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將軍瞟向上官婉兒的眼多了一份審視,眼神微微深了,看樣子他是不需要擔心她在這邊會受人欺壓了,他可以迴去告訴拂兒,讓她放心了,安心的當他的妻子。


    秀珍公主不可置信的看著上官婉兒,不禁懷疑這真的是她所認識的知書達理、嫻靜端莊、說話連大聲一點都不敢的大家閨秀上官婉兒麽?


    月妃的神色有些不太自在。


    梅嬪麵無表情,滿不在乎的樣子,隱隱有幾分隔岸觀火的味道。


    雲妃幸災樂禍。


    蘭嬪


    “拂兒你心胸寬廣,就原諒晚歌這丫頭這次亂說話吧!也請秀珍公主與藍將軍原諒晚妃的無心之過。”皇後幫著晚妃打圓場,笑著對上官婉兒說,瞪了晚妃道,“晚歌(晚妃的閨名),還不快給拂兒道歉!”沒想到到最後還要自己來幫忙收拾這個爛攤子。


    她冷冷地看著皇後,嘴角浮上一抹冷嘲,臉色變換的好快,別人說的變臉如翻書大抵就是如此吧!


    晚妃悻悻地上前,福身,滿臉不自在的道:“是晚歌向妹妹陪不是了,是姐姐沒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信了小人的讒言才誤會的,還請妹妹原諒!”悅耳的聲音盡是不甘。


    她冷冷的看著她,不說話,還道歉呢?這樣子像是有誠意的道歉麽?麵上依舊笑吟吟地說:“既是如此,那拂兒便也算了。”


    “好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弄清楚了,就這麽定了,以後誰也不許在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來造謠生事。還有,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拂兒既是太子妃,按理你們都應該稱唿她為姐姐,不能因為她的年紀尚小,便沒了輩分之分了。好了,大家都下去消息吧!”說完,又忍不住輕輕咳起來。


    一句話,僵硬了一個人——上官婉兒,她怎麽這般粗心,連這個都沒注意到,也難怪太子會懷疑她的身份,現在想必連皇後也知道她的真是身份了,否則又怎麽會縱容晚妃這般胡來呢?!她扮演的拂兒真的很失敗,第一個叫她妹妹的人是梅嬪,那是她還隻道是每個朝代的規矩不一樣,所以也沒在意,現在看來自己一直都想錯了,而且還錯得很離譜。那梅嬪看起來與世無爭,她一直以為她算是比較好說話的一個,現在看來她是天真的近乎傻。隻是太子為何不糾正這些?還是他心底一點都不在意呢!


    耳邊驀地響起一句話:“太子真的很無情,他的手下看上他的一名姬妾,請求太子將她賜給他,太子連絲毫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下來。那名女子死死的乞求,太子連見麵的機會都不曾給予,那名女子性子也烈,就那般上吊了,直到她香消玉損時太子也不曾見她,便草草的葬了。”心向是倒了五味雜層,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


    散了場,一路上上官婉兒、藍墨、秀珍公主、小環都沒有說話,四周的景色飛快的向後退去。


    各懷心思的四人一起來到翩舞閣,藍墨很自主的揀了條凳子坐下,動作從容自得,似乎這是在自己家中一樣。秀珍公主也滿臉的問號,等待著上官婉兒來解答,小環識趣地守在門外。


    “看樣子你在這兒過的很不錯啊!這樣我和拂兒也不用擔心你了!”藍墨如釋重負的輕唿一口氣。


    “到底是怎麽迴事?”秀珍公主亟不可待的問出心中所想。


    上官婉兒冷眼瞧著他們,卻沒有要開口迴答的意思,現在可不是她欠他們的,是他們欠她的,該迴答也不用她來說,應該是另一個策劃者來說,她也是受害者。況且對於這種為了自己的幸福而陷害她的罪魁禍首她是沒絲毫好感的,都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在大堂上為了顧全大局自己擺著笑臉給他看已經是他的榮幸了。原以為自己心裏可以放下的他們的設計,沒想到在見麵的這一刻才知道自己依然不如自己想得豁達與大方。


