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是胡亂彈的,絕對的胡亂……嘿嘿嘿!”蝦統領詭秘臉上哪裏會有相信之色,此事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他當下隻是嘿嘿奸笑不語,楊南當即笑道:“


    願賭服輸,從今日起,大鵬護衛島主,花海棠管治花木、候酒負責采集事宜、蘇樹管治島上土木,四人各率本部五百親兵,萬事以島主為重,不得有誤!”


    群妖見楊南任職如流的模樣,心中暗暗叫苦,這錄光法哪裏公正來著?


    分明是早有預謀才!


    不過,楊南的一番好心他們哪個不知?


    在這靈根島上靈氣俱足、奇藥無數,分明是一個修煉的洞天福地,常人求都求不來,去那東海可是九死一生……


    大鵬聽得島主二字,不禁訝然道:“小爺,這靈根島主又是誰來?”


    昔日楊南離開靈獸山,也曾留下魚娘代為照看,離開真君廟也有靈聖真君坐鎮,今日得了這麽一座天賜藥園,按理自然也要選一個信得過的人看守。


    楊南微微一笑,道:“若無島主,爾等豈不鬧翻了天也無人管束?這島主麽,自然便是她了!”


    “清兒何在?”楊南袍袖一拂,眉心造化法舟應聲躍出一個白色道衣的女道士,這女道士麵容平凡、隱隱帶著一股堅毅之色,她望著楊南隻是躬身道:“清兒拜見師尊!”


    這女道士便是蝶衣轉世、水家雲清了,她今世雖生得平凡,但道骨不凡、天姿出眾,在楊南造化法舟內修煉已久,此時已然從凡人境界越升士級境界,雖不能騰雲駕霧,卻也身手敏捷,與昔日大不相同。


    楊南見她一臉沉穩堅毅之色,不禁讚道:“好!區區時日,便能穩中有進,這番道心甚是不錯,清兒,我命你在此島中獨自修行,你可願否?”


    水雲清微微一笑,垂首道:“師尊慈命,弟子謹然相從!”


    楊南點頭笑道:“此島奪自靈根老怪,你為島主,受我法令,麾下四個統領、二千親衛、四萬小妖,已比我當日強出不少,若是哪一個膽敢小瞧於你,來日我再與他們仔細算算帳!”


    楊南修道,初不過隨身數人,水雲清修道,卻坐擁一島之富,兩人先天條件相差實在太多,昆侖師徒向來形影不離,哪知到了步虛這一代,竟叫楊南獨自修行,楊南依樣畫葫蘆,竟也如此這般的做法,這一來,不禁叫群妖麵麵相窺,不明所以。


    水雲清麵上毫無懼色,道:“雲清蒙師尊深恩,定當勇猛精進、不敢有半分懈怠,屬下妖兵若不聽令,待我法力大成之際,自會一一討還!”


    兵宗主殺,水雲清雖初入道門,也知立威之重,這幫妖怪在楊南麾下如臂使指,但在自己手下卻不一定,此刻她法力低微,卻也隻能仗著楊南威嚴說出這一番話來。


    四個統領、一眾親兵見這一對師徒殺機隱隱的可怕模樣,心中無不凜然,齊聲道:“我等願受蝶主驅策,斷然不敢有半分怠慢!”


    水雲清淡淡一笑,道:“蝶衣已去,如今世間唯有雲清女道。”


    楊南目中威芒一盛,望著留守群妖,道:“我徒兒生死便交到你們手上,她何日道法大成,何日才走出妙源殿,若是有半分差池,你們個個提著腦袋來見我!”


    楊南留下水雲清獨自修煉,其一,是為了錘煉徒弟的道心,其二,是為了讓她進境更快、成道更速!


    有一瞬疾飛千裏的大鵬、聰明靈巧的候酒、老成世故的花海棠、忠厚耿直的蘇樹四人相輔,縱是不敵,也能遠遠遁逃!


    楊南門下,斷無畏死之徒弟,水雲清得了這些實力,若是再不成氣,那還要這徒弟何用?


