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故意等那個什麽智者走了才說?”迪森特懊惱的想殺人的看著葉雪落。

    “我以為你一直跟在我後麵啊,誰知道你這麽久等人都散了,你才過來。你知道我現在什麽能力都沒有,不可能阻止那位智者大人的,是吧?”葉雪落雙手環抱,一隻手支著下頷說著,說完還不忘吐吐舌頭,一副我很無辜,都是你的錯的樣子。

    死丫頭簡直不可理喻。“你……”迪森特被折騰到無語,正在此時,一直待在月宮的冰霜二姐妹卻同時出現在葉雪落麵前。單膝下跪,兩手恭拳參拜道:“小姐,請立刻隨我們迴宮。”一摸一樣的容顏,一摸一樣的聲音,一摸一樣的表情,仿佛兩個人就是一個人一樣,也可以說是兩個一樣沒有表情的漂亮娃娃。唯一不同的是身上的配飾,代表著不同的等級,冰兒腰上帶的玉佩上雕有雪花的樣子,而霜兒的則連形狀都是霜花,隻要看她們身上的玉佩便很容易分出這孿生的姐妹二人。隻是如果她們二人刻意的去偽裝對方的話,那麽似乎就很少有人能分得出來。

    對於一直侍奉雪落的冰兒,迪森特自然也見過幾次,隻是沒想到一下子竟出現了兩個冰兒,不僅對這個匪夷所思的月宮又多了幾分注意,直到葉雪落喚她們冰兒霜兒,才發現這對孿生兄妹可能是一明一暗的守在葉雪落身邊,這樣的保護不可謂不嚴密,或者從另一方麵思考,這樣的監視,也不可以不說嚴厲的過分。葉雪落的一舉動簡直很難逃過月宮中那個神一樣的雲天的眼線。隻是為什麽到現在雲天都做什麽呢,是對自己太過自信呢?還是對對手太過輕視?

    迪森特不禁皺起眉頭,看來這次想再見到那位智者是根本不可能了,他也曾經聽到過不少關於那位智者的傳言,每年的七夕他都會出現一次,隻是很難有人見到他的麵目,多是讓身邊的小童帶話,除了根據蒼老的聲音判斷大概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而見過的人也很少有人說的出他究竟什麽樣子,有的人說他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有的人說他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翁,有的人說她是十七八歲的少女,總之,各種傳聞都有,卻是從來沒有人準確的描繪出他究竟什麽樣子,因為不管他們見到的是什麽樣子的智者,那個人給人的虛無飄渺感卻是一致的,很少有人能感到他的存在感,見過之後,很快就不會再記得他是誰,隻是隱約的記得是男女或者大概年齡,這樣的傳言就更讓他顯得神秘。

    但是不管如何傳,有一點卻是所有人公認的,那就是在整個雲疆沒有這個智者不知道的事情,隻看他願不願意說出他知道的消息。

    找到那個智者的唯一的機會,迪森特已經錯過了。而以葉雪落此次的行徑看來,對於那個智者似乎知道的至少要比傳言的多。也難怪她會那樣胸有成竹的說最近一定能見到那個能幫忙找到小隱的人,可是現在見到了和沒見到又有什麽區別呢?

    那個智者剛離開,冰霜二姐妹就立刻出現了,看來月宮的人隻是顧及到剛剛人太多不宜暴漏身份才等到現在。

    雖然冰霜姐妹說的是請葉雪落和她們一起迴月宮,實際上誰都知道這跟命令差不多,此時的葉雪落是必須迴月宮的。

    “好了,那就迴去吧。”和冰霜姐妹隨便說了幾句,之後葉雪落便在兩姐妹後麵跟著離開。隻是在離開的時候又迴頭用口型對迪森特說盡快找到智者,會有找蕭隱的下一步提示。

    然後便頭也不迴的在黎明到來前往月宮趕。

    看來葉雪落自己也很明白,此次她若再想出月宮恐怕就不容易了,連一直在暗處的霜兒都出動了呢。

    迪森特也轉迴臨時住的大宅,而此時竟然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了。

    隻見一個鵝黃衣衫約二十三四的女子靜靜的站著,看到他後嫣然一笑,如小荷初綻般美的芳華盡現。

    那個女子光是站著便讓人感到一種靜美,或許她的容顏不是極美,可是她的氣度風華卻讓人覺得在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更有韻味的人,她的美在於美的虛無,美得讓人從心底感到抓不住,讓人從本能上放鬆對她的警惕。

