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的“公孫”大旗飄揚,無數悍將精銳隨旗所指,攻城拔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公孫策決心要讓自己的大旗,成為敵人的噩耗,讓無數敵軍望旗卻步,乃至潰不成軍!
大戰之後的公孫策渾身乏困,座下符馬也有氣無力,洋洋幹幹。
“報!”一名衛士從前軍飛奔而來,打斷了公孫策心中的幻想。公孫策從幻想中醒來,這名衛士在麵前猛地勒韁駐馬,抱拳稟告:“公孫大人,前方有人攔路!說是與大人有舊,前來相投!”
公孫策不記得自己在這一帶有親友,不管怎麽說,他都要去見一下。因為符兵和秦軍軍魂一樣,隻對有能力的人會另眼相看。其他比如毫無戰鬥力量的平民,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個移動的戰利品,與貨物一樣。
月色下,公孫策來到了前鋒部,道路上還有軍魂死後遺留的灰塵,混合著濕泥看上去格外惡心。成申部下戈兵紛紛警戒,組成戈陣圍著三名青衫男子。
麵對五百戈兵組成的戰陣,三名男子心頭很是震驚。其中一名戴著青銅鬼麵的青衫男子最是驚訝,當初他還記得公孫策隻有二百符騎,眨眼間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上千大軍,他感到一陣無力和挫折。
“我就是公孫策,三位找我何事?”戈兵讓開一條通道,公孫策下馬持戟走出戈兵戰陣。他見三人都是青衫,不同之處是左邊一名青衫男子麵帶青銅鬼麵,背後一把竹傘和長劍交錯背負;右邊一名青衫男子頭戴鬥笠,手裏拄著一杆長槍;最中間一名青衫男子,頭戴青幘,將一頭長發束在腦後。而且麵相頗嫩,像一張娃娃臉,腰間配著一柄文士短劍,手中拿著一把繡花折扇。
“今天我們三人被白波軍阻路,上山躲避,見公孫大人殲滅十倍於己的白波軍。心生久仰之情,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於是,特來交個朋友。”中間的年嫩男子搖著折扇說道,說罷,手裏折扇一晃,折扇上的圖案突然由花變成裸衣仕女,讓公孫策眼前一亮。
“我也喜歡交朋友,多幾個朋友總是有好處的。”公孫策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亂了,世界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能混得開的,所以他對交朋友,可是很感興趣的。
“是啊,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不知道公孫大哥覺得我們三個如何?我是楚萌萌,獲得鬼道郭嘉的傳承。這位是鬼將李進,郭嘉送給小弟保命用的家將。那位是青衫大哥,是一名鬼劍客,一生的願望是斬盡天下鬼物。”自稱楚萌萌的小青年介紹自己等人,好像求職一樣,姿態擺的有點低,語氣誠懇。
聽的公孫策有點納悶說道:“很巧,我是三國呂布傳承者,我們都是三國一係的。怎麽你們三個都是鬼道?鬼道都是穿青衫?沒有兵家傳人?”兵家傳承者前期有單兵戰鬥力,後期有天兵作戰,很有潛力。
對於公孫策的三個疑問,楚萌萌搖著折扇解釋道:“也不算全是鬼道,青衫大哥是鬼武之道,單體戰鬥能力很高,堪稱百人斬!鬼將李進是鬼兵之道,單體戰鬥能力遜色於青衫大哥,但是卻能統率鬼軍。”
為了配合楚萌萌的話,青衫走到路邊一顆青石麵前,猛地拔劍,公孫策隻捕捉到了他的一道劍光,甚至怎麽入鞘的都沒看清。就聽到一聲輕響,那顆頭顱大小的青石被一切為二,切口平滑,折射著月光。讓公孫策暗自心驚,他也可以一戟砍碎頭顱大小的青石,可做不到像青衫那麽的行雲流水!
鬼將李進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黃金令牌,上麵一個血紅色“令”字歪歪扭扭。李進轉身對著身後空地大喝一聲:“鬼軍,現!”
公孫策隻看到那塊空地冒出大股霧氣,白茫茫一片。月色下的白霧翻滾,霧中漸漸顯出黑色的身影。倏然間白霧散盡,顯露出十排鬼軍,每排十個,整齊的站成一個方陣。
再看,見這些鬼軍一個個身穿魚鱗甲,頭戴鐵盔,鐵盔頂端束著一尺長的黑色翎羽。腰間挎刀,掌中一杆長槍,整齊而肅穆,靜悄悄的站立在那裏,如同雕像。隻是輕微的夜風,讓一百束黑色的翎羽在微微振動。
“好雄壯的軍隊,比我的符兵強!”公孫策的感歎毫不作為。楚萌萌聽了也隻是搖搖頭說道:“公孫大哥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鬼軍雖然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可是卻有天大的限製,那就是隻能在夜裏出現。否則今天白日裏,我們三人也不會被白波軍逼到山上躲藏。”
楚萌萌見公孫策點頭,繼續說道:“我才是純粹的鬼道,可以培養間諜。”他晃了晃手裏折扇,對著旁邊空地一搖折扇,柔聲說道:“彩蝶,出來吧!”