    群妖凜然應命,楊南將控魂秘術,凝魂轉魄功,靈光咒、羅煞陰兵真解、玄乙青水訣、無上妖身法、大衍三十六化法、冥兵噬天錄、九霄妙法神符總綱、甲符秘術等生平所會的諸般道法印成印訣,一一傳入水雲清神魂深處。


    他最後方才正色道:“清兒,你乃陰身,我亦陰神,不到為師陰陽合體之際,我與你不能同用不滅陰陽劍,更何況,你如今尚未拜入昆侖親傳,故而,絕世功法我一概不傳,這些乃是我昔日護身之術,你若長進,憑此便可縱橫天下,你可清楚?”


    昆侖門規,尊者方可得門中親傳,師徒之中有一人飛升之後,另一人方可收徒,楊南定下水雲清為徒,便是看在往昔蝶衣情分上,否則,豈能如此?


    水雲清見師尊慈愛威嚴兼而有之,心中感動,跪地泣道:“師恩深重,無以為報,請受徒兒一拜!”


    楊南拂袖扶起水雲清,淡淡道:“你若出息,百年之內修個尊者給我瞧瞧,也好讓我在門中師兄弟一輩長長誌氣,這才是正經,你若修不成尊者,也不必來見我!”


    第二十章節 勾陳大帝!


    百年修成尊者境界,這等速度誰敢承諾?


    放眼天下除靈衝、楊南之外,再無第三人有此神速,楊南為徒兒立下此等艱難要求,實是抱著極大希望,世間修士皆靠實力,想成為親傳弟子,若不是絕世天才,那便是想也休想!


    水雲清收起悲色,露出一臉絕然,道:“師尊有命,弟子定當在百年內成就尊者!”


    楊南嗬嗬一笑,道:“好了,能成最好,不成再修,我輩豈可強求?這靈根島不日便讓它順水漂流,我已叫倪兄置了幾座隱島護島法陣,倪兄妙手所布之陣實是玄妙無方,除非絕世高手,無人能識破此島,你就在這島中安然潛修,他日你我師徒昆侖再會!”


    水雲清若是成就尊者,楊南已成聖人,那時便可名正言順的將她收入門牆、正式成為親傳弟子,這一番苦心,水雲清心中自然一清二楚。


    有道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洞天福地、護衛親兵、靈花奇藥應有盡有,做師父的隻能做到這般田地,在師尊羽翼下的弟子永遠不會長進,曆盡苦難、方成大器,這便是楊南和步虛的心思!


    正因為這樣,步虛座下才出了楊南這個不世天才、赫赫教主!


    水雲清心中感念,唯有將千言萬語化為一句:“多謝師尊!”


    楊南將諸事安排妥當,不遠處卻見倪彩奔來笑道:“島中法陣俱成,隻要揮這令旗,便可驅動此島踏水如舟,阿南,我們這便走吧?”


    倪彩得了楊南示意,費了老大功夫才將整整一座仙島變成了一座可在水上漂流的大舟,其不知布了多少奇陣妙陣,他從靈根老怪處得來的材料又花得幹幹淨淨,但此時卻滿是欣慰之色.


    楊南點頭一笑,道:“有勞倪兄,清兒還不謝過倪兄?”


    水雲清得了令旗,盈盈謝道:“清兒謝過倪師伯!”


    倪彩望著這位顏麵大改的蝶主,心中微微一歎,笑道:“你我前世亦是情分非淺,不必如此相謝,隻盼你早已修成尊者,才不枉阿南一番苦心。”


    楊南袍袖一拂,嗬嗬笑道:“量那靈根老怪迴來,也隻能見到一汪海水,隻怕他要捶胸頓足了!我們走吧!”


    楊南再不留戀,隨即喚出造化法舟,與倪彩等人飛入舟中,刹那間化為一道晶瑩流光,消失在天際之中。


    水雲清望著天際那道一閃而過的光影,心中默默念道:‘師尊放心,弟子定當早日迴山與你團聚……’


    她身後的大小妖精更是大眼瞪小眼,望著這個身軀嬌弱的小主人,個個心中開始掐著指頭盤算著何日才能迴到昆侖山……


    士級、師級、宗師、尊者……


    一百年……


    ‘道漫漫,其途遠兮,前方茫茫、後方戰戰,彷徨失措……彷徨失措啊……’


    四大統領、八大頭領與群妖越算,臉上的苦色就越發凝重起來……


    東海,龍宮!


