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鬱香捏了捏兩個小丫環粉嫩嫩的臉蛋,沒好氣的說道:“早知道你們這麽能花錢,我就不給你們賞錢了,也不知道存著點,以後當嫁妝。”


    兩個小丫頭的臉蛋也不知道是被捏的,還是害羞燒的,一下便浮起了幾朵紅雲,忙不依的與主子鬧了起來,主仆三人嬉笑了一陣,才辦起了正事,接下來,三人便專門揀藥店進,一來是問問城內藥價的行情,心中也好有個數,二來是看有沒有可能盤下現成的藥店,這樣一來,若是重新開張的話,會更快,更省事一些,不然單是收拾店麵,找木匠訂做藥櫃,桌椅,櫃台什麽的,就得花費十來天的時間。


    洛城富庶,藥店有很多,不過大都經營的不錯,沒人願意盤店,於是唐鬱香隻能領著一大幫子仆人,一家一家,耐心的尋找。


    時近中午,知秋與知冬已是又渴又累,但唐鬱香卻仍是精神抖擻,她本就是平民出身,以前在鄉間當遊醫時,哪天也要走幾十裏的山路給病人看病,又尋了三四家店麵後,唐鬱香才發現身旁的仆人們各個都是滿頭大汗,有氣無力的模樣。


    輕聲歎了口氣,她隻好停下腳步,打算先尋個酒樓,吃飽肚子再說。


    出門前,大管家使人送來了五十兩紋銀,說是中午的飯錢,和買東西的花銷,所以唐鬱香也不小家子氣,直接挑了個賣相不錯的酒樓走了進去。


    那小二見唐鬱香身後跟著一大幫子下人,不敢擔擱,還離著老遠,就趕緊跑出店門迎接,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大豪門裏的男人女人大多脾氣差,他可不敢有半分差池,不然一不小心觸到了人家的忌諱,吃不了兜著走。


    走進酒樓,唐鬱香直接上了二樓,那些仆從們大多自覺的停下了腳步,隨意找個位子坐了下來,主子上二樓吃飯很正常,他們可沒有資格也跟上去,隨行的十來個護衛對望了一看,由隊長挑了來三個一起跟上去保護主子,剩下的也留在了一樓用餐。


    唐鬱香如今身份不同,可不能在大廳中用餐,不然傳了出去,有傷門風,她與知冬知秋挑了個包廂,徑直走了進去,這間包廂靠著窗戶,窗戶上掛著由竹子編成了竹簾,裏邊能看到外邊,外邊去看不清裏麵,正適合豪門女子獨處。


    “請問女官想吃點什麽?”小二一路低著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緊的跟著,問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脾氣,有的喜歡小二一上來就多介紹點好吃的,而有的人則討厭小二多嘴多舌,好像自己沒見過世麵一樣,所以這位小二說完後,就飛速的抬起頭,掃了唐鬱香一眼。


    見唐鬱香本能的皺了下眉頭,似是沒來這裏吃過酒飯,這才又開口介紹,“本小店拿手的幾樣小菜有抓炒魚片,金錢吐絲,桃仁雞丁,清蒸膳魚,雞肉磨茹,紅燒魚骨,您看是不是各樣來一盤?”


    唐鬱香沒說話,小二又道:“除了菜式,小店還有幾樣口味不錯的甜點,有蓮花卷,三色糕,豆沙涼糕,棗泥糕,您看合不合您的味口?”


    其實唐鬱香本人對食物並不挑剔,不過難得出來一趟,身邊還帶著兩個小丫頭,便打算多點幾樣,滿足下身邊人的胃口,便道:“把你先前說的那幾樣菜式各自端上來一盤,還有甜點也每樣來上一小碟。”


    “是!”小二應了一聲剛要退下去,唐鬱香又想今天身旁還跟著好些個下人呢,便吩咐道:“還有我家的下人,也要照顧好,每個桌子上要有肉有酒,不可怠慢!”


