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在人洞府門前坐著,這徒弟也喜歡在人洞府門前坐著。也不知道是師父教會了徒弟,還是徒弟學全了師父!”


    微風拂麵,細雨如絲,早春的第一場雨,隻覺得渾身上下涼颼颼的。


    見我不言語,易水長老悠閑地說“你想怎麽樣啊?”


    我睜開眼睛,看著易水長老目不轉睛,道“修煉一途,諸多阻礙,在下一介學生,還請老師教我!”


    “你可不是我的徒弟,我憑什麽教你?”易水長老不屑的說。


    “蒼山教內有德者皆是老師,這是蒼山教祖訓!”


    易水長老笑道“什麽時候了?”


    我不肯放棄,隻覺得麵頰紅熱,終於還是說出了口“請老師教我!”


    卻是易水長老看了看天空雨絲,喃喃道“教會了你又有什麽用?到頭來還是擋不住天要下雨!”


    寒冰真氣一出,頓時周身方圓數裏一片冰寒。天上的雨也變成了冰錐子。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往下掉。


    “嗬,不管是變成了什麽,這雨還是落地了不是?你,還是迴去休息吧!”


    易水長老轉身就走,我也急了,隻沒什麽本事,隻拿出最大的誠意,幾乎吼著說出來“不管是冰還是雨,它要落地我管不著,但是它怎麽落地我就管的著!”


    真氣泄出,猛然一震,插在地上的冰錐子一片粉碎。


    ……


    易水長老隻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迴頭。


    卻是在她臨進門的時候,“白寒還要療傷這些天你就不要來了。”


    我還以為有什麽轉機,卻是什麽也沒有,心不免涼了三分。


    就在那洞府大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啪的一聲,我整個人都軟了。


    ……


    雨變成了冰,最終還是要變迴雨。


    莎莎……


    都說莫聽穿林打葉聲,卻是在這雨夜除了雨聲再無其他。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一路迴去。


    ……


    看著滿目的淤泥,我心裏有火,無處發泄的火。春雨曉驚雷,難得在蒼山上看到春雷。


    突地就有種悲情,又似乎是一種憤恨。


    半個月以後……


    蒼山教正直春暖花開時節,瀑布前。


    有人來叫我,這一次是兩個人,一個是白寒,另一個則是塗山明。


    白寒有心事,塗山明先開的口,“喂,迴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隻看著白寒,道“有事?”


    白寒狠狠的將頭偏了過去,不看我。


    我又看了看塗山明,“怎麽有事?”


    “當然有事,誒,跟你說白寒不好意思說,我可沒那麽多顧忌,你聽好了……那個什麽”


    “宗主之位的事是吧!”我搶先說道。


    白寒眼中含淚道“師父說你不思進取,隻得剝奪了你的競選權力!”


    “我的好媳婦兒,該不會你男人我沒能當上宗主,你就不要我了吧?”


    白寒驚訝的看著我,帶著哭腔的說“你說什麽?”


    我一把將她抱住,哄著說“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其實我得心中是竊喜的。


    “誒誒誒,你倆趕緊滾一邊去恩愛好嗎?這選拔大會已經開始了,你們就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塗山明的嗓子破壞力太大,實在受不了她。


    就跟白寒一塊去了。


    看來白寒她們早就安排好的,重重關卡愣是擋不住我們,一道令牌的事。


    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是十一位長老爭吵的最激烈的時候。


    看我到了也沒理我,倒是一旁不少年輕的修士注意到了我,見過的沒見過的,都麵生,我也就不一一打招唿。隻找了站到了一旁去旁聽。


    意見始終不能統一,這個說這個弟子厲害,那個說那個弟子威武。總得來說就是誰也不服誰。


    我悠悠的看著,我的路跟這些東西沒關係,隻是白寒眉頭緊鎖,很是焦急的樣子。


    會上,易水長老也有一席之地,隻聽著這唯一的一個女長老極為漢子的說道“宗主之位,事關重大,既然如此不若就比一比好了,有德有能者居之!”


    其他長老不愉快歸不愉快到底這也是最有效的一個方法。誰也沒反對。


    卻是有長老說了“這比賽的規矩怎麽定,誰來定?”


    這時候,有個邋遢老頭走了進來,喝了口酒,悠悠的說“就由我來吧!”


    來人正是酒珍長老,元童的師父。


    都知道怎麽迴事,也當然沒人反對。


    這場比賽開始了,隻不過跟我沒關係,我眼不見心不煩,拉著白寒就離開了。


    白寒一直不太高興,隻愣愣的看著我,“你就一點也不在乎?”


    我笑了笑,說“我,能力還有限,難堪重任,隻是如此。”


    我說完她就走了,我也不好說什麽,女人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如何如何,隻我這男人太“不思進取”她生氣不奇怪。


    我又迴到了那個瀑布之前。


    “出來吧!”


    塗山明從我背後的灌木叢裏嘿嘿笑著跑了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


    我沒言語,隻一個勁兒的打坐,可以說我在修行也可以說我在偷懶。


    塗山明坐在我旁邊的石頭上,跟個什麽似的,嘰嘰喳喳“你都不知道,這些天特忙,聽說……”


    許是考試的題目出完了,酒珍長老就出來解解悶散散心,正好碰上了我跟塗山明。


    隻覺得耳邊瞬間清靜許多,“酒珍長老!”塗山明鞠了一躬。


    而我,懶得要死,就是不起來。


    酒珍長老繞著我轉了轉,“哎呀呀,死了師父的徒弟就是不一樣,這整個人都不一樣!”


    我笑道“死了徒弟的不也一樣嗎?”


    二話不說酒珍長老一掌拍了過來,“哼!”拿退就走了。


    塗山明看見了我倒在地上,趕緊過來扶我。


    “你就是找死!”


    “沒錯,就是找死!”我喃喃自語,塗山明直說我是瘋了。


    就這樣我在這瀑布前一住就是兩年。兩年間有喜事也有不太高興的事。


    比如是我跟白寒和好了,她每天給我送飯,聊天有時候約上塗山明一起喝酒。


    又比如新繼位的宗主是袁傑師兄,他太溫厚,太守規矩,中原道門說要來蒼山教學習,他就真的答應了。


    還有就的是中原道門說終於發現了矮矬子師父跟餘光長老以及元童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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