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動手麽?”南諾言看出了宇文城的意圖,淡淡的開口威脅道:“本王不介意讓你的士兵們跟著陪葬!”說著南諾言揮揮手,被帶上來的竟然都是那天被宇文城遣散了的士兵們,隻不過此時的他們都穿著普通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怎麽被南諾言抓到的!


    “你!南諾言,算你狠!”宇文城氣得一臉鐵青,最後也隻好咬牙放棄了反抗。他被那兩名士兵帶走的時候還迴過頭來提醒我:“媳婦兒,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件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兩名士兵推搡著帶走了。而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我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南諾言,你那個士兵是我殺的,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可是韓子介是無辜的,你可不可以救救他?”


    沒想到我的請求還真管用,南諾言抓著我的手腕:“你先跟我迴去,我保證至少現在不會讓韓子介死掉!”


    “迴去?迴哪裏去?”被他抱上馬嚇得我趕緊抓住馬鞍生怕會掉下去,又忍不住轉過頭問坐在我身後的南諾言!


    南諾言陰沉著臉沒有迴答,拉住馬韁調轉馬頭策馬離去!


    我被南諾言帶到一處府邸,由於天色已晚我看不清這處府邸的格局,被南諾言帶到大廳,整座府邸燈火通明,從大廳兩側出來了兩名侍女,南諾言命令她們:“幫王妃沐浴更衣!”


    “遵命!”


    “喂,要帶我去哪裏啦!”被那兩名侍女攙著我不住的迴頭對著南諾言大喊大叫:“快叫她們放開我啦!”


    誰知南諾言根本不甩我,撇過頭又去忙其他的事去了。


    被那兩名侍女帶到了一間空的房間裏,裏麵準備好了一大桶熱水,以及趕緊的衣服。


    “奴婢伺候王妃沐浴!”其中一個侍女試了試水溫轉過頭對著我恭敬的說道。


    而另外一個則忙著往水裏撒玫瑰花瓣。


    “王妃?什麽王妃?”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眼看那個侍女就要來脫我的衣服,我趕緊躲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好!”


    生怕她們會幫我脫衣服,我趕緊把她們攆了出去,從裏麵把門拴上,想想也是,這段時間忙著逃命,本來的白衣都看不出顏色了,洗洗也好。


    於是自發的脫掉髒衣服把自己泡在熱水中,水溫剛好不冷不燙,我舒服的閉起了眼,可是就是這樣一閉眼,我的內心卻開始恐慌起來,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在腦海裏迴放了一遍,韓子介對南諾言那麽忌諱,而和親王又說可以用我和南諾言換一座城池,剛才那兩名侍女叫我王妃,這麽說來也許在我失憶前真的認識南諾言而且極有可能就是他的王妃!天啦,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我趕緊從水裏鑽了出來,用浴巾擦幹身體後穿上了南諾言命人準備好的幹淨衣服。


    一拿起這套衣服我才發現,這是一套大紅色的錦繡華服!


    穿好衣服被侍女帶到了大廳,南諾言早已經布好了飯菜等在一旁。此刻的他已換了一套明黃色的便服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主位上。見我進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屏退了其他人,站起身把我按到了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這樣的氣氛,我總覺得有些尷尬,還是趕緊問出主題好,於是我忙站起來叫道:“南諾言!”可話剛一出口就被南諾言打斷了,這家夥微笑著往我碗裏夾菜:“什麽都別說,你先吃飯!”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問什麽,隻不過我這樣子看起來真有那麽餓麽,為什麽這家夥一直往我碗裏添菜?


    一頓晚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裏吃下,撤掉飯菜後,我才又鼓起勇氣問道:“南諾言,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半年前我失憶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南諾言依舊坐在餐桌前的上位,聽我這樣問,雙肩有了一絲顫抖,看著我的眼神深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你知道嗎?這半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像著這樣的場景,你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共用晚膳!”


