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登上三樓的台階,還未往裏麵走,徐童耳朵一動,就聽到麵前房間裏,傳來一聲輕唿聲。


    徐童聞言,心裏瞬間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是從前麵對老神棍時所沒有的。


    自己的腳步,幾乎是沒有聲息,這個老神棍是怎麽知道有人來了呢??


    一念及此,徐童瞳孔睜開,眸中閃爍著金光,神目通隔著房門直視房間裏的老神棍。


    隻見老神棍盤膝而坐,神態祥和,左手捏著拈花指,右手捏著一枚法印,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身後,給人一種超然塵世的感覺。篳趣閣


    然而當徐童目光在老神棍身上上下審視了好幾遍,愣是沒看出來這家夥究竟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這時老神棍突然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隔著房門與徐童對視。


    滿是胡茬的嘴角逐漸揚起:“孩子,我很久前就說過,我一直在等你,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從未對你說過半句假話,我是神,真正的神靈,萬物曾匍匐在我的腳下顫抖,你也終究會成為我的信徒!”


    “去你大爺的信徒!”


    徐童開口就爆起了粗口。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察覺到了自己,可徐童從小到大都沒相信過這個瘋子的任何一句話。


    不,別說一句,半句自己都不曾相信過。


    因為相信他的人,往往都死得很慘。


    徐童曾見過有人與這個老神棍說了不過幾句話,就突然發瘋了一樣,跳下樓。


    甚至這家夥的主治醫師,都差點被忽悠瘸了。


    當初據說他被抓來的時候,都已經自封教主,控製了幾十號人成為他的信徒。


    雖然自己承認,這家夥是有點本事,可他絕不會信這家夥嘴裏的一個字。


    以往徐童不會和他說半個字,每次都是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但今天是個例外,徐童今天特別想聽聽這個神棍嘴裏還能蹦出什麽話出來。


    走到門前,拉開鐵門,徐童仰起下巴鄙視了這老東西一眼,吐了吐舌頭,挑釁道:“你這麽吊,你出來揍我啊?”


    老神棍歎了口氣:“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是時候!”


    徐童追問道。


    老神棍嘴角洋溢起微笑,那種笑容徐童從未在老神棍的臉上看到過。


    看似正常,卻裏裏外外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


    “當我從這裏走出去的時候,諸天都要顫抖,天會來壓我,地會來排斥,我一個念頭將延伸十萬八千界,諸佛菩薩都會落淚,我的信徒會屠戮大地,用千萬生靈為我做祭品。”


    說完,眸光突然猶如雷電,直視向徐童,緩緩伸出一隻手掌:“你就是我手刃的第一個祭品,我要用你的血,染紅我的壁畫,用你的靈魂為我譜寫戰歌!”


    老神棍越說越是興奮,從地上坐起身子,跳到身後的窗戶前,雙手抓著鐵欄杆,瘋狂搖動著,一邊搖一邊脫下褲子:


    “去你x的諸天神佛,去你x的天地,老子就是神,快來迎接老子的祝福吧,哈哈哈!!”


    看著老神棍猶如發情的哈士奇,吐著舌頭,站在窗戶上狼牙衝日的行為,徐童一翻白眼:“老子差點就信了你個鬼!”


    關上觀察窗,轉身走向最後的那一間房。


    推開門,昏暗的房間裏亮著一盞燈,收音機裏播放著一曲諸葛亮揮淚斬馬岱的豫曲。


    看到徐童,老a不禁有些意外:“咦,不是讓無拘說,你們後天再來麽?”


    “哦,我和他剛好錯開了。”


    徐童隨意說道,然後坐在一旁,從道具冊裏拿出準備好的一個土燒的酒壇,這是四十年的梅家陳釀,以及一包花生米放在桌上。


    “嘿,出息了,這酒可是好酒,就配著這點花生米,有點糟踐了。”


    老a拿起酒瓶,打開嗅了一鼻子,砸吧砸吧嘴,眼底露出了幾分喜色又有幾分惋惜。


    “那位最近沒吃藥啊?”


