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大師,北齊時一個佛匠,日積月累地雕琢佛像,在時間的推移下,漸漸地他對自己雕刻的作品,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開始衍生出自己獨有的神韻, 雕琢出來的石頭,慢慢地變成了人們所敬畏的佛。


    甚至有一位皇帝,僅僅隻是因為看到了他的佛,腦海裏就種下了無法遏製想要出家的念頭。


    最終世人無不模仿他開創的流派,將他奉為這個流派的大師。


    但這並未讓佛匠感到滿足,他想要更進一步, 創造出屬於他自己獨一無二的作品。


    於是在洛陽龍門這個地方, 開始修建佛像,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人生命的短暫。


    大佛還沒建造一半,他就已經油盡燈枯了。


    這就是道果,也可以理解為成果,獨一無二,隻屬於自己。


    即便是同一個流派走出來的人,在道果上也決然不會相同。


    正如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


    而此刻,水底碧光蕩漾,徐童靜靜躺在水麵下, 濃鬱的水元素圍繞在他周圍旋轉。


    一道冰藍色的光紋浮現在他的視線中。


    光紋流淌著耀眼的波紋, 引動著周圍的水元素靠近過來。


    這就是道紋!


    大道的紋理,若是說, 道果如果實一般, 那麽這道紋理就猶如果樹的幼苗。


    徐童試著去接觸, 當手指觸碰在上麵後, 道紋激蕩散發出燦爛的光芒,刹那間徐童元神隨著道痕牽動竟進入了一種妙境。


    他的元神竟然沿著滾滾河流, 疾馳奔騰, 刹那間行至千裏。


    “水利萬物而不爭,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


    陣陣誦經聲湧入元神之中,元神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進了河水之中。


    隨著江水波濤而行,看到河水中魚兒躍起水麵,又看到河水澆灌田野。


    突然間河水逐漸變得急促起來,連帶著他的元神,一並隨著急促河水撞擊在堅石之上。


    “轟隆隆隆……”


    元神在堅石撞擊下瞬間四分五裂,但他的意識卻並未就此消散,反而分散成無數水珠,隨著河流繼續向下衝刷。


    滔滔不絕的江河奔騰如雷,轟隆作響,將堅不可摧的石壁逐漸衝刷殆盡。


    這時候徐童分散的元神,隨著下麵分叉的河道徹底散開。


    眼前的視線也像是隨之分裂開。


    有的跟隨隨著深不見底的河道,潛入大地深處化作清泉。


    有的則化作蒸騰的霧氣飄上天空。


    更有甚者幹脆就被衝刷到了一處水潭之內。


    不知多久時間,水霧越來越大,逐漸堆積成雲,伴隨雷霆電閃,隨著瓢潑大雨灑入大地。


    雨水越下越大,最終淹沒了水潭,灌入了地下河又在江水的另一端和無數支流匯聚。


    最終重新化作濤濤江水湧入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個過程在外麵可能不過是眨眼之間,但在元神的視角下,已然是滄海桑田,日月春秋數十載。


    徐童元神昂立在大海之上,腳下踩著水麵而行,身影輕靈而飄逸,舉手投足間,仿若與天地合一,行走於水麵上,但卻是如此的自然,每一步落下都有道韻生成。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徐童目光清明,頓悟水之奧妙,元神顫動,身後霧氣朦朧,隻見那一縷水之道痕徹底融入徐童的身體。


    刹那間,在他頭頂幻化出一朵晶瑩剔透的花兒。


    花瓣似水般輕柔,上麵生有奇特道紋交織在花朵上,讓其燦爛而奪目,不過片刻,就見花兒敗下,一顆淡藍色的果實出現在徐童頭頂。


    這正是入道之果,代表著他已經正式入道。


    道之痕,雖不是修行功法,卻是大道烙印,徐童雖然借此入道,此刻依舊在細細品味。


    借著元神之便橫渡江河,這一刻,和諧自然,元神之力貫穿上下,讓他有天地相通、自在如水一般的感覺。


    隨之他手掌張開,一枚小巧的盾牌出現在手掌中。


    這就是入道之後所領悟的神通,玄元盾。


    不過這麵盾嚴格地說,還是一個半成品,上麵光溜溜的什麽都沒有。


    防禦力也不強。


    隻有將自身不斷領悟的道理刻畫在上麵,不斷祭煉才會越來越強。


    但這顯然是一個滴水穿石的功夫。


    自己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去專注打磨這麵盾牌。


    這時,他突然念頭一轉,自己雖然沒有道紋,但自己有偃術啊。


    借天地之力,不比自己去慢慢領悟要差多少,要說區別,無外乎一個是術,一個是道,前者勝在便捷速成,後者勝在厚積薄發。


    玄元盾,終究隻是一門神通,自己手上道具眾多,最後也未必就要走上這條路線,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巧借天力,速戰速決。


