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又從哀家,變迴了鳳凰,林老太君鬆了口氣!


    眼前這尊大佛,可不能像對待唐鬱香等人那般,她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不過依照規矩,正妻與平妻,死後都是有資格埋進林家祖墳的,這位皇太後是想要讓自己下令,讓唐鬱香讓出正妻的位置,還是願意低下高貴的頭顱,做嫡孫的平妻就好?


    一時之間林老太君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又不好再像剛才那來直來直去的發問,隻得暫時放下。


    明天嫡孫就又要離開了,時間倉促,肯定辦不了喜事,還有的是時間摸清楚皇太後心中的打算。


    待眾女送到小院門口,各自迴自己的小院後,林敬之就揮手讓知秋知冬退後幾步,自己小心翼翼的扶著唐鬱香的胳膊肘兒,緩緩的來到了臥房之中。


    “鬱香,孩子在你肚子裏,有沒有淘氣?”扶著唐鬱香緩緩坐在床榻上,林敬之蹲下身子,將耳朵貼在了嬌妻的大肚子上,一臉好奇的問道。


    唐鬱香是十一月份受孕的,現在已經快有六個月大了,孩子的器官基本發育完成,可以在母親的肚子裏翻身,踢踢打打了。


    輕輕點了點頭,唐鬱香猶豫了一下,伸手環住了林敬之的脖頸,讓他靠自己的肚子更近一些,“有時會不老實,踢妻身的肚子,也許老太君說的不錯,真有可能是個男孩。”


    聽唐鬱香如此迴答,林敬之啞然失笑,看來林老太君是希望唐鬱香頭一胎就能一舉得男,給老人家生個嫡重孫。


    “生男生女,為夫都喜歡,隻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在現代一些孕婦都受不了婆婆要抱孫子所施加的壓力,更別說在古代了,所以林敬之第一句就先表明態度,讓唐鬱香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壓力。


    聽自家相公這麽說,唐鬱香有些崩緊的身子,果然放鬆不少。


    不過唐鬱香還有心事,就是皇太後想在後院中,要個什麽身份!這個身份,可以說是皇太後想要哪個,就要哪個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反駁的資格。


    就是林老太君也隻能聽著,畢竟人家可是皇太後,來頭太大了!


    一想到此事,唐鬱香就有些心慌意亂,如果皇太後真的要坐正妻的位置,那自己怎麽辦?


    難道也要像娘親那樣,坐人家的小妾?


    做小妾也就罷了,但肚子裏的孩子豈不是又要走自己的老路?就算林敬之不會像自己的父親那樣冷血無情,但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永遠也比不上嫡係的子孫。


    在她的印象中,嫡係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一個個都可以抬起頭來走路,穿新衣,吃最好吃的食物,見到她這個庶出的女孩,根本就不屑一顧,那高傲的模樣,宛似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靈魂之中。


    可是不服又怎麽樣?


    自己能爭的過皇太後?人家一句話,就能把自己趕出林家大門!


    想到這裏,她心中一凜,不行,自己千萬要忍耐,不然真被趕出了林家,孩子就連父親都沒有了。


    林敬之拿耳朵貼在唐鬱香的大肚子上,聽了半天也不見孩子動彈一下,暗歎這小家夥真不給自己麵子。


    他抬起頭,就發現唐鬱香的眼角居然淌下了幾滴清淚,驚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問道:“鬱香,你怎麽哭了?”


    “沒,沒……”唐鬱香趕緊抬手,擦掉了那幾滴心酸的淚水。


    林敬之不信,再次追問,唐鬱香哪敢說出自己的心事?她還怕相公真的偏向自己,與皇太後鬧矛盾,到時連整個林家都保不住,被逼問急了的她靈光一閃間,突然想起一事,開口道:“相公,你先前說明天中午,就要離開洛城,去柳洲軍營報道?”


    “嗯,你之所以會哭,與我離開有關?”林敬之輕輕撫了撫唐鬱香的秀發,將之攬入了懷中。


    唐鬱香見林敬之誤會了,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是的,妾身舍不得相公離開,除此之外,也想起了小時候在柳洲老家發生的一些事情,有些痛心。”


    “哦?原來你的老家在柳洲啊?”林敬之以前到是從來沒有打問過唐鬱香的身世。


    唐鬱香點了點頭,緩緩的訴說起了往事。


    第五百九十九章 討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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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是柳洲境內,傳承了足有百年的一家豪門望族!


    家族中,有一個根本不記得自己有幾個庶出孫女,都叫什麽名字的家主。


    家主有一個叫唐家正的長子,此人好色無能,妻妾成群,兒女成堆,並且冷血無情,凡是對沒了興趣的小妾,他不會再理會,甚至連小妾給他生的女兒,他都可以任由妻子將之趕出家門,而裝作沒有看到。


    唐家正有一個憐草的小妾,自懷了唐家正的骨肉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自家相公的人影,甚至是連生產的時候,那個負心人都沒有派人來問一聲,生的是男是女。


    憐草美貌,以前甚得相公的恩寵,正妻早就懷恨在心,在確定了丈夫不會再對憐草感興趣之後,正妻三天兩頭挑憐草的過錯,打板子,扇耳光,上藤條,針刺掌心,這些刑罰成了憐草每日必修的課程。


    憐草外表柔弱,但內心剛強,為了女兒,她在正妻天天懲罰下,硬是挺了六年!