    “請您放心,小的一定伺候的他們吃飽喝足。”小二連連點著腦袋保證了一番,才退了下去。


    小二剛走,護衛隊長便領著三個護衛立在門前敲了敲門,“二奶奶,小的就守在門口,您有事隻管吩咐。”


    唐鬱香聞言不忍,畢竟這幾名護衛也累了半天了,便道:“不用了,你們就坐在隔壁吃吧,想吃什麽,叫過小二你們自己點。”


    “謝二奶奶!”護衛隊長應了一聲,領著三個手下走進了旁邊的包廂。


    打發完護衛,唐鬱香有些泛愁,下午若是也找不到合適的店麵,那可就麻煩了,畢竟林府可不是想出就能出來的,而知秋與知冬則因為第一次進這麽大的酒樓吃飯,顯得興奮無比。


    “知冬,你說這家酒樓的拿手好菜到底好不好吃?”知秋咧著小嘴,樂的都合不攏了,這輩子,她從沒想過有一天,竟能在這麽大的酒樓吃上一頓。


    知冬也有同感,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迴道:“味道應該不會差吧,不過依我看來,還是二奶奶做的飯菜好吃。”


    知秋聞言深以為然,自家主子做的那飯菜,味道絕了,絕對可以當神廚了,不過就算這裏的飯菜味道差些,吃著也開心,因為在這裏吃的不是飯菜,是身份地位。


    唐鬱香不滿兩個小丫頭立在身後嘀咕,便讓她二人也坐下來,知秋與知冬先是不敢,後來見主子堅持,隻好小心翼翼的蹭上了小半邊屁股。


    跟主子同坐一桌,這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諱,不過主子好說話,兩個小丫環也不是太害怕,反而心中升起了一股子興奮,直把小臉憋的通紅通紅的。


    能有機會與主子同坐一桌,這對她們來說,是何等的榮耀!


    一見兩個小丫頭的模樣,唐鬱香就知道她們暫時幫不上自己什麽忙了,無聊下,就把目光移向了一側的窗外,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隻見離酒樓不遠處,有一家藥鋪,門前有很多衣衫襤褸的百姓排著隊,緩緩的向前移動著,這些百姓中,有大人,有小孩,也有很多衣不遮體的老人,看上去,個個麵黃肌瘦,雙目無神,那是相當的淒涼!


    第七十六章 一千兩盤店


    大乾王朝的版圖很大,每年都會爆發一些小規模的天災,北方多以旱災為主,南方則多發洪災,能逃難來到流洲洛城,那說明這些穿著襤褸衣衫的百姓,應該是來自於北方的。


    周氏藥鋪,是洛城眾多藥鋪中較小的一家,掌櫃的姓周名定,今年五十出頭,雖然醫術並不出類拔萃,但多少也有些水平,平日裏與老妻周薑氏打理著店鋪生意,每天倒也能掙個七八兩紋銀。


    不過今天他的小店門前雖然病人極多,但那雙眉頭卻是深深的皺在了一起,而他的老妻周薑氏在取藥秤藥時,也是臉色差極。


    又給一個病人開好了藥方,但對方卻隻拿出來五枚銅錢,這點錢,連藥錢都不夠,更別說診金了。


    周定很想說錢不夠,但一對上病人惶恐無助的眼神,心頭就驀然軟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瞧了眼老妻,隨後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病人去取藥,心下一歎,罷了,就當是給兒孫積福了。


    不提兒孫還好,一想起兒孫,他的心頭便是一疼。


    那病人也知道錢不夠,見狀趕緊跪下給周定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爬起身,將手中的藥方交給了周薑氏,周薑氏接過藥方,什麽也沒說,隻是機械的按藥方拿藥,宛似一個沒有生氣的木頭人一般。


