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粗大的手掌摔在地上,手裏還握著被整齊切斷的金剛杵。


    聶海棠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來者的身份,隻是身上的傷勢已經令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朦朧中,隻聽到“叮鈴!!”一聲鈴鐺聲作響,空幽的聲響,刺激著聶海棠的意識, 眼前一片模糊後就昏迷了過去。


    “海棠!海棠!!”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陣唿喚聲。


    等聶海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師兄趙鵬後,聶海棠緊繃的心緒才總算放鬆下來。


    “海棠,發生了什麽事情??”


    趙鵬看著醒來的師妹, 眼底露出少許的柔情。


    “師兄……胖瘦頭陀……”


    聶海棠迴憶著昨天夜裏的事情, 但畫麵都是片段,一時難以說清楚。


    “對,他們已經死了,師妹是誰殺了他們?”


    趙鵬他們也很震驚,他們追蹤胖瘦頭陀這兩個邪教高手已經有一段時間。


    雙方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彼此都有一些了解。


    這兩人不僅實力很強,更是陰險狡詐,出手從來都是兩人配合從不落單。


    他們也是中了這兩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才和聶海棠走散。


    按說, 師妹遇到兩人,必然不可能是對手。


    但等他們趕來的時候卻發現, 胖瘦頭陀竟然已經死了。


    從屍體的傷痕, 兩人幾乎是一擊斃命, 更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兩人所使用的武器,都是西域的精鐵鍛造, 但居然都斷了。


    特別是那把金剛杵, 切口整齊得可怕。


    能造成這樣的切口,對方要麽是劍道極高的頂尖高手, 要麽就是手中握有神兵利刃。


    而這兩個條件,自己師妹顯然都不具備。


    所以他猜測,必然是有高人出手,救下了自己師妹一命。


    隻是……胖瘦頭陀雖死,可屍體的靈魂卻是消失不見了。


    這等攝魂之術,也不像是正道高人的手段。


    帶著種種疑問,眾人將目光看向了聶海棠,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令眾人所感到失望的是,聶海棠仔細迴想了許久,才開口道:“對方被胖頭陀的青焰包裹著,我看不清他的麵貌,隻是恍惚中,好像看到他身上被一層漆黑的鱗甲覆蓋。”


    聽到這樣的迴答,眾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大家都沒責怪聶海棠的意思,正如她所說,對方被黑色的盔甲所覆蓋,必然是有心遮掩麵容,即便聶海棠看清楚了,也未必能看到對方的真容。


    “不管怎麽說,師妹沒事就好,師父說師妹你有三劫,如今這算是平安渡過一劫了。”


    身後的小師弟開口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祝賀。


    反倒是聶海棠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小臉微微泛紅的看向麵前趙鵬。


    趙鵬似乎也察覺到了師妹的目光,頓時神情有些不大自然地輕咳了兩聲,神色端正道:


    “咳咳,師父常說,一山還有一山高,沒想到幽州竟然還有這等高手,這件事必須迴稟給師父,畢竟這種人多是亦正亦邪,若是不能查出跟腳,難保不會壞事,馬上飛鴿傳書。”


    “諾!”


    一名師弟點點頭,立即朝著門外走出去。


    “大師兄,胖瘦頭陀已經死了,但追查摩陀教的線索也斷了,咱們接下來是不是要迴洛都複命?”


    這次他們奉命追查摩陀教,已經追查了三個月之久,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麽斷了,接下來再想要追查,可就不容易了。


    趙鵬思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暫時不迴去,師妹的傷很重,經不起舟車勞頓,而且陛下給師父下令,是徹查摩陀教,若是不能找到摩陀教的根據地,咱們就不能迴去複命。”


    說完,示意一名師弟拿出地圖。


    掃視了一眼後,道:“剛好不遠就是漁陽,咱們先到漁陽安頓下來,等著師父的信,另外最近不是聽說漁陽鎮那邊鬧水妖麽,咱們去看看,若是順手,就把這水妖一並滅掉,為朝廷解憂。”


    “諾!”


    眾人聞言頓時精神一振,似乎隻要有大師兄趙鵬在,無論是什麽時候都能從容不迫地找到主心骨。


    “世子,前麵就是漁陽城了!”


    馬車外的郭毅向徐童喊道。


    “知道了!”


    徐童輕聲迴應了一聲,隨後示意郭毅他們進城後,先找一處客棧休整。


    “漁陽城!”


    徐童眸光裏溢出寒光。


    三任河道督察,一死兩個自殺,要說和漁陽城的官府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才叫奇怪。


    所以他不打算先去官府報道,而是先做休整,反正任務時間是三個月,自己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


    同時還有一件事。


    摩陀教。


    昨晚的事情,自己本來就沒打算插手,江湖械鬥管你是男是女,成王敗寇的事情很正常,可壞就壞在了,胖子自稱摩陀教。


    這不就巧了嗎。


    自己師爺給自己下了北陰誅殺令,殺的就是摩陀教。


    這兩個家夥自己撞到了槍口上,又能怪得了誰。


    “還不說麽?”


