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將軍,昌邑侯劉正。”眼看四周的姐妹們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大有一起上去胖揍劉正的架勢,吳莧咬了咬蒼白的嘴唇,低聲道。


    “什麽?”貴女們驚叫一聲,目光相對,集體啞火。


    “但是,但是這場文會是為了姐姐挑選夫婿的,鎮南將軍怎麽會在此?”有人吃吃的問道。


    “是我央求各個請來的。”吳莧幾乎快哭出來了。一半是因為擔心劉正發火,讓楮霜陷入絕境。一半是因為擔心吳家會受到什麽牽連。要知道,現在的劉正不管從什麽角度出發,在劉璋心中的地位絕對是夠高。


    劉正的怒火,吳家還承受不起。


    黃昭的話中,盡是打著和事老的意思,但其中的惡毒,隻要他是個聰明人就能聽得明白。


    簡直是要來個當場對陣,向眾人宣布劉正的不知廉恥,目中無人。還有敗類是怎麽來的。


    “不知死活。”心中大罵了一句,劉遁臉上更是森然,橫眼掃射,如劍般鋒利。但是要想對質的不僅是黃昭,還有劉正。他可以不顧黃昭,但卻不可以不顧劉正。劉遁把目光轉向楮霜,冷冷道:“說,但是記得,汙蔑他人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劉遁似有深意的一瞥,讓黃昭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劉遁的這麽個表情,讓黃昭突然想起了來時,劉遁對劉正的禮遇,現在又這麽偏袒劉正。心下大是後悔。


    真是該死,出手太早了。也太露骨了。應該更隱秘些,遲一些的。


    “哼,說就說。”劉遁冷然的表情卻是激起了楮霜的傲氣,賭氣的叫了一聲後,指著劉正道:“此人在剛才交了白卷。是不是目中無人?而且擱著侍女對吳姐姐說自己才學淺薄,想不出什麽絕妙的詩詞來。這是在無故蔑視吳姐姐。這難道不是不知廉恥嗎?”


    “就算是我真的蔑視吳家小姐,那也該稱之為狂傲。什麽時候能扯上不知廉恥了?還有敗類這詞兒。跟此時有何關係?何況,我真的半點文墨也不懂。”劉正一聽就明白了。感情是那張白紙惹的禍。但是,正是劉正認為這應該不是問題啊,他媽媽的老子是被強扯進來的,又不是真的想要來此一親美人芳澤的。就算是交白卷。隻要你吳莧不說,誰能知道呢?


    現在說出口了,反倒是真鬧出了笑話。


    “哈。半點文墨也不懂你參加什麽文會啊?”黃昭身邊的鄭姚緊跟了一句。


    “哈哈哈。”這笑話也確實夠好笑的,引得四周的人放聲大笑,一個個眼露譏諷的看著劉正。


    原以為是個勁敵,卻沒想到是個草包。此人根本構不成什麽危險。有機會一親美人芳澤的果然還是我啊。無數人的心中都是轉悠著這個念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聽見四周譏諷的笑聲,劉遁差點氣瘋了,這幫家夥。實在,實在。劉遁心裏已經找不到如何形容這幫家夥愚蠢作風的詞句了。


    “哼,先生乃是我請來的。你等難道有什麽意見不成?”要是在往常,劉遁還會顧及,還會對這幫紈絝子弟和顏悅色。但是在劉正麵前,尤其是現在益州局勢糜爛的時候,他哪會得罪劉正。冷哼一聲,拂了所有人的麵子。


    這一生冷哼,讓圍在四周的紈絝們集體失聲,譏諷聲也戈然而止。


    “好了好了,長公子也不必與這幫小子計較。我確實不通什麽文墨,他們說的到是也沒錯。”劉正笑嗬嗬的道,但這笑容看起來絕對有些冷。“不過。”


    “不過”了一會兒,劉正掃了眼在場的眾人,眯著眼道:“但誰規定武夫就不能參加文會呢?


    “呃…這到是沒人規定過,因為一般的武夫都有身為武夫的自覺,都會下意識的避開這種文人交流的場合。在場的青年俊傑們搜索了腦中的一切記憶,尷尬的發現,確實沒有這樣的規定。


    “而且,你們以為我會就喜歡與一幫子的腐儒一起?笑話,你們看不起武夫,武夫還看不起你們文人呢。”見這幫家夥啞口無言,劉正冷笑一聲,譏諷道。


    說完,深意的對著尚處在劉正那一句武夫看不起文人這句話中間不能自拔的劉遁道:“長公子要警惕啊,這幫腐儒不是名聲在外,就是家傳淵源,走入仕途簡簡單單,要是益州被這幫自以為是的腐儒所左右,那離滅亡也就不遠了。”劉正毫不客氣的笑了笑,道。


    “哼,自大。”


    “你以為你是誰啊,能左右長公子,能左右主公?”