    徐童指了指隔壁。


    老a無奈地搖了搖頭:“停藥好一陣了,前段時間來了幾個男女,打聽你的消息,然後這醫院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徐童聞言不自覺地握緊拳頭,正要追問這些人的蹤跡時,老a就未卜先知地打斷了徐童的話。


    “他們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這些人也沒查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把醫院搞亂,怕就是給你的一種警告吧。”


    老a說著,取出了兩個杯子放在桌上:“來都來了,別急著走了,陪我在這裏喝點。”


    說著便是將酒水倒滿。


    徐童聞言,心裏升起狐疑,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自己雖然在這裏長大,但真正留下來的資料卻是極少,更沒有人知道自己和老a的關係,自然不會多找麻煩,想到這徐童心裏也就釋然了。


    “難得迴來,我也沒打算那麽早就走,今兒酒管夠,就當是提前給您過生日。”


    徐童笑盈盈地端起酒杯,先飲為敬。


    一杯酒入口,老a的臉上頓時展露出幾分笑意:“你小子……有事!”


    徐童點了點頭,捏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嘴裏:“出去溜達了一大圈,看著別人父母懷裏的乖乖兒,心裏不是滋味,想問問您,我的父母究竟是什麽人??”


    不等老a開口,徐童趕忙伸出手:“別拿那一套老故事忽悠我,我這麽聰明的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是瘋子和護士生出來的娃。”


    “嗬!你啊,越長大越不好騙。”


    老a笑盈盈地指了指徐童,隨後轉身從書架上翻找了一通:“咦,放哪兒了呢??我記得我放在這了?哎,人年紀大了,腦瓜子越來越不好使。”


    徐童本想站起來幫忙,但老a趕忙擺了擺手:“哎呦,你可別動,我這些寶貝金貴得很,你要是弄亂嘍,我收拾都要大半天。”


    “咦,在這呢!”


    老a兩眼一亮,從書架上取出了一本厚厚的老書,這本書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東西,書皮已經看不到了,泛黃的書頁上,帶著一股厚厚的黴塵的氣味。


    徐童留了個心眼,看了一眼這本書的名字【萬有引力之虹】


    老a將書頁小心翼翼地打開後,從裏麵取出了兩張黑白照片。


    小心翼翼地將照片遞給徐童。


    “這是你的百天照,相機是個好東西,總是能在歲月裏留下了點東西。”


    徐童接過來一瞧,自己被幾個穿著病號服的家夥們抱著。


    當中有幾個老人自己還挺熟悉,當中有教自己腹語的,有教自己唱戲的,也有教自己讀書寫字的。


    但也有許多自己從未見過,按照老a的說法,這當中有不少人已經故去,徐童沒有見過也是正常。


    而照片的背景,竟然就是這棟老樓。


    徐童努力從中尋找疑似是自己父母的身影,結果看了一圈也沒什麽發現。


    隨後老a又遞上來了另一張照片。


    “這是你父母和你的合照!”


    聽到這,徐童頓時就激動了起來,趕忙拿過照片一瞧,頓時大失所望,隻見照片裏自己尚在繈褓中,確實是被一對夫妻抱在懷裏。


    可詭異的是,照片卻是拍糊了,上半截從肩膀的位置開始,全然是一片黑,什麽也看不到。


    徐童皺著眉頭看向老a,老a卻是擺了擺手:“別看我,洗出來的時候就這樣,當時的院長去找了好幾家照片館,可人家一看底片,就說沒法子弄,就隻留下了這張照片。”


    徐童心裏對老a的話半信半疑,但嘴上也沒說什麽,將照片收起來後,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我父母總有個名字吧?”