    就在這個病人取了藥,走出店門後,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原來是唐鬱香自見到這些流民後,就沒有了吃飯的念頭,等菜端上來沒吃上幾嘴,就結完帳,拉著知秋知冬跑了下來,一樓大廳的護衛們見狀,自然也顧不上再吃肉喝酒,嘩啦啦全部跟了上來,他們直到現在,還搞不懂主子怎麽一聲不哼的就跑下樓來。


    唐鬱香是什麽人,什麽打扮,硬生生擠到這麽一群人當中,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一邊走,唐鬱香一邊凝視這些病人的麵相,一雙柳眉越皺越緊,人群中也有不少的婦人,她停下了腳步,對著一個抱著小孩的中年婦女問道:“這位大嫂,你是哪裏人?我且問你,你有多久沒有吃到鹽巴了?”


    那中年婦女見唐鬱香衣著華貴,都不敢正視,低著腦袋迴道:“迴夫人,民婦是北方人,來自盛洲,因為家裏遭了旱災,麥苗都死光了,這才為了活命,逃荒到了這裏,民婦一家是討飯討來的,也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吃到鹽巴了。”


    唐鬱香自年幼時就被唐夫人欺淩,她知道餓肚子有多難受,聞言鼻子一酸,差點掉下幾滴眼淚,她伸出手,將小孩的衣襟拉鬆了一些,仔細看了看,歎道:“你們全家是因為太久沒有吃到食鹽的緣故,這才會脖頸腫大,這不是什麽大病,也無需吃藥,隻要以後吃飯時,放入些鹽巴就成。”


    那婦女連忙說了幾聲謝謝,不過她仍抱著孩子沒有離開。


    知秋見狀眉頭一挑,不滿的說道:“我家二奶奶醫術高超,說你吃些鹽能好,就一定能好,幹嘛還待在這裏,請這裏的醫師看病抓藥,難道不用花錢麽?”


    那婦人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尷尬的漲紅了臉,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知秋嘟著嘴狠狠跺了下小腳,剛待再說些什麽,卻見主子向前走了幾步,又給人看病去了,隻好舍下這三口之家,緊跟了上去。


    唐鬱香醫術高超,隻是行走間,就將這些人的病情一一道了出來,不過這些百姓雖然嘴上都說了聲謝謝,但卻是沒有一個人離開,見到這一幕,直把知秋給氣的小臉泛白,以為他們不信任唐鬱香的醫術。


    還是知冬眼力準一些,她見這些人衣衫打著補丁,神色忸怩尷尬,心中頓時有了想法,伏身到主子的耳邊道:“二奶奶,是不是這家掌櫃的心腸好,不收藥錢,所以這些人才站在這裏不久呢?”


    唐鬱香隻顧著給病人看病,倒是沒有深想,聞言點了點頭道:“嗯,倒是有這個可能,而且這些病人也沒得什麽大病,大多隻要吃幾味簡單的草藥就能治好,對藥鋪來說,也不算多大的負擔。”


    一旁的知秋也聽到了二人的談話,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些病人知道了病情也不走,原來是等著掌櫃的送藥呢。


    “敢問這位夫人是?”周定在聽到外邊的聲響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原想著可能是哪個病人暈倒了或昏死過去了,這才引發了慌亂,卻不想一出門,竟發現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婦人在給人看病。


    心下好奇,他便立在一邊觀望,隻見這位貴婦人看病也不用號脈,隻是看一看麵相,就能得到正確的結論,心中大是佩服,這才上前施禮發展問。


    聽到詢問聲,唐鬱香才抬起頭來,見麵前的老者五十多歲,臉形方正,神情和善,穿著長衫,一副掌櫃的打扮,趕緊迴了一禮,“民婦唐氏,相來前輩就是這家藥鋪的掌櫃吧。”


    周定點了點頭,笑道:“正是,老頭子我姓周,這家藥店是先祖傳下來的產業,到我這裏,已經是第五代了。”