    藍墨被上官婉兒瞧著發毛,秀珍也滿臉熱切地看向他,他戳戳手,避開上官婉兒憎惡的目光:“就如公主你所見到的,上官婉兒嫁給了南宮太子,拂兒公主幸福的生活在本將軍的家中。”現在的他活脫脫的一個潑皮無賴,沒有絲毫上戰場時威嚴,幹練颯爽,英氣逼人,放眼大街,一抓就是一大把的市井無賴,也不知那拂兒看上他什麽啦!居然還為他這樣的人逃婚,設計陷害自己的閨中密友,這讓上官婉兒百思不得其解。


    秀珍孤疑地瞧著藍墨,探尋的目光轉向一直沒說話的上官婉兒:“真的是這樣?就這麽簡單?”秀珍公主不死心的再問一句,她不會傻到相信計劃是這般簡單。


    “是啊!就是這麽簡單!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太子妃殿下啊!”轉眼間便將燙手的山芋丟給上官婉兒。


    冷冷地斜睨了藍墨一眼,在心裏冷哼一聲,倒真是會算計!她都還沒厲聲斥責他們設計她,隻是擺著冷臉冷眼瞧他,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妄想讓她托她下水。過了好一會兒,才瞥見一臉急切想知道答案的秀珍公主,嘲諷的笑了:“秀珍公主你是怎麽認為的呢?想必公主也知道我向來很少出門的。若非有人召見,怕是連進宮都不可能的,怎麽有膽子敢冒這麽大的殺頭之罪呢?我還想多活幾年,還沒嫌棄自己脖子太硬想用它來試刀。”


    少再來打她的注意,別以為她不知道藍墨那幾根花花腸子,還不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推,讓她來背這個黑鍋,反正暗夜國皇上也不能怪罪她這個正在得寵的“太子妃”,吃一塹,長一智。


    藍墨看她的目光變得別有深意,戲謔道:“看來外頭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卻有其事。”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


    上官婉兒警覺地看了他一眼,冷淡無語。


    秀珍公主急不可待地問:“什麽傳言?我怎麽不知道!”


    僅僅一眼,藍墨便知道他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想知道對吧?!別人都說太子夜夜留宿於翩舞閣,太子妃寵冠東宮,甚至那些官員贈送來的女子為了不讓太子妃不高興,都謝絕了哩!”


    上官婉兒聽了這話神色黯然片刻,唇邊微微上揚,卻是嘲諷,得寵?在皇宮也有人這樣傳言,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不過是個表麵現象,又有誰知道她這個正在“得寵”的太子妃其實還是女兒身呢!隨即恢複自然,樹大遭風,他不過是在利用她的“得寵”罷了,明明知道這是事實,卻仍然免不了心動。


    秀珍公主聽了這話臉色微變,嫉妒溢滿好看的鳳眼,她不明白自己有什麽比不上拂兒的地方,父皇、母後、皇太後都寵愛拂兒,光寵拂兒也就罷了,甚至連和她一起的上官婉兒都深得他們的讚賞,讓他們另眼相看。父皇更是將拂兒遠嫁桑朔國,成為太子妃,期盼有朝一日鳳袍加身,她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可是現在這一切的殊榮都陰差陽錯的落在一個出身並不高貴的上官婉兒身上,她好不甘心,妒忌像一張網,慢慢吞噬了她。


    上卷 斟酌


    本章字數:2291


    秀珍公主不得不承認在看見太子的刹那,她是有些心動,而她是比較喜歡太子妃這個位置的,反正在暗夜國的皇宮裏她也不是很得寵,還不知道她的父皇會把她許配給什麽樣的人,倒不如趁現在這樣的機會把上官婉兒的位置搶來,反正這一切原本也不是屬於她的。


    她是好不容易才懇求父皇同意她來這裏,原本隻是想來看看她的妹妹拂兒過的好不好,倘若不好的話,她就好好的嘲弄她一番,而她也認定了她的妹妹拂兒會過得不好,因為大家都說太子冷漠無情,而又府上的女人多如山。在抵達皇城的時聽到拂兒正值聖寵,便知道自己想要羞辱她的那些話派不上用場,心灰意冷。瞧見同座在一起的藍墨因為聽見那些話,原本忐忑的心瞬間高漲,滿麵笑意,知道藍墨從小便喜歡親近拂兒,便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撒向藍墨,對他冷嘲熱諷,而他毫不在意,依舊笑吟吟。


