梯到了八樓,剛進去就聽到吵鬧聲,她一看,在離護士台有些距離的地方,圍著五六個男男女女,他們正罵罵咧咧,哭聲滔天,何蔚子細看,他們圍著的對象就是徐湛,徐湛個頭高,穿著幹淨的白色大褂,在他們中間很是顯眼,他似乎在認真地對他們解釋,但那六七個人情緒異常激動,完全不聽徐湛說完便大聲開罵,聲音響徹整個樓層,已經有些好事的患者和家屬聞聲探出了腦袋。


    護士長不在,幾個小護士站在另一邊,很擔心地看著,但又不敢上前,其中一個穿粉色護士裝的護士臉上赫然是一個手掌印。


    “這是草菅人命!今天我們來就是討公道的,要是你們推來推去,不肯負責任,我就打電話給報紙,電視台曝光你們!”為首的一個精瘦的男人雙目猩紅,像是流著血一般,聲音非常刺耳,“我就這麽一個兒子,被你們這群衣冠禽獸弄死了!我不接受你們那些哄人騙人的說法!我要見院長!”


    徐湛冷靜道:“我已經和你們解釋過無數遍了,你們自己也簽過書簽同意書的,上麵列舉的術後並發症包括感染這一項,我們沒有欺瞞,也沒有不負責任,有些致命的因素不是我們人為可以控製的。你們要見院長是嗎?我正好有院長電話,如果你們執意認為院長可以為你們做主的話,我替你們打一個。”他說完就拿出手機撥了耿為群的電話,結果是那頭關機。


    “耿院長現在的電話是關機狀態。”徐湛說。


    為首的那男人身邊站著的老婆立刻跳起來說:“屁的關機!你當我們是傻子啊,會以為你真的打電話給院長!假模假樣的東西隨便撥了個號碼就騙我們說是打給院長!”


    五六個人情緒越來越激動,何蔚子看了一會快步走過去,徐湛的餘光瞟到她過來了,立刻大聲說:“你別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分分都送出了,看了大家的評論,激動有之,平和有之,主觀有之,客觀有之。很尊重大家不同想法,有些意見不同的其實不必爭執,人不需要硬將自己觀點強灌輸給對方,企圖說服別人,其實成年人思維已經定型,大家對一件事看法一定是不同的。和而不同對吧。


    繼續送分。


    ☆、38章


    何蔚子止步,就在一瞬間,那個為首的精瘦男人已經伸出手抓住了徐湛的衣領,揮著拳頭欲朝徐湛臉上砸去,隨著站在一旁的一個小護士驚唿“徐醫生當心!”,她快步走上前去,提聲道:“你們有事可以去醫療事務辦公室投訴,或者到醫務處協商,怎麽能動手打醫生呢?”


    幾個人明顯情緒激動,將徐湛團團圍住,罵罵咧咧中淹沒了何蔚子的聲音,她實在看不過去,伸手按住那個試圖抓向徐湛脖子的女人的手,喝斥:“這是醫院,你怎麽能夠對醫生動手?有事投訴去!”


    那個女人立刻響亮地朝何蔚子吼過來:“我打的是草菅人命的黑心醫生,這樣的衣冠禽獸為什麽打不得?我兒子被醫院弄死了,這幾個醫生就會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推卸責任,你要我怎麽忍?”


    “你說草菅人命就是草菅人命了?你有證據嗎?”何蔚子冷靜道,“如果有足夠的證據就去投訴,醫院不管就去衛生局,公安局,有理總可以說的清,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你可以動手的理由。”


    “蔚子!”徐湛朝何蔚子急著道,“你別管了!”


    “組織醫鬧,圍毆醫生是要被拘留的,你們不要自以為是受害者就可以享受法律的特權,如果敢動手打他我立刻報警。”何蔚子說著從包裏掏出手機。


    抓著徐湛衣領的那個男人猛地側頭看著何蔚子,吼道:“哪裏來的□!他媽的給我滾!敢報警我就弄死你!”


    他話音剛落,鼻子上就被狠狠砸了一拳。


    徐湛麵色緊繃,眼神凜冽中透著狠戾,吼道:“你他媽給我嘴巴放幹淨一點!”


    那男人的鼻子下離開流出了蚯蚓似的兩條猩紅,他一陣眩暈,整個踉蹌往後退,視線模糊,鼻子下的血一滴滴地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磚上。


    何蔚子大驚,心懸在了嗓子口。


    “打人了!醫生打人了!”男人的老婆立刻尖叫地帶著哭腔撲過去,將老公扶起,顫抖地說,“報警!我們報警!”