    權衡利弊,徐童心中已有了決斷,借著元神便利,沿著水麵快速前行,同時雙手捏印,施展偃術,尋靈探骨,尋字印!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偃術,內心也沒有把握,不過尋字印打出,片刻徐童視線中,就看到了河脈之中,那些隱遁在天地間的神奇脈絡。


    徐童想起梅仙所言,這天地脈絡,這些脈絡隱匿在天地之間,是天地孕育,正如萬物規律一般神奇,將這些神奇脈絡引入術法之中,就能借天地之力。


    當即手法轉變,施展出探字決,頓時他的精神化作一張大網,迅速將所發現的天地脈絡攝入手中……


    而此刻另一邊,一條小船悄然沿著水麵行至河中小道上。


    來人正是王勝。


    “這家夥來這裏做什麽??”


    王勝滿臉狐疑地踩著淤泥踏上小島一瞧,卻不見徐童蹤影。


    “人呢??”


    正當王勝心中疑惑的時候,突然注意到水麵上浮現出來的異光。


    當即走過去定睛一瞧,隻見河水湧動,卻是碧光閃耀,不時還能感受到一種奇特的力量從水下彌漫出來。


    “咦!!這怎麽可能!!”


    看著眼前水麵流閃出來的異光,王勝頓時大吃一驚。


    “悟道!!這小子竟然在悟道!”


    水光蕩漾下,映射出王勝那張明滅不定的臉龐。


    成為大宗師已經是萬裏挑一。


    若是沒有師門傳承,許多人光是在這一道坎上,就消磨了幾十年。


    若是僥幸成為大宗師,已經是極其難得,至於再往上開悟入道,那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如王勝自己,做夢都不敢去想悟道這種事情。


    可眼下,此人竟然在河底悟道。


    想起李正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實力竟然已經要踏足入道之境。


    頓時間深深的挫敗感席卷心頭。


    “憑什麽,憑什麽你這麽小的年紀,有這般成就!!”


    “憑什麽!你一出生就是王公貴族!”


    “憑什麽!你小小年紀,官居五品!”


    “有權有勢還不夠麽??連修行都要比我們這些泥腿子強!!”


    王勝的眼珠子裏布滿了血絲,他自詡自己資質不錯,三十六歲,就已經邁入大宗師。


    甚至被舵主看重,擔任二十八星宿之一。


    可此時他所有的驕傲,全然在這一刻,被這名叫做李正的河道督察使給踩在了泥濘裏來迴地磁扭。


    “哼哼,你想要入道,我偏偏不叫你得逞!”


    突然王勝臉上的怒氣收斂,轉而變得陰森起來。


    他雖然會遊泳,但卻不擅水性,自然無法奈何躲藏在水底的徐童。


    不過這難不倒他。


    隻見王勝從懷裏拿出另一個荷包,小心翼翼打開,裏麵竟然是七根小巧的鐵旗。


    每一麵鐵旗上,都有一道奇特的咒語。


    “小子,舵主說你運氣極好,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遇到我啊!看我壞了你的運氣,看你還怎麽入道。”


    王勝掂量了掂量自己手上的旗子,揮手一拋,隻見七根鐵旗,竟然臨空懸在了半空。


    王勝拔出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口中念誦起古怪的咒語。


    沾著鮮血的手指,塗抹在自己的臉頰上。


    “嗡嗡嗡……”


    七根鐵旗隨之一同顫動起來,王勝手指捏印,腳踩南鬥,隨後肚皮竟然開始膨脹起來,刺啦,衣服被肚皮撐裂,露出像是懷胎十月的肚皮。


    暗紅色的妊娠紋密密麻麻地覆蓋在肚皮上扭出一枚鮮紅的咒字。


    一指麵前七麵鐵旗,口中咒誦道:


    “一令破財,二令折壽、三請黴神、四落病災、五福消碎、六召孽緣、七煞臨門,生者不得歸,亡者不得去,無生無滅,七旗斷命,急急如律令,去!”