    東海龍王吞海正在宮中將滿桌佳肴打得稀爛,富麗堂皇的龍宮大殿內跪滿了無數蝦兵蟹將、龍子龍孫,個個望著龍首白須的龍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吞海龍王一臉怒色的大叫道:“可恨勾陳,欺我太甚,我的孫兒啊……你死得好慘啊……我定要為你報仇!!!”


    東海大統領鰻將垂首汗然道:“大王,那勾陳座下妖宮、魔宮、鬼宮、人宮四宮合兵足達數十萬,勾陳手握斬妖神劍,便是螭蛟虯族也抵擋不住,我等連連戰敗,實在罪該萬死,請大王降罪!”


    吞海龍王冷笑未息,道:“降罪,我降你何罪?我孫兒乃是正統真龍,卻還是被那勾陳一劍斬了,就是將你們盡數殺絕,豈能讓我孫兒複活?”


    東海龍族大舉出動,將封神柱圍得水泄不通,百萬海兵翻江倒海,將一海之地布下天羅地網,為的便是昆侖兵聖、陽皇步虛!


    若無十成把握,吞海龍王絕不敢去招惹天下間最可怕的陽皇步虛,可是誰知他的孫兒龍澤仗著父輩威風,帶著親衛上了海麵親自指揮海妖圍困封神柱,哪知半路殺來了一個奪命的魔王,一劍便要了龍澤的性命!


    東海龍族生育不易,吞海龍王平日最疼這個孫兒,此時聞聽訊息,怎不會火冒三丈?


    群妖眼見龍王忿怒,俱都噤若寒蟬,唯有一條螭龍伏地道:“老祖宗休怒,聖王不日將親臨東海,有他在,不論是步虛還是勾陳,定是難逃一死,我等且大召四海龍兵,圍定封神柱便可以逸代勞、逐一擊破!”


    “敲四海鍾,召集四海龍王齊會東海?”吞海龍王眉目一冷,點頭道:“此計不錯,隻要拖住勾陳,靜等聖主駕臨,步虛、勾陳就是再厲害也難逃一死!”


    撞四海鍾,即可聲聞四海、互通聲息,借海水之力傳達召集之令!


    這四海鍾本是龍族前輩所留至寶,這鍾便是讓龍族團結一致、凝聚力量之物。


    吞海龍王命妖兵撞四海鍾之時,茫茫東海上空雲層滾滾,無數各類修士臉色肅穆的分立四方,拱衛著當中一座華美鑾駕,數百道童手持令旗隨侍身旁,一名身披繡金黑袍、頭戴四海冠冕,黑麵獠牙、麵容兇煞的猙獰男子傲然坐於鑾駕錦榻上,他目光所致,如一柄絕世兇劍一般,無一人敢與他對視,一股無上威嚴彌漫開來,好似生來便是眾生之主!


    嗡……!!!


    黑麵男子靈覺極敏,此時耳中聽到海水翻滾中的波動蕩漾鍾聲,猙獰麵上劃過一絲煞氣,冷笑道:“吞海連敗數陣,終是忍不住召集四海龍族了,正好,我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男子長得本已猙獰,話語更是森冷如冰,聞者無不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他微閉眼眸沉思許久,忽然抬頭向一旁道童吩咐道:“海妖圍而不攻,當中定有古怪,童兒,你傳我令,命妖宮宮主殘血主攻封神柱東麵,魔宮宮主絕骸主攻西麵、鬼宮宮主無影居中策應、人宮宮主雲騰主攻南麵,四宮所屬,奮力向前,若有怠慢者,斬!!!”


    “弟子遵令!”


    黑麵男子森然鐵血的語氣令眾道童心中一顫,隨即分飛四方,向各宮妖眾傳令去了,原本站立四方的各族修士見傳令童急奔情形,臉色頓時齊齊一變,刹那間由肅穆化為冷然、由沉默化為鋒芒,好似一柄柄兇劍出鞘,刹那間天地之間籠罩著無邊濃重的殺機!


    黑麵男子轉過頭來,望著隨侍身旁的一眾親衛笑道:“四宮全力攻打,東海雖有百萬海妖,卻極難抵擋,今日倒為我勾陳天宮增添不少血食,諸君若是有看中的,自可取用就是。”


    “弟子多謝帝君厚賜!”眾親衛聽得血食二字,眼中俱都露出嗜血光芒,勾陳天宮所屬,除人宮修士之外,哪一個不是嗜血成性的妖魔?


