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一來,汪少覺得自己就像欠了二叔很大一個人情。


    人一輩子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


    二叔掏錢付包車費的那一幕悠突浮現在眼前,汪少忍不住接道:“三叔,那二叔給你那麽多錢……”


    “那個不是啥包車費,隻是變著法子給我們的茶旅費。”曉三叔故作神秘地接道:“他怕我們需要花錢……”


    曉三叔話還未說完,汪少搶著接道:“那少說也得有好幾千塊,我們不能用二叔的錢。”


    “汪少,你們在說什麽錢,是不是我二伯父給你們錢?”曉菲接問道,汪少點點頭,隨即將如何來省城的經過,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聽完汪少的敘述,曉三叔接過話茬道:“你不要有啥心裏負擔,這錢就算花了也是花在尋找曉菲的費用上,並不會讓你覺得有啥虧欠的。”


    曉三叔說得在理,曉菲是他們家的親侄女,如今這樣一來,似乎是他們一家人團聚,而汪少則成了一個局外人一般。


    隻是曉菲並不這樣認為。


    在曉菲的心目中,早已經把汪少當成了自己的心上人。


    自從受了雲秋的欺騙,不慎落入塗誌強組織以後,曉菲便沒有一天是在開心中渡過,直到在洞中洞遇見了汪少。


    曉菲一直覺得,能夠在孟包大森林的洞中洞和汪少相遇,是上天賜予的姻緣,曉菲倍加珍惜。


    所以,當曉三叔的話剛出口時,曉菲便心直口快地反駁道:“三伯父你說啥虧欠不虧欠的,今天我能夠坐在這裏和你們說話,全靠當初汪少的幫忙,要不然我早就不曉得早就會在哪裏了。”


    言下之意,曉三叔不應該把汪少當成外人來說話,


    曉三叔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那麽多年,當然能夠聽出曉菲弦外之音,隻見他眉頭微微皺了皺,嘴巴微微開啟,終是欲言又止。


    一直輪不上說話的向良海適時地插了一句:“表哥,你迴去有沒有見到過曉宇那個混蛋?”


    提到曉宇,汪少頓覺有些氣憤,當即迴道:“何止是見到,我們還差一點就打了起來,多虧曉菲爸爸及時打電話,把二叔叫來。”


    說著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向良海,接道:“曉宇已經把錢還了,你數數看。”


    向良海有些難以置信地接過鈔票,嘴裏念道:“那他們會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


    “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敢再找你的麻煩。”汪少隨口接了一句,懶得再和向良海多費口舌,當即將話題轉向曉菲的身上。


    “曉菲,之前你們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為啥我撥通後,老是沒有聲音,這到底是咋迴事?”


    提到這個問題,曉菲不禁苦笑道:“都怪我的手機出了問題,接通以後隻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對方卻聽不到我的聲音,可能是話筒的問題,真把我急死了。”


    原來是這麽迴事。


    汪少不禁啞然失笑,就聽曉菲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接連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有聽到我的聲音,肯定也很焦急,我就跑到門口張望,正準備叫上向良海一起迴樓上去,問問那個樓層服務員,恰好就看到你和三伯父走過來了。”


    聽完曉菲的解釋,汪少徹底弄明白了剛才沒有聲音的原因,是曉菲的手機麥克風出了故障。


    曉三叔拿起筷子打斷道:“別隻顧著說話,來吃點東西吧。”


    用完這頓豐富的晚餐,一行四人迴到汪少的房間,時間剛好指向21點整。


    汪少的房間是標準間,在海洲大飯店屬於中檔房。


    站在房間的中央,曉菲不斷四下張望,嘴裏嘖嘖連聲:“汪少,這麽好的房間,一定很貴吧?”


    言下之意,汪少住這麽好的房間,未免有些浪費,也顯得太過奢侈。


    汪少訕笑著搖搖頭,掏出身上的鑽石卡拿在手裏揚了揚,淡笑著解釋道:“我哪舍得包這麽好的房間,這都是酒店送我的。”


    一把搶過那張鑽石卡,曉菲像做鑒定一樣高舉到眼前,仔細查看,仿佛要看出裏麵到底有多少含金量。


    “這是海洲大飯店的鑽石卡,裏麵首次充值8萬8千塊錢。”汪少接著解釋道:“也還多虧了這張鑽石卡,否則你們這次來省城,可能就不會這麽快找到我。”


    “為啥?”向良海坐在床沿接了一句,身邊坐著的是不斷抽煙的曉三叔。


    汪少解釋道:“正是因為用這張鑽石卡,才讓我粗心大意,在迴古城縣的時候,忘記了要退房。”


    向良海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接道:“還好你沒有退房,我們今天上午來的時候,才能夠跟你留言。”


    但曉菲似乎想到了另外的問題,隻見她歪著頭望向汪少,提出了新的疑問:“酒店為啥要送這麽貴重的鑽石卡給你?”