    她無可奈何,也無計可施,隻得茫然的看著窗外富麗繁華的街道,在皇宮見到上官婉兒的身影更是令她驚愕不已,藍墨一臉的平靜,心下便有幾分了然,若非事先知道,他有怎麽會如此平靜呢!現在知道一切都是他們原本計劃好的,她要迴去將一切都告訴她的父皇,請求父皇將也她許配給太子,然後在將上官婉兒是假公主的事情告訴太子,她就不相信太子在知道一切之後還會那樣寵信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惡狠狠地瞪著藍墨,設計她一次也就算了,現在說這些是想說她現在的幸福生活是因為他們成全而來的麽?要不是他們,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到了進退兩難的局勢,一邊是皇上虎視眈眈地監視著,她不敢妄自揣度皇上的心思,隻得卑微的順從;一邊是太子不明心思的對待著,不知道太子心裏做著什麽樣子的打算,要小心翼翼地提防著,還要想方設法獲得太子的信任。他們還以為她過得有多好,卻不知道她每天也是小心謹慎,提心吊膽的生活著。


    “我要將這邊的一切都迴去向父皇稟告明,你們這是放了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秀珍公主一臉得意的說,她就是不想讓她好過,讓她等待著受罪的煎熬,做著垂死的掙紮,想到他們可能變成的樣子,她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


    上官婉兒冷笑著藍墨,一雙眼睛好像在說你看吧,都是因為你,人家秀珍公主就要向皇上揭發我們的罪狀了,還說要株連九族哩。現在出了問題,你總要想辦法解決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現在他是明白了,這女子還因為他們算計著她而怨懟著,恐怕是一時半刻也撫慰不平,補償不來的,先前在大廳上不過是秉承著他們的相同目的——不希望她的身份被揭穿而站在一條線上,現在幾人都明白的狀況,她沒必要掩飾,有什麽都衝著他來了。


    隻是他不明白她在這裏不是過的很好嗎?幹嘛還要這樣對他呢?!來的路上也不是沒有想過她會生氣的,聽到她現在很得寵,他鬆了口氣,想著原本她與拂兒是一對好姐妹,她應該不會太為難他的。現在即便是她要為難他,他也會應承的,為了拂兒,為了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


    他的畫風陡然一轉,麵上少了一絲隨意灑脫,多了一絲謙恭:“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有想好怎麽去跟皇上說這一件事情?”


    秀珍錯愕一閃而過的錯愕,約莫她是沒料到藍墨會問出一個這樣的問題,以為他很害怕才收斂了笑意,隨即又得意道:“當然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啦!”


    上官婉兒聽了這話強行忍住笑意,虧她想得出來——和盤托出?是去告訴皇上他的兩個以及自己的女兒合謀放下欺君之罪麽?然後連殺兩個將軍還是什麽呢?她也不想想看現下三國鼎立的局麵,暗夜已經向桑朔國稱臣,也就是兩國對立,還有一個星辰國虎視眈眈,暗夜國的皇帝把拂兒公主嫁過來不就是為了聯姻而把兩國的關係弄得更加和睦麽?難道要他自己跑過來說:“喂,我跟你們說,我的臣子和我的女兒放下欺君之罪,現在你的老婆不是我的女兒,而是我臣子的女兒!”麽?!她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藍墨,看看他有何高見!


    藍墨放蕩不羈地笑了:“公主是打算說本將軍與上官將軍以及拂兒公主合謀以下放上做了欺瞞兩國帝王了咯?那公主可曾記得路上傳言太子妃寵冠東宮?你認為皇上有可能怪罪太子妃麽?還是認為皇上會因此而怪罪我、拂兒公主或是上官將軍呢?”


