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瑪赫知趣的出去了。瓦倫汀娜這才小聲嘀咕:“甲胄有些小了……”


    尼奧瞄了瞄瓦倫汀娜的身材,嗯,確實曲線動人,少女的青澀基本已經褪去。


    拿出油膏遞給瓦倫汀娜,“將油膏均勻塗在皮膚上,塗抹的同時注意在火旁炙烤。”


    瓦倫汀娜接過油膏,慢吞吞的走到火邊,慢吞吞的卷褲管……


    “現在知道自己是女人了?”


    瓦倫汀娜被尼奧一激,好勝心上來了,三兩下褪去衣衫,隻著抹胸和底褲在火旁塗抹油膏,火光映襯、底衣單薄,身材美妙,春光隱隱,甚是撩人。塗抹油膏之餘偷眼打量,卻見尼奧在那邊忙著翻找裁剪臨時的保暖材料,一臉的肅穆,心不由己的生出些小委屈。


    “這樣行嗎?”


    尼奧走到營火旁,看了看在油光滑膩、修長且彈性十足的兩條美腿,探手摸了摸瓦倫汀娜的腳踝和小腿,“差不多了,再烤烤火。”


    “哦……”


    過了一會兒,“後背夠不著,幫我。”


    尼奧隻得上前幫瓦倫汀娜塗抹,瓦倫汀娜骨肉勻稱、皮膚彈性十足,手感極佳,尼奧要努力自控,才能製止心猿意馬。


    完事之後,瓦倫汀娜自己塗抹前身,借機偷眼看尼奧,見尼奧臉上明顯有些窘態,心中得意道:“哼!看你這幾天還如何睡的踏實……”


    為了給瓦倫汀娜保暖,尼奧將自己的皮大衣給裁了,然後利用皮繩串繞捆綁,將瓦倫汀娜包裹的嚴嚴實實,又找來膠皮為腳底、腳踝、膝蓋等容易在行動中受傷的部位加護。瓦倫汀娜很享受的任尼奧施為,看向尼奧的眼神,格外溫柔。


    “運動一下,看哪裏不合適。”


    “這裏,左腿腿彎。”


    “嗯,我看看。”尼奧又蹲下身幫瓦倫汀娜認真檢查,這一刻瓦倫汀娜很想撫摸一下尼奧的頂發,但手伸到一半卻停頓了,她想起了蜜莉恩那略帶憂鬱、惹人憐愛的模樣,然後心中一陣黯然。


    “再試試。”


    “好了。”瓦倫汀娜變得有些有氣無力。


    尼奧站起身打量,“嗯,差不多了,還有哪裏?對,頭。人體的熱量有4成是自頭部散發的。”……


    一番施為之後,瓦倫汀娜雖然不能說臃腫,但好身材肯定是看不出來了。


    “感覺如何?”


    “熱。”


    “很好,讓紅鬼們聽懂你這句話,會羨慕死的。”


    瓦倫汀娜又被逗樂了……


    紅鬼們抵達林地外,很容易的便看到了豎在空地上的木樁所挑著的紅鬼百夫長的翎冠,這是個挑釁,紅鬼們懂。


    薩魯格一聲怒嚎,渾身汗氣蒸騰的紅鬼們也是跟著集體鬼叫,震的林地枝椏間的雪都簌簌落,它們現在是真不冷,而且士氣正高,隨著薩魯格的一聲令下,浪潮般向林地湧殺了過來。


    “這些家夥怎麽就那麽篤定我們會在這裏傻等它們來?”瓦倫汀娜望著毫無戰術可言的紅鬼們很是迷惑。


    “篤定?不,它們隻是再邁出第一百步,不過它們很快就會覺得這次沒白來。”


    新一輪的戰鬥開始了,以施放陷阱的尼奧為中心,瑪赫放冷箭,瓦倫汀娜同樣被尼奧要求使用弓箭,而不是過早的使用並未恢複滿的戰能。


    瑪赫很快發現,經過尼奧調整後,這次的陷阱有些雞零狗碎,觸發頻率很高,但致死幾率極低,紅鬼的先頭部隊眼看都突入到假營地了,因陷阱死的才一頭,還是因為夠倒黴,其餘的隻是受傷。


    夜晚的樹林十分暗,又不時有積雪從枝椏上震落,形成一片片的白霧,極為影響視線,瓦倫汀娜靠的是靈敏的感應鎖敵,瑪赫則是聽聲辨位,紅鬼的數量足夠多,總是有目標可尋。


    三人中最關鍵的還是尼奧,除了操作陷阱,他還負責帶路,甚至細到前邊有怎樣的坎兒他都會提醒。在他的帶領下,三人幾乎沒有片刻停歇,一直處於快走或小跑狀態,偏偏就是這樣,紅鬼們硬是追不迭,哪怕有百夫長以光刃開道,也往往是有驚無險,然後三繞兩繞,明明緊追的百夫長反倒因其他紅鬼的阻攔而變得滯後。


