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您這是做什麽?”唐誌堅思索片刻,覺得事到如今,後退是不行的,隻能挺直腰杆,強硬以對,提醒提醒白文魁,唐家在京城有不小的勢力,讓其有所顧忌,才不敢在唐家亂來。


    話說出口的時候,唐誌堅的目光也是在林敬之的身上掃了一眼,心中詫異,因為這個年輕人,竟然走在白文魁的前邊!


    白文魁向左前方斜踏一步,冷聲道:“唐老太爺,你還是先領著家人趕緊跪下給侯爺磕頭吧,不然侯爺一個不高興,先治你個大不敬之罪,你一把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住二十大板!”


    侯爺?


    唐誌堅聞言心頭一驚,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是位侯爺!


    沒敢擔擱,唐誌堅連忙拄著拐棍跪倒在地,他身後的唐家眾人見狀,也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跪了下來,“草世唐誌堅,見過侯爺!”


    “草民何麗文,見過侯爺!”


    “草民鄭芝華,見過侯爺!”


    ……


    一大群人給林敬之參拜,林敬之隻注意到了這三個人,因為唐鬱香曾說過,唐誌堅是她的爺爺,何麗文是她的奶奶,而鄭芝華則是她的嫡母,而就是這個嫡母,虐待並害死了她的親生母親。


    林敬之沒有讓唐家眾人起身,先瞧向了唐誌堅,是個身形幹瘦,頭發花白的老者,何麗文是個身衫奢華,臉上布滿了皺紋的老嫗,而鄭芝華則四十歲上下,居然還偷偷抬頭打量了林敬之一眼,見林敬之也在看她,嚇的心頭一慌,趕緊低下了腦袋。


    麵相不錯,不過那副三角眼卻是將此人的陰狠突顯了出來。


    “唐家正呢?”


    林敬之沒有聽到有人自稱唐家正,目光轉動,在唐家眾人身上打量了一圈,開口問道。


    唐誌堅身體一顫,心中暗罵,難道又是那個孽障惹出了什麽禍事?唐誌堅庶子有很多,但隻有這麽一個嫡子,所以自其生下來就寶貝的不得了,舍不得打舍不得罵,卻不想最後卻慣出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花花公子哥!


    直到此時都年近四十了,還是天天去府外喝花酒,賭鷹鬥狗,半點正事不做。


    “迴侯爺,小兒一大早就出府了,現在不在府中。”唐誌堅恭敬的迴道。


    “來人,速去捉拿唐家正!”不等林敬之吩咐,白文魁就一聲厲喝,下達了命令。


    “是!”


    幾名捕頭單膝跪倒領命,帶著好幾個手拿鐵鎖的衙役匆匆去了。


    林敬之此時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尚方寶劍,白文魁臉色大變,他右手一舉,身後的平陽城守備,還有那些官兵全部跪伏在地,林敬之淡淡的開口道:“白大人,先前你已經聽過皇上賜給本侯的聖旨,勞煩你再給唐家的人說一遍吧。”


    “侯爺客氣了,算不得勞煩。”白文魁慌忙彎腰施了一禮,然後再站直身形,將先前聖旨上的內容給唐家眾人說了一遍,林敬之聽白文魁說完,把手中的那份證據遞給了白文魁。


    白文魁已經知道林敬之給唐家定的罪名,心中有數,把那些證文打開,大聲念道:“唐家雖是柳洲傳承了百年的豪門旺族,卻不思報效朝廷,在本地為非做歹,欺行霸市!


    三年前,唐家正在青樓喝酒,為爭一個風塵女子,與人發生口角,後一言不合動手,將之雙腿打斷,直到今日,傷者仍癱睡在床!


    前年六月,唐家與民爭地,欲強行收購,對方不賣,就動用家中惡奴,唐家林帶頭,強行將人趕走,打傷五人,打殘九人。


    前年九月,黃山在唐家賭館借了高利貸,因還不起,唐家平便衝入黃家,將黃妻擄走,關進了唐家經營的青樓,逼其賣身,為夫還債!


    ……


    去年十月,數名災民在唐家門外行乞,被唐家惡奴揮舞長棍打跑,至三人至殘……”


    白文魁念了一大堆,但這些罪名並不是最嚴重的,不然一但把那些罪責念出來,唐家就不止是抄家這麽簡單了。


    唐誌堅每聽一句,心膽就猛顫一下,這其中的一些事情還是他讓幾個兒子做的!


    看來白文魁調查唐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哪裏能查到三年的事情?


    不過現在的他卻是不敢硬頂了,因為麵前站著一個侯爺,而且這個侯爺手中不但有聖旨,還有一把可以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


    高聲將證詞念完,白文魁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唐家眾人無視國法,罪孽深重,全部押入大牢,明日開審!


    還有,給本官把唐家的大門封了!”


    聞聽白文魁說完最後一句話,唐誌堅再也承受不住,雙眼一翻,就暈倒了過去。


    “是!”