    言下之意是她現在得寵,太子是未來的皇上,而暗夜國又向桑朔國稱臣,暗夜國的皇上自然不可能怪罪她了,也不可能怪罪曾經立下汗馬功勞的上官將軍。拂兒是皇上最寵的公主,也不可能對她下重手,藍家是幾代都是功臣,藍墨的爺爺更是三朝元老,對藍墨的懲罰不過是剝奪兵權,都無關性命之憂。難怪他前麵一直揚言自己得寵,原來特意說給她聽得,不禁有些佩服藍墨心思深遠,連帶著這些都想到了。


    秀珍悻悻地離開,藍墨緊隨其後,才走出幾步又折迴來,直起身,對著上官婉兒端端正正地做了一揖,鄭重道:“謝謝你的成全!我知道做太子的女人不容易,在皇宮生活更是不易,以後你自己小心!凡事都不要太過了,鋒芒太露也不好,注意保全自己的安危。”


    瞧見上官婉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星辰,神色閃爍,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或許是覺得我們設計你,所以覺得我們很自私,我不否認,我不奢求你能馬上原諒我們,其實算了,你自己小心些。”說完,揚長而去。


    秀珍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有機會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放過麽?她不甘心,腦海中墓地浮現太子英挺的臉,深邃的眼,如刀削般的下顎弧線,起身,穿戴整齊地出了房間。


    上卷 告密


    本章字數:2448


    秀珍公主看著漸漸逼近的太子書房仍舊亮著燈,緩緩前行,愈是接近太子書房她步行的速度反而愈加緩慢,在門口不遠處站定。


    白玉雕欄翠微依依,綺窗樓迥廊長,看向來時筆直延伸在這條小徑。一身顏色豔麗的衣裙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明月直射而下,亭台樓閣水榭倒影參差相交,她在門口投下黑暗的影,風吹動,衣袂飄飛,地上地黑影變換著各種形狀。


    秀珍公主緩步走向門口,再門口躑躅,猶豫著,搖擺不定,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但是她一點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更何況她不知道太子究竟有多麽喜歡上官婉兒,思忖再三,決定打退堂鼓時,聽見裏麵傳來說話聲。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太子,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秀珍公主一臉不敢置信地樣子換太子妃為上官婉兒,太子妃不是拂兒公主麽?”


    “你此番說來,本宮也甚是好奇”


    聽見裏麵地談話聲,打斷秀珍所有的猶豫,上前輕輕叩門,話戛然而止,太子冰冷地聲音響起:“誰?”


    “暗夜國使臣秀珍公主深夜造訪,有重要的事情想向太子相商!”溫潤柔滑地聲音響起。


    “請進!不知秀珍公主深夜為何事所困,擾的公主夜不能眠,如此這般著急地來書房覲見?”太子冰冷地聲音似乎要將空氣凝結。


    明明天氣很舒爽,不知為何聽了太子這話讓秀珍打了個冷顫,強自收斂心神,倘然道:“是這樣的,想必太子也很好奇,先前在晚宴上秀珍如此失態地喚太子妃為上官婉兒,秀珍願意為太子揭開這個謎底!”清澈的聲音恰似水晶盈耳,水般柔滑的聲音溫柔的響起。


    太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隻消一眼,秀珍公主滿臉通紅,一副女兒家的嬌羞狀,將頭埋了下去。


    “太子妃本應該是我的妹妹拂兒公主,然而妹妹卻並不在這兒,而是與她如膠似漆的閨蜜上官婉兒在這兒,上官婉兒本該是嫁給藍墨藍將軍的,她與拂兒自幼一起長大,兩人形影不離,因此拂兒經常將她喚進宮,我也與她有幾麵之緣。父皇賜婚拂兒,拂兒曾央求皇上也賜婚給上官婉兒,說什麽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於是父皇將上官婉兒賜給藍墨將軍。出嫁前一晚,拂兒又請求父皇說以後她出嫁了,兩人怕是再也見不著了,又懇求父皇設宴上官家,喝得不省人事,第二日起來時,吉時也過。”許是說了一會兒,不似之前那般緊張,微微抬起頭,偷瞄了坐在前方的太子一眼,又緩緩道,“秀珍怕太子知道真相後,怪我等知情不報,發兵暗夜國,故而將事情告訴太子,請求太子不要發兵,以免生靈塗炭,百姓受苦,一切都是他們幾人所為,外麵傳言太子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相信太子定會處理妥善。”


    太子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似是漫不經心地瞟了秀珍公主一眼,目光犀利如電,秀珍心一驚,趕緊跪下,她先前說的話是真假參半,他們也是說了一點點,她隻是知道一點點,再根據自己的猜想說的。太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太子心裏是怎麽想得,心裏十分忐忑,如同兩小人打架似的七上八下,她怕太子真的向外頭傳言一樣寵信上官婉兒,不在乎她是什麽樣的身份。


