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好像有很多人到了附近,不過我也沒有在意,雖然才早上七點半,但這裏是橘洲,風光秀麗,加上又是江邊,天一亮,肯定人就會多的。


    而我那可愛的母老虎更是在我懷裏扭動了兩下,嘴裏嘟囔到:“太吵了,沒有家裏安靜。這麽早就開始鬧騰,煩不煩啊。”


    “別理他們,總是有些睡不著覺的人喜歡一大早就害人,今天周末,那些人就更加起勁。”我閉著眼睛說道,溫暖的被子,如玉的美人,我可不願意浪費這好時光,平時要跟她在一起度過一個晚上,實在不容易。


    不過幾分鍾後,我和劉雅就不得不睜開了眼睛,那些搞晨練的人可不管這裏有沒有人住,現在喧嘩聲越來越大了,甚至門外都傳來了腳步聲,好像有人到了二樓來了。


    “出事了。”劉雅唿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跟著她一邊開始穿衣服一邊就扭頭看向了外麵,隔著窗簾,好像上麵已經來了許多人,這絕對是出事了,古城人愛看熱鬧的毛病,天下皆知,越是問題大的,人也就越多,看不到,上房上樹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苦笑著,我也爬了起來,這肯定沒法睡了,外麵議論紛紛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得很,睡要是睡得著,那瞌睡就太大了。


    走出門外,我和劉雅就開始苦笑,昨天晚上入住的人基本都起來了,而且都和我們一樣,穿著睡袍出來的。


    不過跟著我和劉雅的臉色就微微的一變,就在我們對麵那裏,上百號中老年人正興奮的圍成了一個圈子,中間那個水池裏麵,飄著一個男人,居然還是穿著睡衣的,看那樣子,應該是死了。


    這可是秋天,而且已經到了深秋了,傳說中的二十四個秋老虎一過,古城的天氣就開始飛快的變涼。早晚溫差大不說,而且這裏還是江邊,那江風吹到身上,格外的冷。


    “不對頭,如果是投江的,不會穿著睡衣,另外也可以直接跳江裏。”劉雅低聲說道,跟著她就迴房間去了,她的職業就是管這種事情的,哪怕今天是周末,她看到了也肯定要管的。


    遠處,已經有警笛聲了,估計也是得到了通知正趕來吧。不過我心裏卻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麽人會死在這裏,穿睡衣,那應該就是準備睡覺或者要睡覺了,而橘洲名義上已經劃為了風景區,沒有一定的資格和門路,那可不會有機會住在這裏。


    大師昨天晚上來過。我心裏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可是跟著我又開始否定,大師來過不假,我在這裏,他應該不會這樣做吧,畢竟我在這裏,難免就會有點麻煩,說不定待會這裏住的人都要被問情況的。


    “自己記得喝牛奶,吃麵包。我去看看。”換好衣服後,劉雅出來叮囑了一聲,見我點頭了,她才快步向樓下走去,她肯定得管,哪怕是小李姐已經給了她一個不用管事的借口,她還是會控製不住的。


    洗漱完,我正吃著麵包喝著牛奶繼續躺床上等劉雅迴來,門輕輕的一響,跟著我就看到了那保鏢大哥走了進來,好吧,他也穿著睡衣,那不用問了,昨天晚上他也在這裏。


    “你恢複得倒挺快的,昨天下午你還一臉慘白的昏迷,還吐血,現在看起來你就跟沒事人一樣,中醫真這麽神奇?”保鏢大哥微笑著說道,也沒有跟我客氣,就坐在了我房間的沙發上麵,而且還拿起我的煙就開始抽了。


    “嗯,有時候西醫束手無策的病啊傷啊的,中醫反而效果顯著。外麵的事情,好像有點不對頭啊。”我將空牛奶盒子丟到垃圾桶裏麵,眼睛就盯著保鏢大哥了,這家夥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但昨天我算是給他救了,我肯定有好感。


    “我看了一下,屍體硬了,但臉上帶著恐懼,加上還穿著睡衣,應該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而且他那種表情,我覺得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會給凍死,但沒法躲,他的眼睛裏麵好像有點後悔的意思。”保鏢說道,跟著他把我的打火機和煙盒都丟到了我身上。


    “你沒有聽到動靜,就算是不小心掉水裏,起碼也會噗通一聲吧?別人聽不到,你肯定聽得到。”我有點好奇的看著他說道。


    “沒有,我昨天晚上睡得格外的香,有點不對頭的感覺,一般我睡覺沒那麽香過。而且那個家夥昨天是和我先後入住的,他就在我隔壁,我睡覺的時候,他正跟一個女的那啥,那女的叫得很響的。按理說做了那種事,男人都會很累,也會很滿足,怎麽可能會跑出去跳水裏。再說了,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保鏢大哥苦笑著:“我要是睡覺都睡得那麽死,我隻怕早就沒命了。古城,太可怕了。”