    院子裏的衙役們聞言卻是如狼似虎,大步衝進了大廳,見男的就用鐵鎖銬上雙手雙腳,女的人則用繩子捆綁起來,林敬之原本正感覺心頭解氣,卻因為見到幾個女子哭泣,大腦靈光一閃,連忙道:“慢著,先問問唐府中可有被唐家男子強搶而來的婦女,如果有的話,每人發五百銀票,讓其歸家吧。


    銀子就從唐家的財產裏取出便是。”


    “還是忠義侯考慮的周詳。”白文魁連忙又吩咐捕頭去審問那些婦人,並派了幾名衙役去唐家後院,看看還有沒有唐家的小妾沒有過來,一並問清楚了,再統一發錢助其歸家。


    “白大人,最近朝廷派兵平叛,國庫空虛,很是需要銀子,這唐家的財產你可記得要看緊一些哦……”官府抄家,一般前來抄家的兵丁都會順手牽羊拿些值錢的東西,而官員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等發財的機會,把一些貴重物品私自扣下,不記錄在冊。


    “侯爺所說甚是,下官一定會命人看緊一些。”


    “還有,本侯聞聽唐家有一處名叫萬花苑的產來,甚至是值錢,我有位姓秦的朋友有意買下,到時還請白大人給些方便。”


    林敬之說罷,白文魁才恍然,原來是柳洲秦家在背後幫林敬之搜集唐家的罪證呀,這就難怪了。


    同時心中謹記,以後對待秦家的人一定要客氣些才行。


    “沒問題,反正唐家被抄,那處產業也是要賣銀子填充國庫的。”白文魁家應的很痛快,隻是聽到二人談話的唐家主人們,卻是一個個臉若死灰,這還沒有開堂審案呢,人家就已經開始盤算抄家了,看來唐家這迴是翻不身了。


    女人與孩子們更是扯著嗓門,大聲哭嚎!


    林敬之與白文魁見大廳內太吵,就退了出去,二人又聊了一會,有衙役前來在話,說唐家一共有三十八名婦人是被唐家男人強搶進府的,而且其中一多半都是有夫之婦。


    聞言林敬之雙眸一冷,沉聲道:“問清楚都有誰搶過民女,明天開堂的時候,要重重的打!”


    “是。”那名衙役沒有立即答應,瞄了一眼白文魁,見後點了點頭,連忙迴道。


    “李晉,你去帶人打開唐家的錢庫,取些銀票,分發給那些婦人,再派人護送她們迴家。”李晉是白文魁養在身邊的師爺,對其十分信任,相信由此人看著,沒人敢趁機偷拿值錢的東西。


    李晉應了一聲,就帶著七八名官府衙役辦事去了。


    這邊把唐家眾人全部綁好,男男女女足有五十六人,林敬之與白文魁正要離開,有人來報,說是唐家正原本正在青樓喝酒,已經被押解過來,並且唐家那幾位在柳洲任職的官員,也急匆匆的趕到,正在門外求見。


    第六百零六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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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聞聽幾名捕頭把唐家正押解了過來,林敬之雙眼一眯,若非有這麽一個冷血無情的父親,唐鬱香童年時期,又如何會那般的淒慘?


    自己的嶽母大人,又如何會被人虐待而亡!


    來到這個類似於中國古代的社會,林敬之沒敢太抵觸一夫多妻的製度,因為他也娶了很多的嬌妻美妾,但他覺得做為一個男人,要麽你就不要娶,但如果娶了,那你就得承擔起照顧好她們的責任!豈能娶迴家中,見其懷了孩子,就丟在一旁不管不顧?


    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在這個醫療水平極其有限的時代,女人懷上男方的骨肉,得冒多大的風險?要知道在生產的時候,一個不好就會落得一屍兩命的下場!


    這樣想著,林敬之胸中的怒火騰騰往上升,臉色也就變的越發陰沉,白文魁偷眼瞧到,心中一凜,嘴上說把人帶人上來,心中則暗自猜測,到底是唐家正惹到了這位一等忠義侯,還是那幾名官員得罪過林敬之。


    待會得瞧仔細了,不管是哪個惹到林敬之,自己都得幫其出一口惡氣才成。


    前來傳話的人領命飛快的退下,不一會就將幾名官員,還有唐家正帶了上來,幾名官員臉色蒼白,個個嚇的不輕,如果他們不是唐家的族人,是依仗家族才當上官的,肯定不會來趟這道渾水。


    而唐家正似乎酒還未醒,一臉潮紅,半睜半閉著眼睛,嘴裏不知道在嘀咕著些什麽。


    自唐家正被綁到近前跪下,林敬之一雙眼睛就盯在了他的身上,隻見其麵相英俊,皮膚白晰,頗有一份儒雅氣質,唐鬱香和其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一身天藍色的錦緞長袍,頭頂的束冠上鑲了一顆貓眼大的夜明珠,以唐家的財勢,應該不會有假。


    白文魁一直在暗中打量林敬之的神色,見他隻是盯著唐家正看,沒有理會那幾名官員,心中有了答案。


    原來是這個唐家正惹到了林敬之!


