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地龍幹脆脫掉了鞋,也不在乎形象了,手扣著腳丫子,“我最近想在你這裏住些時日,就這麽決定了,趕緊給勞資去準備養神棺材。”


    河淮南被熏的臉色潮紅,捂著鼻子就走出了棺材鋪,“你這個流氓,特娘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無賴的人,老大不小的人了,能不能注意下衛生。”


    餘地龍扣著腳丫子喝著酒,絲毫不理會餘淮南的生氣。


    “媽的,我答應了還不行嗎?趕緊把鞋穿上,多久沒洗腳了,把我棺材鋪的紙人差點都熏的活了過來啊!”


    “喂喂喂,老夥計,你別亂冤枉好腳,你棺材鋪裏的紙人本來就特娘的自己會動,礙我腳啥事了?”


    河淮南無語的走進棺材鋪,“你把鞋穿上,怪臭的,影響我泡寡婦這個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餘地龍嘿嘿的穿上了鞋子。


    “今天晚上你去趟西湖,找到一個叫宋一根的家夥,帶著他去走陰一趟找到被大相國街溜子住持縫合的五色毛僵,明白了嗎?”


    河淮南掏出香煙丟給餘地龍。


    “走陰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何況是去找被大相國由巫轉佛修的住持縫合的五色毛僵啊!”


    河淮南皺著眉頭,吸著煙。


    “危險我知道,但如果西湖那邊的事不處理的話,更加恐怖的事情就會發生,你說我能怎麽辦?”


    餘地龍唉聲歎氣,拿起桌子的二鍋頭喝了幾口。


    “你確定要讓那個年輕人前往走陰界,出了事我河某擔當不起這個責任,他還是個孩子而已。”


    “出了事我餘地龍負責,你隻管帶著他走陰就行,其他的事我會處理的。”


    河淮南搖了搖頭,“這次走陰需要五色毛僵身上的屍氣為印子,你給我準備好就行了。”


    “那小子封禁了整具五色毛僵的屍體,你問他要就行了。”


    河淮南突然來了興趣,臉色也沒有那麽嚴肅了,“那小子居然會禁忌術,沒看出來啊!”


    “你沒看出來的多著呢!”


    餘地龍翻著白眼鄙視,“宋一根那小子不但會禁架術,他還會借煞規,魯班秤命禁忌術,這些東西都是需要命來施展的,可他施展起來就給玩似的,真是見鬼啊!”


    這話讓河淮南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吸了口煙,試圖鎮壓住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髒。


    “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有點後悔帶他走陰了。”


    餘地龍斜眼鄙視,“你也是我們這個圈子裏出了名的強者,怎麽現在膽子變的這麽小了,瞧你這點出息,也不怕被人笑話啊!”


    河淮南嗬嗬的一笑,“我要是死了,你知道有多少寡婦會傷心難過嗎?你知道嗎?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主,可我得為她們的心理健康著想啊!”


    餘地龍站起身,“你特娘的這輩子就和寡婦有緣了,早晚都得死在寡婦的肚皮上。”


    河淮南喝著小酒,不在乎的表情實在是太欠揍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別忘了今天晚上去西湖那邊辦正事,寡婦先留著,人不常說,離別三日如饑似渴,你要懂的用套路,不能亂來的。”


    河淮南舉高高擺手再見,待餘地龍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他喃喃自語著,“你讓一個還那麽年輕的小夥子去走陰,你的心可真是大啊!”


    走陰界是現實的暗位麵,現實中存在的一切地貌,走陰界都會存在。


    現實中不存在的地貌,走陰界也會存在。


    如那早已消失的城隍廟,還有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鬼神。


    河淮南看了眼天色,月華的光芒撒向了大地,給暗夜帶來了那麽一絲絲的光亮。


    他關上了棺材鋪門,打了輛出租車往西湖趕了過去。


    待他來到西湖,正巧不巧的碰見剛從出租車下來的宋一根。


    “這小子挺勤快的,天色剛剛暗下來就趕了過來,是個好孩子,有時間幫他介紹個寡婦滋潤滋潤。”


    宋一根看著站在不遠處笑嗬嗬看著他的帥氣老頭,那鋥亮的皮鞋反著光,也不知抹了多少皮鞋油。


    他掏出香煙走向老頭,“這位帥氣的老大爺,你是在等我嗎?”


    河淮南點了點頭,“你這小子沒有點眼力見,沒看見你大爺都掏出火機了,還不快點上煙。”


    宋一根遞過去一根煙,“大爺你找我有啥事,盡管說,凡是我能幫忙的,肯定會幫你的。”


    “找你沒啥大事,這不主要是你家館長那老家夥找到我了,希望我帶你去一趟走陰界,找到被大相國寺那個壞到流膿的住持,縫合的五色毛僵虛神,也名虛影之身。”


    “走陰界?”


    宋一根皺眉,百科全書在這個時候也有些不好使了。


    河淮南笑了笑,拍了拍宋一根的肩膀,“就是對應咱們現實中的暗位麵,懂了吧!?”


    “死者的世界嗎?”


    河淮南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把宋一根整的有點不明所以了。


    你一會點頭又一會搖頭,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是死者的世界,畢竟那裏麵存在的玩意實在是太複雜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今晚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為啥子要進去?”


    宋一根倒退一步,一副我就不進去的欠揍表情,為啥哭活累活都是我幹,憑啥子,又不給錢。


    我就不幹,哎!就是玩。


    “你這小子,合著我給你說了這麽一圈,你當聽書了?!”


    宋一根無奈聳肩,就是如此。


    河淮南不但沒有生氣,更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撥通了餘地龍的電話,這是什麽套路。


    “喂,老家夥,別說咱老河不幫你這個忙,是你家的員工自己不願意走陰,這可我沒折,你自己想辦法吧!”


    “啥玩意?他不願意,你把電話給他,我揍不死他。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為了這事差點累死,他倒是給我撂挑子了,翻天了他啊!”


    宋一根接過河淮南的電話,還沒有開口說話,餘地龍的怒吼聲就傳了過來。


    “混小子,你想啥呢。你給我說說,我也想知道。怎麽的,我廢了那麽大勁才找到的人脈,到你這裏就給撂挑子了,你想挨揍了是嗎?”


    宋一根尷尬的看了一眼看熱鬧河淮南,“館長,你別鬧,護城河的事我都已經處理好了,咱們可是提前說好的,你給錢我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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