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熟悉的木門,炎顏對滄華說:“剛才我看見房日兔了。”


    盡管炎顏從沒見過房日兔。


    可是,剛才出現的青色,還有青光中籠罩的那隻兔子……


    炎顏可以肯定,那就是房日兔。


    “嗯”


    神識裏傳出來滄華淡淡的迴應。


    炎顏:“房日兔為何會突然出現?”


    滄華:“它大概是感應到了我剛才釋放出來的木之力。並且……”


    略頓了頓,滄華緩緩道:“其實剛才你看見的並非真正的,也並非真正的房日兔。”


    炎顏搖頭:“不!我能肯定剛才出現的就是房日兔。它周圍包裹的那些淡綠色的氣息,跟你身上的青木之力的氣息一模一樣。”


    滄華的聲音透著些無奈:“是,你感受到的卻是是東方木之力沒錯,那隻是房日兔釋放出來的一縷神識。並非它的本體!”


    炎顏不說話,一臉的倔強。


    感覺炎顏還是不肯相信,滄華繼續耐心解釋:“我說過,房日兔並沒有失去星辰記憶,它的修為也沒有絲毫減弱。它隕落在這裏的時日至少應在千年以上。這麽久的歲月,它也一定經曆了些事情。”


    提起房日兔,滄華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


    “房日兔是龍之腹星。在幾個副星裏,它的性格最為溫和,卻也最謹慎小心。房日兔行事素以穩健為上,因此,在它不確定你的真正身份之前,是絕對不可能以真實麵目示人的。”


    滄華沒有的說的是,炎顏看見的如果是隻兔子,那就絕對不可能是房日兔!


    房日兔,這貨曾在星宿內的時候,滄華就極少委派他出門辦事,通常都是留在家裏看守門戶。


    也正因如此,極少出門的房日兔,除了滄華和東方星宿的幾顆副星之外,沒誰知道它的真實麵貌到底是什麽。


    兔子?


    嗬嗬!


    聽滄華這麽說,炎顏心裏一陣沮喪:“所以,剛才我看見的不是真正的房日兔,而它的幻象將我引來這裏,其實這裏根本就沒有那家夥!”


    “嗯,它或許真的不在這裏,又或許在這裏,但隨時可能轉移到別處。”


    滄華也歎了口氣,言辭裏帶著無奈。


    房日兔就是太過謹慎了,弄得大家跟藏貓貓似得。


    它要是像別的副星那樣肯直接露麵就省事多了。


    既然知道即便自己進去貴貨庫也找不到房日兔,那還不如不進去呢。


    還省得應付門楣上那隻粘人的猴子精。


    走出貴重拍品庫的暗巷,炎顏沿著樓梯走下去,來到一樓。


    此刻拍賣大廳關閉,偌大的廳堂一片沉靜。


    顏獨自行走期間,跟日間的喧嘩相比又別有一番景象。


    其實這大廳裏並非沒人。


    所有攤位都有各家留下守護拍品的修士。


    像金家,空家,這些有些身份地位的,夜間留下的很有可能是府中養的化神境。


    就連廖家,斛律家這樣的中等商戶,留守的也多半是元嬰境修士。


    就比如跟她簽訂血契的孟元嬰,她就在快關場子的時候遇見過。


    孟雁顯然是晚上派來值夜班的。


    不過修士夜間原本就要修煉,順帶過來守夜看護自家的寶物著實算不得辛苦。


    炎顏走在空曠的拍賣場大廳裏,偶爾途徑哪家攤位,是時不時就能感受到各種不同屬性的靈炁波動。


    走到自家拍賣展位前,她原以為是沈煜雲或者畢承留下值夜。


    可是她剛靠近展位,就感受到一股澎湃巨大的力量。


    這絕對不是沈煜雲的招司甲,招司甲沒有這麽雄渾的靈力波動。


    然後,炎顏就看見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吃了一驚。


    竟是阿桂!


    看見炎顏,阿桂也有些意外,不過隨即撤去結界。


    炎顏走進來,問:“你怎麽在這裏?畢承和沈煜雲呢?”


    阿桂笑著晃了晃手裏的酒葫蘆:“嘿嘿,誰叫你家的酒好喝呢,為了討口酒,我晚上就留這兒值夜啦!”


    炎顏笑了:“既是我家的酒,還少得了你喝的?若為這個專門把你這位堂堂的天悲島劍閣的大護法留下守夜,沈煜雲就該打啦!”


    阿桂哈哈大笑,往嘴裏灌了口酒,再次撐開結界,與炎顏二人就在展位的廳堂裏,找了兩張凳子坐下閑聊起來。


    “你幫我家小閣主退到了婚事,結果還把你自己給搭進去了,為這,我家小閣主心裏十分過意不去,她說了,你一日沒出契家,她便一日不離開。這些炎姑娘都知道了吧?”


    炎顏頷首:“小閣主是個知情重義之人,值得一交!”


    阿桂輕歎:“哎,炎姑娘也是位難得的仗義之人,也是我們小閣主運氣好。不過話說迴來,這兩日,我見姑娘與契少主同進同出,契少主對待炎姑娘格外不同,便也明白了,他當日為何會提出讓炎姑娘留下的要求。”


    炎顏搖頭:“我與契無忌沒什麽。頂多是熟悉些的普通朋友。”


    阿桂點頭:“這我聽煜雲說了。炎姑娘是明白人,自然不會輕易與人交付情感,不過……”


    阿桂說話欲言又止,抬眼看向炎顏。


    炎顏微笑:“桂叔有話但說無妨。”


    阿桂皺眉:“不知小閣主她可否與姑娘提過,她為何要與契少主退親?”


    炎顏皺眉:“難道不是因契府一口氣訂了好幾門親事?”


    阿桂眉頭擰地更緊了:“這算一個方麵,還有另一個緣故。”


    見炎顏挑眉看過來,阿桂道:“另一個緣故,便是小閣主她的直覺。”


    “直覺?”炎顏蹙眉。


    阿桂點頭:“嗯,說出來可能炎姑娘不信,不過這事兒相信的人,除了我們劍閣之外,就連天悲島其他館閣的弟子,也大都沒聽說過了。”


    炎顏:“小閣主的直覺……這是個異能力?”


    “異能力?”


    阿桂懵了一瞬,隨即立刻點頭:“啊,對,它就是異……能力!”


    炎顏的這個說法阿桂頭迴聽聞,雖然有點懵。


    不過他細品,覺得炎顏的這個說法,形容虞昕竹的直覺特別貼切!


    炎顏也來了興致,好奇笑問:“那小閣主的異能力到底是咋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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