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魏將軍的那身名頭畢竟不是白給的。他接收關防,沒人說個不字。”蔣琬笑答道。


    “好,現狀關防已經接收了,咱們談談怎麽才能從那高阮的手上接收那數千的兵權。”劉正滿意的點著頭,繼而眯著眼睛,閃著奸詐道。


    但出乎意料的,迴答他的居然是董允。


    “那高阮為人為將簡直是一無是處,隻要侯爺還站著個友軍的名分,侯爺不管是做什麽,他都不會妄動。如此一來,兵權侯爺可以以益州兵太弱,借機派去軍中士卒名義上幫助其訓練,暗中緩緩掌握兵權。就算是拿高阮疑惑,去與劉璋聯係,但成都太遠,鞭長莫及。等劉璋接到確切消息,有所動作時,恐怕侯爺已經入住漢中,割地稱雄了。”


    董允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衝動,但站起來之後,一溜話卻越說越是順溜。到最後,更是充滿了自信。眼睛更是直白的看著劉正,眼中有毛遂自薦,也有徹底融入劉正這個小團體的決心。


    劉正詫異的看著董允,這個年僅二十餘的未來蜀中名相。先不說這份意見,確實可行。單單是堵上自己年輕的性命,把寶壓在自己的身上,就代表了他的膽略有多大。


    劉正看了眼龐統,龐統笑著點頭。道:“緩緩圖之,以威望奪他兵權雖然慢了些,但好處在於穩固。可行。”


    看著蔣琬,蔣琬沉思了下,也跟著點頭。而後是滿寵。


    三大謀臣意見一致,劉正心下再也沒了疑惑。笑著看著一臉激動的董允道:“計劃可嘉,但是目的卻是不可取,誰說我要割據益州稱雄的?我現在可是忠誠於兄長的。”


    “難道不是嗎?”猶如被潑了一陣冷水,董允有些懵了。


    “不過,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沒準我就侵吞下了楚,蜀兩地。也沒準我做了權臣,把握朝政呢?誰知道呢。”以劉正看人的準確度,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真的潑這個正熱血沸騰的年輕人的冷水呢,冷水之後,就是一陣模棱兩可,極為含糊的話語。


    割兩地。做權臣。猶如一陣晴天霹靂,在董允的耳邊響起。


    “侯爺?”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都是將來的事情。先說說眼下的吧,休昭你到了我這鎮南將軍帳下也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沒給你個明確的官職,說說吧,你想統軍,還是想在軍中學習處事之道?”劉正笑著打斷了董允的話,道。


    從懵到震驚再到狂喜,短短的時間內,董允轉變了三四種心情,但這不影響他的判斷力,還有冷靜成都。


    毫不猶豫的,董允道:“我不懂領兵,懇請侯爺令我在三位先生的帳下,學習處理軍務。”


    “公琰。”秉著兩人都是蜀中四相之一,劉正叫蔣琬道。


    “侯爺。”蔣琬起身應道。


    “休昭以後就是你的左右吏了。”劉正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盡管他知道蔣琬不會拒絕。


    “諾。”


    “謝侯爺。”


    兩人一個沉穩,一個激動,同時欠身道。


    第兩百七十四章架空高阮,緩收兵權(四更完畢)


    臥房,孫尚香小臉上有些擔心,手托著腮幫,愣愣出神。直到外邊響起了一陣輕浮的腳步聲,孫尚香這才如睡醒了一般,一蹦而起,迎了上去。嬌聲道:“怎麽樣了?”


    剛要進門的劉正一愣,隨即笑著擁著孫尚香入懷,順便關上了大門,柔聲道:“已經計劃好了,霞萌關幾乎已經入了我的手中,接下來要對付的就隻剩下張魯了。”


    說著,劉正把董允提的計劃給順便的說了一說。對於孫尚香,劉正少有隱瞞,就連先入漢中,後吞益州i的計劃,孫尚香也都是知道的。


    “那董允還真是個人才。”聽完後,孫尚香不禁笑道,心中為了劉正又得到了個人才而高興。


    “那是,不是人才我能帶在身邊嗎?”劉正開始吹牛皮了,滿臉的得意。不過話說迴來,董允可不是一般的人才,而是大大的人才。


    得到董允純屬意外,也是他劉正的福氣。


    想起董允,就不免想起了龐統等人,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蜀中四相中,蔣琬董允,除去一個費禕之外,能得到的都讓劉正給得了。再加上,龐統,滿寵。他手底下的人才不多,但卻是曆史上那個蜀國在不同時期中的絕對精英,比之劉備手底下的人才的質量都要高些。


    挖牆腳還真是挖的徹底。


    劉正心下滿帶笑意,什麽時候迴成都之後,找人尋尋費禕,幹脆連費禕都給忽悠來算了。


    “沒個正形。”劉正的態度讓孫尚香大發嬌嗔,不過這話還是夫妻間的調笑居多,畢竟夫妻都兩年多了,她也清楚的知道劉正的這種萬事沒正形的脾氣是沒法改了的。


    “要是我一本正經,萬事都像那正人君子,你會隨我迴家做了這侯夫人?”劉正心情也是不錯,假裝不爽道。


    “夫君,人家,不,是奴錯了。奴晚上給你推好嗎?”孫尚香可憐兮兮道,臉上閃著幾分紅暈。


    “老漢推車?”劉正眼神一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孫尚香那隆起的翹臀,淫笑道。


    “嗯。”極為乖巧的,美人點頭,晚上有車推了。劉正心下大爽,得意的翹翹尾巴。


    鎮南部的三萬大軍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三千人在關上守備,其他人則在關內耍,整天的操練。