    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長期受刑,且天天吃不飽肚子的憐草,丟下女兒,撒手人寰!


    那個小女孩叫唐鬱香,在母親死後的第二天,就被正妻趕出了家門,四處流浪……


    在她幼年時期的記憶中,最清晰的是時常寧願自己挨餓,也要把粗糙的食物留給女兒吃的母親,接下來是永遠都板著臉的嫡娘親,走路時永遠都高昂著頭的嫡親大哥,嫡親姐姐,嫡親弟弟,還有總是找她麻煩,動不動就伸手打她的嫡親妹妹。


    陷入了迴憶中的唐鬱香,眼淚橫流,一臉哀傷,而林敬之則聽著聽著,臉色逐漸變的鐵青,差點咬碎了一嘴鋼牙!


    他真的想不到,這個世間,居然會有如此極品的家族,俗話說的好,虎毒還不食子,而那個叫唐家正的孽障,居然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剛滿六歲的女兒,被正妻趕出家門!


    “鬱香,你受苦了!”


    林敬之的一句話,讓唐鬱香號啕大哭!


    當夜,唐鬱香哽咽不止,林敬之隻是心疼的將之摟在懷裏,在床榻上躺了一晚上,二人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了覺。第二天清晨,唐鬱香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的是一雙布滿了疼惜的俊逸臉龐,終於訴說出心事,對林敬之敞開了心扉的唐鬱香,真正把擁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當成了自己後半生的依靠。


    望著唐鬱香紅腫的眼睛,林敬之的第一句話,就是鬱香,為夫會給你討迴公道!


    受了唐鬱香苦難童年的感染,林敬之一個早上都沒能露出幾個笑臉,眾女都看出來自家相公有心事,誰也沒敢多嘴詢問。


    和林老太君,以及自己的妻妾們吃過午飯,林敬之又把鄭欣茹母女安排好,然後都沒有去洛城城守與好友賈家的府邸拜訪,就騎著白馬,和玉姨娘,洪峰直奔柳洲而去。


    林敬之突然迴到洛城,又匆匆而去,使得洛城百姓議論紛紛。


    流洲在平洲和雲洲的西北邊,而柳洲則在平洲與雲洲的東南方,柳洲與海洲接壤,平洲與海洲也有少量交接的地方,不過交接處是熱帶雨林,裏邊多瘴氣猛獸,就是熟悉地形的當地居民進去後也是九死一生,更別說想讓軍隊從中穿越而過了。


    所以平叛大軍才會在柳洲集結,並兵分三路,直等王錫一聲令下,就殺向海洲的福壽王府。


    林敬之從洛城出發,要穿過大半個流洲,再經過平洲,才能到達柳洲,等他風塵仆仆趕到的時候,已經過去整整二十多天了,他們三人是單獨行動的,並沒有去和在京城一起出發,負責押運鎦重的後軍匯合。


    後軍的行軍速度要慢很多,估計得再過十來天,才能趕到柳洲。


    來到柳洲後,林敬之先去軍營裏報道,和王錫打了個招唿,王錫以前在林家藏身,也曉得林敬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很是客氣,前軍的行軍速度快,而且早出發幾天,已經把大寨建好了。


    不過王錫早就聽聞過福壽王三子朱煦英勇善戰,深諳兵法的大名,所以不敢冒然與叛軍開戰。


    對於軍事,殺場打仗,排兵布陣,林敬之不懂,他隻是勸王錫再等等,不要急於開戰,等後軍趕到,他就立即著手製作瓷瓶炸彈,到時候把瓷瓶炸彈綁在硬弓的箭矢上射出去,一樣威力無窮。


    另外後軍也押送有攻城車與投石機,到時候他做些塊頭大點的瓷缸炸彈,用投石機投過去,絕對是攻城利器。


    王錫雖然年輕,但他自少年時期就跟著父親從軍打仗,經驗豐富,性格異常的沉穩,想了想林敬之提的建議合情合理,就應了下來,隻是讓軍中將士嚴加防守,別被叛軍偷襲了大營。


    瓷瓶炸彈的威力有多大,王錫是親眼見識過的,所以再拖些日子,等瓷瓶炸彈造出來之後再進攻的話,不但勝算會加大,也可以減少己方軍隊的傷亡。


    林敬之住在軍營裏和王錫商議了一天,見自己除了製作瓷瓶炸彈之外,幫不上別的忙,第二天就搬出去住了。


    王錫對於林敬之的行為並不介意,沒有多說什麽,畢竟皇上也沒有下旨,給林敬之授予職位。


    洪峰與玉姨娘二人不是朝廷官員,所以他們是不能隨意出入軍營的,剛到柳洲駐軍的莞城,二人就在城裏租了一個麵積較大的院落,林敬之在院落裏洗漱了一番,又上街吃了點東西,就找來路人打問,朝著柳洲有名的豪門世家,秦家走去。


