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煞規之所以被叫做送屍拜。


    這並不是胡亂叫的。


    要想正確的借煞,就需要藏煞於腰部,以氣溫養,需要用到的時候,以煞借煞。


    閻胖子的唿吸都有些急促了。


    “藏煞氣於腰部,這是何等的自殘手段,不服不行啊!”


    “這就服氣了?”宋一根一副沒見識的眼神,“當腰部的煞被溫養出靈智,那個時候就可以借天煞了。”


    “天煞一拜,鬼神迴避。”


    閻胖子激動的直接盤坐地上開始溝通煞氣,藏腰於煞。


    “你小心點,殯儀館別的不多就是煞氣多,別被衝昏了頭腦。”


    “放心,我有譜的。”


    宋一根觀察了片刻,確定閻胖子走的很穩當,沒有被借煞規衝昏了頭腦走捷徑的傻事情。


    他也算放心了。


    “先把昨天晚上殮容的屍體給火化了。”


    宋一根走出殮容室,直奔火化房間走去。


    打開焚燒爐,確定胖子已經把屍體放在了裏麵,直接開火燒之。


    他隨後又把其他兩具屍體搬到了殮容室,準備殮容後簽到。


    “希望能簽到對當前處境有用的吧!”


    宋一根拿來化妝盒,倒了些屍油,攪拌了幾下,拿著殮容筆開始修補屍體的麵部。


    “撈屍人真特娘的狠,臉部都給打爛了,這是有多大的仇啊!”


    宋一根搖頭無奈,心說死人總是這麽的招人討厭、害怕,恨不得燒成灰。


    不對,就是燒成灰。


    這麽說來,活人確實挺討厭屍體的。


    很快,宋一根把屍體的臉部修補完畢,拿來剪刀剪掉衣服,開始幫身體殮容。


    身子上他也沒有馬虎,該清洗的地方一絲不苟。


    “這具屍體有問題啊?”


    宋一根按了按屍體的腹部,發現裏麵居然有活動的跡象。


    他退後了幾步,盯著腹部來迴遊動的未知生物。


    “這是什麽玩意?”


    “怎麽跑到屍體的腹部的?”


    宋一根摸著下巴,看了一眼台子上的手術刀,拿在手裏,準備開膛破肚查他娘個水落石出。


    就在他拿起手術刀準備開膛破肚,遊動著的未知生物從屍體的肚臍眼裏鑽了出來。


    宋一根看著眼前的蛇,不好描述到底是啥顏色,說是黑色不夠嚴謹,說是紅色又像紫色。


    不過,這隻蛇的眼睛全部變成了白色的。


    “這是死蛇?”


    宋一根覺得世界觀快要塌了。


    遇見僵屍已經夠邪門了,但萬萬也沒有想到,蛇也跑出來參合一腳了,真是鬧邪之年啊!


    這隻蛇爬出來後直接跳到了地上準備拜拜了。


    “想走,恐怕不行。”


    宋一根拿著手術刀擋住了死蛇的去路,“兄嘚,坐下聊聊唄!”


    古有對牛彈琴,今天有對蛇彈琴,天下之大,都被宋猴子一人承包了沙雕的快樂每一天啊!


    閻胖子站起身就是嘴貧。


    宋一根臉都黑了,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損塞胖子這麽快就把煞藏在了腰部穴位,草率了啊!


    “少扯淡,抓蛇!”


    “交給俺胖子了,剛好試一試剛學的借煞規!”


    宋一根退到一邊,把表演的舞台交給了主角。


    “請開始你的表演。”


    閻胖子嘚瑟的叉著腰,看著爬動著的小蛇,“請受閻胖子一拜。”


    煞氣出現圍繞住了死蛇,若有若無的呢喃聲出現。


    “砰砰砰!”


    死蛇沒有承受住煞氣的壓力,身體直接被壓炸了。


    “臥槽,厲害了我的拜!”


    閻胖子激動的跑到死蛇旁,拿起炸成碎片的蛇身,“這送屍拜的威力也太大了吧,還有剛才出現的呢喃聲是怎麽迴事?”


    “遠古送葬團的哭泣聲。”


    宋一根蹲在地上看著蛇身體裏麵掉下來的屍菩提,“這是獸僵?”


    閻胖子拿過煙頭大小的獸屍菩提,“這麽小個的家夥還能產出屍菩提,看來是感染了很久了啊!”


    “這才是最鬧邪的事啊!”


    宋一根看著死蛇屍體,總覺得護城河的事情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但拿錢辦事,不能半路撂挑子啊!


    “你接著藏煞,我殮容去了。”


    宋一根無可奈何,賤命一條沒有選擇的權利。


    既然答應了要去,就沒有不去的道理。


    不去,就是擺譜,就是拒了館長的老臉。


    別看館長老好人,那是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


    一旦觸碰到了底線,有些事情就沒有那麽好說話了。


    宋一根繼續殮容,沒有了死蛇的幹擾,片刻間完事。


    “係統,給我簽到。”


    “正在簽到,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簽到魯班秤骨果實。”


    宋一根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關於魯班的傳說太多,多數都是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秤骨?


    必定也是神鬼之說。


    宋一根看著手中的果實,沒有遲疑,一口吃了下去。


    大夢一場,人生百年。


    宋一根的眼前光霧彌漫,一陣光陰流轉,待他睜開眼,感受到的是一名木工正在忙活著家具之事。


    這名木工是十裏八鄉的能手。


    誰家有需要木工的,都會來找他辦事。


    宋一根看著眼前的景象,無法確定這是屬於哪個年代。


    唯一能夠確定的,這是古代。


    但不能確定哪個朝代。


    白天的木工做著家具,天色暗下來,六七點左右,燒火做飯,隨後躺上床睡覺。


    “魯大哥,您睡了嗎?”


    剛躺下去的魯木工聽到屋外有人喊叫,披上件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麽晚了,找我何事?”


    “魯大哥,咱們鎮子上的老爺家晚年得子,聽說您會秤骨,這不讓我來喊您來了。”


    魯木工的臉色立即變的難看。


    “秤不得阿,這是禁忌,怎能隨便秤骨,會觸犯老天爺的脾氣的。”


    “魯大哥,您還是去一趟吧,不然老爺會生氣的。”


    魯木工轉過身看了眼掛在牆上的畫像,搖頭歎息,“看來躲是躲不掉的,隻能如此啊!”


    “走吧!”


    魯木工下定了主意,跟著小廝前往鎮上了。


    一路上,他看著天象,臉色越來越差。


    以至於讓夢迴的宋一根都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但他無法幹預,隻能以魯木工的眼觀察著。


    宋一根有時候都懷疑,每次夢迴,到底是迴到他人身上,還是本就是自己。


    因為他人的感受宋一根一分不少的都會感受。


    他就懷疑,夢迴之人就是他自己。


    不然,為何感受如此真實。


    每一次的心痛、無奈、都會一分不少的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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