    吸引了大片的眼球。


    那行軍布陣的速度,肅殺的氣氛。隱隱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都讓積弱已久的益州士卒們看的眼冒興奮,豔羨。


    比劃一下自己,再比劃一下人家,覺得臉上無光。平常訓練起來也是有氣無力,像娘們樣。


    讓高阮的麵上都覺得無光。但他威望不高,即使是狠心操練,士卒也是怨聲載道,出工不出力。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無可奈何,讓他不禁懷念起了以前做副將時候的美好生活。那時候,上邊有將軍頂著,手底下有大批的士卒。他身在中間,偷偷懶什麽的。日子真是個美好。


    坐在關內的府邸內的高阮唉聲歎氣,走在路上的劉正卻是心下輕鬆非凡,那張魯也真是合作。自己想要緩緩的架空高阮,收了兵權,他居然無比配合,連著數天沒有下令攻打城池。


    走在去高阮府邸的路上,劉正想著最近高阮和他手底下的將校門的苦惱,心下暗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老子早就著手準備消滅張魯的事情了。又怎麽會隻讓三千士卒守關,其他一溜煙的全部拉出來訓練呢。


    今天,他就是去為高阮解決這個麻煩事的。永遠的解決。乖乖的交出兵權,他就永遠也不用心煩了。


    高阮坐在大廳內苦惱,冷不防聽見劉正在外邊求見,心中嚇了一跳,趕緊起身道:“跟本將出去迎接。”


    “鎮南將軍。”


    “高將軍。”見麵後,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由高阮領路,笑著一起進了書房。


    “不知鎮南將軍突然前來,有何時要教末將?”高阮不愧是誠實人,一點也不虛偽,豪爽的直接問劉正的來意。


    劉正笑了笑,似不經意道:“我觀高將軍手下的士卒,訓練時士氣不振。而益州士卒本來就積弱,如此士氣,又怎麽能變強,怎麽能應對張魯的十萬大軍呢?心下疑惑,特來請教高將軍。”


    臉色一下子紅的發紫,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半響後,高阮才憋出了一句道:“鎮南將軍應該清楚,末將本來是這座關隘的副將,隻是守將身亡,才不得已接替了守將的位置,本身威望不夠,駕馭不了士卒。”


    說得很誠實,一點也不隱瞞。


    “不過,隻要給末將一些時間,末將一定讓這幫兔崽子聽話。”隻是末了,高阮似乎有些不甘,就補充了一句。


    “那敢問高將軍,關外的米賊張魯能讓將軍等多少時日呢?十萬大局啊,擺成一字長蛇陣,有多長?現在我帶來的士卒不過三萬,處在下風,要想抵擋住這十萬大軍,就得整合一切的力量,將軍手下的數千守卒一定要在短時間內變強,變得能跟張魯一戰才行。”劉正快速的分析了下敵我兩方的力量對比,道。


    “鎮南將軍說的正是,但,但末將能力有限,短時間內,恐怕不能讓這幫兔崽子變強。”再次憋住了,良久後,高阮又道了一句,還是那個意思,我很無能。你鎮南將軍的目標,我根本不能完成。


    到底是個誠實人啊。就是可愛。


    劉正心下讚賞的感歎了一句。臉上則大義凜然的問道:“為了益州安危,為了能守住這座雄關。高將軍可舍得一身名聲?”


    高阮看著滿臉正氣的劉正,完全摸不著頭腦劉正是在說什麽。但劉正的問話,卻是不能不答,於是隻能道:“為了益州,就算是舍棄了末將一條性命又如何?何況是什麽名聲。”


    “其實我根本沒什麽名聲,隻有一個庸將的名頭。”高阮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好,高將軍真乃是我兄劉璋手下的良將。”劉正先是讚了一聲,隨後才露出了狐狸尾巴,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派幾十人幫助高將軍訓練士卒吧,我敢保證十天內,就能令這數千守卒形成一定的戰力。隻是,這樣一來,損失的是高將軍的名聲。”


    劉正最後又歎息道,訓練士卒還要別人代勞,劉正敢保證,從這次之後,高阮一定會名聲掃地,威嚴全無。


    “末將本就無能,完全是拖累了鎮南將軍。既然將軍不怕麻煩,派人訓練末將的士卒,末將又怎麽會在意這虛名。鎮南將軍放心的安排吧。”有些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但是前話已經放下,讓高阮成了騎虎難下之勢。這時候,不得不順著劉正的話表達意思。


    態度堅決。


    “好,等戰事結束,我必定為高將軍的高潔像兄長請功。”見魚兒上鉤後還懵懵懂懂的摸樣,劉正心下大喜。口上隨便敷衍道。


    但已經入戲了的高阮看來,這是實打實的功勞啊。不禁倒頭拜道:“謝鎮南將軍栽培。”


    看著這個誠實人。劉正有些汗顏,有些愧疚的想著,等戰事借宿了,我向劉備請功,找個地方給你養老吧。


    ........