    南諾言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但我可以感覺到他說這些話時是怎樣的心情,可是,想不起來,我就是想不起來我和他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故事。看著我一臉的茫然,南諾言挺直了背脊,維持著尊嚴最後問道:“你說的想找你師父是騙我的吧?其實你真正想的是借機離開我對不對?”


    “我師父?”我怎麽不記得我有什麽師父?


    “不記得了麽?還是,又是假裝的呢?”南諾言微微眯著眼,看著我的表情有些怪異。


    “你在說些什麽啊?”


    “為什麽你記得韓子介卻不記得我,甚至連瀟然也忘了?”南諾言的情緒似乎有些起伏,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麵前抓住我的雙肩,把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為什麽你要這麽狠心?”


    這樣的南諾言是危險的,讓我莫名的害怕,還有我的肩膀被他捏得好痛:“放開啦,你這個瘋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第三卷柔腸寸斷斬情絲 第一百零七章誰的謊言在飛


    本章字數:3395


    任我怎樣手腳並用,南諾言就是不肯放開我,最後實在掙不開我隻好對著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隻是我不敢太用力,潛意識裏我並不想傷害他,可是就算這樣南諾言仍舊不為所動,甚至於更用力的抓住了我。


    最後被他逼得沒辦法,我隻好絕望的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啊?算我怕你了還不成嗎?”


    南諾言看見我這個樣子,最終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慢慢的鬆開了手,驟然失去支撐我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委屈的哭了起來,哭聲天崩地裂,直上雲霄!


    南諾言有些手足無措的蹲了下來想要扶我起來,卻被我一把推開:“我才不要你來扶我呢!嗚,你是個神經病,嗚,人家本來就失憶了嘛?還說人家是裝的,那好,你也去把腦袋撞個窟窿裝給我看看啊!嗚!”


    說到最後我就隻知道哭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自己委屈得緊,這樣想著,眼淚就更加洶湧的流了出來,於是我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眼前這個黃袍男子的惡形惡狀:“就算我殺了你一個士兵,那我不也替你頂了罪嗎?我和那個和親王無冤無仇,他為了報複你還把我吊起來打了一頓呢,我招誰惹誰啊我!”


    我一邊哭還一邊偷偷地扯過南諾言衣服的下擺來擦鼻涕。


    南諾言把我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卻不點破,隻是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還是不相信我失憶了,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好吧,就算你不信我好了,那你放了韓子介,我隨你怎麽處置好了!”


    南諾言眸色一暗,站起身背對著我,慢慢問道:“他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麽?”


    大廳裏的燭光還算明亮,可由於他是背對著我的,於是我隻能看見一個僵硬,挺直的背影。


    “恩!”老實的點頭我以為這樣他就會放了韓子介。


    南諾言聽我這樣迴答,突然舉步就要離去,我以為他不會管我了,可就在剛要踏出門的那一刻又硬生生的收住了步子。轉過頭來看著我,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迴到了我麵前。


    把我從冰冷的地板上打橫抱起,我拚命掙紮:“放我下來,你這家夥要幹什麽?”可耳邊傳來的一聲低吼卻讓我再沒膽反抗:“別亂動,否則我殺了他!”我知道南諾言口中的他指的是韓子介,於是我乖乖的閉上了嘴,任他抱著走出了大廳,這麽近距離的靠在他懷裏,甚至可以聽到他沉穩的心跳,我竟感覺很溫暖,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了他的脖子,當抬起頭到他眼中的意思欣喜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美男當前,要我怎能坐懷不亂呢?


    這一想法嚇得我趕緊收迴手,紅著臉半晌不敢再抬頭看他。


    南諾言把我帶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一張大床上,然後蓋上薄被,我眨巴著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偷偷地瞅著他的表情,隻見這家夥臭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性感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就在我猜測他下一步會做什麽的時候這家夥一把拉住我露在薄被外麵的小手。


    “喂,你!”我剛想說你別想非禮我的時候卻看見這家夥隻是把我的手放到了被子裏麵而已,我暗笑自己神經質,也是,這家夥的長相足夠讓天下女人汗顏的了,又怎麽會對我起色心呢?


