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火星讓這個內心世界有了短暫的光亮。跟他的每一次碰撞都是勢均力敵,仿佛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自己又怎麽能打敗自己呢。


    “不用掙紮了,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死人頭尖聲叫到,“不同的是老子有無窮的真氣,而你最終會死在我的手裏。”


    “沒錯。我是打不過你,”他的話我是承認的,“不過你也隻是我幻化出的一個幻覺而已。我死了你也不會存在。”我深信不疑,他就是我的幻覺。


    “嘿嘿,你可以試試!”


    廢話不多說,我跟他又打作一團,“寒冰掌。”幾乎同時,兩人一樣的功法,一樣的功力。兩道寒冰掌力對在一處。


    轟的一聲之後,“裂石腳”,我率先發難,“迅雷刺”他也不遑多讓。


    ……


    “唿唿唿唿”二人皆是大喘粗氣。


    “你就不能認輸嗎?”死人頭犯賤的樣子真讓人惡心。


    “你在開什麽玩笑。老子就是要弄死你!”我不可能讓一個如此惡心的怪物在我的內心世界逍遙自在。


    “好吧。反正我也玩夠了。”死人頭話音剛落,氣勢陡然不同尋常起來,暗紫色的氣息籠罩著他,“那是魔氣”我有些吃驚,因為據說是隻有大奸大惡,自甘墮落之輩才有魔氣,“我的幻境中怎麽會有魔之幻象?”我冷汗連連。


    此時的他已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模樣,更可怕的是身上竟有鱗片,惡心至極。


    “你就不能注意下自己的形象嗎?跟你打真是惡心。”我看著他的身體一點點長出鱗片的過程,真心感覺髒。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你是在嫌棄自己髒嗎?”死人頭邪魅的笑。


    “這是我的內心世界,我就是這裏的王。”手掌上長出火焰,周圍的一切都是火焰,剛才一片寂靜的夜瞬間就成了火海一片。“我會讓你在這火海中永墮輪迴!”


    我也是剛剛才能自由的控製自己的內心世界,這是祖巫秘術中的一種,可能是這死人頭給我的壓力太大,以至於說讓我突破自身極限。


    火焰化作紅蓮將他包裹其中,“啊……”淒慘的叫聲響徹天宇。


    “你隻不過是一個幻想而已,從今以後還是好好的聽從我的指揮吧!”我對自己的世界充滿自信。


    轉身欲走,身後又響起那極不和諧的聲音。“你就這麽自信?”嗬嗬哈哈哈哈,我也會。”


    “怎麽會?”我大驚失色,周身是熾熱的火焰,高於萬丈,仿佛是憤怒的火龍,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這隻必死無疑的獵物。


    我衝不破這火焰屏障。在數次的衝鋒無果後,終於還是筋疲力竭。


    他踏著火焰向我走來,不由自主舔動著嘴唇。“吃了你,我就是真正的自由之身!”


    “哦”我最後的遺言還沒有說出,他的獠牙就已經把我的喉嚨穿破。


    “沒有餘地了嗎?”如果在這裏我都打不贏他,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我不該貪心,不該用幻術,不該……


    千不該萬不該,總之就是不該,如果真的就是場夢的話。


    “萬法無常,萬道同源,時且道堅,命也道劫,諱莫如深,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也為丹心……”擲地有聲的經文,好似有無上的神通,死人頭被這洪鍾大呂的伏魔之音鎮壓在地。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運氣,今日暫且饒了你,不過你記住了,你的命遲早是我的。”死人頭的聲音不絕於耳,再看地上已是一片燃盡的灰塵。


    其實這些聲音我也受不了,不過死人頭更受不了。


    “天也無常,地也反複,如實則以,如虛則常,有且天命,無也倫常……”這“和尚念經”雖是救了我但是同時也將我困住,逃脫不得。


    我艱難的爬起來,隻是這些不知名的聲音就好像跟我有仇似的,一個不小心又叫我疼的在地上打滾。


    我也試圖去迎合,不過沒什麽用處,頭疼的厲害。


    不管了,我從內心世界走出來。睜開眼睛的瞬間我都傻了,那個我營造出的殺戮幻境此時此刻已經被光明溫和所代替,玄天之上,是一隻軍隊,華服美飾,飄飄似仙,男女皆有,俱是不同形態,不同相貌。


    沒什麽用的是我的頭疼的更加厲害。


    “萬物初始,天清地混,有盤古氏,裂地開天,遂成天穹,遂成地坤……”


    沒有一點辦法,我的幻境本來就是為了抵擋這些經文的,如今死人頭被鎮壓我早就應該想到這裏早已經被這靡靡之音攻破。


    “啊啊啊!”我疼的沒招,望天大吼道,“如果那個死人頭真的是我的心魔,如果你們真的就是天神下凡,那好,我就歸順,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尋找,哦……,好疼……尋找你們的足跡,願有生之年。啊………”我疼的在地上打滾,“願有生之年能得償大道,能得一善始善…終…”我盤膝而坐,“如果不能抵擋那我選擇歸順,若果非要讓我死的話,那我願意任你宰割。”


    於不抵抗,不掙紮,不做任何想法的寧靜狀態下,我的疼痛漸漸緩解,我開始去傾聽這靡靡之音,沒有勉強,我是自願。


    地上的戰火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青蔥的綠茵;殺戮者漸次褪去獠牙,收起刀兵,盤坐於地,猙獰的麵容換做溫和秀顏。


    那幾個將我打敗的幻境僵屍竟生的秀氣美麗,那曾經把我腸子扯出,啃食的枯骨血屍,也變成了儒雅的書生。


    一切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改變,暖風吹過,一切是祥和自然。


    “唿”長出一口氣,“想不到這團黃光竟有如此威力,真是神奇。”我被這股力量深深折服。


    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還是那個蓮池,明晃晃的蓮池。還是那三五石碑,灰暗的。不過明眸之下,石碑依舊如我之前所見到的那樣,明亮溫和。


    我想我知道怎麽出去了。“易水長老說我注意力不集中,精神念力不強,那好我就等。”


    坐在石碑麵前,一點點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這裏隻有石碑上有字,這是唯一的線索。”抱定不死不休的決心,一切就這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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