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虎狼之國,想要與其交好,這潼關就是最大的障礙。秦軍不得潼關,秦王難以安眠!”黑齒常之也知道,秦周聯合,對雙方而言,都是利大於弊。


    但潼關對與秦國的重要性就像防盜門上的鎖子一樣,門關的再緊,鎖子被敵人控製,房子的主人,怎麽能安心?


    “如果潼關給了秦軍,我大周難安!我大周與楚國南爭南陽地區,現在勝券在握;東與齊國韓信大軍對峙於兗州東郡一帶,隨著時間的變遷,齊國三線作戰,肯定撐不住。所以大周缺的就是時間,西麵必須要穩固!”


    “至於秦國非要潼關不可,那麽將他打疼,他就不想要了!”劉仁軌一把折斷了手中的筷子。


    “城外秦軍精銳五萬,由王翦率領,是塊硬骨頭。王翦此人身為戰國四大將軍之三,與子王賁滅關東五國,很是兇悍!沒有兩倍於秦軍的兵力,我黑齒常之不敢與戰!”黑齒常之很認真的說,身為名將,自知之明很重要。


    劉仁軌指著東邊說道:“如果領軍的是齊王韓信或者是人屠白起,我就不會親自帶兵來了。派三萬援軍就成了,四萬人鎮守潼關,誰能攻破?”


    “至於王翦,打敗他我有五成把握。而樊侯世子薛訥,自認有六成,女皇陛下認為有七成!”劉仁軌笑眯眯的說道,他對女皇的能力,很是推崇。


    “關外秦軍營盤相聯,依山而建,互為犄角,攻之不易!”黑齒常之從牆上取下地圖,指給劉仁軌說道。


    “夫戰,勇氣也!”劉仁軌隻是掃了一眼地圖,不以為意。黑齒常之隻是名將,缺少政治嗅覺。


    劉仁軌和薛訥的五六成把握是指擊敗王翦的五萬秦軍,而女皇的七成把握是指通過這場戰爭,與秦國達成同盟。


    “有大人坐鎮潼關,黑齒常之願效全力!”黑齒常之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劉仁軌,很幹脆的交出了潼關的指揮權。


    兩人交談的時候,公孫策正在靶場練著弓術,他發現自己的弓術進步神速,似乎抓到弓就有一種默契,很是熟悉。按照葉輕舟的說法就是,他已經了解了弓性,至於箭性,每個懂彈道學的人都能理解。


    “君上,大事不好!”楚萌萌疾步而來,走到公孫策麵前,低聲說道。


    “別說馬超他們全軍覆沒了?還是薛訥北渡大河,打到了家門口?”公孫策此時心中隻有這麽兩件事放不下,見楚萌萌臉色憂慮,不似作假,於是直接詢問。


    “都不是,是王翦!因為公孫恩軍中飲酒,犯了王翦的軍法。他要斬殺公孫恩,以樹軍威。”楚萌萌將公孫恩傳來的紙條遞給公孫策,他神色很是不安。


    公孫厲主動去了鹹陽為質,此時自己一方和秦國關係處於蜜月期,如果王翦真的將公孫恩殺了,以公孫策的性子來說,雖然不會反秦,但肯定會和秦國鬧僵。而公孫厲前麵的主動犧牲,也算白費了。


    看完字跡潦草的紙條,公孫策一把搓成紙屑,冷笑說道:“王翦殺不了小六!他手下的秦國宗室不會看著小六被他殺了,秦王也不會讓他殺。不過,這王翦好大的膽子,想殺我公孫策的弟弟立威?”


    “派兩個人去鹹陽,給王翦一點教訓,讓他知道,我們雖然不是老虎,但也是刺蝟!”公孫策說罷,張弓一箭,脫靶。


    他心中並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也是充滿憂慮。自己兄弟十個,現在剩下四個,小八公孫孝就是個擺設。公孫恩對他而言,要比手下的神將重要的多。至於軍中飲酒,在公孫策看來,都是可有可無的小事。


    “君上,要不要給秦王上書,將公孫恩調到河東?鹹陽有老君上足夠了,公孫恩留在那裏,很是不妥。”楚萌萌想了想說道。


    其實楚萌萌已經開始著手布置棋子,準備將公孫厲夫婦從鹹陽營救出來。


    “可以,順便和秦王再要一批物資,說我們被魏軍拖住,而薛訥大軍就在孟津,隨時可以北渡大河。秦國不想放棄河東這塊飛地,就會加大對我們的援助!”公孫策說罷,轉身又開始練習弓術。