    王勝手指一點眼前水麵,一時七麵鐵旗,散成一圈,猶如一張散開的大網將這片水麵籠罩起來。


    一縷縷烏黑色的墨汁從鐵旗上滴落下來,片刻間將這片水麵染成一片漆黑。


    “哈哈哈哈……”


    王勝見狀臉上已經是止不住的狂笑,自己雖然不通周易,但此術乃是他師門裏流傳的一門邪術。


    專門損人氣運的邪法,哪怕你是有神仙庇護,這一下也叫你氣衰運竭。


    然而正當王勝得意之際,殊不知自己已然是大禍臨頭。


    隻見眼前黑霧浸入河水,覆蓋在徐童頭頂。


    黴運當頭照,生死誰難料。


    隻見黴運落下,侵入徐童運氣,大片運氣在黴運覆蓋下快速汙染,王勝這一招陰損至極,可他隻怕是做夢也想不到,徐童的運氣裏,卻是藏著一件更邪乎的東西。


    眼看著黴運就要往深處入侵之時,蒙蒙之中,悄然露出一張滿是血咒的紙人。


    紙人沒有五官,盤坐在運氣深處,手指捏著古怪的法印,像是一件被封禁在此處的邪物,裏裏外外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邪性。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紙人緩緩仰起頭,仿佛是透過頭頂濃鬱的黴雲和河水,直視在了河岸邊的王勝身上。


    “咦唷!!”


    這時王勝冷不丁地打起一個冷戰,心底突然間生出一種不好的壓抑感。


    “奇怪,難道有什麽變故?”


    王勝隻覺心跳莫名地加速,渾身汗毛都控製不住地立了起來,這種要命的危機感,不禁令他警覺起來。


    但他環顧四周,卻是找不到危機的源頭究竟是從何而來。


    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緊,瞳孔深處倒映出紙人的倒影,隻見紙人臉上,竟然緩緩浮現出了一行字來。


    【王勝,定州東亭人,四十八歲】


    “嘶!!這是什麽東西!!”


    王勝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看到紙人的倒影越來越近。


    紙人臉上浮現出他的名字和籍貫後,緩緩地裂開一張嘴巴,將寫著名字的臉皮吃下去。


    “喀喀喀!”


    隨後發出一陣嘎嘎嘎的怪笑聲。


    “救……”


    王勝張大嘴巴,想要喊,但隨之而來的一陣天旋地轉,身子筆直地向前傾倒下去。


    “噗通!”一聲,水浪掀起,王勝已經浮屍水麵,死得莫名其妙。


    “這就死了??”


    王勝一死,又一人出現在河岸旁,看著王勝死去的屍體一陣出神。


    此人正是尾隨在王勝身後的施進,待看到水麵上懸浮的七支小鐵旗。


    這些鐵旗失去了主人操控,依舊能懸浮在水麵上,顯然不是什麽普通貨色。


    施進伸手一抓,一股勁力隔空攝物,將這些鐵旗全部收在手中。


    隨後喚出道具冊往裏麵一丟,目光掃視了一眼道具冊給出的詞條後,頓時滿臉嫌棄道:“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完,目光旋即往水麵下一瞧,看著水麵波光粼粼,閃爍著翡翠色的熒光,不禁眉頭微動,索性坐下來,在這裏等著。


    此刻徐童正躺在水底深處,卻是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的元神正融入進這片江河湖水,捕捉天地脈絡。


    他手捏探字印,意識猶如一張無形大網,籠罩著眼前的江河大海中那些奇特的自然脈絡。


    這些自然脈絡有零有整,零散的隻有寥寥片角,完整的卻是猶如一枚符籙。


    一旦被他以偃術捕捉,便是迅速定型不再有分毫變化。


    “應該是夠了吧。”