見他手中折扇放出淡淡光華,扇子扇出的風好像將這團光吹到空地上,光團一落地,一個淡淡的人影凝聚出來。是個女子,二八年華,麵容秀麗,略施粉黛,身段窈窕,一襲素雅錦袍。公孫策一眼就對眼前逐漸實化的女子有了好感,因為這女子的一雙鳳眼柳眉,和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極為相像。
“妾身彩蝶見過公孫大人!”這女子輕聲柔語,望著公孫策似乎有點恐懼。公孫策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就見這女子化光而去,融進楚萌萌的折扇。空白的折扇上再次出現一個仕女像,公孫策望去,似乎見那扇中女子對著自己眨了眨眼。
“難得一見的美人,說罷,你們想要什麽?我現在有的隻是手下這些符兵,其他的全靠大秦的賞賜了。”公孫策知道對方三人不會無緣無故跑到自己麵前,秀自己的本事。
“公孫大哥果然痛快,如今已是亂世。我們鬼道傳人是無法自立門戶的,能征伐天下的還是你們兵家和儒家。我們隻是找個可以安身的地方,跟著你混一番功業。我們鬼道修行,離不開人間功名。還請公孫大人,成全一二。”楚萌萌說罷,俯首抱拳。
身後兩側的李進,很幹脆的抱拳俯首。隻有青衫略作猶豫,還是學著二人,抱拳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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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呂布再現
佩戴青銅鬼麵的青衫一路無言,鬼將李進也是如此,隻是護在楚萌萌左右。公孫策和楚萌萌一路暢談,解開了各自心中的不少疑惑,兩人收獲頗大。
小村口,一堆堆幹柴劈啪作響,幹柴上架起的鐵鍋裏湯汁翻滾,肉香四溢。郭亮拄著馬槊四處巡視,他沒想到這一仗,居然能打贏。能打贏這一仗,他分析半天,隻有三個原因。
首先是早上那一戰公孫策拚著元氣大傷的代價一舉滅掉了敵人的精銳,打殘了指揮體係;第二是安夢對弩兵重新安排的建議極為妥當;第三就是敵軍摻水厲害,底下軍魂士卒水,就連那個統軍的李姓將領也水。
“迴來了!他們迴來了!”黑壓壓的人群出現在村口不遠處,月色下一杆黑底白色的‘秦’字好像會發光,十分醒目。
郭亮扭頭對房頂上唿喝:“還不下來麽?你的他迴來了!”
安夢凍得瑟瑟發抖,口氣很強硬:“老娘等他來接,不然就是凍死我,我都不下來!”她一張臉紅撲撲,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怎麽弄得。
“阿萌運氣不錯,正好趕上了!”村口四五十口大鍋散逸的肉香,讓公孫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一旁和他並馬同行的楚萌萌輕搖折扇,眯著眼睛很是陶醉地說著:“很久沒聞過肉香了,不瞞公孫大哥,連續幾日小弟隻顧得趕路,吃的隻是大餅榨菜。這迴,可有口福了。”
兩人說笑間,就在村口下馬,劉威丟給公孫策等人一人一個水嫩大蘋果,問道:“又有新朋友了?”眼睛在楚萌萌三人身上來迴掃描,尤其注意了一下帶著青銅鬼麵的青衫。
“你就是劉威大哥吧?公孫大哥路上說過你。我們都是三國一係,小弟楚萌萌,獲得的是鬼道郭嘉的傳承。”楚萌萌抓著蘋果用衣袖簡略一擦,狠狠就是一口,甘甜的果汁四濺。
劉威笑了,又搖了搖頭說:“和你們沒法比,我的傳承是夏侯蘭。熟讀三國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的一個人物。趕緊洗漱一下,吃飯要緊!”劉威發現自己的地位甚至比不上杜遠征,心裏很是失望。而且這一仗他一點功勞都沒撈上,心裏很是失落。
“杜家子弟有問題,今天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些什麽。”洗漱時,劉威拿著水壺幫公孫策澆水時輕聲說道。公孫策雙手捧水,愣了一下,然後抹了一把臉,狠狠搓著臉上的汙垢,公孫策洗完後擦著臉,語氣幽幽:“人心永不知足!”
“我心不知足,才會一路殺伐,劈荊斬棘;你心不知足,才會跟著我赴湯蹈火。他杜家子弟心有不足,他們憑什麽要知足?昨日我有符騎二百,與他們實力不相上下。現在我有符兵一千五百人,滅他們易如反掌。嗬嗬,我想他們會知足的!”公孫策點了一根煙,望著另一頭一起洗漱的杜氏子弟淡淡說著。
“你心裏有數就成,還有那個丫頭還在房頂上等你。脾氣太強了,怎麽勸都不聽。”劉威說罷,叼著一根煙搖搖晃晃去找楚萌萌。公孫策聽了,無言一笑。他沒想到這個安夢這麽執著,吩咐成申安排巡哨事宜後,返身去找安夢。
村子裏遇到了郭亮,見郭亮在路邊火堆旁和李晶等人做著燒烤。見他過來,郭亮等人紛紛起身,郭亮開口就問:“大哥,戰況如何?”其他人也紛紛望著公孫策。
“大勝,全殲!將這個火堆弄大一點,一會我們一起吃。”公孫策說完,拍了拍郭亮的肩膀,郭亮有點鬱悶的說:“別拍了,再拍也拍不疼我。身體差不多好了,你失算了。”
“本來想看看你小子皺眉的樣子,結果居然好了?哥似乎也好了?”公孫策用心不良,看郭亮身體差不多痊愈,才想起自己的左腿似乎也不疼了。當即拆開左腿紗布,發現傷口隻有一道淡淡粉色疤痕。
“大哥的傷口隻有一道,恢複的自然很快。我渾身九道傷口,現在隻是結疤,血痂還未脫落。身體可以進行輕微的活動,估計最遲三天,就能恢複如初!”郭亮拔開自己的衣袖,公孫策看到傷口上黑紅色的血痂很是猙獰。
告別郭亮,他來到他中午指揮符兵時所在的房屋下。房頂上一對明亮的眼睛在夜裏閃爍著月一樣的明亮光華。安夢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大哥,是你麽?”
“是我,我們贏了!”公孫策仰頭,望著安夢笑說:“跳下來,我們吃飯走!今天還認識了兩個有意思的人,給你介紹一下!”
“那我來了!”安夢望著公孫策,見房頂距離地麵有四米多,黑夜裏看不清,心裏有些恐懼。安夢說完,見公孫策張開雙臂,想都不想眼睛一閉,就跳下房去。
公孫策雙臂一覽,將安夢半空接住,不想錯誤的估計了安夢的體重,胳膊差點弄得脫臼不說,整個人還被安夢掉下時帶的慣性衝倒。不過他反應快,硬是用一個奇怪的姿勢停在安夢身上。憋了一口氣,公孫策緩緩說道:“你好沉!”