    “既然知道自己是武夫就老老實實的做武夫得了。居然妄言國政,簡直狂妄。”


    劉正的這幾句話,字字珠心啊。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麵,對著劉遁這個未來的益州之主說出來的,差不多完全的得罪了在場的人了。


    群情激奮之下,這群青年才俊們什麽都不過了,風度算什麽,儀表算什麽。哪有仕途來的重要,七嘴八舌的編排著劉正的不是。


    看著事情超乎意料之外的發展,董允嘴角挪動了一會兒,對比著四周所謂的青年才俊們的那點惱羞成怒,與劉正眼露譏諷,依然不動的任由四周人詆毀的模樣。


    心下已經肯定了劉正的預言,要是益州真交給了這幫家夥,敗亡不遠矣。


    他們卻不知道這種吵鬧的氣氛,讓劉遁聽進去了劉正的話,也是覺得這幫人不堪大用。


    要知道,按照正常程序來看,劉遁繼承劉璋的權利是名正言順的。這種想法,等於是扼殺了這幫益州官宦子弟們的前程。


    這邊的動靜越發的大了。那邊亭子裏的吳莧等人也就越發的不安。貴女們是因為對方是劉正而不安,為了楮霜而擔心。


    吳莧更多的則是因為劉正,愛物及人。愛字的人,對於能書寫出絕世書法的人,自然就偏袒一些。


    吳莧是有些擔心劉正惱羞成怒,對她將來尋理由,托關係找劉正求字的路斷了。


    輕咬著紅唇,吳莧低聲吩咐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道:“快去請兄長過來。就說事關昌邑侯,十萬火急。”


    “是。”


    吩咐完之後,吳莧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閨蜜們焦慮的眼神,歎了口氣,道:“找個人去把楮霜給拉迴來,尋個機會,讓她跟昌邑侯陪個不是。昌邑侯何等身份,應該不會與那丫頭計較的。”


    “嗯,嗯。”貴女們正為事情牽扯到劉正而六神無主,見吳莧給出了個章程,一個個使勁的點著小腦袋。


    其中有兩個沉穩些的,更是快速的走了出去,直奔劉正而去。


    被貴女們擔心著,害怕年少不懂事,惹惱了劉正不僅要自取其辱,而去可能還會禍及家族的楮霜卻沒半點自覺。


    揚著小腦袋,很是得意的看著劉正。在她看來,這囂張狂妄的小子被這麽多人圍攻,那是穩占下風。等著被人羞辱吧。


    哼,叫你狂妄,叫你目中無人。


    心下得意,卻是沒看見劉遁的臉色越發的黑了,而劉正眼中的譏諷也越發的深厚。


    不僅是楮霜沒留意,在場的青年才俊們也少有能留意到的,董允,費禕,吳德,那是因為清楚的曉得劉正的身份,而留意到了劉遁臉色難看。


    吳德更心驚膽顫的看著楮霜,。看著她那得意的小摸樣,隻覺得心中發寒。心中一個勁兒的念著哦米拖佛


    姑奶奶哎,趕緊認錯,走人吧。


    黃昭卻是個特例,論起察言觀色的本事,他可不小。


    眼看著劉遁臉色難看,還有萬夫所指中的劉正那個鎮定勁兒。黃昭已經大覺得不對了。


    但現在他已經騎虎難下了。誰叫他是第一個出來給劉正難堪的呢。這個時候,要是有半點退縮,讓他如何麵對成都的眾官宦子弟啊。


    咬了咬她,卻是倔強的看著劉遁,半步不退。


    “還請叔父不要與這幫蠢貨一般見識。畢竟都是官宦子弟,沒經曆過什麽風浪。”隻片刻,劉遁就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伏在劉正的耳邊道。


    四周的這幫家夥已經被劉正的幾句話給氣瘋了,眼看著他的威望已經壓不下來了。就算是身為長公子,也不得不在這幫官宦子弟麵前選擇暫避鋒芒。


    對劉正說的話,其實還是以前的意思,暫請劉正離開罷了。說得到是挺豪氣的,不要與這幫蠢貨一般見識。


    但今晚上,注定有人跟他劉盾過不去,想盡辦法的給他添堵。


    “這個,怎麽說呢,大家別在意,沒必要與一個武夫論長短啊。再怎麽說,自上古以來,士大夫的地位要遠遠的高於武夫。現下,我等如此與一個武夫計較,卻是又失身份,有失身份啊。”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黃昭的呻吟了一聲。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的這個好友,今天居然如此弱智。也不看看劉遁的臉色。


    看都不看馬季的位置,黃昭隻是把目光瞄向劉遁,果不其然,劉遁的臉色已經從黑變成了青色。


    “住口,沒有武夫威震敵國,守衛邊疆,哪有國泰民安?哪有你等這些見識短淺的文人在這邊吟詩弄墨?”劉遁的肺都快氣炸了。


    “長公子說得好。”劉正由衷的讚了一聲,心中有些訝異,沒想到劉遁居然有如此覺悟。要是沒武夫定國,哪有文人治國?