    掌心朝向太子,她有些恐懼道:“秀珍願意啟誓,秀珍剛才所說得句句屬實,如若有半句假話,秀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副絹然淚下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


    太子一閃即逝地厭惡,隨即又麵無表情,眼眸一片漆黑,如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本宮又沒說你說了假話,你如此著急是做什麽?起來吧!”太子好整以暇道,樣子舒適而閑散,不似剛才的冷漠。


    “謝謝太子!”秀珍聽了心更驚,掌心滿是冷汗,額間也有冷汗,緩了口氣道,“秀珍要說得已經說完,若是沒什麽事情,秀珍不打擾太子工作了,先行告退。”


    “恩!”太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臉依舊毫無表情。


    直到自己聽不見秀珍公主慌張地腳步聲,張飛才疑惑地問道:“太子怎麽知道她一定會來?”他是太子的護衛,也會聽他們談論政事。


    “她要是不來那才奇怪呢!你還記得晚宴地時候她看見她時的眼神麽?吃驚,失措,嫉妒,顯然也是事先並不知情,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那些使臣就隻有藍墨是一臉的平靜,必然是事先就知曉一切啦!”太子緩緩地道。


    “那太子不是一直想一統天下,何不趁機向暗夜國發兵,說暗夜國的皇帝看不上咱們桑朔國,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而是讓他臣子的女兒嫁過來。先把他們一起抓起來,藍墨手上握有二十萬大軍,到時候群龍無首,自是會潰不成軍;上官婉兒又是上官鴻的女兒,以上官婉兒為人質,上官鴻心裏必是顧及自己女兒的安慰,心中躊躇,瞻前顧後,有所顧忌,必是會打敗。這站必會穩打穩勝,到時候廢了暗夜國的皇帝!”張飛為自己想法感到喜悅,一臉得意。


    “你怎麽還是這般急功近利呢?怎得改不了這個毛病呢?若是我們打仗,藍墨還有個爹,上官婉兒還不是上官鴻的親身女兒,會不會以身放險還難說!我們即便是贏了,還是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星辰國在坐收漁翁之利,我們有可能會兵敗如山倒,會滅國也不一定。所以現在暗夜國向桑朔國稱臣,每年繳納賦稅是現在最好的情況。最近那邊來消息說星辰國的新皇治國有方,將國家治理的有條不紊,若是想要一統江山,以後他必會是個勁敵呢!”


    太子一說,張飛心下有幾分了然:“謝太子教誨,張飛必是會銘記於心,隻是張飛還有一事不明,請恕張飛愚昧,太子早就知道太子妃的真是身份,為何此番還要知道秀珍公主是來做什麽的,還要接見呢?”


    太子沒有迴答,隻說了句天馬牛不相接的話:“你有沒有發現太子妃和婉柔有幾分相像?”還有一句沒說‘更像父皇死去的一位愛妃’。


    “去翩舞閣!”說完朝翩舞閣的方向走去,張飛緊隨其後。


    上卷 夜


    本章字數:2849


    秀珍公主逃似的迴到自己的住處,太子先前的那個眼神太可怕了,讓她好生心驚,一路跑來都是跌跌撞撞的,早知道這樣就不去了,現在她總算知道外邊的傳言並不虛假。


    許是動靜太大了,驚醒了隔壁處在淺睡狀態下的藍墨,擔心她的安危,迅速地起身,隨手抓了件衣服披上,衝了出來。


    檀香陣陣湧出熏爐,餘煙籠罩一室。門敞,暖風襲入,吹散珠簾,叮當作響,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影。


    瞧見衣裳整齊的秀珍公主正襟坐在凳子上,手撫著胸口,才片刻工夫,便已經心神安定許多。


    藍墨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隨即向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驚疑不定地說:“你真的去說了?”


    秀珍公主錯愕地抬頭,瞧見藍墨眼神如刀鋒般銳利地直射向她,隨即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事情,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沒迴答他的話,連質問他為什麽這麽晚出現她的房門口都忘了。


    她不說話,他當她是默認了,連僅存的一絲僥幸都沒有了,秀珍公主隻感覺身前一陣風吹過,在抬頭,人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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