安夢翻了一個白眼,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一臉無奈的說:“大哥,你是將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接不住,就不要找借口了!”說的公孫策臉皮發紅,黑夜下他不僅估計錯了安夢的體重,還算錯了安夢落地的速度。
“對了,你不是說這仗隻要贏了,就算我首功麽?給我首功我也用不上,不如你給我樣東西吧!”安夢雙手背在背後,揉捏著衣角,神情很是期待。公孫策發現安夢居然有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很美的樣子。
“大哥現在渾身上下隻有兩樣東西是自己的,青龍戟是傳承寶物,給你你也用不了。這個給你吧,和我家的傳家寶差不多的造型。加上刀鞘才五斤多一點,很適合你們女子使用。”公孫策拍了拍渾身衣甲,叮當作響。他說起來真的是窮的叮當響,不過送人的禮物他還是有的。
他解下自己配在腰間的雁翎刀,一把抽出刀,將刀鞘塞進安夢手裏。公孫策輕撫刀刃,語氣有點懷念:“常常把它當成家裏那一把,好像拿到家裏那把刀,有一種家人就在身邊的感覺。以後誰欺負你,你就拿這刀砍了他!”
將刀插入刀鞘,安夢掂了一下輕重,很是趁手。望著公孫策,良久才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如果大哥哪天不要夢夢了,夢夢就把這刀還給大哥。”公孫策見她神情堅定,也知道她在逼迫自己,心中無奈一歎,拉著安夢去吃飯。
公孫策是個冷酷的人,對任何身外之物的生死幻滅他都能心安理得的無視。若是什麽東西進入了他的眼界,除非這樣東西先傷害了他,否則他是不會放棄的。比如安夢,他有好感,似乎從靈魂深處就有的一層好感。
安夢對他的執著,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他也曾經為了那個朝思暮想的姑娘做了不少傻事情,他不想傷害安夢,就像那個她不想傷害他一樣。他、安夢還有他的她,都是一樣的人。很講究人性,卻對自己關注之外的人死活不論。
夜裏,公孫策吃飽喝足洗了一個熱水澡,獨自安眠。夢裏的他出現在意識星空,發現這裏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腳下土地百畝方圓,正中一個三四畝見方的小湖泊。更是離奇是腳下土地的四周,全是水,無數的水,似乎望不到邊界的水。
他好像出現在一座孤島上,如果不是頭頂北鬥七星旋轉,還有那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周圍一切真的和大海中的孤島一樣。再看周圍,草叢及膝,神女黛姬不見蹤影,就連小馬駒赤兔似乎也躲藏起來。
“小子,今天這一仗幹的不錯!”一個很狂傲的聲音在四周響徹,公孫策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一個黑點越來越來大,急忙躲開,然後就見呂布一身西蜀紅錦百花戰袍,手裏提著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輕飄飄落到了地上。
“呂布?”公孫策很是驚訝,他不知道呂布找他幹什麽。呂布給的基本傳承他還沒有完全掌控,再要進一步的傳承純粹是自己找不自在。
“呂布?”呂布學著公孫策的語氣,摸著自己下巴,赤兔馬往地上一跪,呂布走到公孫策麵前,低頭想了想又問:“呂布?你確定我是呂布?”
公孫策聽了呂布的話直接就混亂了,你不是呂布,誰又是呂布?隻聽呂布皺眉說道:“我是呂布,也不是呂布。到了你這裏,問了她我才大約知道自己是誰。”
呂布說完,黛姬也從天上飄下來,落在公孫策身後說道:“真正的呂布有兩個,一個是呂布真身,是戰神版呂布。醉心於武道,不問窗外事。而他是呂布的另一個真身,信仰真身,無雙版呂布!”
“沒錯,我隻是由眾生意念凝聚而出的呂布。我要去幹掉那個戰神版呂布,臨走想到你小子也算我的傳人,不能讓你死的太早。”呂布說著,掏出十來顆珠子一把灑出,珠子飛向公孫策,半空有些珠子在抗拒,靜靜飄在呂布和公孫策之間,左右掙紮。
“郝萌,老子給了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還是這麽不識趣。”呂布盯著一枚拇指大的青色珠子,冷聲說道。那枚珠子聽到呂布的聲音,顫抖的幅度更大,想要向上飛走。呂布伸出手臂,一把捏住這枚珠子,五指合攏成拳,不斷搓揉。
公孫策聽到一個男子在哀嚎,背後黛姬更是轉身不看,捂住耳朵。呂布嘿嘿冷笑:“你不聽我的話,那你就去死吧!”迴應他的是,更淒厲的慘叫。
公孫策看到呂布伸出的手掌不斷搓揉,無數的灰塵落地,融入自己腳下的大地。他居然發現自己腳下的土地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直到那聲淒厲的慘叫聲停歇,他發現自己的這片土地半徑約有四五百米,擴大了數十倍,隻是新露出的土地還是一片荒蕪。
呂布望著另外三枚漂在他和公孫策之間的珠子,淡淡說道:“我就是呂布,呂布就是我。你們神魂效忠的是我呂布,我自能決定你們的命運!郝萌就是前車之鑒,你們接受新的命運吧!”
停留在兩人之間的珠子聞言悲唿一聲,投入公孫策背後。不斷遊動,實力強的珠子搶到一枚星點,對應天空北鬥七星,與原來的趙雲、馬超、黃忠化成的珠子組成了北鬥七星陣勢。
公孫策猛地發現眼前光華大增,抬頭一望,隻見頭頂七星大放光芒,堪比皓月。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意識中好像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的東西,卻又不知道那又是什麽。
呂布長吸一口星光,星光凝聚成氣流,順著呂布鼻孔鑽入。呂布閉目享受片刻,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問道:“小子,知道那些珠子是什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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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神將高順
公孫策猜測到了一點,還沒張嘴就聽呂布說道:“你猜對了,剛才那些珠子都是神將魂珠。這些神將都是效忠我呂布的,被我全部尋來,都交給你了!”
呂布伸出手似乎在撫摸星光,繼續說道:“小子,凝聚七星之力,組成七星陣勢後,好處不言而喻。有多少好處,你身後那女子自會為你解釋。現在給你說最後一件事情。”
呂布手中方天畫戟猛地一分為二,新多出一杆青龍畫戟。呂布一手抓一杆畫戟,繼續問道:“呂布有兩個,兵器自然有兩種。青龍戟這兩天你一直在用,看起來很順手。要告訴你的是方天畫戟很難使用,到底要學哪個,你自己選擇吧!”