    “神奇的走位!”瑪赫和瓦倫汀娜在暗中讚歎的同時,開始相信那句傳聞:不要試圖在叢林中跟幽暗狼人作戰。


    實際上,尼奧現在可比普通的幽暗狼人神奇的多,有三個重要因素影響著他在叢林、尤其是暗夜叢林中的行動,首先是建木的力量,他讓尼奧在任何叢林中都不再會有陌生之說,無比熟悉,如同迴家。其次是薩滿職業,最後是棘的幫助,這三者的結合,形成僅次於‘自然之心’的類天賦能力,再加上一心多用的協助,尼奧可以說是走一步看十步。


    相較而言,紅鬼們則是在極度惡劣的環境地形中追逐著鬼魅般的目標,雖然在發現敵蹤後,它們就運用了正麵吸引,側麵迂迴包圍的戰術,但對手遠比它們想像的狡猾,根本不接觸,並且一直在走動,紅鬼們不得不一而再的擴大迂迴的圈子,以希冀徹底將目標圍死。當然,這也就造成了短時間內拿目標沒轍的局麵。


    另外,低死亡使得紅鬼的頭領們並沒有很好的意識到危險的逼近,蒙斯托克荒野練就了它們的皮糙肉厚,也粗化了它們的神經,受點小傷對於它們來說隻是家常便飯,甚至有那彪悍之輩,藥都不抹,直接抓把土往傷口上一抹,最好搞到身上傷疤處處,皮毛爛疵疵的,反倒引以為榮,豪言勇氣的象征。


    “不要吝嗇箭矢,有機會就射,以妨礙其行動能力為主,隻要我們能拖延1個小時,至少傷員沒幾個能活著迴到沃茨堡。”


    經尼奧如此提醒,瑪赫和瓦倫汀娜開竅了,矢射頻率快了一倍,攜帶的箭矢很快就射光了。


    尼奧卻是心中有譜,正好帶兩人到了假營地的西北角,這片地區是原先布置的陷阱最完好的,尼奧卻選擇了直接放棄,再給兩人補充了箭矢後,向西北繼續前進。


    前麵追的緊湊,後邊推進的也不慢,薩魯格很快來到了假營地,並且沒有任何懸念的發現了尼奧本就有意讓其發現的那些雪藏的紅鬼屍體。


    “我們絕不會讓勇士的力量被那些下賤的人類得了去,將這些屍體都起出來,它們是我們的餐點,勇士的力量與我們同在!”


    不得不說薩魯格這個冠冕堂皇的命令帶來的工作量不可小窺,因為尼奧在雪藏時,曾命令澆入熱水,熱水好結冰,如今那些屍體已經跟冰雪結成了一塊塊的冰坨,凍在陷坑裏,紅鬼們可沒什麽挖掘力氣,麵對這些重量驚人的冰坨,光是挖出來都不是件容易事。


    跟在尼奧身後,瓦倫汀娜和瑪赫很快便明白了尼奧為什麽放棄了利用假營地西北麵的陷阱區而執意行進,因為在西南側出現了紅鬼。如果他們在那陷阱區耽擱一會兒,紅鬼們很有可能就完成了包圍。


    “你是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大局觀的?”瓦倫汀娜忍不住問。


    “叢林是我的盟友,而且我的耳朵很靈光,大量的紅鬼行動,瞞不過的。”尼奧說著帶隊北向,再一次有驚無險的脫出包圍,把紅鬼們恨的牙根癢癢。


    箭袋,又見箭袋!當彈藥的補給恰到好處,並且接連發生了5次之後,瑪赫和瓦倫汀娜都已經相信,雖然紅鬼們數量眾多,但左右戰局的一直是尼奧,不但在牽著對方的鼻子走,而且很好的控製著節奏,否則絕不會出現箭矢剛用光,補給馬上出現的情況。


    尼奧再一次為兩人施展生命之珠,左右臂和腰部各一次,拉硬弓也是項非常費力的運動,從兩人高頻射以來,生命之珠的效果幾乎就沒斷過,這也是保證兩人各射了百多支箭仍氣力充沛的主要原因。