    苦苦修煉還抵不過吞噬妖精,如今東海大戰,正是他們飽食之時,若不是身負護衛帝君重任,這些百戰精銳早就下場親自前去廝殺了。


    就是人族修士也是眼放精光、大是歡喜,身為修士,煉丹要材料、修煉要材料、建造洞府要材料、煉製法寶更是要材料!


    擁有無數天材地寶、靈石妖丹才能堆出一個仙人來,若不想更上一層樓,何必還來修仙?


    勾陳帝君一道詔令一下,無數修士如雨點般落下,海水翻滾之處,無數海中妖兵一聲呐喊迎了上去,東海海麵頓時響起無數廝殺之聲,勾陳四宮弟子與圍困封神柱的百萬海兵傾刻間混戰一處!


    一時間,法寶橫飛、飛劍疾掠,慘叫聲不絕於耳,死去修士如雨點般向海中墜落,將碧藍東海徑直變成了修羅地獄!


    勾陳帝君望著茫茫大海上爭奪廝殺、血流成河的慘景,卻露出了淡淡笑意,他本是楊南托付殺劫的化身,楊南平生殺劫俱都傳到他身上,刑兵主殺、嗜血暴戾方是他之本色!


    一百多年來,從孤身一人到建立勾陳天宮,從籍籍無名到威震六海,其間死在他手中的各族修士何止百萬?


    修仙本是白骨路!勾陳天宮更是建在屍山血海之上!


    統同伐異、不教而誅!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便是勾陳帝君立起的赫赫威名!


    黑麵獠牙的勾陳帝君眼見死傷無數、淒慘可怖的廝殺場景,卻轉頭吩咐一旁樂童、侍女道:“奏海瀾洪淵曲,此等妙音,不可無樂,以此慘樂下酒,方是人生至樂!”


    眾樂童、侍女不敢怠慢,聞聲便拉弦豎管、擺琴焚香,奏起了波瀾壯闊、巍巍雄音的海瀾洪淵曲,此曲傳為人族一介百戰將軍之手,其音悲壯沉渾、似海潮滾滾而來,又似千軍萬馬並排衝至,轟隆巨響之中,方才英雄本色!


    方當此境,眼見淒慘血景,耳聽高昂無盡的海潮之音,眾弟子、侍童無不麵色大變,唯有勾陳帝君卻搖頭微笑、自飲自樂,似是沉醉其中……


    性乃酷厲、意乃殺心!


    掌中百萬冤魂、口中眾生血肉!


    這才是兇名卓著的勾陳帝君,他若不是嗜血殘暴到了極點,怎能托得住楊南那一身殺劫?


    “報……”


    大樂無邊,波蕩連綿,正在眾弟子麵無人色、勾陳帝君樂在其中之時,一名血袍修士駕起一道血光,如電般飛掠而至,遠遠在鑾駕外跪地向勾陳帝君恭聲道:“弟子奉帝君諭令探聽消息,有要事稟報!擾帝君雅興,萬死莫贖……”


    “罷樂止聲!”


    泛泛大音戛然而止,勾陳帝君從沉醉之中睜開眼眸,向那修士微微招手,道:“血塵,你也不會聽完此曲再報?也罷……且進一步說話。”


    血塵聽得諭令,麵上惶恐之色散去三分,方才敢大步向前,複又跪地道:“稟帝君,四方妖雲異動,四海鍾一響,四海妖兵大起雲集,以兵力論,總數約三百餘萬,我天宮子弟盡數到此,約為八十來萬,約十日之後,必有一番驚天血戰,何去何從,還請帝君定奪。”


    眾弟子聽得三百餘萬海妖數字,麵色微微一變,一時間上上下下無數目光俱都停在了一臉悠然的勾陳帝君身上!


    第二十一章節 斬妖月弧!


    勾陳帝君目顧四周,獠牙黑麵露出冷冷一笑,道:“好個四海鍾,果真是傳音送訊之妙寶,吞海在短短十日便能盡起四海妖兵,全要倚仗此寶,不過……我天宮弟子個個身經百戰,就是以一敵四,也未必會落下風!四宮精兵,豈是虛妄?爾等可是害怕?”


    “我等皆願戮力同心,共誅大敵!!!”


    眾弟子見帝君鎮定如斯,反而隱隱有將敵人一網打盡的衝天豪氣,心中不禁也漸漸定下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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