公孫策望著兩把不同的畫戟,青龍戟他使用起來確實順手,不過總覺得威力不大,自己一身本事每次總是有一點遺憾,好像沒有全部發揮出來。所以青龍戟他隻能放棄,看向了方天畫戟。
“很好,你的選擇很不錯。我很滿意,這杆方天畫戟就送你了。”呂布拋出方天畫戟,畫戟一把插在正中小湖泊中央。
“你這意識世界猛擴數十倍,若非有我呂布坐鎮,早就崩潰瓦解。到時你意識一片混沌,誰都救不了你!”呂布說完,化光消散,須臾不見。公孫策卻聽的心驚膽戰,沒想到意識星空中的世界擴大太快,還有這種危害。不由扭頭去望黛姬,黛姬卻是示意他看方天畫戟。
黛姬的聲音清幽,綿甜:“真是難以形容的強大,往來於你的意識世界毫不受阻,又不曾傷害這個世界的本源。”黛姬很是仰慕呂布的強大,她自從神像散成灰塵,與公孫策的意識星空融成一體,為他鎮壓五德之力後,就被這個意識世界牢牢綁死,自由有限。
“他是呂布,不強怎麽能是呂布呢?”公孫策望著沐浴在濃鬱星光下的方天畫戟,似乎明白了。這把方天畫戟就是呂布送給自己最後的東西,作用似乎就是鎮壓自己意識星空內的五德衍化之力。
“弟弟今日似乎取得了極為罕見的大勝?”黛姬望著公孫策的眸子,很是關切。公孫策隨即將今天的戰事一說,又談到了獲得鬼道郭嘉傳承的楚萌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將安夢的事情省略掉了。
兩人交談間,公孫策突然發現後背一陣麻酥酥。扭頭看去後背處彈出一顆珠子,是神將魂珠!珠子猛地彈出,半空爆成一堆散渣,震得公孫策兩人連連後退,有些狼狽。
“姐姐,這是怎麽迴事?”公孫策懷疑是背上的神將魂珠要叛他而去,結果才會被震碎。每一個神將魂珠代表的什麽,他比誰都清楚!可以複活神將,真正的神將。杜遠征那個神將隻能算是水貨,雖然手下天兵卻是真的。
真正的神將不會和人進行融合,直接就是真身顯化。一出場就是巔峰狀態,這是優點,缺點就是再也沒有多餘的潛力用於成長。而且手下戰魂數量有數目限製,數量滿了隻能在質量上下功夫。
“我感覺到一個靈魂在蘇醒,可能是弟弟你的神將!”黛姬淡淡的語氣充滿喜悅。公孫策的實力壯大了,她才能更進一步。兩人一起望著珠子炸裂的地方,見星光匯聚成一團液體,銀白色透著青光的一團液體中,一名男子的身形正在逐漸凝聚。
黛姬說的不錯,確實是一個靈魂蘇醒了。這名男子吸收完全部光團,站了起來。公孫策看去,見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比自己略矮一點。這男子一身短衣,渾身肌肉勻稱,結實。一張國字臉,麵相普通,卻棱角分明。一對八字胡須給這名男子增添不少威嚴。
這男子掃視周圍,最後盯著公孫策單膝跪地,俯首拱手,清聲拜道:“末將高順,拜見主公!”
高順!大多數很陌生的一個三國武將,卻是三國迷們津津樂道的一名三國武將。公孫策對他自然很是熟悉,據說張遼陳宮二人在呂布陣營,地位都不如高順。
史載高順是一個很注重個人修養的人。他很有威儀,治軍也很嚴格。高順不飲酒,這在當時對於一個武將是很難得的。他也不接受別人的饋贈。同為呂布部將的侯成,有名馬讓自己的馬夫盜走,被侯成追迴。
眾將帶了禮品去恭賀他,侯成用自己釀的酒招待眾將。宴飲之前,侯成先給呂布送了些酒肉過去。呂布大怒,因為呂布曾在軍中下過禁酒令。侯成非常害怕,趕緊迴去把酒倒掉,並把眾將送的禮物都退了迴去。《素書》說:“貶酒闕色,所以無汙。避嫌遠疑,所以無誤。”這一點,高順做到了。
高順也有資格做一個名將,他的部屬僅有七百多人,平日的鎧甲戰具都修繕得精練整齊。每逢戰事,幾乎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人們給了他的部隊一個稱號--陷陣營。
可惜高順跟隨了呂布,在呂布神勇的光環下,高順的光彩便暗淡了許多;在呂布的戰略眼光下,高順的才能便打了一個折扣。
高順是一個忠臣。他死心塌地的跟隨呂布,雖然他知道呂布不會成就大事。高順經常勸諫呂布說:“凡是破家亡國的君主,並不是手下沒有忠臣和能臣,是因為君主不能用人。將軍每次的言行舉動,都不肯深思熟慮,事後推委於‘失誤’,將軍的這種失誤太多了。”
高順這段話,不僅適用用於治兵理國,對現代企業用人也很有現實意義。呂布也知道高順是個忠臣,但是他仍然不重用高順。尤其是郝萌造反後,更加疏遠高順。
魏續和呂布有親戚關係,呂布便將高順的部曲全部交給魏續帶領,奪了高順的兵權。每逢戰事,呂布又將部隊交給高順統率。《三國演義》劉備數次被高順率軍擊敗,可見高順用兵之能和陷陣營之強悍。
而平日,這些部隊歸魏續統領。即便如此,高順從跟隨呂布起,到為呂布赴義身死,始終沒有恨意怨言。
《三國演義》裏,高順被曹操俘虜後,曹操問他:“汝有何言?”高順默然不語。然後曹操縊殺了高順。這段描寫很光彩照人,高順的人格也在他“默然不語”中得到了升華。他沒有象張任那樣,說出“忠臣不侍二主”流芳萬世的言語;也沒有象張遼那樣,順應那個時代的處世理念——良禽擇木而棲。
如果高順肯歸降曹操,曹操未必不會重用他。高順若歸順曹操,很可能會象張遼一樣,成為一代名將。他選擇了默然不語,成就了對呂布這個主人的忠,成就了跟隨呂布多年的義,也成就了自己的清白。
大戰之後的公孫策渾身乏困,座下符馬也有氣無力,洋洋幹幹。
“報!”一名衛士從前軍飛奔而來,打斷了公孫策心中的幻想。公孫策從幻想中醒來,這名衛士在麵前猛地勒韁駐馬,抱拳稟告:“公孫大人,前方有人攔路!說是與大人有舊,前來相投!”
