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有些打瞌睡了,蔣老板卻精神煥發的一骨碌從後座上麵爬起來,他激動的問道:“你還沒有睡?”


    “睡不著啊,一想到那個鬼一樣的女人,我就頭大,結果越想越難受,這好不容易要睡了,你又醒了,你的車呢,我送你的車那裏,然後我迴去補覺去。”我苦笑著說道,酒精這東西就是害人,不但讓人迷糊,等消退了點後,居然還有點頭痛。


    “沒開車,昨天給撞了一下,然後就買了許多酒到這裏來了。這樣,到我那裏去睡去,我正好要到那個酒店開會。”蔣老板說道,跟著他就打開車門下來了。


    我也沒有客氣,這樣子開車,我還是怕被出事,至於迴去補覺,那還是算了,省得看到我醉醺醺的樣子,文潔又急。


    可我嚴重低估了老蔣的話多,這家夥,一路上幾乎嘮叨個不停,而且那車開得,跟開坦克一樣,我算是明白他上次來處理奇哥的事情時,讓我開車了,我可是一直到進入了地下車庫才放心。


    中午一點二十,我也就洗了個澡,喝了一碗小米粥,謝雲就發了信息過來:“月湖,方浙雲,下午兩點。”


    一看到這條信息,我本來還有點頭暈的,一下就清醒了,方浙雲約我去?


    這幾天方浙雲可是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好像就是那天我告訴劉雅,方浙雲的親戚應該就是那個開車的女人後,她就沒有聯係過我了。


    如果方浙雲的那個親戚被抓了,方浙雲是不是會想到是我給的消息?我有點擔心起來,不過又覺得被方浙雲懷疑的機會不大,她怎麽可能會想到我記憶力有那麽強?


    不過現在迴去拿按摩油也來不及了,昨天晚上臨時叫出來的,兩點鍾要到方浙雲那裏,根本就不夠時間,我隻能空著手去了。


    不過跟著我就又覺得好笑了,這按摩油我急什麽,從老蔣這裏拿就是了,反正他這裏什麽都有。


    從技師那裏拿了油,我一邊從密道去取車,我一邊就開始撥打方浙雲的電話,因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找我,還是因為親人被警方帶走的原因,又懷疑到了我,準備找我的麻煩。


    “喂,零號,你是不是到了?”電話接通後,方浙雲的聲音顯得很低沉,好像提不起精神一樣。


    “就是告訴你,待會我就開車直接過來,怎麽顯得這麽無精打采?”我問道,心裏卻一沉,有點感覺不妙啊。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反正就是提不起精神,而且全身都有點酸,我以為自己感冒了,但是量了一下體溫,又沒有發燒,飯也不想吃,還老做噩夢。”方浙雲苦笑著說道。


    “嗯,我估計隻要不堵車,半個小時後就能到,不想吃飯啊,要不要我帶點東西來,空腹按摩並不好。”我隻能盡量用溫柔的語氣跟方浙雲聊著。


    “不想吃任何東西,口裏什麽味道也沒有,而且頭也暈沉沉的,吃了東西就反酸。”方浙雲繼續很沮喪的說道:“我是不是也中毒了?”


    “怎麽可能啊,如果中毒了,還能拖到現在啊?再說了,你身上是酸,不是癢,呃,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我好奇的問道,當然,我也知道這不大可能,我就是想要她開心點。


    “怎麽可能,我老公又不在,上次碰我是一個多月前了……”方浙雲說道,不過跟著她就激動的問道:“你什麽意思啊?我……我哪裏會懷孕,你別胡說八道好不好?”


    “好好,我不胡說八道,我不過就是那麽一問……”我一邊跟方浙雲瞎扯,一邊發動了汽車開始出發。


    一路上,我不停的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偶爾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來逗著方浙雲,不知不覺中,我就到了月湖小區那裏,而這個時候,我心裏也有點底了,肝鬱氣滯的反應。


    找了一個藥店,我買了些甘草和菊花,這兩種藥材倒是對於肝鬱的有幫助,希望待會泡水給方浙雲喝下後能夠好點。


    但是我還有很多辦法對付肝鬱的問題,比如說用太衝穴,行間穴加肝俞穴針灸,或者推肝經,但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找她老公吵一架,把積鬱的肝火發泄出來,不過那個辦法有點損,還是不要去用好點。


    等待方浙雲打開門的時候,我的笑容立刻就收斂了,這才幾天沒見,她的氣色看起來就很差了,皮膚也開始變得沒有光澤,眼睛也微微凹陷了下去,尤其眼睛裏麵的紅血色很明顯,這肝火不小啊?


