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更加緊湊的目光,讓劉正感到有些難堪。


    “劉璋雖然不愛軍事,但卻酷愛文學。因此,州內也多有高明雅士。”旁邊的張鬆小聲解釋著,四周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種狗兒看到骨頭的目光。


    這些目光,都是劉正露出了這麽一手好字之後,才射過來的。大多都是做學問的。他們不管軍事,也不管營生。但對於文學方麵的事情,卻有一種執拗。


    接下來,也印證了張鬆的話語。一個個自稱是雅士的人上前來套近乎,其中就有被稱為徒有其名差點被劉備棄之不用的許靖。


    對於這些人,劉正一一笑著應付下了,不失禮但也絕對算不上是歡喜。


    見劉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淡了,劉璋毫不遲疑的結束掉了這次宴會。


    乏味的場麵,千遍一律的酒宴。劉正早就膩歪了。對此,劉正自然是大喜,顧不得表情有些憂鬱的張鬆,給他客氣的報了報拳。就想走。


    但是出得門口,卻是留了下來,留意了下四周,隱隱的對著張鬆道:“萬事不要太過著急,要喜怒不形於色,風輕雲淡。”


    這是劉正一直想說的一句話,張鬆這家夥,劉正對他雖然沒什麽好感,但兩人同坐一條船,劉正也不想他的急功近利讓局麵太過難堪。


    曆史上,這家夥就是因為太過殷勤,而被兄弟發現,被劉璋給殺了全家。


    “昌邑侯?”張鬆費解的看著劉正。


    但是有些事兒不好明說,劉正的話也隻是到此為止了。希望這家夥不要像曆史上那樣掛掉吧。


    心中吹噓著,劉正沒理會張鬆的茫然,轉身走了。


    一路上,劉正依舊是坐著馬車,堂而皇之的馳騁在街道上。隻是啊,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沒精神了。


    不動,不動也是煎熬啊。現在他恨不得立刻去前線與張魯大戰三百會合算了。在留在這人享受劉璋如沐春風的拉攏,他的精神,恐怕會崩潰掉。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延續(超級第三更。)


    不管劉璋的心情是鬱悶還是糾結。劉正是如何的不爽。張鬆是如何的茫然。吳懿的心情卻是好的。


    可以說是非常的好。


    雖然說沒有真的跟劉正結交,但是總歸是混了個熟臉。而且在宴會結束之後,劉璋曾經親自與他談論了小會兒。


    讓他盡心的與劉正搞好關係。並且透露出了有意拉攏劉正的想法。這更讓他精神奕奕。在立功麵前,劉正的那個楚國第一人的身份就不顯得多重要了。


    要是能順利的為劉璋拉攏來劉正。那他們吳家在益州的地位將會更加的穩固,也不用擔心在劉帽死了去多時後,吳家的處境變得尷尬。


    一想到劉帽,吳懿就不盡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心下一陣酸澀,年輕守寡啊,這日子難熬。


    順手一捏,吳懿心下一振,對了,妹妹是最好字的,劉正的這份手書,目前在益州可是獨家一份啊。


    想著,吳懿趕緊收迴了去書房的腳步,轉向去妹妹住著的院子。


    因為心疼妹妹年輕守寡,也因為劉璋的關係,而不敢為妹妹再張羅婚事,懷著對吳莧的愧疚,吳莧在府上的地位極為特殊。


    不僅住著最好的院子。一切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這一方麵,吳懿絕對有著兄長的風度,寬容,慈愛。


    “大老爺。”在院子門口的時候,一個小侍女給吳懿請安道。見著麵熟,是吳莧身邊最貼心是小侍女。


    隱約的聽著院子內傳來的女聲,其中夾帶著一個男子的聲音。吳懿的麵色立刻變得有些不好了起來。


    冷冷的看了眼這小侍女,問道:“誰在院子裏?”


    對待吳莧,吳懿是愧疚的,但是他作為一族之長,族人的安危永遠是放在第一麵的,可以縱容吳莧,可以關懷慈愛的照顧著這個妹妹。但就是不會容許她與男人廝混。


    見吳懿麵色冰冷,小侍女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哆嗦道:“是長公子。”


    “長公子?”吳懿聞言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但依舊難看。小侍女口中的長公子是劉璋的長子劉遁,也就是吳莧名義上的大伯。劉帽的長兄。


    早年劉盾跟吳莧的關係還算要好,吳莧守寡之後,也偶爾上門來看看,談談什麽的。吳懿是曉得兩人的關係是絕對沒有什麽齷齪的。對於吳莧也隻有妹妹般的關心。


    但是劉璋曾經因為劉遁與吳莧的關係大怒,害怕劉家出了什麽醜事,把劉遁給遠遠的調離了。


    最近,劉遁才有機會返迴成都,卻沒想到又來了這邊。


    “下去,下去。”頭疼的事兒讓吳懿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一邊想著劉璋千萬別得曉得劉遁來他府上了,引起什麽不好的聯想。再把這家夥給趕出成都去。