    “原來是周老,晚輩這廂有禮了。”唐鬱香客氣的又施了一禮。


    吳定嗬嗬一笑,擺手道:“唐夫人不必如此客氣,說實話,老朽還真是佩服唐夫人的醫術呢,不號脈,隻看看麵相,就能得出結論,老朽與唐夫人一比,當真是白活了大半輩子。”


    “那是,我家二奶奶的醫術天下無雙!”知秋年齡小,也不懂得謙虛,毫不客氣的就給自家主子腦袋上扣光環。


    反倒是唐鬱香臉皮薄,被自家丫環誇的頗不好意思,還好她臉上戴著麵紗,不然非羞的找個地洞鑽不可,天下無雙這個詞,豈是隨意亂用的,“知秋,你給我閉嘴,這醫術天下無雙我可不敢當。”


    “嗯,天下無雙是有些過了,不過唐夫人杏林妙手的稱號,卻是絕對當得的,唐夫人,若是不嫌小店簡陋,就請屋內一敘。”周定說罷,側過身,用右手一引。


    唐鬱香微一猶豫,就應了下來,然後與周定一前一後,走進了周氏藥鋪,正在取藥的周薑氏見走進來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婦,先是微微一愣,才迴過神來,連忙放下心中的草藥,一邊拍打著衣袖上的灰塵,一邊跑進後堂,搬出來兩把椅子,擺在了廳內中央。


    周定指著椅子說道:“唐夫人請坐。”


    輕點纖首,唐鬱香也不客氣,就走到椅子前緩緩的坐了下去,問道:“周老,這些百姓皆是流民,一路逃荒至此,已是銀錢不多,您給他們看病,想來是掙不到錢的吧?”


    周老原本還笑嗬嗬的,但聽到這一句後,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良久之後,才重重歎了口氣,迴道:“唐夫人,老朽也不瞞你,其實這家店馬上就不姓周了,所以能拿出些藥草給百姓們醫病,也算是老朽為子孫積福了。”


    “哦?這是為何?”唐鬱香見周定眉宇間爬滿了憂愁,好奇的問道。


    周定與老妻對望了一眼,苦笑一聲,沉吟了片刻後,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說了出來,唐鬱香聽完後,心下一歎。


    原來這對夫妻還有一個獨子,喚做周寶,今年隻有十八歲,因為是老來得子的原因,周老夫婦對其很是寵溺,也正因如此,才把周寶慣成了個大少爺脾氣,自幼不讀書,長大後,也耐不下性子學醫,終日與那些個下三流的痞子無賴混在一起,賭博,嫖*妓,樣樣精通。


    那些個痞子無賴哪有個好東西,但他們老倆勸上周寶卻有不聽,直到前幾天,周寶終是被這些個痞子無賴算計,進入賭坊後,輸了大量的銀錢,然後又被哄著借了高利貸。


    高利貸這東西豈是平民能借的起的?


    本錢原本隻有五十兩,但沒過幾天,上門來討債的打手就要五百兩,可憐他們老兩口累死累活大半輩子,也隻存下三百兩不到,哪裏能還得起,那打手見他們拿不出銀子,就直接將周寶給帶走了,並放下話來,三天後來取銀子,若是拿不出八百兩紋銀,就要拿這藥鋪來抵。


    而明天,就是對方限定的第三天了。


    聽完周老的苦訴,唐鬱香等人都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規勸,就在這時,知冬突然伸手推了推唐鬱香的後背,並俯下身子,耳語道:“二奶奶,您不是想要買藥鋪麽,何不把這間店給買下來?”


    唐鬱香先是一愣,隨即一陣沉思,這間店鋪雖小,但好歹也能值個一千兩紋銀吧,這老兩口是生意人,不會不懂得賣店救子的道理,那是什麽原因,使的這老兩口寧可拿店中的藥材無償給百姓看病,也不賣掉呢,“周老,晚輩有個主意,說出來還請您不要責怪。”


    “哦?唐夫人可是要說將這間小店賣了,籌銀子救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周老苦笑著反問。


    “不錯,依晚輩看來,這間店鋪,再加上店內儲存的藥材,最少也能賣個一千兩紋銀吧。”


    周老先是歎了口氣,才道:“不錯,若是兩樣加起來,最少也能值一千三百兩紋銀,可如今老朽想賣,也得有人敢買呀!”