    再看身上,穿的也就是睡衣,而且有點慵懶乏力的樣子,肝藏血,主氣機,她這樣子問題還不小。


    “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我就反手把門給關上,然後拎著那塑料袋去了飲水機那裏,沒有辦法,隻怕這次要三管齊下才可以了。


    “我的一個親戚出事了,被警方帶走,現在已經正式刑拘了,據說涉嫌綁架案,唉……”一邊跟著我走,方浙雲一邊鬱悶的說道:“實在是有錢人,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那麽做。”


    “綁架?”我故意裝傻:“你什麽親戚啊,你家的人難道還有人窮得要用那種手段掙錢?”


    “是啊,現在所有的親戚都在為她生氣,也都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做那種事情,老公是個吃公家飯的,自己也是個老師,公公婆婆對她也向來是不做任何約束,一個月還給她很多零用錢,真是望著她急。”方浙雲說道,語氣越發的低沉。


    “不會是精神出了狀況吧,正常人可不會這樣,要不就是受了刺激?”把藥材上麵衝洗幹淨,我才倒入開水,任何地給方浙雲,我跟著又說道:“行了,我也大概的看出你是什麽毛病了,肝鬱氣滯,這段時間就這樣泡水喝,我再調理一下,基本上就會好。”


    “謝謝。”方浙雲苦笑著接過杯子,但是跟著她又說道:“反正一想起這件事,我就心裏煩躁,有氣沒地方出的感覺。”


    “還氣?大怒傷肝懂不,肝髒傷了元氣,你氣血就會運行的慢,很多毛病都會發生。肝鬱氣滯氣火上逆證,上火了吧?嘴裏有味道,早上起來幹還是苦?頭暈乏力,四肢酸軟吧?”我很自然的就扶著她坐到餐桌邊上,嘴裏慢慢的問道。


    “你沒有把脈都知道?”驚訝的,方浙雲看著我問道,好像她的問題我全說準了一樣。


    “望聞問切,中醫的本事,普通的人就必須把脈,然後問很多,我是普通人嗎?”我說道,跟著就皺了一下眉頭:“被一個親戚的事情氣成這樣,我也是醉了,幸虧來了,要不然問題隻會變得更加嚴重。”


    方浙雲苦笑起來,跟著她低著頭看著茶杯裏麵正迅速膨脹的黃菊問道:“怎麽個嚴重法啊?”


    “女人生氣傷了肝,跟男人的又有點不同,看肝氣鬱結在哪裏,如果在頭頂,頭暈目眩。在胸口,你那乳……就是你胸口可能就有腫瘤,拖得越久就越可怕,變癌症都有可能。停肚子裏麵,最起碼就是那裏長肌瘤。或者帶下病。”我說道,這些可都是我老師跟我說過的,我也見過。


    “那麽嚴重啊?”雖然有點驚恐的樣子,但是她的情緒卻依舊很低沉。


    “是啊,不過還有一種,肝鬱,也就是抑鬱,情緒低沉不振,慢慢的發展下去,就有可能變抑鬱症,坑死你還不知道怎麽迴事,耳鳴不?”我問道,手很自然的就去把她的脈。


    “沒有感覺,不過這幾天真的做了很多怪夢,稀奇古怪的。醒來後莫名其妙的就想哭。”方浙雲的眼睛看著我的手,似乎有點無動於衷了。


    “中醫認為,肝主魂,如果肝髒受到了損傷,魂就不守,自然晚上就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很古怪,厲害的時候,不是夢見草原,就是大森林裏麵,而且很害怕的感覺,坑啊,你有點往那個方向發展了吧?”我感覺那肝脈很不對頭,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


    “做過,夢到自己在大草原上迷了路,怎麽走都走不出來,最後是哭醒的,那草好深,綠得發黑了,而且好像還有鬼。”方浙雲總算是來了一點別的感覺了,就是恐懼。


    “得,往抑鬱症發展了,這迴隻怕真的要給你推背了,這幾天不許喝酒。”我眼睛微微的一縮,垃圾桶那裏,有個易拉罐,不就是啤酒的罐子?


    “就是喝了一聽,你們男人不是說啤酒是液體麵包嗎?我已經一天多沒有吃飯了,也就是喝點啤酒才稍微好過點。”方浙雲怪怪的看著我說道,眼神怎麽就那麽奇怪呢?


    搖頭苦笑了一下,我指著杯子說道:“喝,這幾天你就拿這個當茶喝,不聽話我就生氣了,真是的,還有道理了,酒傷肝,你還說稍微好過點,你那是慢性自殺。”


    看來待會必須用行肝解鬱的手法,而且要狠狠的給她推一下背了,可這個時候適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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