    “這……年齡大了,你讓我想想……”


    老a捂著額頭:“嘶,你爸媽的名字……”


    老a手托著腦袋,一陣冥思苦想之後,聲音越來越小,徐童湊過去一瞧,這老家夥已經睡著了。


    徐童見狀也無可奈何,隻能拿起旁邊的毛毯給老a蓋上:“得,看來還是要等到後天再來。”


    說著徐童左右一瞧,站起身便是往外走。


    隻待徐童走出了重病隔離樓後,一進醫院大廳,就發現醫院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形形色色的人跑著跳著,甚至在地上打滾。


    這顯然也是一個大麻煩,消息傳出去,恐怕馬上就會變成一場大新聞,想到這,徐童可不打算多留,正要邁步走出去的時候。


    突然想到了什麽,目光瞄了一眼,醫院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眉頭一動,幹脆轉過身折返迴去。


    然而就在他走進醫院大門的瞬間。


    周圍那些還在打鬧的精神病們卻是突然齊刷刷地轉過頭,一時將所有目光聚焦在了徐童的身上。


    “唰!”


    一道黑影突然在眾人麵前一閃而過,凜冽的狂風迎麵襲來:“風神殺!”


    黑影在衝上來的一刹那,身影猶如萬千道殘影般分散開,隨後齊刷刷地殺向徐童。


    徐童一皺眉頭,腳下輕輕往後退開半步,緊隨著一抬手掌,輕輕在空氣中拍上去,頓時一道殘影像是自己撞在了徐童的手掌上,人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周圍殘影也驟然消失不見。


    “是你!”


    徐童看到此人頓時心底一驚,此人正是方才在檔案室裏被自己打暈過去的那個家夥,可從他方才動手的方式上看,這家夥絕對是一名玩家,實力不強,還未到認證級。


    難道自己看走了眼?


    正當徐童疑惑之際,周圍的那些神經病們已經邁著整齊的步伐,組成了一道人牆,一步步地靠近上來。


    每個人身上氣息都開始生出變化,隻是當徐童仔細觀望過去後,發現這些人的神情呆滯,雙眼渾渾噩噩,完全像是被人精神控製了起來。


    眼看著這一堵人牆朝著自己靠近,徐童目光左右審視一圈後,突然一個縱身跳起,身影猶如大鵬,下一刻便是從人牆上穿過去,腳尖一點,朝著醫院內直奔出去。


    他的速度並不快,以至於轉瞬間身後便是有四五名玩家緊隨著自己追上來。


    一名玩家從道具冊裏取出一把長刀,刀鋒揮動下竟是斬出了一道刀氣,將地麵切開三厘米深的口子,猶如鯊魚的魚鰭一般,朝著徐童劈上來。


    徐童見狀隻是瞥了一眼,腳尖步伐悄然加快,輕描淡寫地躲開這一刀。


    “殺!!”


    一人張開手掌,徐童頓時敏銳地發現周圍的時間竟然開始出現停滯。


    “時間係道具卡?”


    這不免讓他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些被控製起來的玩家實力還都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不過不等時間束縛的力量靠攏,徐童僅僅隻是冷哼一聲,身上散發出一股恢宏的氣場,便是強行掙脫開這種束縛。


    陸地神仙,可不是僅憑這些道具卡就輕鬆束縛的,哪怕不使用神目通,徐童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時間力量的扭曲和變化,從而輕易從中脫身。


    就在這一會功夫,身後已經有六七名玩家的身份暴露出來。


    見狀,徐童已經不打算再糾纏,一個側身便是躲進一旁的消防通道,掃了一眼,確定這裏沒有攝像頭後,徐童才霍然轉身,身上的氣息也在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時血氣如虹,直衝天際。


    大日如意爐浮現在身後,身影籠罩在一片可怕的氣場中,等同神靈一般,不等這些玩家衝過來,徐童瞳孔收攏,下一刹那,純陽劍便是化作一道銳光,連帶著徐童的身影徑直地從這些玩家當中穿過。


    速度太快,這些人即便是沒有被控製,也根本無法躲閃。


    瞬間被徐童一劍封喉,伴隨著鮮血從喉嚨中噴出的時候,這些人的瞳孔逐漸清明,但奇怪的是他們非但不恨徐童,眼中反而流露出解脫的神色。


    徐童將這些人的道具冊收起,也顧不上去看,轉身直奔向監控室。


    他想要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查監控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推開監控室的房門,裏麵的保安早就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關在了某個地方。