公孫策不記得自己在這一帶有親友,不管怎麽說,他都要去見一下。因為符兵和秦軍軍魂一樣,隻對有能力的人會另眼相看。其他比如毫無戰鬥力量的平民,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個移動的戰利品,與貨物一樣。
月色下,公孫策來到了前鋒部,道路上還有軍魂死後遺留的灰塵,混合著濕泥看上去格外惡心。成申部下戈兵紛紛警戒,組成戈陣圍著三名青衫男子。
麵對五百戈兵組成的戰陣,三名男子心頭很是震驚。其中一名戴著青銅鬼麵的青衫男子最是驚訝,當初他還記得公孫策隻有二百符騎,眨眼間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上千大軍,他感到一陣無力和挫折。
“我就是公孫策,三位找我何事?”戈兵讓開一條通道,公孫策下馬持戟走出戈兵戰陣。他見三人都是青衫,不同之處是左邊一名青衫男子麵帶青銅鬼麵,背後一把竹傘和長劍交錯背負;右邊一名青衫男子頭戴鬥笠,手裏拄著一杆長槍;最中間一名青衫男子,頭戴青幘,將一頭長發束在腦後。而且麵相頗嫩,像一張娃娃臉,腰間配著一柄文士短劍,手中拿著一把繡花折扇。
“今天我們三人被白波軍阻路,上山躲避,見公孫大人殲滅十倍於己的白波軍。心生久仰之情,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於是,特來交個朋友。”中間的年嫩男子搖著折扇說道,說罷,手裏折扇一晃,折扇上的圖案突然由花變成裸衣仕女,讓公孫策眼前一亮。
“我也喜歡交朋友,多幾個朋友總是有好處的。”公孫策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亂了,世界不是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能混得開的,所以他對交朋友,可是很感興趣的。
“是啊,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不知道公孫大哥覺得我們三個如何?我是楚萌萌,獲得鬼道郭嘉的傳承。這位是鬼將李進,郭嘉送給小弟保命用的家將。那位是青衫大哥,是一名鬼劍客,一生的願望是斬盡天下鬼物。”自稱楚萌萌的小青年介紹自己等人,好像求職一樣,姿態擺的有點低,語氣誠懇。
聽的公孫策有點納悶說道:“很巧,我是三國呂布傳承者,我們都是三國一係的。怎麽你們三個都是鬼道?鬼道都是穿青衫?沒有兵家傳人?”兵家傳承者前期有單兵戰鬥力,後期有天兵作戰,很有潛力。
對於公孫策的三個疑問,楚萌萌搖著折扇解釋道:“也不算全是鬼道,青衫大哥是鬼武之道,單體戰鬥能力很高,堪稱百人斬!鬼將李進是鬼兵之道,單體戰鬥能力遜色於青衫大哥,但是卻能統率鬼軍。”
為了配合楚萌萌的話,青衫走到路邊一顆青石麵前,猛地拔劍,公孫策隻捕捉到了他的一道劍光,甚至怎麽入鞘的都沒看清。就聽到一聲輕響,那顆頭顱大小的青石被一切為二,切口平滑,折射著月光。讓公孫策暗自心驚,他也可以一戟砍碎頭顱大小的青石,可做不到像青衫那麽的行雲流水!
鬼將李進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黃金令牌,上麵一個血紅色“令”字歪歪扭扭。李進轉身對著身後空地大喝一聲:“鬼軍,現!”
公孫策隻看到那塊空地冒出大股霧氣,白茫茫一片。月色下的白霧翻滾,霧中漸漸顯出黑色的身影。倏然間白霧散盡,顯露出十排鬼軍,每排十個,整齊的站成一個方陣。
再看,見這些鬼軍一個個身穿魚鱗甲,頭戴鐵盔,鐵盔頂端束著一尺長的黑色翎羽。腰間挎刀,掌中一杆長槍,整齊而肅穆,靜悄悄的站立在那裏,如同雕像。隻是輕微的夜風,讓一百束黑色的翎羽在微微振動。
“好雄壯的軍隊,比我的符兵強!”公孫策的感歎毫不作為。楚萌萌聽了也隻是搖搖頭說道:“公孫大哥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鬼軍雖然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可是卻有天大的限製,那就是隻能在夜裏出現。否則今天白日裏,我們三人也不會被白波軍逼到山上躲藏。”
楚萌萌見公孫策點頭,繼續說道:“我才是純粹的鬼道,可以培養間諜。”他晃了晃手裏折扇,對著旁邊空地一搖折扇,柔聲說道:“彩蝶,出來吧!”
見他手中折扇放出淡淡光華,扇子扇出的風好像將這團光吹到空地上,光團一落地,一個淡淡的人影凝聚出來。是個女子,二八年華,麵容秀麗,略施粉黛,身段窈窕,一襲素雅錦袍。公孫策一眼就對眼前逐漸實化的女子有了好感,因為這女子的一雙鳳眼柳眉,和他朝思暮想的女子極為相像。
“妾身彩蝶見過公孫大人!”這女子輕聲柔語,望著公孫策似乎有點恐懼。公孫策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就見這女子化光而去,融進楚萌萌的折扇。空白的折扇上再次出現一個仕女像,公孫策望去,似乎見那扇中女子對著自己眨了眨眼。
“難得一見的美人,說罷,你們想要什麽?我現在有的隻是手下這些符兵,其他的全靠大秦的賞賜了。”公孫策知道對方三人不會無緣無故跑到自己麵前,秀自己的本事。
“公孫大哥果然痛快,如今已是亂世。我們鬼道傳人是無法自立門戶的,能征伐天下的還是你們兵家和儒家。我們隻是找個可以安身的地方,跟著你混一番功業。我們鬼道修行,離不開人間功名。還請公孫大人,成全一二。”楚萌萌說罷,俯首抱拳。
身後兩側的李進,很幹脆的抱拳俯首。隻有青衫略作猶豫,還是學著二人,抱拳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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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呂布再現
佩戴青銅鬼麵的青衫一路無言,鬼將李進也是如此,隻是護在楚萌萌左右。公孫策和楚萌萌一路暢談,解開了各自心中的不少疑惑,兩人收獲頗大。
小村口,一堆堆幹柴劈啪作響,幹柴上架起的鐵鍋裏湯汁翻滾,肉香四溢。郭亮拄著馬槊四處巡視,他沒想到這一仗,居然能打贏。能打贏這一仗,他分析半天,隻有三個原因。
首先是早上那一戰公孫策拚著元氣大傷的代價一舉滅掉了敵人的精銳,打殘了指揮體係;第二是安夢對弩兵重新安排的建議極為妥當;第三就是敵軍摻水厲害,底下軍魂士卒水,就連那個統軍的李姓將領也水。
“迴來了!他們迴來了!”黑壓壓的人群出現在村口不遠處,月色下一杆黑底白色的‘秦’字好像會發光,十分醒目。
郭亮扭頭對房頂上唿喝:“還不下來麽?你的他迴來了!”
