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不小心被羅成雲集團的人發現了曉菲,其後果無法預料。


    對於汪少的擔心,小青卻不以為然。


    羅成雲集團的主要成員,包括塗誌強在內,已經被判處刑罰。


    就算真的有漏網之魚,也隻是一些蝦兵蟹將,對社會構不成危險,說不定早就作鳥獸散,唯恐避之不及。


    小青的分析深得大家的認可,汪少也覺得有些道理,便沒有再提出異議。


    頓了頓,小青又道:“曉菲的安危我不擔心,反倒是丁國研,我比較擔心。”


    這樣一說,大家的目光便不由得紛紛轉向丁國研。


    此時的丁國研卷縮在曉傑的臂彎,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或許她還沉浸在被章丘敲傷頭部的陰影中,對於汪少等人所討論的事情,心不在焉。


    “你擔心啥?”汪少脫口問了一句。


    小青重新點燃一支香煙,淡淡地接道:“我擔心章丘這個混蛋不會就此罷手,很有可能就潛伏在暗處,悄悄盯視著他們的舉動,伺機再對丁經理下手。”


    雖然丁國研已經辭職不再是海洲大飯店的前台經理,但是小青和汪少一樣,還是習慣地這稱唿丁國研為丁經理。


    曉傑幽幽地接道:“就是因為怕遭到章丘的暗害,我們才決定悄悄離開醫院的。”


    聽到曉傑的補充,之前存在的疑雲從汪少的腦海中“唿”地散開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曉傑這樣做是對的,換成是汪少,可能還不會想到這層因果關係。


    看來在社會上為人處世,單單憑勇和猛還不夠,還得要多長心眼。


    略作一番感慨後,汪少隨即接道:“那要咋樣才能夠防止章丘的再次傷害?”


    “隻能把章丘找到。”小青不假思索地解釋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想要防止章丘的再次傷害,找到章丘是問題的關鍵。”


    小青的迴答令汪少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找到章丘,問清楚他到底想對丁經理怎麽樣,才肯死心。”


    “對,隻有找到章丘本人,才能夠將問題解決,要不然早晚有一天,章丘還會找到他們的。”小青分析道:“把章丘的心結解開,才算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根本,要不然丁經理一輩子都會生活在擔驚受怕中。”


    確實是這個道理。


    汪少沒有再接話,耳邊迴想起當初章丘請吃飯的時候,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現在想來:當時章丘在對自己說那番話的時候,已經抱定了要傷害丁國研的心。


    而那份對丁國研所產生那種感慨,就像是即將上戰場的戰士。


    隻不過章丘的這場戰鬥,沒有硝煙,隻有感情遺留下的債,而汪少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以為章丘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今天,章丘傷害丁國研已成事實,汪少的內心多多少少也存在著些許的內疚。


    想到此,汪少淡淡地接道:“其實丁經理被打傷這件事,我也有些責任。”


    此語一出,大家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麵露不解。


    以為汪少還在想著章丘冒汪少之名,前去曉家村找丁國研,曉傑直截了當地接道:“聽爸爸說,章丘來的時候,確實提到過你,但我們都很清楚章丘的為人,曉得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必這樣自責。”


    “不,”汪少堅決地搖搖頭說:“這件事真的和我有關係。”


    這下大家愈發不解,曉傑的眼睛猛地睜得好大,麵露狐疑。


    原本卷縮在曉傑臂彎的丁國研也不由得瞠開眼,愣愣地盯著汪少的國字臉,仿佛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天外來客。


    小青下意識的望向汪少,嘴裏提醒道:“小少,你可別亂說,姓章的保安咋會和你扯上關係,你不是一直都在海洲大飯店上班嗎?”