    “我可以叫你蘇犀陵嗎?或者你更喜歡迪森特?”黃衫少女歪著頭看著她笑著。

    “隨便,不過你可能認錯人了,蘇犀陵不是我。”迪森特冰冷的聲音中,一派無所謂,黑夜中銀發隨風輕揚,帶著一種幻世的感覺。

    “嗬嗬…。”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響起,“真是沒變呢,還是一樣的脾氣,好吧。不管如何我還是喜歡蘇犀陵,但是你硬要認為自己是迪森特的話,那我就叫你迪森特好了。”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迪森特似乎一向喜歡簡單利索的處事方式,對什麽人什麽事都是直奔主題,顯然這個女子來找他絕對不會是隨便的搭訕。

    “對待客人你都是如此嗎?我身上可是有你一直想要的東西。”黃衫女子說。

    “那麽,你是智者嗎?”迪森特挑眉。

    “你自己看呢?”

    迪森特不語,他向來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黃衣女子一陣輕笑後,素手撫了一下垂至腰際的鬢發正色道:“不過看在我和蘇犀陵的交情上就告訴你吧。要找到蕭隱,下一步就去雲鹮族,那裏會有你要的答案。”

    說完就瞬間消失了,如空氣般,就像說來就能來,說走就能走一樣,感覺得到卻抓不住。

    謎一樣的黃衫女子,謎一樣的提示,早就說遙遠的東方,有人甚至可以使用離魂之法,可是總有跡象可循,這個黃衫女子卻如活生生的在你麵前,這又是什麽呢?

    迪森特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問出更多的提示,這個黃衫女子似乎在來找他之前就做好了準備。

    如果迪森特參加了千年前創世紀時期的之戰的話,那麽他可能會知道這是那時一個人的特色。

    “鏡之術”,虛無縹緲卻又真實的可怕,運用到最高境界的人隻有神族的那個人。可惜他未能見證創世紀初的那場對決,他也不會知道這是什麽,也不可能想出找到這個黃衫女子的辦法,所以他就隻能處於被動的地位,等待時機的到來。

    不過,至少此刻他明白一點,這個黃衫女子就算不是智者也一定和智者有著莫大的聯係。葉雪落說的尋智者,莫非也早在那個神秘的智者的預料中,所以才有了黃衫女子侯在此地,隻是無論如何,雲鹮族之行是不可避免了。

    迴到此地琅軒的府上已是黎明,豪華的大宅安靜異常,大多數的血族此時已進入沉眠,隻有個別能力強一些的依然在白天活動,得到他給予的部分能力的琅軒便是其一。

    迪森特坐於大廳正中的檀木龍首雕椅上,看著一些人說著最近得到的外界消息,過濾著自己認為有用的東西。

    此時,雲鹮族雲姬選婿已進入了準備階段。據聞遍知天下事的雲姬已派出族人在一些來者的路上便開始對他們進行了考驗,殘酷的淘汰已經開始。很多人未達目的便已知難而退,也有很多名利薰心,不怕死之輩,重傷致殘才灰頭土臉的放棄。越來越多的人被淘汰之際,雲鹮族的擇婿之事也引起起了更為廣泛的關注,引起更多人的好奇,同時一批又一批的人又前赴後繼的前往,彼此間的拚殺,雲鹮族族人暗中的簡單幹涉,一時情勢愈來愈嚴峻,這次選婿簡直已經成了能人異士、豪傑俊才的大比拚,其盛況一時無雙。

    可是如此大的事情,所有迴來的曾經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有過生死存亡的經曆的人在被問起前往雲鹮族的經曆時,卻一臉的茫然,似乎那根本是與他無關的一件事情,就像曾經失去部分的記憶般,很明顯雲鹮族擁有著某種奇異的不為世人所知的能力,族人中普聽人都能運用,而外人卻無隙可窺。

    眾人對這次的選婿盛會的關注也隻讓迪森特略為留意了下,畢竟雲鹮族族長傳承之物的聖器“碧海青天”恐怕比這件事情的主角更引人關注,得到四大神族之後的雲鹮族的助力無論對勢均力敵的四城,還是對其他人都無疑是一大助力,無論是為了權勢亦或是盛名還是其他原因,眾人不約而同的趕往雲疆都無可厚非。

