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進入壁畫的幻境,炎顏覺得這個本子不太好。


    所以,一進幻境她就開始大開殺戒。


    摩訶洛加這次幻化的兵器直接就是定海神針鐵,一棒子橫掃出去就整整齊齊收割一茬被砸扁的人頭。


    156n.


    幻境中那些生活在苦難中的人遇上炎顏,算是遇上了混世的魔王。


    但換個角度看,炎顏給他們的又何嚐不是解脫呢?


    炎顏一路大殺四方,踏著屍山血海,最後抵達了那個人的身後。


    往地上啐了一口,炎顏撕下一片衣角把臉上和手上的血隨意擦了擦,看向麵前背對著她,負手而立的人。


    開口第一句卻是:“原來土包裏是顆樹。”


    這句話說出來就像是廢話。


    因為對麵背對她站著的那個人,原本就站在一顆樹下。


    麵前的人仍背對著炎顏,沒有打算轉身的意思。


    炎顏也不急,又說了一句:“還有我挺意外的,墓主人居然是個女的。”


    她這句話說完,對麵的人終於轉過了身。


    看見對方容貌的第一眼,炎顏“咦”了一聲。


    這張臉她在哪兒見過!


    可是在哪兒見過來著?


    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炎顏再仔細打量麵前女子,恍然:“你是……邢玉堂他姑!”


    眼前的女子,正是在荒之幻境破滅之後,邢玉堂拿出一張人物的小象給炎顏看。


    邢玉堂當時明確介紹畫中女子是他的姑母,走失多年,他父親一直苦尋無果。


    邢玉堂因覺炎顏同他姑母性情和長相都有些像,便取出小象同她打聽。


    炎顏沒想到水中棺的主人竟是滄浪城主失散多年的妹妹。


    這其中必定又隱著一段富有傳奇色彩的高層秘辛。


    女子微微蹙眉,顯然不認識邢玉堂。


    炎顏突然想起來邢玉堂好像說過,他姑母離開滄浪城時他尚未出生,隻見過姑母畫像未見真人。


    眼前的女子沒聽說過邢玉堂也是正常。


    不過女子很敏銳,一下就想到了什麽,反問:“你同滄浪城邢家相識?”


    炎顏如實迴複:“與城主二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女子垂首想了想,輕輕點了下頭:“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確該有妻室了。”


    不過女子並沒在滄浪城城主的家卷問題上糾結,她再次抬起頭時,目光已經落在了炎顏的身後。


    那是被炎顏一路走來棒殺的無數屍身鋪就的一條血肉道途。


    女子收迴視線,看向炎顏:“你來見我,卻殺了如此多我的子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炎顏麵無表情:“你已經死了。”


    女子麵無表情:“這座地宮是我的天下,在我的宮中,我即便已死,殺你足矣。”


    炎顏麵無表情:“那你殺吧。”


    女子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些意外:“你不怕麽?”


    炎顏眼神平靜地看著女子:“你不會殺我。因為我幹的,就是你自己想幹的。”


    女子的眼睛裏終於露出欣賞:“你果然很聰明。”


    炎顏:“要我來見你,到底有什麽事?”總不會就為誇誇她。


    女子表情變得鄭重起來:“我想讓你替我,結束我子民的苦難,幫助他們解脫。”


    炎顏幾乎想都沒想,脫口就仨字:“不可能!”


    她又不是救世主,須彌境也不是避難收容所,憑啥誰開口她都得養著。


    女子淺淺地笑起來,掩去眼底深處的遺憾,耐心地給炎顏解釋:


    “我說的意思,並非要你真正前往我的故鄉去救贖我的子民,這種事連我當初都做不到,怎麽會拜托你?”


    “我想拜托你的是,希望你能前往滄浪城,幫助滄浪城主。他可能遇到了一些比較棘手的麻煩,關乎你們這一方世界的和平。”


    炎顏臉色明滅不定,再一次仔細打量麵前的女子,問:“你是蚩厄族人?”


    女子沒想到炎顏這麽快就猜到了,目露讚賞:“我是蚩厄族人,我的名字叫塔夏蘭。”


    女子很坦誠,可是炎顏卻一臉震驚:“你就是蚩厄族的塔夏蘭殿下?”


    塔夏蘭這個名字,不止一次出現在古籍裏。


    炎顏讀過的書上說,塔夏蘭是蚩厄族的公主。


    塔夏蘭是蚩厄族的驕傲,也是千餘年來在蚩厄族人眼中,唯一能帶領他們走出苦難的暗黑大沼澤的女神。


    她是戰爭女神;


    也是希望女神;


    更是蚩厄族的傳奇。


    可這位蚩厄族的傳奇為什麽會埋葬在山海界的土地上?


    並且還被葬在了東方大陸首屈一指,修行界最純粹的大宗門,天悲島。


    這如果要讓那些修仙宗門知道天悲島後山葬著塔夏蘭,不曉得那些靈修修士會作何想?


    想必在整個東方大陸掀起大風浪是一定的……


    “你為什麽會葬在山海世界?”


    雖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還問這個問題有點不太禮貌,但炎顏實在太好奇了,沒忍住。


    這位蚩厄族偉大的公主殿下,應該與埋葬她的這個世界不共戴天。


    可是親眼見到塔夏蘭,炎顏沒從這個敵對的貴族女子身上看到任何或野蠻,或對抗的情緒。


    相反,在塔夏蘭的身上,有種讓炎顏感覺很舒服的親和和安詳。


    塔夏蘭看出炎顏有很多疑問,道:“我知道你有諸多好奇,但我的時間有限,沒辦法與你詳細言明。”


    “我能告訴你的是,我願意同山海世界和平相處。我幫助你們,同時也是對我的族人的自我救贖。”


    話鋒一轉,塔夏蘭的語氣再次變得認真:“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話,滄浪城的危險是真實存在的。”


    “你如果認識邢家人,那是最好的,你前往滄浪城見到邢城主便可盡知詳情。”


    “你既然能進入我的地宮,說明你就是能助滄浪城脫離危局的人,請你務必趕往滄浪城!”


    說這些話的時候,塔夏蘭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淺澹虛幻。


    炎顏皺眉:“求我幫忙,卻連事情都不說清楚,這也太沒誠意了啊喂!”


    塔夏蘭仍在自顧消失,並沒因為炎顏抱怨而停止,看來她真的沒時間了。


    就在塔夏蘭的影像徹底消失之前,她突然又開口了。


    “對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我的右手中握有一顆珠子,那珠子萬不能碰哦。”


    說完這句,塔夏蘭的幻象徹底消弭,隻剩下一顆孤零零的樹。


    炎顏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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