    “傻笑什麽?”南諾言白了我一眼,不滿的問道。


    “嘿嘿!”搖了搖頭,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忙問:“你剛才為什麽會迴來?”我看到他明明是想一走了之的啊?


    南諾言看著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我還以為他不會迴答這個問題,卻聽到他說:“因為我放不下你啊,這半年來我試過了,每次都對自己說算了吧,既然你想走就放你自由吧,可是每次午夜夢迴時,都是在唿喊你的名字,不是我不想忘,是真的忘不了,安夕沐,怎麽辦,我忘不了你了,你可以委屈一點陪在我身邊嗎?我不貪心,就這一輩子,下輩子我決不再纏著你了,可好?”


    明明是那樣張揚的一個人,可是對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卻是那麽的卑微,他就坐在床邊,挺直著背脊低著頭。


    “我們,以前,是什麽關係?”也許,我和這個男子真的有過一段情緣,現在我隻想知道我那失去部分的記憶!


    南諾言聽我這樣說,驀然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神有了絲光亮:“我們,成過親,你,是我的王妃!”


    我是南諾言的王妃,屠戮國大名鼎鼎的一字齊肩王瀟然的關門弟子兼義女?我此次跟著南諾言出征淮南就是為了找他?


    南諾言是這樣告訴我的,可是那我為什麽會失憶,真如韓子介所說是和他一起出去玩不小心被激流卷走腦袋撞到了大石頭上才失憶的麽?他們兩個人的話我到底該相信誰?


    雜亂無章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我實在沒辦法想像韓子介也會騙我?也許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有等韓子介傷好了才能得到解答。


    麵對著這個自稱是我夫君的男子,我輾轉難眠,他就守在我的旁邊,他還告訴我他找到了我師父的遺物,確定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的心空了一大塊,,我也不明白是為什麽,即便南諾言一個字也沒提我和這個師父之間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在陽光下對我說:“我的沐沐長大了,不需要我的保護也可以活得很好了,然後他轉過身跳下了萬丈懸崖,陽光很刺眼,我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他長什麽模樣,可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卻是那麽的真實,就在我想跟著他跳下懸崖的那一刻,有人拉住了我,是一個黃袍男子,同樣我也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隻不過他拉著我的手腕,阻止我跳崖,他說:“我說過,我不是一個能容忍失去的人!接著他也消失了,萬丈懸崖上就隻剩下了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著遠處的風景和這蒼茫的大地,一時間我竟有一種不知何處是歸的感覺,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來時來,去時去,終須有,莫強求!”


    第三卷柔腸寸斷斬情絲 第一百零八章你騙我?


    本章字數:3556


    當我醒來時,天已微亮,南諾言頭靠著床柱,睡得極不安穩,我的手依然被他攥在手裏,似乎是怕我跑掉一般。於是維持著原有的姿勢,我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自稱是我夫君的男子,他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眉宇間透著些霸氣,薄唇緊閉,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淡漠感。


    就在我望著南諾言出神的時候突然想起韓子介曾對我說過的話,他說:“夕沐,我們成親吧,我想了很久,我們成親吧,在南諾言還沒來之前!”為什麽韓子介要和我成親得在南諾言沒出現之前?難道真如南諾言所說我是他的王妃麽?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韓子介問個清楚,這樣想著我立馬翻身坐起,甚至於忘記了我的手還被南諾言抓著,南諾言本就睡得極淺,我這樣一動他馬上就睜開了眼。看著我問:“你要去哪裏?”


    “我想去找韓子介,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你寧願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南諾言的眼神微微一暗,極其危險的盯著我!