    秦家就是和林敬之簽定了刺繡生意的商業夥伴,林敬之對秦家的少東家秦浩很有好感,離後軍趕到這裏,還有些時日,他想趁著這幾天有空閑,辦一件大事。


    秦家乃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名門望族,生意遍布柳洲全境,雖然秦家不是柳洲最大最有名,最有財力的富商,但名頭也是極為響亮的。


    隨意找了個路人,就打聽到了秦家在莞城修建的別府所在。


    在大街上閑逛了一會,林敬之一行三人,才來到了秦家別府門前,這座府邸不是很大,門前裝飾的也並不十分豪華,但從立在門口左右的那對布滿了風霜痕跡的石獅子上,可以感覺到一股子曆經蒼桑,古樸大氣的風格。


    也隻有這樣的名門望族,才有內涵,有底蘊!


    “砰,砰,砰”


    洪身上前幾步拿起銅鑄的門環,輕扣了三下。


    第六百章 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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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到有人敲門,裏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片刻後,吱呀一聲,一個老者將大門打了開來,見麵前站著三位年輕的公子哥,便問道:“請問幾位公子要找誰?”


    “老人家,我們是從京城來的,找秦家的少東家,秦浩。”


    “啊?你們中可有一位是一等忠義侯?”林敬之話音剛落,就見那位老者一聲驚唿。


    林敬之一愣,迴道:“不錯,本侯便是你嘴裏所說的一等忠義侯,林敬之。”


    “草民給侯爺請安。”


    老者聞言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砰,砰,砰,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你怎麽知道本侯會來此處?”林敬之有些疑惑。


    “迴侯爺,是我家少東家猜測,您有可能來府上拜訪的,因為這個原因,我家少東家不但給草民不止一次的囑咐過,要好好招待侯爺,而且還特意從老宅那邊,搬到這裏住了幾天。”老者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抬頭,隻是彎著腰一臉恭敬的迴道。


    “哦,那秦公子此時可在府中?”


    “沒有,我家少東家一大早就去城裏的店鋪中忙生意了,侯爺請進,草民這就派人去尋少東家迴來。”老者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敬之想了想,覺得把秦浩找迴來也行,就踏走進了秦家別院。玉姨娘與洪身緊跟而上。


    那名老者則接連招手,叫來四五個下人,讓他們分頭去秦家的布莊尋找少東家,來府中拜訪的人可是位貴族大老爺,純對不能讓人家久等。


    那四五個下人聞言不敢擔擱,拔腿就跑出去尋人了。


    林敬之三人來到大廳,就有下人端上了熱茶,隨後就見一位五十歲左右,身衫鮮亮的老者走進了大廳之中,跪倒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草民是秦府別院的管家,給侯爺請安了。”


    “起來吧。”林敬之見老者不驚不慌,氣度沉穩,猜其在秦家定然是有些身份的,那麽知道的事情也應該多一些,便打問道:“我聽說柳洲境內,有一個傳承百年姓唐的名門望族,你可曉得?”


    “迴侯爺,草民知道。”管家一直彎著腰身,十分的恭敬,“其實如果從頭算起,唐家可不止傳承了百年,隻不過是在一百二十餘年前,突然崛起的。


    唐家主要經營酒樓,茶肆,藥鋪等等,不但財力雄厚,而且族內還有人在朝為官。”


    因為不曉得林敬之打問唐家做什麽,這位管家隻是大致的介紹了一下,沒敢多說。


    “哦。”林敬之拿起杯蓋,在茶杯上輕輕撥了撥水麵上的茶葉,唐鬱香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隻有六歲,隻知道唐家在柳洲境內,是豪門旺族,勢力極大,卻不知道家族內到底是做什麽營生的,所以林敬之才有此一問。


    那位管家見林敬之不說話,也不敢多嘴,隻是彎著腰,靜靜的站在一旁。


    約莫過了兩柱香的時間,秦浩終於得到消息趕了迴來,上次在京城與林敬之洽談生意時,他還稱唿林敬之為賢弟,不過今天見到,卻是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草民秦浩,給忠義侯請安。”


    一直秦浩磕完了三個響頭,林敬之才客氣的虛扶了一把,這到不是他故意要擺架子,而是朝廷律法中有平民見了貴族,要大禮參拜磕頭的規定,他也得遵守才成。


    “才短短幾個月不見,您就被皇上賜封為了一等忠義侯,草民真是佩服啊。”秦浩從地上爬了起來,卻沒有半點生疏,熱絡的笑道。


    林敬之先前還擔心秦浩見自己身份變了,會不會拘束,見狀對這個人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擺了擺手,示意秦浩坐下,才道:“什麽佩服不佩服的,我也就是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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