    追擊到這會兒已經持續了40多分鍾,在紅鬼們眼中,對手一直是那麽的伸手可及,又一次次變得遙不可及,它們終於意識到,它們被耍了,被消遣了,被調戲了。


    “散布,直線突進,全麵包圍!”負責在一線指揮的千夫長下定決心不再被對手的花招所迷惑。或者說,它布置了一個足夠大的包圍圈。


    適時,林地基本已經到了盡頭,再向上原本是高山草甸,最頂端往年倒也能見到雪頂,但如今則完全是雪峰。


    “厲害!”一出林地,瑪赫忍不住對今晚的天氣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在林子裏時還不感覺不怎麽明顯,等到了這半山空地,才發現天是如此之冷,臉部被一股寒風掠了一下,感覺就跟刀刮了似的生疼,急忙將圍巾扯高,嗬氣立刻在圍巾外側形成了霜花。


    “把大手套都戴上,瓦倫汀娜,準備隨便來幾次光刃斬擊。”尼奧一邊壓低護額,大聲說著,從瓦倫汀娜手中接過弓和箭袋,同時把屬於瓦倫汀娜的十字鳶盾遞給了她,之前這盾一直是由尼奧背的來著。


    紅鬼們殺出林地後,也是被這山腰的奇寒驚到了,一路追來,好多紅鬼都汗氣淋漓,如今直接變成了霜花冰珠,恐怖的嚴寒讓它們本能的意識到了致命威脅的逼近。


    就在這時,瓦倫汀娜使用了刃光斬,連續三次,其中之一被一名紅鬼百夫長化解,走空一道,有一道則將一名倒黴的紅鬼上身斜劈成了兩段,那飛揚的熱血在空中化作了冰珠,劈裏啪啦的落入雪中,看起來觸目驚心。


    嘣!嘣!


    尼奧和瑪赫也開弓射箭,但帶著大厚手套,控箭能力很受影響,這箭射的嚴重失準,也就為有個姿態。


    紅鬼們很憤怒,但還沒有傻到無視這山坡上的致命奇寒的地步。它們猶豫了,一邊用弓箭還擊,一邊再次去向薩魯格請示。


    “今天確實冷的有點過分!”薩魯格已經是寒暑不浸,但知覺還是有的,它也承認了今夜特別冷,不過它下達的命令則是:“讓勇士們再堅持一下,這山峰陡峭而且冰滑,那小娘們兒跑不掉了!”


    報信者向薩魯格敘述了瓦倫汀娜使用光刃斬擊的事,這對薩魯格的決定確實起到了很大的影響作用。探嘴可及,在這個時候努把力很值當啊!


    說起來薩魯格倒也沒糊弄屬下,北山陡峭,從林地的空隙都能清晰的看到那高聳的雪峰,攀爬起來絕對有難度,前邊爬的慢,後邊追的快,自然也就追上了。


    一來一迴沒有10分鍾也差不多,等到命令傳達,尼奧三人已經提前3分鍾左右開始繼續向雪峰攀爬了。


    “注意踩著我的腳印走,盡量別出差錯!”尼奧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提醒。搞得瑪赫和瓦倫汀娜都有些奇怪,尼奧再擔心什麽呢?滑倒?


    一根繩上栓三隻螞蚱,這就是尼奧三人現在的真實寫照,尼奧打頭,瑪赫隨後,瓦倫汀娜提著盾在最後邊,不時擋幾下箭矢,山風強勁,射上來的箭力道不足也沒什麽準頭,當然原本沒準頭或許陰差陽錯的造成了威脅,瓦倫汀娜防護的並不如何困難。


    包圍已經失去意義,能不能抓到目標主要就看一個不足300米的衝鋒了,紅鬼們一邊集結,一邊開始起步做最後一次衝鋒。


    有趣的是,紅鬼們被嚴令衝鋒的、並不怎麽積極,集結的卻很快,誰都不願意在外圍,因為裏邊擠著暖和,至少不會被山風狂吹。當然,再不積極,也畢竟是衝鋒,和前邊爬陡坡的三人比,紅鬼們此時的速度絕對可以稱作疾馳了。


    近了,更近了!最前邊的紅鬼甚至已經清晰的看到了瓦倫汀娜的麵目。


    瓦倫汀娜開始懸心,然後是瑪赫,隻有尼奧不吱聲,隻是帶著兩人繼續向上爬。


    後邊的紅鬼最近的已經不足十米,瓦倫汀娜已經連著急都顧不上,而是開始全力撥打投矛和箭矢,就聽尼奧說:“到了。”


    然後,轟的一聲響,來自山頂,開始時,包括瓦倫汀娜和瑪赫都還在迷惑中,什麽聲音?雷?十幾秒後,都明白了,因為這時山頂上麵的雪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如同浪潮般狂卷而下,雪崩!


    對於絕大多數紅鬼而言,雪崩是個比較陌生的概念,在蒙斯托克荒野,它們生活的區域內沒有海拔這麽高的山,而且氣候也差著不少。但這並不妨礙它們驚懼這種災禍,那越向下越見浩大的規模,那滾雷般的聲響,都讓它們明白,死亡正在逼近!