    真要是那樣的話,估計他們吳家在劉璋心中的地位要一降再降,最後被淒慘的排擠也不無可能。


    趕走了侍女,吳懿的臉色陰晴變換了片刻,到最後,也隻是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走了進去。


    院子內,一個身穿素服,身材婀娜的女子坐在一張石凳子上邊,正掩著小嘴吃吃的笑著。前邊站著一個二十許的男子。很豪爽的模樣。


    明顯的在逗著女子開心。


    吳懿在進院子的時候,刻意的壓重了腳步。兩人聽見動靜。迴望之下,自然看到了吳懿。


    一聲歡唿,吳莧如少女般的提著裙角,跑到了吳懿的身邊,親昵的玩起了吳懿的胳膊,吃吃的笑道:“兄長迴來了?宴會好玩嗎?”


    對於這個嫁過人,但性子還是如同孩子般的妹妹。吳懿確實寵溺的緊,那親昵的模樣,讓他心下的陰雲要消散了不少。


    “自然是好玩,為兄的還給你帶來了更加好玩的東西。”吳懿笑吟吟的提起左手,遞上了一張蔡侯紙。


    正是劉正的那份手書。


    “這是什麽?字?”美目一亮,吳莧一把丟棄了吳懿的胳膊,興衝衝的拿起了蔡侯紙。並且迅速的展開來。漸漸的,一雙小嘴兒呈現了o形,無意識的徑直迴坐在了石凳子上,一雙美目,被紙上的那獨特的字體給完全的吸引了過去。


    “吳將軍。”旁邊站著的,被刻意冷落的劉遁這才有些不尷不尬的上前一步,給吳懿見禮道。


    他也清楚自己不討人喜,作為兄長,實在是對吳莧這個居寡在家的弟妹太關心了。容易讓人聯想起不好的事情。


    但他自己清楚,他對於吳莧隻是如同兄妹的感情而已。但奈何,沒人理解啊。


    有時候,他也曾經笑話包括他父親劉璋在內的,所有用有色眼鏡看他與吳莧純潔友情的男人。笑話他們多麽的齷齪。


    但是鬧到最後,還是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錯誤都在他。


    “公子。”吳懿似乎才發現劉遁的存在,不失恭敬的拜了拜劉遁。


    劉盾也不是個不知趣的,曉得老吳家不歡迎他。又看了看隻是專注的看著手中紙張的吳莧。清楚的知道這妮子一遇到好字就難以帙手的癡心。一般來說,在這個時候打斷她,絕對會引來一陣怒火。


    苦笑一聲,對著吳懿道:“家中還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說完後,趕緊溜了。


    劉遁的快捷,讓吳懿鬆了一口氣,雖然不討喜,畢竟是大公子。不好太過冷落,但又實在是熱情不起來。


    反正見到劉盾他都覺得頭疼就是了。


    劉遁走後,吳懿隻覺得漂浮在心中的所有陰雲在一瞬間就消失了,笑眯眯的接近了吳莧。同樣清楚吳莧這一特殊癖好的吳懿。笑著等著她看完,領略完。


    “真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啊。酷似蔡大家的筆法,但卻獨樹一幟,這是那個文領荊楚的劉操德的字吧?”觀完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吳莧給了吳懿一個燦爛的笑臉,嬌聲問道。


    內宅女人,也是知道窗外事的。張魯攻打益州,劉正奉命來援。這事兒,吳莧聽過,劉正的名聲也隱約聽過,兩相結合,不難猜出這字的出處。


    “正是。”見妹妹喜歡,吳懿得瑟一笑,摸了摸下巴短小的胡須,道。


    ..........


    汗,真成寡婦控了。但沒辦法,三國都到了這裏了,除了孫尚香一個之外,其他都是寡婦。汗。北邊還有個蔡文姬在匈奴呢,不知大會不會寫到哪裏。俺的寡婦也可能還會繼續。杯具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事兒


    劉府內宅。劉璋剛沐浴完,劉夫人侍候著更衣。劉夫人三十許,白白淨淨麵容姣好,神色溫和。


    輕柔為劉璋穿戴好衣裳,隻是不管是多輕柔,也撫平不了劉璋眉宇間的憂色。劉夫人不由的心疼道:“看看你,不過是一個多月,就像年老了幾歲般。”


    兩人父親也有二十餘了,劉璋素來敬重夫人。他性子又寬厚,聞言柔順的平了平眉目間的憂色,笑了笑道:“人哪有不老的,隻要能把這份家業給鞏固下來傳給遁兒,就算是年老十歲又有何妨?”