    似乎受到冷落的曉三叔也湊熱鬧似的接了一句:“這種鑽石卡一般都是送給達官貴人的,你隻是一個小縣城的小青年,憑啥要送給你?”


    提到這個問題,便會牽涉到曉菲被騙的經曆,汪少不由得將遲疑的目光望向曉三叔和向良海。


    “汪少,有啥話你就說吧,三伯父也不是外人,向三娃又是你的表弟,還有啥不好講的。”曉菲提醒了一句。


    抽出一支香煙點燃,汪少長唿了一口氣,隨即將如何聽到那個男服務員的通話,以及如何被保安隊長迷暈的事,粗略地講了一遍。


    聽完汪少的講述,在場的每個人均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汪少的國字臉。


    很難想像,就在這個準五星級酒店裏麵,居然還隱藏著這麽多不為人知的黑幕。


    在曉菲瞪大的雙眼中,還多了一份哀怨,和滾動的淚花。


    曉菲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淚花到底是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滾動,還是因為汪少對自己的不離不棄,以身涉險來省城尋找,而令自己感動的淚光。


    或者兩者兼有之!


    汪少也發現了曉菲眼裏晶瑩的淚花,當即問了一句:“曉菲,你咋了?”


    聽到汪少的疑問,曉菲發覺到自己的失態,使勁擦了擦眼角,淡淡地應了一聲:“我沒啥。”


    後麵的一句話,曉菲並沒有說出,因為有向良海和曉三叔在場,她將滿腹的心酸暫時壓到了心裏。


    遲疑片刻後,曉菲的眼裏閃過一絲堅毅,對曉三叔和向良海說道:“我想和汪少說點事情,你們先出去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每個人又是一驚,包括汪少。


    難以想象,曉菲居然會對自己家的三伯父下逐客令,而要和汪少單獨在房間中。


    眼下時間已過21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免讓人頓生出許許多多的幻想。


    特別是像汪少和曉菲這種年輕的男女。


    曉三叔的眉頭再次微微發皺,用狐疑的眼光望向汪少,而向良海則是在一旁憨笑,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被曉三叔用審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汪少呐呐地對曉菲問道:“有啥事現在就說吧。”


    “不,這事隻能我們單獨談。”曉菲固執地接了一句,語氣中飽含不容置辯的味道。


    曉三叔的眉頭皺的更緊,終於開口說道:“曉菲,有啥事不能當著我們的麵說,現在都這麽晚了,你讓汪少和你單獨在一個房間,怕有些不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的,我們又不是敢啥偷雞摸狗的壞事。”曉菲倔強地迴敬了一句,當即伸出手去推曉三叔,同時對向良海接道:“向三娃,你和三伯父去下麵的大堂吧喝咖啡,我要和汪少談點事。”


    從曉菲的語氣和神態來看,她儼然就是這房間的主人。


    看著曉三叔被推攘出了房間,汪少處於極端的矛盾中,既害怕曉三叔和向良海出去,又渴望和曉菲單獨相處。


    終於曉三叔和向良海被曉菲“請”出了房間。


    曉菲將房間門反鎖以後,突然一個擁抱,再次用雙手箍住汪少的脖子,將身體緊緊貼在汪少的後麵。


    曉菲從後麵將汪少緊緊箍住,踮起腳尖,將頭搭在汪少的肩膀上。


    那情形,就像是落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木板,恨不能將汪少融化在她的懷中。


    和剛才在中餐廳門口的擁抱相比,這個擁抱更加的肆無忌憚。


    汪少甚至能夠感受到,曉菲那溫熱的氣息吹在耳際,讓他不由得打了個顫。


    曉菲高聳的胸脯緊緊壓在後背,那份特別的柔軟帶來的舒適,幻化成一波一波的渴望,不斷衝擊著汪少的中樞神經,讓他一陣一陣的心猿意馬。


    最要命的是,曉菲在他耳邊輕輕吐出了幾個字:“抱著我,汪少。”


    這聲呢喃般的話語帶著一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際,像是從遙遠的國度飄過來,讓汪少仿佛置身於睡夢中。


    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汪少反手攬住曉菲的腰。


    “抱緊我。”曉菲的唿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加重語氣,用命令的口吻接了一句。


    條件反射地轉過身,汪少毫不猶豫地將曉菲擁在懷中。


    隻見曉菲閉上眼睛,雙唇微微開啟,輕輕吐出兩個字:“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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