    “他是我的朋友,這半年來是他在照顧我,他對我很好,我不希望他對我說的都是謊言,我不希望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所以我想聽他親自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南諾言終究沒再攔我,隻是他不放心要跟著我一起去。


    韓子介被安排在日夕城裏的一家醫館養傷,我去看他時,他正在和大夫爭吵。


    韓子介半躺在竹榻上,依舊穿著他昨天被吊在城樓上時的那間帶血長袍,長袍破爛不堪,露出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特別是那雙手的手腕,勒痕深可見骨,沒有包紮,凝固了的醬紅色血漬滿手都是,而在他旁邊是散亂了一地的白色繃帶以及一套趕緊的新衣。


    一個年過花甲的大夫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站在他麵前,一臉的為難。


    “我說過,我不吃,拿走,全都給我拿走!”韓子介見那大夫沒有要走的意思,氣得掙紮著大喊道,隻是這樣一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又被撕裂了,不斷地往外滲著殷洪的血液。


    站在門外的我有些怨怪的看了南諾言一眼,可是這家夥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微微抬起頭,高傲得不可一世,那樣子仿佛在說:“這是他應得的!”


    傷了人還能這麽理直氣壯,我突然很想問他他到底有沒有良心,可是看著他那氣勢,我又實在不敢問出口,於是我索性無視他徑直推開微敞著的大門走了進去。


    韓子介見我來了,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也忘了上一刻自己還在發脾氣,忙問我:“夕沐,你怎麽來了,你沒事吧,南諾言有沒有傷害你?”


    這家夥自己都這副模樣了還有心思擔心我:“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乖乖吃藥好不好?”我以誘哄的口氣道,順便從那大夫手中接過藥碗,揮手命他退下,然後自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用湯匙舀起吹涼後喂到他的唇邊。


    韓子介愣了愣,剛想張開嘴,便聽到走出門的大夫看見了門外的南諾言行禮的聲音:“見過攝政王!”於是腦袋一偏,倔強的道:“我不喝!”


    我也順著聲音往外麵看了看,果然看見南諾言揮手讓那大夫退下,門外的陽光那麽明媚,可就算站在這樣明媚的陽光下,一襲黃袍的南諾言依舊冷若冰霜,特別是在對上我這雙略帶責怪的眸子後整個人更顯陰沉晦暗了。


    知道我是在責怪他為什麽還站在門外讓韓子介發現了,南諾言垂下眼簾,掩蓋住眼中的失落,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其實我哪裏知道,當我走進門的那一刻南諾言就打算離開了,隻是在看到我那麽溫柔的喂韓子介吃藥時,他又移動不了步伐,說是無心也好有意也罷,他就那樣站在門外,等著屋裏的兩人發現他的存在!


    “喝吧!你傷得這麽重,要是不吃藥會沒命的,你知道我就你一個朋友,你要是死了,我該怎麽辦呢?”見南諾言走遠後,我又轉過頭勸韓子介,也許是我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韓子介呆愣了片刻後終於肯喝藥了。


    好不容易把一整碗藥都喂他喝下後,我又又替他墊了高枕,讓他躺得更加舒服一點。


    韓子介看著我忙上忙下的幫他收拾淩亂的屋子突然開口叫住我:“夕沐!”


    其實我一直在想著要怎麽開口問他關於我的事情,可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我又實在問不出口,於是接著忙碌來掩飾自己的心思,可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韓子介還是發現了,他叫住我的時候,我剛好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撿散落的繃帶。


    “啊?什麽事?”手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沒有迴頭,我故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激動,可是話一出口才發現我的聲音在顫抖,他會不會發現我在害怕?這樣想著我突然轉過身想要去看看他的表情,韓子介英挺的眉目間染上了一絲為難,分明的輪廓也開始糾結起來。


    我都還沒開口問呀,他怎麽這幅表情?


    “韓子介?你怎麽了?”


    “夕沐,如果我叫你離開南諾言,你會答應我麽?”看著我,韓子介小心翼翼的問道。


    “為什麽?我又沒跟他在一起說什麽離開?難道真如他所說,我其實是他的王妃?我此次來淮南國是來找我師父的?”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韓子介為什麽要帶我離開?他為什麽要騙我說我撞到頭所以失憶了?為什麽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些人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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