    有了這個答案,白文魁哪裏還會客氣,臉色一板,厲聲道:“來人,此人居然敢在侯爺麵前醉酒無禮,先將其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再用水潑醒。”


    “是!”


    兩名身強體壯的官差應了一聲,衝上前就把唐家正拉到了偏院,然後就聽木棍擊打肉體,與一陣陣慘唿傳來。


    眼見白文魁動真格的,那幾名唐家官員皆是渾身一顫,額頭直冒冷汗,要知道在柳洲,白文魁的官職最高,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就是王法,就是天呐!


    待唐家正被拉了下去,林敬之才用眼角餘光瞄了那四五位官員一眼,對著白文魁點了點頭。


    收到眼神,白文魁一聲冷哼,“唐家誠,唐家文,唐家昱,唐家風,唐家彬,你們五人可知罪?”


    “這,下官不知,白大人,想我唐家在柳洲也是響當當的旺族豪門,你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包圍拿人,是不是做的有些過頭了?”唐家誠在兄弟五人中官職最大,膽子也最大,踏前一步,擲地有聲。


    “哈哈哈哈!”白文魁卻是一聲長笑,然後用手指向了林敬之,開口道:“唐大人,你搞錯了,此次是一等忠義侯林侯爺徹查到唐家欺行霸市,胡作非為的證據,命本官前來抄沒唐家的!”


    “什麽?”兄弟五人皆是大驚失色,一等忠義侯?此人難道就是前陣子在京城混得一時風頭無兩的林敬之?


    唐家在京城裏有人,所以聽說過林敬之的大名。


    “你們如果懷疑本官的話,可以再看看林侯爺手中的那把尚方寶劍,可是真的?”白文魁又道。


    唐家幾兄弟明知不會有錯,但還是本能的偏頭望去,隻見林敬之手中拿的那柄寶劍青銅做鞘,手柄處鑲有一顆核桃大的藍寶石,而最重要的,則鞘身表麵雕刻的是九爪飛龍的圖案!


    在這個年代,隻有皇上的物品,才可以用這種圖案。


    唐家五兄弟看清楚之後,皆是雙肩一沉,整個人都矮了三分。


    白文魁見平日裏見到自己,都挺直了腰杆說話的幾個人,此刻耷拉下腦袋,再無半點氣勢,心頭解氣不已,從林敬之交給人的文件中抽出幾份,大聲念道:“唐家誠,身為朝廷命官,卻為唐家的賭坊生意多有庇護,並且時常帶領手下衙役公差,去幫賭坊討債,實乃目無國法,大逆不道……”


    秦家找來的這些供詞證言很全麵,也有這唐家五兄弟的罪證,待白文魁念完後,唐家五兄弟渾身一軟,全部癱倒在了地板上,白文魁下令,讓衙役們扒下五人身上的官袍,上了枷鎖,押進大牢。


    把五人押走,那邊唐家正也挨完了二十大板,衙役們見知洲大人臉色很不好看,所以下手極重,隻是二十大板,就將唐家正打的皮開肉綻!


    鮮血滲出,把衣衫染的鮮紅一片。


    挨了二十大板,唐家正的酒完全醒了,被拖上來後見到白文魁,心頭一顫,越發慌亂,他雖然無能,但也曉得在柳洲這一畝三分地上,白文魁的官最大,他如果真的犯下心來要對付自己和唐家,唐家就完了。


    “白大人,草民冤枉啊!”唐家正扯著嗓子幹嚎了起來。


    “掌嘴!”


    白文魁知道唐家正是個什麽樣的人物,都懶的和他開口說話。


    一個五大三粗的衙役領命,上前一手揪住唐家正的頭發,另一隻手就掄圓狂甩巴掌。


    “啪,啪,啪……”


    隻是十來個巴掌,唐家正就被打的鼻青臉腫,鮮血四濺,哪裏還有先前半點英俊的模樣?


    林敬之隻是站在那裏,冷眼旁觀,這個嶽父他是不會認的,最多保證其不會被打死就成,說起來先前統計的時候,唐家正搶的民女最多,說不準唐鬱香的母親也是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搶來的也說不一定。


    直到那名衙役的手打疼了,唐家正哭嚎起來嘴裏漏風,白文魁才開口叫停,然後問也不問,就讓衙役將之押進大牢。


    幾名衙役拖了就要走,林敬之卻突然喊停,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那幾位衙役退到一邊,俯身到唐家正的耳邊,低語道:“唐家正,你可還記得你有一位叫做憐草的小妾?可還記得那位小妾給你生了一個叫唐鬱香的女兒?


    俗話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今天就是憐草,也就是我那位嶽母大人和唐鬱香前來討債的日子!


    你放心,本侯不會隻是便宜的將你殺死,本侯要讓你受盡世人的唾罵,還要讓你欺壓過的所有人,在你身上報仇!至於你能挺到哪一天才咽氣,就不關本侯的事情了。”


    林敬之說罷,就退開了幾步,唐家正經過起初的震驚,嗚嗚的開口求情,但他牙齒都被打落了幾顆,嘴也腫了,哪裏能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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