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眼前這個人是誰,徐童是真的做夢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李喜。


    雖然此時李喜的樣貌和年邁時相差甚遠,可那眉毛,那個神態,幾乎是一模一樣,再一瞧這家夥頭頂的運氣,蒙蒙中似是一隻黑色幼虎,蜷縮著尾巴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沒錯了,偏官黑虎的命數,就是他!


    不過相比起上個劇本裏的李喜,那黑虎兇戾滔天,虎嘯雲騰的氣象,此時此刻的李喜還處於螞蚱一般的階段。


    稍微有點權力的人,一根手指都能捏死他。


    眼見麵前這位馬少爺不說話,李喜微微抬起眼皮,試探著說道:“馬公子……也對易學有興趣?”


    “嘿嘿,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迴頭瞥了一眼福文,嘴角一揚:“我看這位公公說得沒錯,明兒起你就去後院掃馬桶去吧。”


    “啊!!”


    剛才還滿臉喜色的福文,聞言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這幸福來得太快,他都沒來及仔細品爵一翻,就一把被踹進了茅房。


    其他家仆見狀更是一陣暗暗偷笑。


    少爺終究是少爺,這翻臉的速度,他們八輩子都學不來。


    徐童可不管福文的心情如何,他隻關心任務完成度的提升。


    兩眼上下打量著麵前的李喜,笑問道:“小公公是哪裏當差啊,怎麽還有心思研究這玩意。”


    李喜早聽說,馬鴻文是喜怒無常,卻是沒想到這家夥翻臉和街頭變戲法一樣讓人捉摸不透,聽說昨天還被人給行刺了,如今就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呸,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李喜心裏暗罵一聲,可奈何他可不敢得罪馬鴻文,你要是換一個官員,自己大可不必這樣低三下氣。


    我是宮裏人,你當官的又怎麽樣。


    偏偏馬鴻文他爹是馬奇啊,掌管五萬禁軍,皇宮除了主子們,就數他權力最大,弄死自己,那都是彈彈手指的事情。


    今兒潘管事來傳旨,據說是慈聖皇太後下旨,讓馬奇兼並前鋒營、火器營,擴軍練兵,雖然沒有直接加封官職,可權力比之前擴大了三倍。


    要知道自打太祖入關,漢家子裏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那可真是屈指可數了。


    當即李喜不敢大意,趕忙道:“迴公子,小的如今在奏事處當差,不日就要調去欽天監任職,生怕耽擱了事情,才臨時抱佛腳,在公子麵前賣弄實著是該死。”


    其實周易八卦這些東西,沒說民間不許學,隻是許多事情多有忌諱。


    至少宮裏學這個搞不好會被扣上一頂妖言惑眾的帽子。


    但李喜趕忙解釋自己馬上去欽天監工作,也算是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徐童當然清楚,這位茅山叛徒恐怕可不隻是臨時抱佛腳那麽簡單,但他不想拆穿他,聽到他的話後,反而心頭一動:“欽天監,這地方可不簡單。”


    聽師爺的意思,欽天監掌管天氣、占卜、製定曆法、更是手上握著天下異人的花名冊,但凡被點了名的異人,無不要乖乖聽話奉旨。


    哪怕後來都解放了,還有一些食古不化的老東西,把欽天監的命令奉為聖旨不敢違背。


    否則李喜和千手怎麽可能召集來那麽多老家夥呢。


    兩人話還沒說幾句,徐童就聽到後麵家仆紛紛喊著老爺的名字。


    迴頭一瞧,就見馬奇和那位大太監從門裏走了出來,馬奇見到兒子,臉色頓時一沉:“孽障,不在後院待著,又想要出去惹是生非!”


    徐童一瞧見馬奇,立即就縮著腦袋,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言語。


    馬奇瞪了他一眼,轉身朝著一旁大太監拱手說道:“犬子無禮,讓潘公公見笑了。”


    說完冷聲嗬斥道:“孽障還站在那幹什麽,還不來給潘公公行禮。”


    徐童聞言,趕忙低著頭朝著這位潘公公行上一禮。


    “嗬嗬嗬嗬~真是虎父無犬子,令郎當真是一表人才,依咱家看,日後必然也是國之棟梁。”


    “謝公公誇讚。”


    徐童趕忙抱手稱謝,兩眼溜溜打轉,不知道在想什麽鬼主意。


    “潘公公客氣了,以後這孩子入了宮,不懂規矩,您可要多多提點啊。”馬奇親切地拉著潘公公的手說道。


    徐童兩眼看得真真的,就這麽一拉手的功夫,兩個大金錠子就無聲無息地落進了潘公公的袖口裏去。


    “哎,這……”潘公公一挑眉頭,正要說什麽。


    馬奇按住潘公公的手,一副規矩我懂的神情:“禮數總是要有的。”


    “哎呦,好好好,若是如此,咱家就不客氣了。”


    潘公公說完,接過身旁小太監的拂塵,輕輕一掃:“走!”


    待這一行太監離開,馬奇黑著臉看向徐童:“還不跟我進來。”


    馬奇把徐童帶到了客廳,端起手上的茶盞輕抿一口:“郎中說你的傷沒什麽大礙,再休息幾日,你就去兵部述職吧。”


    “老爺!”