    徐童坐在電腦前,打開醫院的監控畫麵,隨後開始朝著後麵翻。


    近幾日的監控畫麵都很正常,可當時間跳動昨天中午的時候,醫院裏所有人突然神情變得呆滯了起來,像是有什麽人瞬間控製了所有人的意識。


    緊隨著徐童看到一個背影走出人群,站在醫院的大廳裏。


    這個人穿著一身破舊的病號服,緩緩仰起頭,目光看向監控的鏡頭,朝著監控咧嘴一笑。


    “嘶!!”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徐童瞳孔巨震,隻見監控畫麵裏,左上角的時間卻是在詭異地跳動著,每一幀每一秒都在隨機跳動著,背景也是在不斷在這些時間中反複切換。


    唯獨那張漸漸靠近監控的臉龐,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鄙視的老神棍,他仿佛是隔著鏡頭在看向徐童一樣:“臭小子,本想再等等,可你總是那麽不聽話。”


    神棍伸出手指,敲了敲監控:“是不是很驚訝,哈哈哈哈,臭小子,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麽??你現在還不夠資格。”


    神棍說著往後退了兩步:“給你看一個有趣,好玩的!!”


    隻見神棍緩緩伸出手掌,朝著前方一抓,監控中畫麵竟然飛快倒退,下一刻令徐童頭皮發麻的事情就出現了。


    一個披著白色大褂的身影,正低著頭從神棍身旁走過去,而這個人徐童認的,正是自己當初從這裏逃走時的畫麵。


    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畫麵中的神棍突然靠近自己,晃了晃手上的匕首,然後當著徐童的麵,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滑。


    “呲!”


    徐童低下頭,就見自己的手背上竟然同時出現了一道淺淺的刀疤。


    看到這一幕,徐童額頭上已經開始生出了冷汗,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這家夥完全可以穿過時間去殺死自己?


    就在徐童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


    神棍走到監控畫麵前,監控左上角的時間也在飛快變化。


    “嘿嘿,老a說,他在房間裏給你留了一件禮物,記得去拿哦,我可是要迴去睡覺了,老a就給我放了半天假。”


    說著神棍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監控畫麵中。


    隨著神棍的消失,監控也逐漸恢複了正常,隻是任憑徐童怎麽翻,也找不到神棍的蹤跡。


    更詭異的是,當徐童切換到了實時監控後,畫麵中的景象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畫麵中,醫院的大門前進出有序,醫院內也一片正常。


    既沒有神經病,也沒有瘋子,病人正按部就班地在正常排隊掛號。


    看到這徐童頓時呆住了。


    “嗡!!”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兩名提著啤酒和午餐的保安走了進來,看到徐童後明顯一怔。


    徐童見狀,隻能無奈地捂著臉,發出苦澀的笑聲。


    “砰、咣!”


    監控室裏就聽到一陣悶響,等下一秒徐童走出監控室的時候,隻見醫院內一切都如自己從實時監控中看到的一樣,一切都風平浪靜,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麵,完全沒有發生。


    “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這裏是醫院,玩手機滾迴家玩去!!”


    走廊裏傳來康主任的嗬斥聲,徐童目光一瞧,就見他正嚴厲地嗬斥著一名實習護士。


    “嘶!!”


    見狀,徐童不禁倒吸口冷氣,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陸地神仙,這四個字有多可笑。


    他轉身走向了後院,穿過庭院的那棵梧桐樹,迴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梧桐樹的葉子竟然已經開始枯黃了。


    這才是夏天,距離冬季還遠著呢。


    然而等他來到那棟隔離區的樓房時,發現樓房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座廢棄的樓房,房門前被拉起了警戒線,牆壁上還用深紅色的油漆,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


    見狀徐童嘴角一抽,在團隊頻道裏喊了一聲常無拘:“你要是現在沒事,就用最短的時間,趕緊給我來醫院。”


    “你現在在醫院??”