    徐童看似乎已經差不多了,手中結印再變骨字印發動,這些繁雜的脈絡被匯聚在一團,形成一枚複雜的符籙。


    都說大道至簡,但術卻是相反。


    越是複雜的術法,其過程越是複雜。


    不過眼前這枚符籙,雖然複雜但其實卻並沒有真正的神通。


    因為當中有許多細小的天地脈絡在充當累贅。


    徐童捏動骨字印,開始進一步將其塑形。


    他的意識浸入在麵前脈絡之中,沿著脈絡變化開始修整。


    減去那些繁雜累贅,修整掉阻礙不順之處。


    這個過程正如一個修花匠人一般,要將花枝上多餘的部分修剪掉,保證花兒養分的同時,更是保證花開後的觀賞效果。


    最終呈現出來的符籙脈絡,依然是水光湧動,寒氣刺骨,就連徐童自己都覺得元神都要被上麵的寒氣凝固一樣,不得不馬上撒手。


    “效果不錯,就你了!”


    徐童手指掐訣,使出靈字印,頓時間自身元神之力湧入在這道符籙之中,頓時間符籙寒光大作,形成一道世人從未見過的奇怪符籙懸在徐童掌心。


    隨後他喚出玄元盾,將此符籙烙印在玄元盾上的一角,一時原本碧青色的盾牌,迅速掛上了一層寒霜。


    徐童試驗了一下,效果還不錯。


    盾牌大小完全是根據自己心意和實力來換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以讓盾牌變成一麵五米的高牆,加上盾牌上的寒冰之力能夠散發寒氣,冰凍對方。


    若是配合上自己的朱焰,正好是冰火兩重天,嗯,就剩下開門迎客了。


    而且盾牌上還有空白的位置,徐童估算了下,還能再往上麵添加至少三種能力。


    就看自己能不能遇到哪些極其罕見的天地脈絡了。


    成功入道,徐童心情大好,將手上玄元盾一收,元神迅速迴到肉身中去。


    “咕嚕嚕……”


    水下徐童睜開眼睛,整個人已經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隱去螭龍體,將真身暴露在冰冷的河水中,非但沒有絲毫不適之感,反而更覺得待在水裏的感覺,比在岸上還舒服。


    不過時間也應該已經不早了,為了防止被人察覺,亦或者是讓郭毅等人擔心,徐童還是決定早點迴去比較好。


    腳尖一點,身影悄然浮出水麵。


    還未等他將身上的水珠震散,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破風聲。


    徐童餘光掃去,隻見來者是個光頭大漢,迎麵襲來就是一拳。


    碩大的拳頭砸下,竟然帶有震耳欲聾的虎嘯之聲。


    “咦!!”


    徐童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抬手一道青光擋在麵前。


    “砰!!”


    碩大的拳頭砸下來,觸碰到青光刹那,施進瞳孔收緊,雙腳淩空一蹬,身體迅速後撤,也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無數冰淩從青光中爆湧而出。


    “轟隆隆~”


    無數冰淩炸開,瞬間將整個湖麵冰封起來


    “咦,看起來效果還不錯嘛!”


    徐童眯起了眼皮,看著光頭漢子手臂上冒著霜氣的傷口。


    “嘿嘿,有點棘手啊!”


    施進看了看手臂上的傷,隻見傷口不算深,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溢出來,但附近的皮肉已經被嚴重凍傷。


    見狀,施進皺起了眉頭,另一隻手掌伸出,抓在凍傷的傷口上,用力一撕。


    “呲~”


    鮮血瞬間將水麵染紅起來。


    “其實你已經來了很久了,為什麽不趁早潛入水底把我殺了!”


    徐童目光審視在施進的身上,總覺得這個憨憨的模樣有點眼熟。


    “君子者,不乘人之危。”


    施進揚起手掌:“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我未必會輸!”


    “嘶~~”


    徐童一撇嘴,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呢。


    但不等他多想,施進一聲悶沉的冷喝,身上的氣息開始暴漲。


    不需要開命眼奇門,徐童就能看到,施進身上滾滾如潮的血氣直衝天際。


    “武道宗師!!”


    這下徐童不禁有些意外,天下各行各業,都有宗師,有雕匠的宗師,有木匠的宗師、哪怕是個編竹簍的、打魚的,也未必不是沒有出過大宗師。


    這當中,唯有武道宗師最難。


    還有句老話,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不學內煉法,單純的走武道路線,隻有兩種人。


    一種人是窮人,一種人是瘋子。


    前者如郭毅,後者正是眼前這位。


    而恰好,徐童也剛好認識一個為武癡狂的瘋子。


    “哈!”