    “是真的。”汪少苦笑道:“在我迴去之前,章丘曾經請我吃了一頓大餐。”


    說著,汪少環視了一遍包廂四周,隨即略帶驚奇地接道:“巧得很,那天我們也是在這個包廂吃的。”


    “章丘請你吃飯?”曉傑遲疑著接了一句,跟著環視了一遍四周,麵上盡是不解之色。


    或許,從汪少的這句話中,已經可以大致猜到,汪少所說的責任,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很明顯,章丘在請汪少吃過飯後,隔天便發生了傷害丁國研的事情。


    “小少,這到底是咋迴事,你說清楚一點。”小青忍不住催促了一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具體情況。


    汪少苦笑著點點頭,隨即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末了補充道:“那天他真的提到過丁經理,想要我幫忙,替他引見丁經理。還說什麽想要見丁經理最後一麵,當時我也沒有注意到,他這樣說還另有目的,現在想起來,假如當初我多留一個心眼,丁經理就不會遭到他的傷害了。”


    聽完汪少的敘說,眾人不禁長唿了一口氣,紛紛表示這隻能說明是章丘想找汪少幫忙,並不能怪汪少的責任。


    可汪少並不是這樣認為。


    他覺得,在海洲大飯店吃飯的時候,就應該提起警覺,就算不能阻止章丘的瘋狂行為,最起碼也得先給曉傑和丁國研報個信,讓他們好歹也有個心理準備。


    見汪少固執地覺得內疚,丁國研終於開口接道:“小少,我看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算當時你提醒了我們,那章丘還是會對我下手的,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


    連當事的受害者都說出了這樣的話,汪少也不便再堅持說是有責任,那樣顯得太矯情,也不是汪少的性格。


    小青及時地補充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我們也不要再埋怨什麽,應該想辦法把章丘引出來,抓住他問清楚才對,免得他以後還會對丁經理攻擊。”


    小青的話說得很在理,大家的思維一下子便又轉移到章丘的身上。


    可是省城這麽大,想要找一個章丘,無疑是在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汪少也很想找出章丘這個混蛋,當麵問問他,為什麽要傷害丁國研。


    就算因愛成恨,可麵對漂亮的丁國研,章丘怎麽下得了手?


    這個問題,恐怕也是曉傑最想搞清楚的。


    仿佛猜到大家心裏所思,小青隨即補充道:“想要找出章丘,還得需要丁經理的配合。”


    一聽說需要配合,依偎在曉傑懷中的丁國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章丘給她造成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有心靈所產生的恐懼。


    曉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矢口接道:“不行,這樣太冒險,萬一章丘那混蛋哪根筋不對了,再傷害丁國研,那就得不償失了。”


    曉傑的擔心不無道理,像章丘這種對丁國研的癡迷程度,本身就是一種病態,再讓丁國研和他接近,誰也不敢保證,章丘會對丁國研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小青幽幽地接道:“這個問題我倒沒有考慮過,危險肯定有,但除此之外,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我還是不要這樣。”曉傑愛惜地摟緊了丁國研的肩膀,不容置辯地接道。


    那樣子就像一個父親摟著自己的女兒,生怕她會受到外界的幹擾。


    不料丁國研一把掙脫曉傑的懷抱,出其不意地接了一句:“我願意。”


    剛才看到丁國研渾身哆嗦,大家都以為她心有餘悸,不敢再靠近章丘。


    沒想到丁國研在哆嗦之後,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曉傑有些愛憐地接道:“你這麽了,是不是在說胡話?”


    丁國研堅定地搖搖頭說:“沒有,我頭腦很清醒。”


    “那你不怕章丘再傷害你?”曉傑隨口接了一句,同時掃視了一遍包廂裏的其他人。


    這個時候,大家都自覺地沒有插話,誰也不忍心打斷這對情侶之間的對話。


    丁國研站直身體,先是緩緩掃視了一遍眾人,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小青的身上,淡淡地接道:“小青姐說得對,躲避不是辦法,隻有把章丘引出來,找出問題的症結,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不愧是做過前台經理,丁國研的話中總是帶著一股職業性的範。


    正是這股職業性的範,壓住了內心的恐懼,讓丁國研敢於從容麵對困難。


    眾人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輕鬆,小青更是有些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由衷地接道:“好,這才是真正的女人。”


    “小青姐,你說,我們要怎麽做,才能把章丘引出來。”丁國研緊接著問了一句。


    事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已經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汪少忍不住對向良海悄聲說道:“三娃子,你看人家一個女娃膽子都恁大,你以後還是學者點,不要再那麽軟弱,老是被別人欺負。”


    一直沒有發言的向良海使勁點點頭,看著丁國研和曉傑,若有所思。


    既然願意配合,小青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將她的計劃告訴了大家。


    吃完這頓特別的晚餐,眾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包廂。


    就在走道上,小青不由分說地將那張鑽石卡交還到汪少手中,說什麽也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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