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這邊正想著呢,就見傻子哭喪著臉從廚房走出來,手上抱著燒黑的盒子,打開一瞧,豬豬道人沒了,隻剩下了一撮灰。


    這一天傻子從早哭到了晚,徐童給他折了好幾個小紙人都哄不好的那種。


    等到晚上,想找長妙這家夥算賬,結果這貨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幹脆一夜沒迴來。


    長妙去躲在什麽地方呢??


    不遠,一個公共廁所,廁所旁邊有個放雜物的小房間,房間裏很小,人躺都躺不直的那種。


    夜晚黑燈瞎火的,隻見長妙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小盒子,裏麵都被燒剩下半截豬豬道人,正抱著炭筆在小紙片上寫畫著。


    看一旁堆積起來的小紙片,顯然那是豬豬道人一天的辛苦勞作。


    “就這東西?也能修成道法??”


    長妙借著微弱的燈光,眯著眼睛看著上麵蠅頭蒼蠅般的小字,心裏一陣嘀咕。


    原來昨天夜裏,他一激動就把豬豬道人與盒子一下丟進了火盆,可豬豬道人連蹦帶跳地跑出來,半截身子都被點燃了。


    幸虧是長妙反應快,一腳踩下去,結果豬豬道人就剩下了半截身子,長妙見這東西還能動,就好奇的研究起來,豬豬道人心裏清楚,這是自己擺脫傻子魔抓的最後機會,不留餘力地比劃著。


    找來了炭筆和草紙,說這都是自己的劫數才淪落這般田地,隻要長妙救了他,他就把畢生絕學傳給長妙。


    長妙本身也是迷信覺得這是老君爺給自己的一個機會,於是就把草紙往鐵盒裏一丟,把豬豬道人揣進懷裏,開始徹夜詳談起來。


    豬豬道人既然是一副道士的打扮,自然也懂得一些道家功法。


    可豬豬道人怎麽會輕易傳授給長妙,於是幹脆要傳就傳個大的,直接把一篇太上感應經殘篇傳給長妙。


    料想長妙這樣沒有基本功,連入門養氣功夫都沒有的人,修習這種高深的道家功法,結果完全是可以預想的,隻等他走火入魔,魂飛魄散,自己再借屍還魂……


    看著長妙盯著自己寫下的功法經文,豬豬道人心裏一陣得意起來。


    想起傻子這段時間把自己揉虐來捉弄去,心裏就升起一陣邪火,心想:“等我翻過身來,哼哼……”


    然而長妙拿著經文看了半天後,突然伸出手把盒子給豬豬道人重新蓋上,拿起盒子心裏琢磨著:“這東西說得一套一套的,先姑且信他一會,不過要先把他藏起來,藏哪呢??”


    長妙心裏一琢磨,一拍大腿提著盒子就走出門,爬上一旁的糞車,過了一會才安安心心地走迴來,在廁所的水池邊仔細洗幹淨手,心想這下也不怕被賊給偷了。


    長妙怎麽研究道法且不提,徐童這幾天除了哄傻子,就是去牛雜湯館刷經驗。


    厲鬼沒有,但送普通的鬼去投胎也是能積攢下一些陰德。


    幾天刷下來,自己的拜山扣還真有點要進步的感覺。


    王龔除了多了一位固定的食客外,店裏還多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就是那天夜裏淩晨時來的男人。


    男人每晚都來,來了就坐在店裏等著,也不喝湯,也不說閑話,就像是個石頭一樣。


    王龔開始覺得很可怕,可漸漸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等了幾天長妙就低著頭迴來了,傻子隻是紅著眼委屈地站在牆角。


    徐童本想揍長妙一頓,但傻子給拉住了。


    長妙連連道歉,還專門給傻子買了一大包瓜子,示意以後傻子樂意在這玩就在這裏玩,玩多久他都不會說什麽。


    傻子也是心軟,拿過瓜子就開始笑起來。


    徐童看著長妙的神態,隱約察覺到長妙沒說實話,但轉念一想,也就沒再追究這件事,畢竟自己也是借住在長妙的地盤上。


    不過經過這件事後,他對長妙這位傳說的看法就有了點轉變了。


    反倒是對傻子更加看好,幹脆讓傻子以後就住在上清宮裏,省的傻子每天那麽晚跑迴去。


    這件事長妙心裏本是反對的,可誰讓他心虛呢,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時間,江湖上尋找徐童的人越來越多,這一段時間突發的各種詭異案件也蹭蹭的往上漲,搞得陳劍他們每天像是蒼蠅一樣累得夠嗆。


    陳劍人雖然直,但說話算話,還是幫徐童調查了一下風來樓的老板,可詭異的是,任憑陳劍怎麽查都查不到老板的一星半點的信息。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聽高卓說了風來樓裏命案的緣由之後,徐童就打算暫時蟄伏一段時間,一切都等自己師爺來了之後再說。