    “董卓已經在汾陰渡河,馬超那裏怎麽處置?”楚萌萌繼續詢問。


    “汾陰是我的地盤,汾陰北邊是河西郡,東北是平陽郡。讓他帶人北渡汾水給河西郡的李靖找點樂子,平陽郡讓董卓的西涼軍去啃,占據了平陽郡,太原郡就在眼前,董卓一定會很賣力的!”公孫策說罷屏氣凝神,一箭射出,正中靶心,不由哈哈大笑。


    潼關外,秦軍因為處置公孫恩一事,搞的內部不合,指揮出現癱瘓。夜裏各部也是各顧防區,相互警戒。


    而潼關東邊,一支浩浩蕩蕩的周軍輕裝前進,各部甲胄多是皮甲,卻有一支精銳部隊。是兩千重騎,騎士身穿黑紅相間明光鎧,手持馬槊,佩劍背弓,座下都是上等良駒,披戴馬甲。


    樊侯世子薛訥麵色沉毅,帶著部隊安靜地行軍,各部井然有序,雖是行軍於冰雪之上,絲毫不減散亂。


    他原本率軍抵抗南侵的魏軍大將吳起,但被吳起指揮五千魏武卒玩的在孟津地區直打轉,最後魏國投周,吳起率五千武卒北渡大河,進擊河內郡。而大河又被魏公子魏昂帶五千人雜兵封鎖,不想破壞魏周關係,薛訥繼續屯軍孟津。


    自王翦率部屯潼關之下時,黑齒常之求援,他成了大周腹心地帶為數不多的機動力量,被女皇武則天委派為劉仁軌副將,協同率軍馳援潼關,並要求務必擊敗王翦。


    薛訥,字慎言,絳州萬泉人,他的父親薛仁貴是大唐一代名將,死後贈左驍衛大將軍、幽州都督,老子英雄兒好漢,薛訥身為將門子弟,大有乃父之風,沉勇寡言,顯示了不同一般的膽量和氣度。


    最初,他以城門郎的身份起家,升遷到藍田令。當時,酷吏來俊臣正灸手可熱,擔任左台禦史中丞的職位,他擅長羅織罪名,被其定罪殺害的有一千多家,按照比例計算,至少有幾萬人遭了來俊臣的毒手。


    酷吏兇狠,但薛訥凜然不懼,在當時,這需要不同凡響的勇氣。倪姓富商出錢賄賂來俊臣,來俊臣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就令薛訥從義倉撥出數千石官糧給倪姓富商,薛訥不從,據理力爭,認為義倉的貯備是為了水旱災荒,為百姓救急,“安敢絕眾人之命,以資一家之產”,後來,來俊臣惡貫滿盈,遭到誅殺的下場,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聖曆元年八月,也就是武則天正式當皇帝不久,後突厥阿史那默啜可汗借口‘奉唐伐周’為名,出動十萬突厥騎兵,大肆劫掠河北道各州。形勢岌岌可危,武則天鎮定自若,有條不紊地調兵遣將。薛訥出身將門,甚得武則天的親睞,他很快提升為左威衛將軍、安東道經略,開始了獨當一麵的軍旅生涯。


    薛訥臨行向武則天獻策,認為:“突厥人猖獗,是以廬陵王李顯為借口,隻要明確李顯的皇儲身份,突厥人師出無名,就會不戰自退。”


    薛訥的這個建議很大膽,當時李氏和武氏爭奪太子之位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鬥爭,女皇為了統治的穩固,也是殺了一批又一批。薛訥他說了,因為說的有理,也正是時候,所以他沒被武則天哢嚓掉。


    武則天點頭稱是,她馬上冊立廬陵王李顯為皇太子,同時讓李顯擔任河北道行軍大元帥,狄仁傑為副元帥。十萬唐軍浩浩蕩蕩,直逼默啜可汗的軍隊,默啜可汗懾於唐軍的氣勢,加上自己心虛,退迴了蒙古大沙漠以北,


    臨行前,他還坑殺了虜掠而來的男女八九萬人,使內地百姓遭到了很大的損失。後突厥默啜可汗一世梟雄,擁兵四十萬,又有契丹、奚等民族依附後突厥,狼狽為奸,屢為邊患,薛訥擔當大任,長期擔任幽州都督和安東都護,治軍有方,二十年來,保得國泰民安,強敵不敢進犯。


    不久李隆基登上大寶,他勵精圖治,決心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解除周邊的軍事威脅。開元元年,他講武新豐,任命薛訥為左軍節度。崇山峻嶺中,匯集了二十多萬唐軍,唐玄宗眼見軍禮不肅、軍容不整,大發雷霆,當場砍了兵部尚書。


