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景辰得意笑道:“嗬嗬!真是老天助我,連莫凡也不想在苗府待了,正好!”


    尚憑困惑:“說句實在話,苗家主實在有點過分。不管啥場合,隻要看見二爺您就開始數落,沒完沒了。就算是當老子的也得講個道理。您又沒犯錯,又沒對他不敬,為啥呢這是?”


    “我就想不通,明明少家主苗景華那就是個廢物,為啥家主總壓著您,捧著他。憑什麽二爺您就鐵板釘釘不能當家主?”


    “別家都是選族中能幹的子弟當家主,為的是家族日後能振興發達。就沒見過您府上這麽一根筋的!莫非苗家主不願意苗家越來越好?”


    苗景辰:“你想不通很正常,這其中隱著我父親的一段秘辛呢。”


    說完,苗景辰嘲諷一笑:“當年,我父親少年時,他便是家族中的長子,可是我二伯,也就是我父親的親弟弟卻處處壓他一頭。二伯不光比父親能幹,且還目光長遠,深得我祖父賞識。”


    “祖父當時便有心將家主之位傳給二伯,但因我苗家有家規,如長子可但家主重任便首選長子,但若族中出現出類拔萃的晚輩亦可重點栽培。隻是後麵這句,並非明著寫在族規當中,是一段法術封印的秘文。需用族中印才能看見。”


    尚憑點頭:“你家老祖定這規矩,大概是不想讓族中子弟為爭權而分裂不合。但又不想錯過優秀的子弟,其實苗家老祖是一片苦心。”


    苗景辰:“祖父自然知道這條規矩,當時便有心將家主位置傳給二伯,可是我父親一直以長子自居,他心裏一直認為家主之位理所應當屬於他的。而二伯表現出來的能幹,父親覺得是在覬覦本該屬於他的家主之位。因此,父親一直對二伯耿耿於懷。”


    尚憑皺眉:“可我聽聞苗家的二老爺早些年就逝去了,好像當時年紀尚輕。聽聞是得了不治之症。”


    苗景辰冷笑:“這些傳聞無非我父親當上家主之後刻意粉飾罷了。其實當年二伯就是被我父親害死的,這事我祖父也清楚。”


    說完,苗景辰眼中寒光一晃,冷笑:“我父親之所以如此苛待我,還有另一個緣故,那就是他一直懷疑我是我二伯的轉世,迴來報複他的。”


    “聽我乳母說,我生下來的當日,父親開宗祠取族譜,準備在族譜上記我名字的時候,那條需要用族長印才能看見的族規,突然自己從族譜中浮現出來。”


    “當時守在外麵的族人,許多都聽見父親在祠堂的驚唿。等到眾人進去看的時候,父親已經暈厥在地上。這件事令父親極其惶恐。自那時起,父親對我就跟對別的子女不同。”


    說道最後,苗景辰慢慢眯起眼:“後來我慢慢長大,竟真的天資聰慧,機敏過人,學什麽都比大哥強,處處壓大哥一頭,就跟當年的父親跟二伯一模一樣。”


    “族人中也有不少老人,說我頗有祖父和二伯當年風骨。父親便對我更加忌憚堤防,一有機會就打壓我,刻意讓我遠離家族的權利中心。”


    “父親甚至懷疑我是二伯轉世來找他尋仇的。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將苗家家族的位置傳給我的,這與我能不能幹根本沒關係!”


    尚憑:“其實我覺得苗家主這明擺就是做賊心虛!”


    說完,他看了眼苗景辰,笑道:“不過聽聞苗家老祖很有魄力,這點,二公子倒是頗有乃祖上之風骨。興許您還真就是苗家二老爺轉世重生呢,特地迴來取迴本就該屬於你的東西!”


    苗景辰陰惻惻地笑了:“不論我是誰,隻要是我想要的東西,都不會逃出我的股掌。”


    二人說話間已禦劍飛躍崇山峻嶺,當日就抵達了輪迴堂本宗。


    等到兩人落到宗門內,頓時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苗景辰盯著半空中偌大的塔鼎,驚詫問:“都過去這麽多日了,這東西怎還沒收起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由宗門內院傳出來一陣響亮的雲板聲。


    雲板,是一塊鑄成雲紋,懸掛用作通聯的工具,民間和修仙宗門皆有。


    每當遇事需召集眾弟子時,便會敲響雲板。


    今日的雲板敲地又急又響,其中還蘊了靈炁,顯然是宗門出了要緊事。


    “叮叮叮叮……”


    一波一波雲板聲浪推播至整個宗門,急促的聲音就像要直逼進人的神識裏。


    苗景辰的修為不高,聽這聲音就有些受不了,以手扶額問:“這是怎麽迴事?”


    尚憑卻大驚:“宗門出大事了,這敲雲板的至少也是元嬰往上的修為,應是哪位元老。沒要緊事,絕對不會元老親自出來敲雲板。”


    說話間尚憑再次禦劍飛起,向著眾弟子聚集的方向疾飛而去。


    苗景辰咬牙忍住雲板聲造成的不適,也趕緊禦劍跟上。


    等到倆人來到輪迴堂眾弟子集合的場子時,頓時被眼前混亂的場景驚呆了。


    眼前的空場是輪迴堂弟子平日修煉的一出演武場。


    此刻空曠平整的場地中央,一個圓形的陣法正在散發著猩紅耀眼的光芒。


    陣法內插著二十八支陣旗,每一個陣旗的後麵都有一個輪迴堂的弟子盤膝打坐,不停地運靈炁輸入陣旗。


    每麵陣旗就像一麵折射的鏡子,不停吸取修士釋放出來的靈炁,然後再將靈炁折射投向半空中虛浮的巨大塔鼎。


    而最令尚憑和苗景辰震驚的,是在陣法的旁邊,已經堆放了幾十具修士的屍體。


    那些修士的屍體幹枯如柴,就像被什麽東西徹底吸幹了精氣神。


    就在他倆被眼前你一幕震驚地迴不了神的時候,陣法中又有兩個修士栽倒在陣旗旁邊。


    倒地的修士,形態就跟被堆放在陣法外的那些已經死掉的修士一樣,形同人幹。


    在大陣的中央,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修士盤膝坐在一麵大陣旗旁邊,口中不停地念著運轉陣法的陣令。


    顯然老修士所在的位置,就是整個陣法的陣眼。


    不過老修士不用輸出靈炁,隻需不停念誦陣令,壓住陣眼,保證整個陣法正常運行。


    而輪迴堂的堂主邵嘉應,此刻正守在大陣旁,已經忙得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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