安夢凍得瑟瑟發抖,口氣很強硬:“老娘等他來接,不然就是凍死我,我都不下來!”她一張臉紅撲撲,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怎麽弄得。
“阿萌運氣不錯,正好趕上了!”村口四五十口大鍋散逸的肉香,讓公孫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一旁和他並馬同行的楚萌萌輕搖折扇,眯著眼睛很是陶醉地說著:“很久沒聞過肉香了,不瞞公孫大哥,連續幾日小弟隻顧得趕路,吃的隻是大餅榨菜。這迴,可有口福了。”
兩人說笑間,就在村口下馬,劉威丟給公孫策等人一人一個水嫩大蘋果,問道:“又有新朋友了?”眼睛在楚萌萌三人身上來迴掃描,尤其注意了一下帶著青銅鬼麵的青衫。
“你就是劉威大哥吧?公孫大哥路上說過你。我們都是三國一係,小弟楚萌萌,獲得的是鬼道郭嘉的傳承。”楚萌萌抓著蘋果用衣袖簡略一擦,狠狠就是一口,甘甜的果汁四濺。
劉威笑了,又搖了搖頭說:“和你們沒法比,我的傳承是夏侯蘭。熟讀三國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的一個人物。趕緊洗漱一下,吃飯要緊!”劉威發現自己的地位甚至比不上杜遠征,心裏很是失望。而且這一仗他一點功勞都沒撈上,心裏很是失落。
“杜家子弟有問題,今天不知道嘀嘀咕咕說些什麽。”洗漱時,劉威拿著水壺幫公孫策澆水時輕聲說道。公孫策雙手捧水,愣了一下,然後抹了一把臉,狠狠搓著臉上的汙垢,公孫策洗完後擦著臉,語氣幽幽:“人心永不知足!”
“我心不知足,才會一路殺伐,劈荊斬棘;你心不知足,才會跟著我赴湯蹈火。他杜家子弟心有不足,他們憑什麽要知足?昨日我有符騎二百,與他們實力不相上下。現在我有符兵一千五百人,滅他們易如反掌。嗬嗬,我想他們會知足的!”公孫策點了一根煙,望著另一頭一起洗漱的杜氏子弟淡淡說著。
“你心裏有數就成,還有那個丫頭還在房頂上等你。脾氣太強了,怎麽勸都不聽。”劉威說罷,叼著一根煙搖搖晃晃去找楚萌萌。公孫策聽了,無言一笑。他沒想到這個安夢這麽執著,吩咐成申安排巡哨事宜後,返身去找安夢。
村子裏遇到了郭亮,見郭亮在路邊火堆旁和李晶等人做著燒烤。見他過來,郭亮等人紛紛起身,郭亮開口就問:“大哥,戰況如何?”其他人也紛紛望著公孫策。
“大勝,全殲!將這個火堆弄大一點,一會我們一起吃。”公孫策說完,拍了拍郭亮的肩膀,郭亮有點鬱悶的說:“別拍了,再拍也拍不疼我。身體差不多好了,你失算了。”
“本來想看看你小子皺眉的樣子,結果居然好了?哥似乎也好了?”公孫策用心不良,看郭亮身體差不多痊愈,才想起自己的左腿似乎也不疼了。當即拆開左腿紗布,發現傷口隻有一道淡淡粉色疤痕。
“大哥的傷口隻有一道,恢複的自然很快。我渾身九道傷口,現在隻是結疤,血痂還未脫落。身體可以進行輕微的活動,估計最遲三天,就能恢複如初!”郭亮拔開自己的衣袖,公孫策看到傷口上黑紅色的血痂很是猙獰。
告別郭亮,他來到他中午指揮符兵時所在的房屋下。房頂上一對明亮的眼睛在夜裏閃爍著月一樣的明亮光華。安夢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大哥,是你麽?”
“是我,我們贏了!”公孫策仰頭,望著安夢笑說:“跳下來,我們吃飯走!今天還認識了兩個有意思的人,給你介紹一下!”
“那我來了!”安夢望著公孫策,見房頂距離地麵有四米多,黑夜裏看不清,心裏有些恐懼。安夢說完,見公孫策張開雙臂,想都不想眼睛一閉,就跳下房去。
公孫策雙臂一覽,將安夢半空接住,不想錯誤的估計了安夢的體重,胳膊差點弄得脫臼不說,整個人還被安夢掉下時帶的慣性衝倒。不過他反應快,硬是用一個奇怪的姿勢停在安夢身上。憋了一口氣,公孫策緩緩說道:“你好沉!”