    隻有薛訥所部穩如泰山,巋然不動。皇帝派輕騎召見薛訥,薛訥所部號令森嚴,騎士無法進入陣營,直到唐玄宗親給手敕,才得以進見。唐玄宗對薛訥大為欣賞,從此十分器重,信任有加。


    開元二年,契丹、奚和後突厥幾次在邊境挑釁,是戰是和。六十多歲的薛訥立功心切,認為應該出兵,唐玄宗讓他帶六萬唐軍出擊,有人反對,因為大夏天唐軍又多是重甲,白天體力消耗很大,但薛訥一意孤行,堅持出兵。


    結果遭遇契丹埋伏的重兵,居高臨下,前後圍堵。諸將心生怯意,隻想逃命,無奈契丹軍占盡了地形優勢,以逸待勞,唐軍死者十之八九,損失慘重,薛訥帶領數十騎兵奮力突圍,才撿迴了自己的性命。迴朝以後,把罪責推給眾人,唐玄宗以眾將不肯用命為由,將這幾人統統斬首,將薛訥免官為民。


    唐玄宗開元二年八月,吐蕃大將坌達延、乞力徐率領十萬大軍進攻洮州,繼而進攻蘭州和渭州搶走了大批牧馬,唐廷震動,全國上下招募勇士,去充實河隴地區的防禦。


    唐玄宗重新啟用薛訥,讓他統兵十萬,戰馬四萬匹,迎擊吐蕃。十月,薛訥大軍進至武街驛(今甘肅臨洮東),與駐紮在武街南麵大來穀的十萬吐蕃軍對峙。


    先鋒王海賓精選勇士七百人,分為前後兩隊,身穿吐蕃服裝,前隊乘著夜黑風高,向吐蕃大軍發起了突然襲擊,五裏外的後隊則擂戰鼓、吹號角,黑暗中仿佛來了千軍萬馬,吐蕃軍以為唐軍主力已經出動,慌忙逃竄,夜色中難辨敵我,陷入自相殘殺的局麵,死傷萬餘。


    兩度偷襲成功後,薛訥率領的唐軍主力也及時趕到,前後夾擊,吐蕃軍傷亡慘重,狼狽逃竄向洮水,唐軍緊追不舍,如影隨形,雙方在長城堡(今甘肅臨洮境)展開血戰,唐軍氣勢如虹,打得敵人潰不成軍,一戰就斬首一萬七千級,繳獲牛羊一百二十萬頭。


    吐蕃殘部眼見前有洮水,後有追兵,幾乎是無路可逃,他們隻有使出全力,與唐軍進行最後的決戰。吐蕃人將薛訥軍先鋒王海賓圍入陣中,王海賓驍勇善戰,此時卻寡不敵眾,其他唐將妒嫉王海賓的戰功,也沒有及時施予援手,這位出身太原王氏的一代名將就此壯烈犧牲,以身殉國。


    薛訥主力趕到後,將敵人分割包圍,盡數殲滅,吐蕃軍屍橫遍野,連洮水都被屍體堵塞,河水盡赤。數萬吐蕃軍葬身沙場,吐蕃將領六指鄉彌洪被唐軍生擒活捉,繳獲軍械無數,大唐帝國此戰重創吐蕃,朝廷上下揚眉吐氣。


    唐玄宗本來準備禦駕親征,聞聽大捷,龍心大悅,冊封薛訥為左羽林軍大將軍,複封平陽郡公,冊封薛訥的兒子薛暢為朝散大夫。追贈王海賓為左金吾衛大將軍,賞賜其家帛三百段、粟三百石,將王海賓九歲的兒子王訓改名王忠嗣,收為假子,拜為朝散大夫,養於宮中,與皇子們一起接受教育,王忠嗣長大後,投身軍旅,成為一代名將,戰功赫赫,威震四方。


    後來薛訥不斷在各地邊軍任職,對付他的老對頭默啜可汗。默啜可汗在一次和歸屬薛訥管轄的部落開戰,雖然勝了,戰後在戰敗的部落裏查看自己的新奴隸的時候,卻被薛訥埋伏在該部落的勇士刺殺身亡,其後的突厥一蹶不振。