    吼吼吼,今天四更哇


    第兩百七十五章     斷腕而得以棲身


    張軍軍營,馬超大帳內。


    一身銀白亮甲的馬超坐在主位上,錦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身後的馬岱臉上卻是泛著溫怒,坐在側位的龐德更是須發皆張,憤怒已極。


    他們憤怒的主要對象自然是坐在側位,正滿臉苦笑的閻圃。


    馬岱他們有的憤怒的理由,三人兵敗涼州,隻有幾十親兵突圍而出,投奔來張魯這邊,遭遇到了極高的待遇。


    但張魯卻明顯不信任他們三人,一力打壓,別說是兵權,就連自由都沒有。等於是軟禁。


    不能起兵為族人報仇,這是他們的第一憤怒。


    第二憤怒,是閻圃今天的來意。光明正大的上門,打主人的庶妻的主義,真是狂妄且傲慢。


    “馬將軍,那劉正之名你也應該聽說過,此人雖然缺陷多多,但是威望,與能力都是有的。如果有了他的支持,主公入主益州,將會容易很多。馬將軍為族人報仇的日子也不遠矣。”閻圃也清楚,他的來意絕對稱不上善意,隻能從馬超的族人方麵入手,馬家族人在曹操入涼州時被殺了個精光,其中有馬超的妻,子女。兄弟,父親。其恨如海。


    男人可以有無數恨,奪妻之恨雖然是奇恥大辱,但是滅族之恨,卻猶在其上。


    所以曹操是很好的突破口。


    “哼,那劉正就是白癡?一個女子就能迷住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楚國上將軍,投奔到漢中做一個小小的將軍?不是我多嘴,張太守身上也隻是掛著個中………..。”馬岱嘲諷道。


    “岱弟。”一聲怒喝,馬超打斷了馬岱的嘲諷之語,沒錯,張魯現在身上的官職隻是個中郎將,還沒劉正高,這是事實,但寄人籬下,揭人之短。這是大忌。


    馬超的威望很高,這一點不僅是在涼州,在馬家族人中也是如此。尤其是現在馬家隻剩下了馬岱與馬超的情況下。


    一聲怒喝,就讓馬岱閉嘴了。隻是眼神中卻全是桀驁不馴,看著閻圃的目光極其不善。


    馬家在涼州時多麽威風,與韓遂平分一個州,與張魯一個小小的漢中太守的差距又何其的大。


    現在雖然戰敗沒落了,但還沒到要族長的庶妻做籌碼的地步。


    大哥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吧。馬岱心中對此極為自信。桀驁不馴的馬超才是馬超,才是縱橫涼州無敵,威服百羌的馬超。


    馬岱的想法,也隻是馬岱的想法。這邊,馬超卻考慮的更多,庶妻與族人最後的生存環境,孰輕孰重,這對於馬超,尤其是戰敗之後,顛沛流離的馬超來說,其中輕重,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以後不管如何,縱橫天下的馬超,已經不會再出現了吧。


    苦澀一笑,馬超眼神炯炯的看著閻圃,淡然道:“我岱弟雖然言語間有些不妥,但這也正是我的想法,那劉正不管是戰績如何,功勳如何,能力又如何,隻憑當年蠱惑我涼州韓,馬兩家在襄陽之戰的時候襲擊曹操後方,解了襄陽之危,僅憑這一手。他就不可小視。閻先生到是說說,一個美人,如何迷的住這麽個心智成熟,的上將軍?說得不好聽的話,我那庶妻,還沒有美貌到古時候妲己的地步。”


    馬岱心頭震動,這,這是妥協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敬重的大哥,臉還是那張臉,英俊,年輕,但恍惚間,卻發現大哥老了,讓馬岱有種麵對當年伯父馬騰的錯覺。


    族人在涼州全部被屠,這慘痛的代價,難道讓大哥認識到了族長的責任了嗎?但是以庶妻換取生存,這…….。馬岱隻覺得心裏發冷。這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即使將來張魯承諾了兵權,出兵北方,報仇成功,也改變不了今時的窩囊啊。


    但這是馬超的決定,他自己選擇了承受奪妻之辱,作為兄弟,他能體會到曾經桀驁不馴的馬超作出這樣的決定有多麽的痛苦。所以他隻能沉默。


    龐德神色閃動,但最終也沒有說是什麽。隻是神色間的憤怒更甚,兇芒閃動,主辱則臣之過也,此事,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馬岱與龐德二人的態度,說起來還真的不放在閻圃的心裏。


    看著馬超的態度,閻圃心下鬆了一口氣,不是一口迴絕就代表事情有戲,而且按照馬超桀驁不馴的性格,心裏八成是答應了的。


    庶妻再怎麽說也隻是庶妻,在馬家存亡麵前,算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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