    夜裏安頓好傻子後,徐童就再次前往牛雜湯館刷經驗去。


    結果一進門,就見到了一位老熟人正坐在那,不是別人正是陳劍。


    陳劍顯然是在這裏等著他,一見到徐童陳劍刷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趕忙上前拉住徐童的胳膊道;“快說,趙健那個臭小子在哪,我這邊有事情要他幫忙,十萬火急。”


    徐童愣了一下,片刻才意識到,感情陳劍這個莽夫根本沒有從上次的事情裏,意識到自己就是趙健的事實。


    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陳劍先坐下:“趙健早就走了,好像迴省了,畢竟他都被開除了自然也不需要待在這裏了嘛。”


    一聽這話,陳劍嘴角一抽,一臉失落地坐在椅子上。


    想想也是,人家是公職被調下來的,現在沒了公職,自然可以迴省裏,反正以他專業過硬的技術,加上家裏的背景,完全可以另外做一份更體麵的工作。


    看到陳劍失落的神情,徐童揮揮手示意王龔打兩碗湯來。


    “先吃飯,天塌下來的事情總是要填飽肚子才行。”


    徐童說完也不理會陳劍,抱著碗就開始吃起來。


    陳劍見他吃得香,加上肉湯就在麵前,哪裏還能忍得住,埋頭開始吃起來。


    一時湯館裏靜悄悄的,隻有兩個男人的喝湯滋滋的聲音。


    隻等兩人吃完了,徐童才詢問陳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也能幫忙。


    陳劍一抹嘴,想了下還是把事情給徐童說了。


    其實還是佛頭殺人案,這個案子都已經結案了,但現在又鬧出了新的幺蛾子,宋寶生、郭金華、付一凡、張勇他們的屍體居然不翼而飛了。


    最詭異的是,被收進證物室裏的那尊被拚接完整的佛像,居然也不翼而飛了。


    那尊佛像加起來至少有三百斤,常人根本抱不動,更別說帶走,結果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沒了?


    局裏對這件事情的定性,為內部竊賊,剛好不巧的是陳劍曾經在證物室門前瞎溜達被人給看到了。


    光看陳劍那一身腱子肉,三百斤他不僅能扛起來,跑起來也沒問題。


    至於他偷佛像做什麽??局裏一個草包居然說他貪圖佛像的美色???


    陳劍當場就炸了,掄起拳頭就揍那個草包,當時在場十多人都攔不住,結果草包住院了,他被停職了。


    等陳劍把事情原委經過全都說清楚後,徐童已經笑快要裂開了,貪圖美色?這簡直是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想出來的人真是太有創意了。


    一旁王龔聽到都忍不住一陣發笑,難怪讓陳劍這個莽夫當場炸鍋。


    不過這個莽夫居然能想起來找自己,也算是他難得的動了下自己的腦子。


    “那你……有什麽調查的方向麽?”眼看陳劍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徐童趕忙強忍著笑意詢問道。


    本也沒抱什麽希望,畢竟陳劍這個憨憨,要他打架沒問題,要他破案……嗬嗬。


    然而讓徐童出乎意料的是,陳劍這個憨憨居然用力點了點頭:“有!”


    說著陳劍眯上眼睛,像是迴憶著什麽道:“一對母子,佛像和屍體丟失前,我見過一對母子在局子外徘徊了很久,特別是那個油頭白臉的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母子?”


    徐童聞言一怔,腦子裏頓時想起了孫鼎母子,心裏暗道:“難道是他們??”


    正想著呢,耳邊就傳來道具冊的提醒聲。


    【支線任務2:佛頭殺人案後續】


    任務提示:這個案子似乎還沒結束,裏麵或許還有更重要的秘密,把這個秘密挖出來,或許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


    任務目標:破案


    聽到提示,徐童一撇嘴,自己小日子過得正舒服呢,怎麽偏偏這時候就蹦出來個支線任務。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件事還真得要查一下,畢竟案子是千手他們做的,這一點肯定毋庸置疑。


    但千手他們為什麽要搞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殺郭金華、宋寶生等幾個村裏的流氓人渣??


    答案肯定不是,或許正如提示裏說的那樣,這個案子裏也許就藏著千手他們為什麽要號召天下異人高手匯聚北邙的答案。


    想到這,徐童想了想一拍桌子:“走!”


    說著站起身就往外走,陳劍一見徐童要走,趕忙站起來要跟上去,走到門口時把兩塊錢放在桌上。


    “不用不用,這個湯是我請你們的……”


    王龔趕忙要把錢推迴去,哪知道陳劍兩眼珠子一瞪,愣是把王龔嚇得往後退上一步,這才見陳劍把錢遞上去道:“拿著,俺脫了這身衣服也是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的人民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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