    “家業,家業,你們爺倆都一個德行。”劉夫人嗔怪道,隻是他口中的爺倆不是指劉璋與劉遁,而是指劉焉,現在的劉璋與當初的劉焉何其相像,都想著把這份家業給傳下去。


    唯一的區別就是當初劉焉野心較大,有進位天子之心。而劉璋隻是想保全基業。


    “父親創業不易啊,孤開拓不足,好歹也得守住這份家業啊。”劉璋歎道。


    “算了算了,你們男人的事,我想不明白。”劉夫人無奈道。


    “嗬嗬。”劉璋悄然的握住了劉夫人的手,輕笑著。


    夫妻一體啊,說說話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卻能幫著解解乏。


    “對了,這些天可是見過遁兒了?”劉璋忽然問道。劉遁被招迴來也有些天了,但劉璋卻隻見過幾次。


    都是因為吳莧的事兒,父子兩個有些間隙。


    “自個兒關心去,又何必問我?”劉夫人其實有些不明白劉璋的作為,長子傳家,劉璋也有心把這份家業傳給劉遁,這父子怎麽就為了個外人而鬧了間隙。


    “他躲著孤呢。”劉璋麵色一黯,道。


    “哎。”劉夫人歎了口氣,無語道:“你這個做父親的,威信也不夠,管不住兒子,也壓不住兒子。”


    劉璋聞言有些燦燦,他知道自己性子柔,壓不住兒子。要是有魄力,就不會把兒子調到外邊去,遠離吳莧。而是嚴加管家了。


    見此,劉夫人隻有再次歎氣的份,無奈道:“他呀,還是老樣子,沒幾天就往吳府上跑。”


    “吳莧?”劉璋麵色一沉,惱怒之色並現。他沒想到,這長子還是這幅德行。他難道不知道天天往自己亡弟媳婦那邊跑,這名聲多麽狼籍嗎。


    越想,劉璋的臉色就越是惱怒。


    “其實啊,我到是覺得兒子跟吳莧沒什麽瓜葛,他們的感情就好像是兄妹一般,吳莧那孩子性子又單純,還癡。就算,就算退一萬步,就算是兒子有心,取了做妾也不是大問題啊。”說到這裏,劉夫人卻是小心的看了眼劉璋,才小心翼翼的說出口的,本來這話她是不想多說的,但是兒子是肉啊,她也不想老看著劉璋父子為了個外人而長期鬧著矛盾。


    早早解決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好安生。


    “兄妹?孤不管他們是兄妹還是什麽的。要讓遁兒取吳莧為妾。更是萬萬不能。哼,多少人盯著他們呢。孤本就無甚威信,要是兒子中還鬧出這等事兒,我劉家怎麽在益州立足?”劉璋惱怒更甚,就差厲喝了。


    劉璋性子柔順,這等表情是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的。曉得丈夫性子的劉夫人,在劉璋這等表情麵前,也隻得退縮幾分。


    “要不然私下找吳懿,尋個好人家把吳莧給嫁了吧?我們府上再出一份嫁妝,風風光光的把她嫁出去。這樣子,不僅是嫁居寡在家的兒媳婦,算得上是一番功德。也讓遁兒與吳莧真正的做個了斷。”心下斟酌了一番,劉夫人一計不成,再獻一計。幹脆來個釜底抽薪,把人給嫁了。


    這以後,不管是劉遁與吳莧是什麽兄妹情,還是什麽的。什麽都完了。


    劉璋聞言眼前一亮,迴身攬過夫人的腰肢,連連點頭笑道:“好,好,就這麽辦,把人給嫁出去。等過些天,哦不,就明天,夫人去一趟吳府,跟吳夫人說道說道。”


    “嗯。”見劉璋歡喜,劉夫人也跟著高興道。


    夫妻兩個磨蹭了小會兒,直到下人們準備好了膳食,兩人才一起出了屋子。


    夫妻倆個有嫡子兩人,一是長子劉遁,二是次子劉闡。而已經死去的劉帽隻是庶子而已,並不是劉夫人所出。


    劉夫人也才能說出,把那庶子的媳婦給自己嫡子做妾的話來。


    長子與劉璋的關係有些冷淡,次子則在外邊為官。因此,往常用膳的時候,隻有夫妻兩個。


    些許的侍女在旁邊照應。怪冷清的。


    雖然案上佳肴香氣四射。但還是掩不住的清冷。劉璋無奈的歎了口氣,人都說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他如今也是西麵成孤,所處的位置與帝王也差不多。再加上與兒子的關係,與孤家寡人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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