    想到這他抬頭看向頭頂的堂口。


    “早就說了,供詞都寫好了,看掌教您剛才想得入神就沒打擾您!”


    堂口大丫幻化成人形,細白的大長腿在徐童麵前晃來晃去,這狐狸精去了一趟五仙堂,得了五仙堂狐家老祖的傳承,這些時日苦修,愣是從原本的土哈,搖身一變了變成了討人喜歡的博美。


    就連說話都要捏著腔調來說,聽得徐童好不自在。


    “我還是喜歡以前那種鄉村土味,你改一下!”


    “掌教,我可是狐狸,不是土狗,還有我要改名字,大丫這名字影響我修行。”


    “少廢話,賤名好養活,你懂個屁!”


    徐童和大丫拌嘴了一會工夫,才拿到了胖瘦頭陀的供詞。


    仔細一瞧,摩陀教還真的在幽州。


    隻是摩陀教主的行蹤飄忽不定,朝廷也在追拿他,他們也不清楚現在摩陀教主究竟是在何處。


    不過摩陀教的人已經開始向幽州集合,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放出風聲。


    暗號是寄神於靈台三寸。


    “掌教,既然他們已經沒了價值,不如……”


    大丫說完,發財和吉祥也一下來了精神。


    顯然這段時間,沒有了香火的供養,它們可都已經快要餓壞了。


    “不急,先看好吧,萬一到時候真找到摩陀教的蹤跡,或許它們還有用。”


    徐童安撫好了這三個家夥後,把手中的供詞收起,靜坐在馬車裏,隨著車隊進城。


    郭毅按照徐童的吩咐,帶著人馬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老板,上房一間,兩間通鋪!”


    郭毅走到櫃台前說道。


    “再加兩桌酒菜!”


    徐童從郭毅身邊走過,順口提到。


    “公子……”


    郭毅本想拒絕,但徐童一擺手:“住得差點大家將就將就,但吃不能差。”


    眼見郭毅為難,徐童從袖子裏拿出一錠疙瘩放在老板桌上。


    “先用著,不夠了再說!”


    雖然沒有了財運加持,可怎麽說也是皇親國戚,要說口袋裏沒錢那不可能,隻是相比之前財運加持時候,稍微窮了那麽億點點而已。


    “是是是,您放心!”


    掌櫃看到銀疙瘩,瞬間就移不開眼了,拿過來在手上掂量了掂量,足足五十兩,心裏都快樂開了花。


    這個時代,銀子可不似晚清那會泛濫,這會的銀子可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


    掌櫃的把錢美滋滋地揣進懷裏,立即就喚著店裏的夥計開始安排。


    “公子,老爺給您的錢,都是有數!”


    郭毅看著手下們滿臉笑開花的模樣,反而憂心忡忡地低聲提醒道。


    所謂的有數,自然是這些錢都是給李正上下打點關係用的,他父親恭王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水平,莫名其妙地能擔任河道督察使,擺明的是有人準備拿自己兒子當槍使。


    可惜他隻是個邊緣王爺,無權無勢,手底下連一位高手都沒有。


    能拿出手的就是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一些錢,拿給李正,正是希望在關鍵時刻,這些錢能夠他保住一條性命。


    錢不多,隻有一千兩“巨款!”


    不得不說自己這位老爹還是很疼愛自己的,隻是他想的未免太天真了。


    既然是人家鐵了心拿自己當槍使,這點銀子送出去,估計連給他們買棺材都不夠。


    眼見郭毅心疼銀子,徐童咧嘴一笑,朝著掌櫃補上一句:“再加兩壇好酒!”


    這下郭毅的臉色就更苦了。


    眼看著眾人都已經安頓好,徐童就上了樓上的房間裏去休息。


    推開門,徐童拍了拍手,就見一縷烏光從堂口裏跳出來,這次都不用徐童吩咐,吉祥在地上一滾,一溜煙地鑽進了床下的老鼠洞,去發展自己的徒子徒孫去了。


    徐童也沒閑著,放出了發財讓他變化成自己的模樣,裝模作樣地躺在床上休息。


    隨後躡手躡腳地從窗戶跳出去,腳下穩穩落地,抬頭看著小巷和街道的距離。


    一隻手放在自己脈搏上數著心跳,同時邁起步伐,默數步數。


    一步、


    三步、


    七步、


    九步、


    直至一十二步,正好走出小巷,心中細細一算;【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娘,我想吃餅!”


    “傻孩子,這是給城隍爺的,想吃迴去娘再給你烙啊!”


    恰好一對母子從徐童身邊經過,徐童眉頭微動:“正好,先去見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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