安夢翻了一個白眼,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一臉無奈的說:“大哥,你是將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接不住,就不要找借口了!”說的公孫策臉皮發紅,黑夜下他不僅估計錯了安夢的體重,還算錯了安夢落地的速度。
“對了,你不是說這仗隻要贏了,就算我首功麽?給我首功我也用不上,不如你給我樣東西吧!”安夢雙手背在背後,揉捏著衣角,神情很是期待。公孫策發現安夢居然有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很美的樣子。
“大哥現在渾身上下隻有兩樣東西是自己的,青龍戟是傳承寶物,給你你也用不了。這個給你吧,和我家的傳家寶差不多的造型。加上刀鞘才五斤多一點,很適合你們女子使用。”公孫策拍了拍渾身衣甲,叮當作響。他說起來真的是窮的叮當響,不過送人的禮物他還是有的。
他解下自己配在腰間的雁翎刀,一把抽出刀,將刀鞘塞進安夢手裏。公孫策輕撫刀刃,語氣有點懷念:“常常把它當成家裏那一把,好像拿到家裏那把刀,有一種家人就在身邊的感覺。以後誰欺負你,你就拿這刀砍了他!”
將刀插入刀鞘,安夢掂了一下輕重,很是趁手。望著公孫策,良久才說:“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如果大哥哪天不要夢夢了,夢夢就把這刀還給大哥。”公孫策見她神情堅定,也知道她在逼迫自己,心中無奈一歎,拉著安夢去吃飯。
公孫策是個冷酷的人,對任何身外之物的生死幻滅他都能心安理得的無視。若是什麽東西進入了他的眼界,除非這樣東西先傷害了他,否則他是不會放棄的。比如安夢,他有好感,似乎從靈魂深處就有的一層好感。
安夢對他的執著,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他也曾經為了那個朝思暮想的姑娘做了不少傻事情,他不想傷害安夢,就像那個她不想傷害他一樣。他、安夢還有他的她,都是一樣的人。很講究人性,卻對自己關注之外的人死活不論。
夜裏,公孫策吃飽喝足洗了一個熱水澡,獨自安眠。夢裏的他出現在意識星空,發現這裏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腳下土地百畝方圓,正中一個三四畝見方的小湖泊。更是離奇是腳下土地的四周,全是水,無數的水,似乎望不到邊界的水。
他好像出現在一座孤島上,如果不是頭頂北鬥七星旋轉,還有那一顆熊熊燃燒的火球,周圍一切真的和大海中的孤島一樣。再看周圍,草叢及膝,神女黛姬不見蹤影,就連小馬駒赤兔似乎也躲藏起來。
“小子,今天這一仗幹的不錯!”一個很狂傲的聲音在四周響徹,公孫策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一個黑點越來越來大,急忙躲開,然後就見呂布一身西蜀紅錦百花戰袍,手裏提著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輕飄飄落到了地上。
“呂布?”公孫策很是驚訝,他不知道呂布找他幹什麽。呂布給的基本傳承他還沒有完全掌控,再要進一步的傳承純粹是自己找不自在。
“呂布?”呂布學著公孫策的語氣,摸著自己下巴,赤兔馬往地上一跪,呂布走到公孫策麵前,低頭想了想又問:“呂布?你確定我是呂布?”
公孫策聽了呂布的話直接就混亂了,你不是呂布,誰又是呂布?隻聽呂布皺眉說道:“我是呂布,也不是呂布。到了你這裏,問了她我才大約知道自己是誰。”
呂布說完,黛姬也從天上飄下來,落在公孫策身後說道:“真正的呂布有兩個,一個是呂布真身,是戰神版呂布。醉心於武道,不問窗外事。而他是呂布的另一個真身,信仰真身,無雙版呂布!”
“沒錯,我隻是由眾生意念凝聚而出的呂布。我要去幹掉那個戰神版呂布,臨走想到你小子也算我的傳人,不能讓你死的太早。”呂布說著,掏出十來顆珠子一把灑出,珠子飛向公孫策,半空有些珠子在抗拒,靜靜飄在呂布和公孫策之間,左右掙紮。
“郝萌,老子給了你一次機會,沒想到你還是這麽不識趣。”呂布盯著一枚拇指大的青色珠子,冷聲說道。那枚珠子聽到呂布的聲音,顫抖的幅度更大,想要向上飛走。呂布伸出手臂,一把捏住這枚珠子,五指合攏成拳,不斷搓揉。
公孫策聽到一個男子在哀嚎,背後黛姬更是轉身不看,捂住耳朵。呂布嘿嘿冷笑:“你不聽我的話,那你就去死吧!”迴應他的是,更淒厲的慘叫。
公孫策看到呂布伸出的手掌不斷搓揉,無數的灰塵落地,融入自己腳下的大地。他居然發現自己腳下的土地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直到那聲淒厲的慘叫聲停歇,他發現自己的這片土地半徑約有四五百米,擴大了數十倍,隻是新露出的土地還是一片荒蕪。
呂布望著另外三枚漂在他和公孫策之間的珠子,淡淡說道:“我就是呂布,呂布就是我。你們神魂效忠的是我呂布,我自能決定你們的命運!郝萌就是前車之鑒,你們接受新的命運吧!”
停留在兩人之間的珠子聞言悲唿一聲,投入公孫策背後。不斷遊動,實力強的珠子搶到一枚星點,對應天空北鬥七星,與原來的趙雲、馬超、黃忠化成的珠子組成了北鬥七星陣勢。
公孫策猛地發現眼前光華大增,抬頭一望,隻見頭頂七星大放光芒,堪比皓月。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意識中好像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的東西,卻又不知道那又是什麽。
呂布長吸一口星光,星光凝聚成氣流,順著呂布鼻孔鑽入。呂布閉目享受片刻,徐徐吐出一口濁氣問道:“小子,知道那些珠子是什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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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神將高順
公孫策猜測到了一點,還沒張嘴就聽呂布說道:“你猜對了,剛才那些珠子都是神將魂珠。這些神將都是效忠我呂布的,被我全部尋來,都交給你了!”
呂布伸出手似乎在撫摸星光,繼續說道:“小子,凝聚七星之力,組成七星陣勢後,好處不言而喻。有多少好處,你身後那女子自會為你解釋。現在給你說最後一件事情。”
呂布手中方天畫戟猛地一分為二,新多出一杆青龍畫戟。呂布一手抓一杆畫戟,繼續問道:“呂布有兩個,兵器自然有兩種。青龍戟這兩天你一直在用,看起來很順手。要告訴你的是方天畫戟很難使用,到底要學哪個,你自己選擇吧!”