    薛訥鎮守邊關多年,此時因為年老體衰,退休迴家,頤養天年,開元八年薛訥去世,享年七十二歲,朝廷追贈太常卿,諡號昭定。


    任何一個鎮守邊關的武將,都是神州的守護者。他們複活後,實力也得到增幅,所以薛訥對於擊敗王翦,充滿信心。


    第三十六章 王翦被襲


    元月初十深夜,周軍在夜色掩護下出城,前去偷襲五裏外的秦軍大營。


    夜襲敢死隊五千人先發,俱是各軍中挑選的勇悍輕生之輩。分成十隊,潛伏在秦軍營地周圍,隨時待命。


    公孫恩被軟禁在贏豹大營內,半夜酒醒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明知悔恨已晚,但還是不可抑止的後悔,難以入睡。


    他不擔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擔心自己折損了公孫家的名聲。雖然現在的名聲也沒多少,但經不起折騰是肯定的。


    贏豹此時還在營中處理軍務,突然帳外鐵鷹銳士徑直來報:“將軍,營外一裏處有問題,似乎有數百人躲藏在那裏。”


    “雖然前將軍想殺公孫恩,但不會用這種手段!所料不差,必是潼關守軍!”贏豹起身,拍案說道。


    “弟兄們已經準備好了,剛剛派出人手提示了周圍營寨。”鐵鷹銳士沉聲說道,眼眸中全是對殺戮的渴望。他們對於軍功已經麻木了,參戰的原因隻有一個,榮耀!


    榮耀,要用血來證明!


    “將公孫恩弄到我的大帳,這股周軍能不驚動斥候來到我軍營寨外,想來也是精銳中的精銳。公孫恩關係著涇陽君與大秦的情誼,不能有失。”贏豹的大營在聯營中後部,與後部的輜重營靠的很近,能從前秦軍營寨摸過來,可知能力超強。


    秦軍隨狹隘的山道而駐紮,呈現一字型。隨蜿蜒的山道好似一條蛇,王翦的大營就在最前麵。大營之前還有很多小小營寨,用來起警戒作用。看來這些小營寨已經失效,應該都被周軍悄然無息間拔除。


    “喏!”鐵鷹銳士轉身離去,很是幹脆。


    公孫恩被帶進來,一臉激動詢問贏豹:“今夜周軍要夜襲我軍?”


    “沒錯,所以你安穩的待在這裏,那都不要去!”贏豹哪裏不知道公孫恩腦子裏麵想著什麽,直接打斷了公孫恩的幻想。


    “這是我洗刷恥辱,宣揚武名的唯一途徑!你不能剝奪!”公孫恩臉色氣的通紅,當即大吼。


    “綁了,他若邁出大帳一步,休怪我贏豹對爾等不念舊情!”贏豹說罷,提著寶劍出帳。


    兩名秦王贏蕩配給公孫恩的銳士取出繩索,將公孫恩牢牢捆縛,任公孫恩如何反抗,都是多餘,又見見公孫恩廢話又多,很不客氣的找了一團布塞進他口中。


    “嗚嗚!”公孫恩瞪圓了眼睛,很是憤怒的望著兩名銳士,用盡渾身力氣想要掙脫繩索,卻是妄想。雖然掙不脫,但讓兩個鐵鷹銳士頗感煩躁,兩人互望一眼,相互點點頭。


    一名銳士走到公孫恩身後,麵色平靜,雖然看不到這名銳士的表情,可公孫恩本能的菊花一緊。隨即這鐵鷹銳士一掌拍出,正中公孫恩後頸,公孫恩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殺,殺進去!”薛訥揮舞著方天畫戟,指揮前鋒精銳猛攻秦軍主寨,也就是王翦所在的大營。