    ……


    公安局的警察對徐湛和何蔚子做了筆錄,被打暈的男人叫許侃,被送往了急診室,目前已經清醒,他們家人圍著警察伸冤,醫療事務辦公室的曾主任也來了,安撫了家屬,說此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不過希望你們情緒不要太激烈,盡量選擇雙方私下調解的方式。


    鬧事的幾個家屬開始的時候情緒非常激烈,在曾主任的安撫,遊說,保證下逐漸和緩了。


    何蔚子陪在徐湛身邊,徐湛全程表情都淡淡的,一副“隨你們怎麽樣我”的樣子,不解釋不辯駁,被曾主任當場嚴厲批評。


    何蔚子幫徐湛解釋了幾句,曾主任說:“不管怎麽樣,這次是我們醫生先動手的,這點就是理虧。他這次肯定要收到處罰。”


    徐湛伸直了雙腿,微微側頭,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筆,說:“處罰就處罰唄。”


    曾主任火大了,訓道:“你現在是什麽狀態?破罐子破摔?都什麽時候了還不端正好態度?”


    徐湛不語,垂眸看著地磚。


    事情僵持到了中午,連耿院長都出動了,他剛開完市裏的會,打開手機看見了曾主任的短信,知道徐湛出事了便立刻趕過來,親自和受害家屬握手談話,表明立場和態度,幾個家屬見院長來了,氣沒有剛才那麽旺了,隻是對院長說個不停,說自己兒子枉死,說醫生打人,絮絮叨叨說了很久,耿院長就站著耐心地聽。


    何蔚子遞給徐湛一杯溫水和一個飯團:“我在樓下的便利店買的,你多少吃點吧。”


    徐湛接過,說了聲謝謝。


    “其實都是因為我,我該想說聲抱歉。”何蔚子說,“我不該說報警刺激他們的情緒。”


    徐湛笑了:“你千萬別對我說抱歉,這事完全是我個人問題,和你沒關係。”他說著拆開了手裏的飯團,驚訝道,“肉鬆蛋黃餡的啊?正是我喜歡吃的。”他咬了一大口,然後問:“你怎麽不吃?”


    “我吃過了。”何蔚子說,其實她完全沒有胃口吃東西,心裏擔心那幾個鬧事家屬會不會揪住徐湛不放。


    又過了近二十分鍾,麵帶疲倦的耿為群和曾主任還有保安一起走出了醫生辦公室,朝徐湛走來,徐湛起身,耿為群走到他麵前歎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便轉身走了,曾主任對徐湛說:“這次的事件性質嚴重,院方對你做出停職處分,沒收執照並且要罰款。你好好反省一下。”


    站在徐湛身邊的何蔚子立刻問:“曾主任,這個停職要多久啊?”


    “暫定三個月。”曾主任說,“看你怎麽反省了。”


    曾主任說完也走了。


    何蔚子看著徐湛,心情很複雜,全院通報的處罰,還要停職罰款,這算很重了,對徐湛往後的職業生涯一定會有影響。


    “沒事。”徐湛懶懶道,“我本來就想請假休息一段時間,這外科不是人幹的,我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累得不行。”


    “徐湛,有沒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何蔚子問得直接。


    徐湛靜靜地看著何蔚子,燈光下他的清俊的臉上沒有血絲,眉眼間有些憔悴和失意,緩緩道:“明天是周六,你能陪我看一場電影嗎?”他語速很慢,但一字字的很用力,說完對視著何蔚子,眼神認真帶著希冀。


    “可以啊。”何蔚子說,“明天我請你看電影。”


    徐湛的眼神露出暖暖的欣喜,笑說:“當然是我掏錢了,哪有女人請男人看電影的道理,那看完電影我們可以一起吃飯嗎?”


    何蔚子點頭。


    “那說好了,明天我打給你電話,你可不能關機啊。”


    “不會,我二十四小時開機。”何蔚子說。


    徐湛看了看腕表:“今天是李阿姨出院的日子,你快去辦出院手續吧。”


    何蔚子說了聲好,然後轉身離開,走了幾步被徐湛叫住,她迴過頭笑著看他,輕聲地“嗯?”了一句。


    “蔚子。”徐湛快步走過去,伸手拉住了何蔚子的手,“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麽會有殺人的衝動嗎?因為你,你對我而言很重要。”


    何蔚子一怔,抬眸看徐湛,他堅毅的麵部線條,堅定的眼神,鄭重的語氣讓她陌生又熟悉,她感受到他握手的力度,他的手掌很大,掌心很熱,像是一股暖流直接湧入了她的胸口。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充盈在她鼻尖,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幹淨,單純的感覺。


    “謝謝你徐湛。”


    *


    下午兩點多,徐豫和何燦開車到了醫院,一同來接李沐出院,進了病房看見何蔚子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何燦立刻笑道:“姐,你不會是一大早就來了吧?”


    何蔚子也笑了:“是啊,我早來了,也猜到你們會賴床。”


    何燦不好意思地用手肘頂了頂徐豫的胸口,用眼神示意他說:都怪你,害的我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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