    “其實這次暗算我兒子的不是別人,正是聚樂賭坊的幕後老板,那個老板不但開賭坊妓院,而且也開有好幾家藥店,這次他們之所以會盯上寶兒,就是想將我家的店鋪霸了去!自寶兒被帶走後,那邊就放出了狠話,說是誰敢收購我家的藥店,就把誰的腿打殘!”


    真是豈有此理!


    唐鬱香聞言直氣的拍椅子扶手,這群人,真是太可惡了!


    “二奶奶,您不是打算……”知秋也是氣的俏臉通紅,她此時也想起自家主子正好要買藥鋪,便打算直接說出來,但話說隻說了一半,就見主子狠狠瞪過來一眼。


    瞪了一眼知秋,見她收了聲,唐鬱香才道:“周老,若是晚輩能尋來一個買家,願意出一千兩紋銀盤下這個小店,不知您願不願意賣?”


    “願意!”周老一拍大腿,幹脆利落的應了下來,這兩天為了救兒子和賣店的事情,可把他給愁壞了,吃不好睡不香的。


    若這位貴婦果真能尋來一個願意出一千兩紋銀盤店的主家,那可就算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好,那就一言為定!”


    第七十七章 大管事龐祿


    唐鬱香不想讓林府插手自己小店的生意,就沒敢當著林府下人的麵將周氏藥鋪買下來,不然萬一傳入了林老太君的耳朵裏,問將起來,會很難迴答。


    離了周氏藥鋪,唐鬱香便又領著仆從們逛藥店,這個過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知冬曾找了個借口悄悄的溜出去一趟。


    等知冬再次迴來,手中已經多了一紙契約。


    拿著契約,仔細觀看了一遍,見沒有什麽漏洞,唐鬱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先前她讓知冬拿著五百銀票又去了趟周家藥鋪,先給了一半的定金,拿了買賣文書,然後等到明天,再讓知冬出府一趟,到那時,周家的人應該就將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妥當了,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房契。


    到那時,周家藥鋪就屬於她唐鬱香了,活了這麽大,她終於有了自己的藥鋪。


    盤店的事情辦好了,唐鬱香為了答謝林敬之同意她出府,便耐心挑了幾種做藥膳的珍惜草藥,打算迴府後,好好的幫林敬之養身子骨。


    送走了鄭劍秋,林敬之便來到書房處理正事,最近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存貨也幾乎賣完了,上麵倒是沒記多少賬目,不過幸好他另有掙錢的法子,不然這麽大一家子人要養活,非愁白了頭發不可,大約到了酉時,屋外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奴才龐祿,求見二爺。”


    聲音傳入耳中,林敬之微微一愣,隨即就見門外的人也不等他迴應,就直接將書房的屋門打了開來。


    進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身粗布青衣,身材不高,偏瘦,下巴上蓄有三寸花白的胡須,眼睛不大,但很精神,麵相普通,嘴角含著一絲親切的微笑,若是站在大街上,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麽普通的一個農家老頭,竟然是林府的大管事,龐祿。


    “小的給大管事請安了。”侍墨身為林敬之的貼身書童,其實就是未來林家大管事的接班人,以前可沒少跟龐祿學習,他們二人的關係,就和師徒一樣。


    近兩個月沒見麵,此時重新聚在了一起,侍墨眼眶一紅,趕緊上前深深彎下腰,施了一禮。


    龐祿嗬嗬一笑,將侍墨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嗯,又長高了一些,不過仍沒有長大。”


    “誰說的,小的已經是大人了。”侍墨聽不得別人說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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