    王翦大意了,他不認為潼關守將有夜襲他的膽子。就算有,以潼關守軍的精神狀態而言,純粹就是送死。


    這夜雖有察覺,但還是稍稍晚了一步,他舉目望去,隻見周軍重騎衝進營寨,左右奔馳,不少秦軍衝出營帳,還沒看到情況就被重騎兵撞飛,或者一馬槊刺死。


    “不要亂,結團自守,等待救援!”黑色的夜裏,火光寥寥無幾,王翦周圍火光明亮,加上他聲音渾厚,到也讓命令傳了下去。


    “敲鼓,求援!”王翦對身後銳士下令,這個時候隻能期盼外援。


    “敵將王翦在那裏!奪其首級者,爵封三千戶!”薛訥縱馬奔馳,掌中方天畫戟飛舞,一個個攔阻的秦軍死的很幹脆,毫無痛苦,一擊致命。


    “為了三千戶,弟兄們殺!”一名武周傳承者手持巨斧,帶著麾下二百持斧壯漢身披無肩重甲,光著膀子,揮動巨斧無人能擋,殺向王翦。


    “嘿嘿,他是我的!”另一名武周傳承者嘿嘿一笑,兩三下攀爬秦軍箭塔,箭塔上的秦軍弓手大半已經被他射死,不想還有活口,幸存的弓手舉著袍澤屍體,對他砸了下來。


    這名傳承者伸右手接住砸下來的屍體,一把拉開,隨即鬆手,又抽出大弓,雙腳用力向上一蹬,左臂抓著木架借力,眨眼間就爬上箭塔。


    幸存的弓手剛剛舉起一具屍體又要砸下,被他一腳踹飛,撞在護欄上,弓手掙紮起身,他大步跟上去,大弓罩在弓手脖間,左手提起弓手頭顱,露出脖頸,右手抓著弓一拉。


    緊繃的弓弦猶如鋸子,這麽輕輕一拉,鋸開了弓手喉嚨,隨後一把將弓手甩下箭塔。他舔了一下嘴唇,從腰間箭壺抽出一支精製長箭,扣在弓上,瞄著王翦就是一射。


    嘈雜的戰場上,他弓弦振動的聲音連他都聽不清,但是弓弦的血跡被震飛,將他半張臉染紅。


    快如流星的一箭,在將要射到王翦麵門時,一名鐵鷹銳士猛地舉起手中鐵盾。箭矢與鐵盾發出清脆響聲,竟被彈飛,而箭杆直接震裂。


    鐵鷹銳士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鐵盾,發現出現了一個小坑,抬頭望向箭矢飛來的方向,專心防守那個箭塔上的弓手。


    “射死他!”一名秦軍校尉看到箭塔上的周軍弓手神射,當即指揮十幾名弓手射擊箭塔,即使不能射殺那弓手,也要將其壓製。


    “擋我者死!”薛訥單騎衝進一群秦兵戰陣,大吼一聲,一戟劈出,將舉刀橫砍他坐騎的一名秦將劈開頭顱。


    “殺!”劉仁軌指揮大隊人馬殺來,分出一部分協助薛訥,餘下三萬多開始分散前進,準備包圍王翦大營。


    “前將軍危在旦夕,眾將士隨本將救援!”一名秦將傾巢而出,帶著五千秦軍殺向兩裏外戰場。


    “戰!”黑齒常之率軍堵在他麵前,大吼一聲,兩軍殺成一團。在黑夜裏混殺,根本毫無陣形可言,全靠士兵的勇氣和士氣。很快兩軍就像太極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殺啊!”潛伏的一千周軍敢死隊分兩隊,狠狠殺向秦軍後背,這五千秦軍陷入混亂,亂戰一團,隨即被後來趕到的周軍圍城一團,慢慢絞殺。


    “有埋伏!”另一名秦將比較謹慎,帶了三千人出營,剛出營就發現了伏在四周的周軍敢死隊,隻是喊了這麽一聲,就被一名敢死百人將投出的飛斧劈中麵門,掉下戰馬,生死難辨。


    “速速救援前將軍!”其餘秦軍紛紛出營先與營外潛伏的敢死隊絞殺在一起,敢死隊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潛伏。殺多少秦軍不重要,重要的拖住救援王翦的援軍!


    “我率騎軍前去救援前將軍,各部不可戀戰,救援前將軍要緊!”魏豹帶著三千騎衝出營寨,伏在他營外的敢死隊直接被戰馬踐踏成渣。


    “拖住他們,殺!”敢死隊殺的更狠,可謂毫不畏死,渾身插著秦軍的兵器依舊大吼著,用最後的力氣揮舞手中的兵器。敢死隊的待遇很優厚,戰後生還一律官升三級,即使戰死,家人吃喝不愁,賞賜永業田百畝!


    秦軍的數量擺在那裏,質量也甩在那。隻要夜襲失去了突然性,五百秦軍就可以滅了五百敢死隊!各部秦軍紛紛調遣主力向東殺去,留下小部分和敢死隊對砍。


    “殺出去!”王翦手持大戈,身先士卒。身旁鐵鷹銳士手持劍盾,遊走在戰場,隨意收割著周軍的靈魂。不管周軍穿多厚的戰甲,鐵鷹銳士就一劍,刺穿周軍的脖頸,然後抽劍。


    鐵鷹銳士有很熟練的殺人技巧,就像程序員敲擊鍵盤一樣的快速。一個個很是犀利,相互配合,產生了恐怖的殺傷數據。


    “看斧!”持斧傳承者暴吼一聲,一斧劈向鐵鷹銳士,兩軍主力總算是碰頭,不必再拿對方的雜兵練手。這裏的雜兵放到公孫策那裏,就是二流兵種,等同於白孝德手下百戰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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