    人本性中的貪婪,他比誰都清楚。可四大神族其他三族的情況卻讓他不得不提起神來去分析。

    在江湖上開始盛傳雲疆四姝之一的雲鹮族的雲姬選婿,凡天下自恃有才之然皆可入選時,於是,一時間眾多的青年俊傑趕往雲疆時,冰鳳族大小姐藍冰的哥哥藍陵、藍羽揚竟也隱隱在族中長老的密議下可能準備前往。二人一精於武藝,一精於法術。雖不抵妹妹藍冰那樣的天賦異能,卻也是冰風族中的佼佼者。“瀟湘劍客”藍陵的名號名震武林,行俠仗義,揚名天下,可是卻好像極少有人把他和冰鳳族的公子聯係起來,然而他們卻又確實是同一人。藍羽揚天生的對術法的領悟力在冰鳳族除了藍冰外幾乎無人可及,庶出的他在沒有任何人的指導的情況下卻靈力超群,據說在族中常受排擠,可是此次卻有意讓他前往。兩兄弟皆有著俊逸非凡的外表和卓煢不羈的氣度。

    風麒族雲疆四奇女子風琦的哥哥風楚瑜也參與了進來,風麒族族長唯一的兒子,風麒族族長的不二人選,按理說他完全沒必要前去,因為一個風麒族已經足夠強大了,他根本不需要什麽外間的助力,可是偏偏他卻是已經很確定絕對會出現在現場的人。

    風楚瑜行事穩重,沒有俊逸非凡的外表,卻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貴公子風範,平和易近,然而所有的對手卻都不敢對他輕視分毫,因為對風楚瑜絲毫的輕視,那麽致命的毀滅似的打擊就不可避免的到來,如果你見過看上去最溫順的白狐,那麽顯然那就是風楚瑜的樣子,看似無害卻危險異常。

    火凰族此次來參加選婿的不是一向雷厲風行,狠絕利落,對任何有利的機會有可能的話就絕對會出手一擊,且行事不給對手以還擊的餘力的炎磊,卻是傳聞中超脫紅塵之外隻對星象感興趣的三公子炎逸,炎逸人如其名,飄逸靈動,站在他身邊,明明很近卻感覺彼此之間是那麽的遙遠,飄忽的難以琢磨,難以把握,永遠給人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然而炎逸那樣性子淡泊的簡直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人竟然也會來,不過顯然他是自己同意來的,因為在火凰族三公子炎逸和二小姐炎菁簡直可以說是一樣的萬千寵愛於一身,有求必應。若說他是為了雲姬或是為了“碧海青天”而來,別人或許會相信,可是迪森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因為雖然在他看來人性本惡,私心無人可避,可是他也明白確實有人或者卻淡漠的如曠古之風、若天際流雲,隻是因為有了生命,所以我要生存下去,一切繁華皆由他自然喧囂,我自傾杯,君且隨意。我便是我,對任何變化,不幹涉,不評論,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而炎逸他曾在去火凰族查探時有緣見上一次,的確,那樣淡漠的眼神,發自心底的淡泊,似乎已看慣滄海桑田,與自然融為一體,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氣息絕對不會是裝出來的。

    明明是那樣不可能的人,可是偏偏他卻參與了進來。

    四大神族究竟想做什麽?雲姬選婿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呢?迪森特顯然不認為隻是因為雲姬到了出嫁的年齡,理應選出一位才氣橫溢堪當重任的人來繼續雲鹮族的繁盛發展。

    可是這一個個謎團後隱藏的是什麽呢?此時無人猜得透。

    似乎一到了雲疆,一切便亂了序,一個個謎團你以為解決了,卻偏偏越陷越深,就像一堆亂七八糟的線,你以為找到了一個解口,滿心歡喜的一位順著這個解口解下去,就一定能將他們理順,殊不知卻隻是越理越亂,越理纏繞的越緊。

    似乎到了這裏他的好運就到了頭,一向頭腦清晰,對任何事都處於絕對優勢地位,主動出擊的人,在這裏隻有焦頭爛額的無頭蒼蠅般的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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