    古城太可怕了?我一聽這話,我就暗暗苦笑,何止可怕啊,白天和晚上兩個樣,而且大白天的都有一些勢力敢用陰謀詭計謀取利益,死個人算什麽。


    “對了,你昨天對付那種什麽香的,你給了解藥,那香你應該也會配吧,給我一點,我有用。”保鏢大哥跟著又嚴肅的衝我說道。


    心裏不由得一沉,我有點懷疑的看著他,他應該是那種給錢就能幫人要別人命的職業,我給他,他要是拿來害人怎麽辦,那我不罪過大了?


    “放心,我不會用來害好人,我從那裏往外麵逃的時候,我其實暗中對小樂起誓了的,隻要能活著出來,我就開始做好人贖罪。我曾經接過十幾個當頭頭的單,那些家夥可是無惡不作,喪盡天良的,但他們掌握的力量,估計老百姓也是敢恨不敢言。上麵吧,我看也是不會動他們,我想去……”保鏢大哥說到這裏的時候,手指頭在脖子附近一橫,眼睛卻開始變亮了。


    他的話,我還真信了,其實在昨天,他完全可以丟下我和媚兒跑的,但他沒有,可以說他極為重視諾言,所以他現在的話,絕對可信。


    “要錢不,你要做那些事情,可是要錢用的。”我抓過自己的包,雖然昨天母老虎全部給我換了新的,但包還是那個牌子,東西也絕對都在裏麵。


    “不用,這些年,我接單掙的錢太多了,我現在想想也後悔。以後就用那些錢和我這條命來贖罪吧,不然對不起那個小子。”保鏢大哥說道,他的眼睛裏麵又隱隱的有了淚光。


    “如果以後手頭緊,找我。”將悶香的用法和配方告訴了他,我把瓷瓶和解藥給了他,然後我也很認真的說道。


    “錢你不用擔心,我的錢不比你現在有的少。今年年底之前,你也忍一下,等過了年底,明年我抽出空來,我們一起來給小樂報仇,你可以對付的,你管,你對付不了的,我來。”保鏢大哥將瓷瓶和解藥放到了口袋裏麵,跟著他握住我的手說道。


    “行。到時候,我們讓那些混蛋知道什麽叫報應。”我也用力的跟他握手,男人,有恩就要還,有仇就得報。


    雖然他是那種職業的人,但很多時候,他們那種職業的人,才是那些所謂的頭頭的克星,當法不能夠給予人公平公正的時候,他們其實就是人們的最後倚仗了,這一點,我不會去迂腐。


    而且古城這裏的黑,太厲害了,我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真的對付不了。他這樣的人,說不定將來也能成為我撕破黑暗的強大助力。


    保鏢離開沒有多久,劉雅就迴到了房裏,看到我乖乖的吃了她提前準備的早餐,她滿意點笑了一下,然後她把門輕輕的關上,嘴裏就低聲說道:“我要迴去上班了,死的是個頭,隻怕這迴局裏的幾個老家夥要跳腳了。”


    有點意思,聽她的語氣,好像她覺得很解氣那樣,我不由得好奇起來:“什麽頭啊,做了很多壞事的吧?”


    “還記得上次我去寧縣不,這家夥其實就是去寧縣禍害那些女孩子的人之一,一個表麵道貌岸然,實際上壞事做絕了的混蛋。而且不止寧縣,還有很多女人被他禍害過,但是別人都不敢告他,保他的人也不少,沒想到他淩晨三點多遭了報應。”劉雅鄙夷的說道。


    “凍死可算不得什麽報應。”我歎了一口氣,那樣的混蛋隻是一個凍死,那就真的太便宜他了。


    “凍死?沒那麽簡單,有人把他那禍害女人的東西給割了,好像還讓他自己吃了,但奇怪的是並沒有造成他出很多血,然後才把他放到水池裏麵,一邊痛一邊凍死的。跟他睡一個房間的女人卻什麽都不知道,還是剛剛醒的。”劉雅低聲說道,眼睛卻怪怪的看著我了。


    沒有造成出很多血,但又保持清醒,而且還放在水裏麵,也沒有叫喊……天,這絕對是個高手,而且中醫的水平不低的高手,難道是大師?


    不對,大師好像很少管這樣的閑事,而且要是大師做的話,隻怕保鏢大哥說的那個女人也會跑不了的,那這又是誰在背後來了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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