    “來,上來,踩到這裏,靠緊我!”


    尼奧的提醒讓被雪崩的景象驚呆了的兩人神魂歸竅,趕忙攀爬上來,這裏的雪是浮的,劃拉幾下,一個低於坡麵的明顯凹陷便凸顯了出來。瓦倫汀娜在尼奧正麵,瑪赫在尼奧後背,三人緊緊依偎,一根鐵橛子深入凹陷頂部的凍土,繩索緊掛其上,這是保險栓。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時候會出現這樣的災禍?”瓦倫汀娜對雪崩同樣沒有概念,問了個傻問題。


    “因為這是我親手布置的惟一陷阱。”尼奧說著拿過瓦倫汀娜的盾,斜著往三人頭頂一橫。


    轟隆隆!雪流已經逼近,一切其他聲響都被掩蓋,紅鬼們在亡命迴奔,林子裏無疑是安全的,可跟雪崩的速度比起來,它們如同蝸牛在爬。


    側身依偎在尼奧懷中,可以沒有任何顧慮的緊摟著尼奧,而尼奧也一隻手緊摟著她,還有一麵盾牌在頭頂擋住了落雪,也遮掩了她臉上的羞澀,盡管雪崩的威勢讓她本能的心神戰栗,但瓦倫汀娜意外的發現自己靜很喜歡這一刻的感覺。危機時刻共同度過,刺激而又帶著淡淡的幸福。


    第二十八章 寒夜


    山脈北麓積雪保持時間較久,而受日照射的影響,南麓的雪易化。但今年的氣候是極為特異的,第一場降雪後,地表尚溫,陽光也還有些威力,於是未幾雪就開化,雖不及尼奧當初和騎士亞德裏恩等人行在前往圖雷斯的路上時那般泥濘,但鬆軟融消卻很普遍,就在這種情況下,連續的突然降雪、大風、狂降雪……


    山體結了冰,上麵蓋了厚厚的雪,尼奧上午時找到這裏,做了個雪崩坑,得出的結論是:極易雪崩。


    尼奧讓瑪赫和瓦倫汀娜按照他的腳印前行,就是擔心雪崩在他們還沒有進入藏身處就提前發生,結果今天的奇寒讓積雪凝固了不少,也算是天從人願。


    對紅鬼們來說,那就是真正的雪上加霜了,雪崩一下,過半數被埋在了雪下,逃命時擠碰受傷的也不在少數。


    薩魯格剛出林地,迎麵目睹了雪崩的壯觀和給它的部屬帶來的慘重損失,當時就呆了,然後徹底燃了,發了瘋般向頂峰上衝,它對造成這一切的兇手已經恨到了活著弄死,死了也要鞭屍的地步,旌旗都被埋了,它也沒什麽心思去顧忌什麽身份問題了。


    陡坡上有道,尼奧先前開出來的,極不易攀爬,雪崩剛結束,尼奧便帶著另外兩人頂著雪崩餘威繼續向上。


    “注意,穩當就是速度!”尼奧提醒兩人。


    “哦!”瑪赫和瓦倫汀娜此時對尼奧已經是心悅誠服。


    為了爬冰坡,尼奧特意帶了釘套,而留備用的習慣使得不在計劃內的瓦倫汀娜也有了蹬踏的利器。另外就是冰鎬,這東西現在最是趁手,吃的上力。


    就在這種情況下,薩魯格殺到了。冰坡難爬,但薩魯格是等若10級戰士的強者,它那貓足般的銳爪上閃爍著戰能的光芒,每一下摳在陡坡上,都冰石飛濺,竟然如壁虎般攀了上來。


    “死吧!”薩魯格的滿腔怒火都化於劈出的戰能衝擊中,相較於光刃,戰能衝擊是種威力更為巨大的攻擊,最關鍵的是以尼奧三人的狀態,想躲幾乎是不可能的。


    轟!


    殿後的瓦倫汀娜用盾硬接了這次攻擊,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嘴角也溢出了血。


    從薩魯格這一擊的餘波中,尼奧便已經知道這一擊的可怕,生命之波、生命之觸,分別針對瓦倫汀娜的身體及舉盾的臂。然而,生命係列的治療並非瞬恢複,眼看著薩魯格再次聚能,又要施展攻擊,情況當真是危機一發。


    “隊長,撐住我!”瑪赫在這個時候急聲喊。


    “好!”尼奧說著雙手冰鎬分別大力叩擊,嵌入了凍壁中。


    瑪赫從懷中拿出了一根小管子,然後從腰厚橫置的箭囊中抽出一根箭,插入小管子,用力一捅、再一抽,箭頭上便帶了個螢藍的帽兒。


    嘣!


    轟!


    幾乎是同一時刻,瑪赫射矢,薩魯格再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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