公孫策望著兩把不同的畫戟,青龍戟他使用起來確實順手,不過總覺得威力不大,自己一身本事每次總是有一點遺憾,好像沒有全部發揮出來。所以青龍戟他隻能放棄,看向了方天畫戟。
“很好,你的選擇很不錯。我很滿意,這杆方天畫戟就送你了。”呂布拋出方天畫戟,畫戟一把插在正中小湖泊中央。
“你這意識世界猛擴數十倍,若非有我呂布坐鎮,早就崩潰瓦解。到時你意識一片混沌,誰都救不了你!”呂布說完,化光消散,須臾不見。公孫策卻聽的心驚膽戰,沒想到意識星空中的世界擴大太快,還有這種危害。不由扭頭去望黛姬,黛姬卻是示意他看方天畫戟。
黛姬的聲音清幽,綿甜:“真是難以形容的強大,往來於你的意識世界毫不受阻,又不曾傷害這個世界的本源。”黛姬很是仰慕呂布的強大,她自從神像散成灰塵,與公孫策的意識星空融成一體,為他鎮壓五德之力後,就被這個意識世界牢牢綁死,自由有限。
“他是呂布,不強怎麽能是呂布呢?”公孫策望著沐浴在濃鬱星光下的方天畫戟,似乎明白了。這把方天畫戟就是呂布送給自己最後的東西,作用似乎就是鎮壓自己意識星空內的五德衍化之力。
“弟弟今日似乎取得了極為罕見的大勝?”黛姬望著公孫策的眸子,很是關切。公孫策隨即將今天的戰事一說,又談到了獲得鬼道郭嘉傳承的楚萌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將安夢的事情省略掉了。
兩人交談間,公孫策突然發現後背一陣麻酥酥。扭頭看去後背處彈出一顆珠子,是神將魂珠!珠子猛地彈出,半空爆成一堆散渣,震得公孫策兩人連連後退,有些狼狽。
“姐姐,這是怎麽迴事?”公孫策懷疑是背上的神將魂珠要叛他而去,結果才會被震碎。每一個神將魂珠代表的什麽,他比誰都清楚!可以複活神將,真正的神將。杜遠征那個神將隻能算是水貨,雖然手下天兵卻是真的。
真正的神將不會和人進行融合,直接就是真身顯化。一出場就是巔峰狀態,這是優點,缺點就是再也沒有多餘的潛力用於成長。而且手下戰魂數量有數目限製,數量滿了隻能在質量上下功夫。
“我感覺到一個靈魂在蘇醒,可能是弟弟你的神將!”黛姬淡淡的語氣充滿喜悅。公孫策的實力壯大了,她才能更進一步。兩人一起望著珠子炸裂的地方,見星光匯聚成一團液體,銀白色透著青光的一團液體中,一名男子的身形正在逐漸凝聚。
黛姬說的不錯,確實是一個靈魂蘇醒了。這名男子吸收完全部光團,站了起來。公孫策看去,見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比自己略矮一點。這男子一身短衣,渾身肌肉勻稱,結實。一張國字臉,麵相普通,卻棱角分明。一對八字胡須給這名男子增添不少威嚴。
這男子掃視周圍,最後盯著公孫策單膝跪地,俯首拱手,清聲拜道:“末將高順,拜見主公!”
高順!大多數很陌生的一個三國武將,卻是三國迷們津津樂道的一名三國武將。公孫策對他自然很是熟悉,據說張遼陳宮二人在呂布陣營,地位都不如高順。
史載高順是一個很注重個人修養的人。他很有威儀,治軍也很嚴格。高順不飲酒,這在當時對於一個武將是很難得的。他也不接受別人的饋贈。同為呂布部將的侯成,有名馬讓自己的馬夫盜走,被侯成追迴。
眾將帶了禮品去恭賀他,侯成用自己釀的酒招待眾將。宴飲之前,侯成先給呂布送了些酒肉過去。呂布大怒,因為呂布曾在軍中下過禁酒令。侯成非常害怕,趕緊迴去把酒倒掉,並把眾將送的禮物都退了迴去。《素書》說:“貶酒闕色,所以無汙。避嫌遠疑,所以無誤。”這一點,高順做到了。
高順也有資格做一個名將,他的部屬僅有七百多人,平日的鎧甲戰具都修繕得精練整齊。每逢戰事,幾乎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人們給了他的部隊一個稱號--陷陣營。
可惜高順跟隨了呂布,在呂布神勇的光環下,高順的光彩便暗淡了許多;在呂布的戰略眼光下,高順的才能便打了一個折扣。
高順是一個忠臣。他死心塌地的跟隨呂布,雖然他知道呂布不會成就大事。高順經常勸諫呂布說:“凡是破家亡國的君主,並不是手下沒有忠臣和能臣,是因為君主不能用人。將軍每次的言行舉動,都不肯深思熟慮,事後推委於‘失誤’,將軍的這種失誤太多了。”
高順這段話,不僅適用用於治兵理國,對現代企業用人也很有現實意義。呂布也知道高順是個忠臣,但是他仍然不重用高順。尤其是郝萌造反後,更加疏遠高順。
魏續和呂布有親戚關係,呂布便將高順的部曲全部交給魏續帶領,奪了高順的兵權。每逢戰事,呂布又將部隊交給高順統率。《三國演義》劉備數次被高順率軍擊敗,可見高順用兵之能和陷陣營之強悍。
而平日,這些部隊歸魏續統領。即便如此,高順從跟隨呂布起,到為呂布赴義身死,始終沒有恨意怨言。
《三國演義》裏,高順被曹操俘虜後,曹操問他:“汝有何言?”高順默然不語。然後曹操縊殺了高順。這段描寫很光彩照人,高順的人格也在他“默然不語”中得到了升華。他沒有象張任那樣,說出“忠臣不侍二主”流芳萬世的言語;也沒有象張遼那樣,順應那個時代的處世理念——良禽擇木而棲。
如果高順肯歸降曹操,曹操未必不會重用他。高順若歸順曹操,很可能會象張遼一樣,成為一代名將。他選擇了默然不語,成就了對呂布這個主人的忠,成就了跟隨呂布多年的義,也成就了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