    施進長嘯一聲,縱身躍起,身上湧動著肉眼可見的氣流,仿佛一頭展開雙翼的老鷹一躍而上在半空。


    “殺!”


    一聲殺聲震天作響,施進雙拳揮動從天而降,身上的肌肉同時炸裂開,雙拳揮動中,竟然有龍虎開泰之相。


    就連徐童逐漸感受到了來自施進身上的壓迫感。


    麵對殺來的施進,徐童眼底流閃著精芒:“我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兩次!”


    話音落下,徐童也不使用玄元盾,麵對襲來的拳頭,悍然舉起雙臂迎上去。


    “砰!”


    兩對拳頭砰撞在一起,瞬間整個湖麵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壓出一個凹形態曲麵。


    “好啊!”


    施進看到對方竟然硬接自己一拳依舊站在水麵上悍然不動,眼神越發興奮,整個人猶如瘋魔,瘋狂向著徐童揮動拳頭,每次揮拳,都是有一種天崩地裂的力量。


    徐童也不甘示弱,身上迅速被青色鱗甲覆蓋,沒有使用五禽擒拿手,而是簡單粗暴的方式硬碰硬地去和施進的拳頭相碰。


    “找死!”


    眼見徐童毫無招式的和自己硬拚,招式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樣,隻管亂舞著拳頭砸,施進的臉上不由得露出惱色。


    自己使出全力,對付卻拿小孩子對付他的招式與他鬥,這不是在和自己打架,分明就是侮辱自己。


    一時越打越惱火,各種奇怪的招式打出來,源源不斷地打在徐童身上。


    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


    隻是施進隻管打得痛快,卻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河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兩人的打鬥中,逐漸漫過了他們頭頂。


    “反擊啊!!”


    施進眼看著對方不肯出招,正在焦急時,突然腦瓜頂上一涼,一滴水珠沿著他眉角滑落下來,滴在施進的眼珠裏,令施進一眨眼,就在這一眨眼的瞬間,徐童突然動了。


    手掌閃電般的抓在施進的手腕上,緊隨著五禽擒拿手使出,施進察覺到不對勁,一抖手腕,胳膊肘一扭,輕鬆化解開徐童的鎖腕,可這時他卻看到眼前的李正身上那身黑鱗快速退下,朝著他咧嘴呲牙地笑起來:“你輸了!”


    “什麽??”


    還不等施進明白什麽意思,徐童側身猛的向前一貼,玄元盾出現在他身側,筆直的撞在施進胸口。


    “不好!”


    施進見識過這青色盾牌的厲害,不敢硬抗,雙手交叉一股柔勁匯合在掌心隨著他向前一退:“虎尊炮!”


    “噗!”


    熾熱的勁氣在掌心湧出刹那,推動著施進身體飛速後退,結果……撲通!!“


    身後冰冷的河水湧來,令施進倒飛的身體猛地停滯下來。


    “水??”


    施進心神一涼,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和這家夥站在了河床下麵,周圍全是數米高的水幕。


    “打架要動腦子!”徐童話音落下,手中玄元盾上爆湧出刺骨的寒霜。


    刹那間湖麵瞬間被凍結起來,刺骨的寒氣在空氣中彌漫著,仿佛像是一團巨大的霧霾籠罩在水麵上一樣。


    “喀喀喀……砰!!”


    過了好一陣,才見冰麵上裂開一道裂痕,一個圓滾滾的腦袋艱難地撞開冰麵。


    結果剛冒出頭,一雙腳就落在他麵前。


    徐童蹲下來,看著這顆圓圓的光頭,越看越喜歡,笑盈盈地向施進說道:“你看,早就和你說了,你打不過我!這次要不要入隊呀。”


    施進想起方才的細節,再聽到此番話後,一瞪眼,滿臉見了鬼的表情瞪大眼睛盯著徐童:“五禽擒拿手……是你,馬鴻文!!”


    徐童拍了拍施進光禿禿的腦瓜:“當然了,不是我馬公子,你王錚現在還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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