    大奶奶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後,聽到這話,臉都快黑了,合著之前自己好說歹說,全都白說了。


    馬奇一皺眉頭,隻能說道:“放心,到時候讓他去欽天監做個閑差,隻要特別找死,鬧不出什麽亂子。”


    聽馬奇這麽一說,大奶奶總算是擠出了個好臉,無視掉徐童朝著她擠眉弄眼的神情,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也好,也好,雖然是禁軍,但在欽天監當值,距離後宮遠著呢,也不擔心鬧出什麽亂子來。”


    說完又帶著幾分商榷的語氣向徐童道:“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去有個差事,給你做皇上的扈從,怕你毛手毛腳的壞了規矩,到時候咱們家老小的腦袋都保不住,你爹這個位置,下麵多少人盯著,你可千萬別犯渾啊。”


    “娘!!我不想去。”


    徐童一撇嘴,滿臉的不高興,心裏卻是已經開始思索著,李喜這廝也在欽天監,正好,上次的賬沒算完,這個劇本繼續找這家夥算。


    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千手這貨,真要是遇到……嘿嘿嘿……


    正想著呢,馬奇揮手就把手上茶盞丟過來:“怎麽著,不去,就和我一起進前鋒大營,正好老子要擴軍,先把你拉進去,讓你看看什麽叫軍法如山。”


    看著兒子嚇得臉色蒼白,大奶奶一拍桌子:“吼什麽呢,這不是你的軍營。”


    說完,拉著徐童就往外走,氣得馬奇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大奶奶拉著徐童迴房間,又給他物色了兩個小丫鬟,還給他拿了二百兩銀子,讓他花銷。


    徐童一邊享受著任務完成度唰唰地往上升,一邊看著到手的真金白銀,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不禁從心的喊上一句,有娘就是好啊。


    “少爺!”


    大奶奶剛走,門外就聽到有人喊他,徐童打眼一瞧,印象裏記得了,這是自己的跟班段成。


    關於他的記憶不多,但馬鴻文背後每一件壞事,都有他的影子。


    徐童定睛觀瞧,這家夥頭頂運氣居然還不錯,但運氣裏居然藏著一個黑頭鬼臉的小鬼,小鬼長得小眼大嘴,躲在這家夥頭頂,一見到徐童就叨叨地像是在說什麽。


    段成一進門,眼神示意了兩個丫鬟下去,隨後又走到門前,確定門外沒人了,這才把門一關。


    人湊到徐童身旁道:“少爺,昨天行刺你的那小子,已經被關進大牢裏,我已經安排了人,今晚就要著小子死無全屍。”


    徐童對馬鴻文之前那些破事懶得理會,聽到段成的話後,隻是皺了下眉頭,嗯了一聲。


    可這一嗯,段成反而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徐童:“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任務完成度-5”


    徐童聽到提示聲,兩眼瞬間就冷了下來,斜眼看了一眼段成,見這家夥狐疑的眼神看向自己,咧嘴一笑道:“段成啊,你做得不錯,來,我賞你一件東西。”


    段成兩眼一亮,腦袋湊上前來,手心來迴揉搓著:“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麽,您……”


    段成的話沒來及說完,眼前徐童突然伸出手,手指如鉤,一把捏在段成的喉嚨上,段成心裏大驚,本能地想要掙紮。


    可哪想平日手無縛雞之力的少爺,此時手腕猶如鐵箍,令他動彈不得,緊隨著手腕一扭:“哢!”的一聲。


    段成兩眼瞪大了死死盯著徐童,目光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脖子無力地歪在一旁,徹底沒了氣。


    “蠢貨!”


    徐童敢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馬鴻文的人,未必是自己那對便宜爹娘,而是這個形影不離,帶著馬鴻文吃喝嫖賭的小跟班。


    這家夥對馬鴻文的習性太了解了,甚至比馬鴻文自己都要了解。


    你想,整天有這麽一個人,為了得到好處,整天什麽事情不幹,就跟在你身邊揣摩著你的喜好,他能不了解你麽、


    這樣的人,徐童可不想留在自己身邊。


    徐童把屍體丟在地上,殺完了還不放心,畢竟這個時代,還沒進入末法時代,江湖上什麽能人都有。


    否則劇本世界不會提醒自己,一旦任務失敗,就有性命之憂。


    保險起見,段成的魂魄也被他抽了出來,屍體丟在道具冊裏,魂魄麽…


    徐童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堂口,隨手當作垃圾往裏麵一丟,任你神通廣大,也不能闖我堂口裏麵來找吧。


    然而這時讓他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隻見段成的魂魄被丟入堂口,堂口裏的那口金燦燦的寶爐居然升起了一股子青煙,青煙一卷,直接把段成的魂魄給卷進了爐子裏去。


    隨後爐裏當當一陣作響,像是有什麽東西滾落了下來,大丫循著聲音往爐子下麵一瞧,竟然在爐子下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暗格,打開後裏麵多出了兩顆丹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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