    頻道裏常無拘的聲音很意外,沒想到徐童竟然背著他,直接去醫院了。


    “那你等我下,我馬上到!”


    常無拘說完,徐童站在門前大概等了一分鍾,就見常無拘已經趕了過來。


    一邊走一邊還向徐童抱怨道:“說好了,後天一起來的,你怎麽……咦??這…怎麽…???”


    常無拘的話都沒說完,看著麵前寫著拆字的破舊老樓,一下也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當即常無拘,一把撕開警戒線,快步走進去,結果一推門,一股腐朽的氣味撲麵而來,目光所過之處,全然是一片廢墟。


    這裏就像是剛剛被拆過了一遍一樣,出了鐵門,房間的門窗、桌子都被搬走了。


    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徐童踩著腳下的碎磚頭,與常無拘一層一層地往上走,第一層猶如廢墟,第二層也是如此,牆上褪落的牆皮,和地上厚厚的灰塵,這個地方至少有兩三年時間沒有進來過人。


    直到兩人來到三樓,徐童先是走到神棍的房間,推開那扇鐵門,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麽東西都沒有。


    甚至就連原本封鎖門窗的鐵欄杆也都被砸掉了。


    這下徐童心底不禁更是一沉,轉身走到老a的房間。


    一進門,就見房間裏一片狼藉,所有的物品都亂糟糟地扔在了地上。


    被老a視為寶貝的那些書本,更是被當做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在雨水和灰塵的蠶食下,已經破爛不堪。


    這時徐童突然注意到,在角落處,擺放著一個酒壇子,擦去酒壇上的灰塵,一朵梅花赫然出現在酒壇上。


    看到這,徐童意識到了什麽,這座酒壇竟是自己方才帶來的梅家陳釀。


    可這裏卻並不是自己來時的模樣。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之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常無拘更是滿臉不可思議,腦子嗡嗡地作響,這裏已經幾年都沒有人存在過的痕跡,可自己不久前才剛來啊??


    這時,徐童心裏大概已經明白了怎麽迴事:“這裏是幾十年後的模樣。”


    “幾十年後??”


    常無拘一臉茫然的看向徐童。


    覺得徐童這時候是不是在說瘋話。


    “時間對於神靈來說並沒有意義,他們能夠自由穿梭任意一處時空,也能夠任意扭曲一段時空!”


    徐童深吸口氣,這句話是之前自己詢問老道時,得到的答案。


    當時自己還不能理解,直至此刻才明白,真正的神靈是如何扭曲時空的。


    想到這,徐童快步走到了神棍的房門前,目光死死盯著麵前空蕩蕩的房間,恍惚中,他有種強烈的預感,此時此刻,他還是沒有走出來,依舊在這裏,甚至正隔著時空與自己四目相對。


    隻是兩個人並不在一個時間點上而已……


    ------題外話------


    兩章劇情不好分,就一起寫完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係的生滅,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裏?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麽?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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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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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色大變的同時也是不敢怠慢,搖身一晃,已經現出原形,化為一隻身長超過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護衛更是都有著超過三百米的長度,九尾橫空,遮天蔽日。散發出大量的氣運注入地獄花園之中,穩定著位麵。


    地獄花園絕不能破碎,否則的話,對於天狐族來說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祖庭,天狐聖山。


    原本已經收斂的金光驟然再次強烈起來,不僅如此,天狐聖山本體還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卻像是向內塌陷似的,朝著內部湧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無預兆的衝天而起,瞬間衝向高空。


    剛剛再次抵擋過一次雷劫的皇者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都散開。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經衝入了劫雲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雲瞬間被點亮,化為了暗金色的雲朵,所有的紫色在這一刻竟是全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著整個位麵怒火。


    列車遠去,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也帶起秋的蕭瑟。


    王煊注視,直至列車漸消失,他才收迴目光,又送走了幾位同學。


    自此一別,將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


    周圍,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著,頗為傷感。


    大學四年,一起走過,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


    落日餘暉斜照飄落的黃葉,光影斑駁,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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