    看不起武夫的人,其智商就可想而知了。也因此,劉正隻是動動嘴皮子,沒有真拿出權勢來壓人。


    跟一幫弱智的家夥們耍耍,要是用上身份壓人,那豈不是比弱智好弱智。


    這點覺悟,劉正還是有滴。


    第兩百五十六章   耍耍


    劉遁的一聲住口,著實嚇壞了在場的眾人。


    劉遁可是以好脾氣聞名益州的,現下連聲厲喝就代表他真是急了。


    “長公子此言有理,但是曆來武人征戰,文人定國。沒有文人統籌在後,哪有武夫的赫赫威名。”


    正當眾人唯唯諾諾時,一聲條理分明的辯駁聲響起。


    話裏看似為武人正名,其實卻處處透出身為文人的高傲。骨子裏看不起武人。


    劉遁麵色一變,轉過頭來,冷然的看著許欽。老實說,劉遁不太喜歡許靖,認為他有名無實,乃是庸才。對於許靖的長子,自然也沒什麽好感。


    但還別說,海內名士的招牌還是挺管用的,因為許靖的名聲,在益州是實打實的文壇領袖,連帶著許欽的地位也頗高。


    所謂官宦子弟,其實都是為劉璋大功的,他可以冷言冷語。但惟獨這個許欽卻是不能。


    劉遁敢打賭,他要是訓斥。許欽一定會據理力爭。尤其是兩人談論的還是文人與武人的地位,建樹等事。


    在事後,成都文人士族當中一定會傳言,許欽是如何的有文人的傲骨,如何的不畏權貴。如何的為文人正名。


    因為文人,在骨子裏是看不起武夫的。


    但是,他也得考慮許欽的話,會讓劉正如何的惱怒。


    於是,他猶豫了。


    他心下思量著該如何收場了。衡量了片刻,他還是選擇了劉正。


    如果沒了劉正,益州可能就沒明日了。還談什麽其他。上前一步,正當劉遁豁出去了。打算今個兒為武人辯駁一翻。一雙有力的手卻搭上了他的肩膀,寬厚,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知道是劉正出手了。劉遁心下又是鬆了口氣,又是感激。隻要劉正出手,不管他是如何的應付,在表麵上,都跟他牽扯不上關係。


    也就不用麵對許欽這個文壇領袖之子了。


    劉正哪會管這麽多啊,就算是文人們為了今晚的話題而與劉遁開戰,劉正也會拿著酒杯,摟著夫人在外邊看熱鬧。


    他攔下劉遁,隻是覺得對麵的那個家夥欠扁而已。悄悄,話裏話外都是個什麽意思,看不起武夫?


    其實看不起也就罷了,劉正卻是有些惱怒這人骨子裏透出的那種傲氣了。這四周的所謂文人俊傑們,劉正可以當做是狗屁,跟他們調侃一下。


    那是因為劉正自己都看不起他們,覺得他們就是一般的狗雜種。除了父輩沒半點本事的家夥。


    說通俗點就是本就是浮誇子弟,卻沒有做浮誇子弟的覺悟。


    但眼前這家夥就不同了。那骨子裏透出的高傲,不屑,讓劉正覺得不扁他對不起張飛那種憨厚人。


    沒錯,劉正是為了張飛才打算扁他的。見過張飛的人,誰不豎起大拇指,稱一聲好爽啊。


    日。


    “文人定國?狗屁。”看也不看滿臉透著傲然的許欽,攔下劉遁後,劉正伸出大拇指,狠狠的朝著下邊一指。滿臉的不屑。露骨的不屑。赤裸裸的表示大爺不爽。


    群眾們嘩然。


    文人團體的那種超然的地位,就算是帝王,權貴,也不能隨便剝奪。看看曹操吧,就算他武功鼎盛,也隻能在武人與寒門中建立威信,在士族麵前也隻能選擇妥協,與讓步。


    很可惜,在某方麵,寒門士子算是文人,但文人中的主導,卻還是士族。前者是單人匹馬,而後者代表的是世家,大族。等於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一股勢力。


    稱唿文人為狗屁?劉遁也承認劉正罵的很爽,尤其是當著這一群草包麵前,赤裸裸揭開這群草包那漂亮的外衣,直指本質的大罵一聲狗屁的時候。


    那種爽快一定能讓人飄飄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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