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地互遞了一個眼神,汪少和二叔誰也沒有將這份猜測說出來,不動聲色地告辭了向家人。


    走出向家門,汪少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要迴縣城看看。


    還記得表弟在電話中說,曉菲已經迴到家,迫切想要見到自己。


    今天早上,曉菲隨同媽媽去縣城趕集,隨後不見蹤影,而向良海偏偏也是在今天早上出門,說明他們兩個人極有可能早就商量好了,要在今天早上一起離家出走。


    他們為什麽要離家出走?


    答案隻有一個,他們一起要去找汪少!


    向良海在電話中再三表示,曉菲迫切要見到汪少,說明曉菲有很重要的事情,會向汪少講。


    而汪少遲遲沒有迴來,等不及的曉菲便要求向良海帶她去找汪少。


    因為向良海在迴來之前,就是和汪少呆在一起的。


    越想,汪少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於是便提出要迴家看看。


    在汪少看來,假如向良海帶著曉菲,應該會先去看看汪少是否在家。


    汪少的家在縣城,曉菲是在去縣城趕集的時候不見的蹤影,說明曉菲和向良海極有可能會去汪少的家。


    聽了汪少的推斷,二叔卻持不同意見。


    二叔認為,假設曉菲真的和向良海一起,要找汪少,斷然不會去汪少的家。


    二叔的理由是,向良海在省城見到汪少,明知汪少在省城,怎麽可能帶曉菲去縣城汪少的家?


    “你的意思是說,曉菲他們會去省城找我?”汪少反問了一句。


    二叔點點頭,沉吟道:“假如曉菲真的和向良海在一起,那麽他們現在應該就在省城,不會去你縣城的家。”


    稍微思考,汪少也覺得二叔分析得很有道理,當即便表示要馬上趕去省城。


    因為他怕曉菲會再次遇上雲秋,萬一落到羅醫生的手中,那後果不堪設想。


    “那你在省城那邊,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二叔淡淡地接了一句,征詢汪少的意見。


    略作遲疑,汪少拒絕了二叔的幫助。


    省城的事情千頭萬緒,他不希望二叔再卷進去。


    雖然之前二叔曾經裝病欺騙過他,可那也是不得而為之。


    眼下曉傑已經原諒了二叔,還和丁國研雙雙迴家,這讓二叔感到莫大的欣慰。


    如今二叔終於可以享受晚年的樂趣,汪少又怎麽忍心擾亂二叔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二叔,省城的事情太複雜,就不用麻煩,你有這份心意我很感激。再說曉傑也才剛剛迴家,你應該多陪陪他們,不能和我一起去省城。”汪少婉言拒絕道。


    “那你一個人能夠搞定不?”二叔不忘叮囑道:“萬一遇到啥解決不了的事,就馬上給我打電話。”


    聽到這充滿關切的話語,汪少心裏一熱,點點頭應道:“二叔你放心,我在省城還有幾個朋友,特別是小青姐,她很厲害的,你大可放心,我不會有事。”


    二叔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沉吟片刻,補充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說著拍了拍汪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接道:“曉傑這麽不聽話的孩子,都被你給找迴來了,我相信,曉菲同樣可以讓你找迴來。”


    汪少使勁點點頭,充滿自信地接道:“嗯,我一定會把曉菲給找迴來。”


    心裏有個聲音在高喊:曉菲,你在哪裏,我一定會找到你!


    看看時間快接近兩點,汪少決定坐出租車,以最快的速度趕迴省城。


    事不宜遲。


    如果曉菲和向良海真的去了省城,萬一遇上雲秋他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很有可能曉菲會被重新落入羅醫生的黑手。


    二叔聞言表示讚同,隨即替汪少找了一部私人出租車,那是二叔一個多年的朋友。


    “記住,這兩天就跟著他,有啥問題直接問我。”二叔將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遞向司機,站在駕駛室門外,大大方方地說道:“這是給你的包車費。”


    “二叔,咱倆這麽多年的朋友了,還用得著這樣嗎,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錢你還是收著吧。”


    二叔推開司機伸出來的手,假裝不悅道:“你跑個野的也不容易,燒的是汽油,有啥不好意思收錢,再咋說也得給點油錢。”


    說著又將那疊百元大鈔往駕駛室裏麵塞。


    見二叔執意要先付車費,汪少接了一句:“二叔,咋好意思要你破費,車費等到了省城以後,我會給的。”


    言下之意,包車就免了,這樣既不浪費,也不用二叔花錢。


    不知是否感覺到,如果不收錢,就會失去這次包車掙大錢的機會,司機隨口應了一句:“就算要收油錢,也用不著這麽多,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我就象征性地收一點吧。”


    說完從二叔的那疊百元大鈔中抽出一疊,嘴裏連聲表示感謝。


    二叔訕笑著收迴剩下的一半百元大鈔,又對汪少叮囑了一番,再三要汪少加倍小心。


    汪少嘴裏應著一些客套的告別,眼睛卻在瞄著司機收錢的手。


    粗略看了一下,司機就這麽輕輕的從中抽出一疊,起碼也是三千塊錢以上。


    還說是多年的朋友,還說什麽不用客氣,居然也要了這麽多錢。


    汪少突然覺得這個司機有些虛偽。


    看到二叔給了司機這麽多錢,汪少也不客氣,隨即吩咐司機開車。


    盡管坐在副駕駛,但汪少卻懶得和司機搭訕,索性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車子開出古城縣境以後,便是一段長長的公路。


    或許是耐不住路途寂寞,司機試探著開口詢問起汪少的情況。


    “兄弟,你咋不說話,看起來很累,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汪少緊閉著雙眼,假裝睡著,對司機的詢問充耳不聞。


    像這種虛偽的人,汪少才不想和他多說。


    耳畔再次傳來司機的搭訕:“這次去省城該是啥重要的事情吧,走得這麽急,連二叔都要親自為你送行。”


    汪少繼續裝睡,對司機的詢問不理不睬,心想讓司機碰兩個軟釘子,應該不會再囉嗦。


    汪少甚至打定主意,等到了省城以後,就讓這個虛偽的司機迴去,不用他再跟著。


    偏偏司機臉皮厚,居然伸手碰了碰汪少的胳膊,又問了一句:“兄弟,你倒是說會話呀,這麽長的路程要一直不說話,會把人憋壞的。”


    想到這車已經被二叔給包了,未來的兩天還要和司機朝夕相處,假如一味的不開口,則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瞠開眼,正好迎著司機問詢的目光。


    假裝打了一個嗬欠,汪少故意反問道:“剛才你說啥?”


    由於都是古城縣的人,汪少直接用古城縣的方言。


    “我說你和二叔該是好朋友吧,要不然他咋會親自送你上車,還給你付了兩天的包車費。”司機見汪少終於肯搭訕,興奮地緊接了一句。


    點點頭,汪少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司機像是得到了鼓舞,緊接著又道:“我有點奇怪,看你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為啥和二叔是好朋友?你們是咋認識的?”


    汪少搖搖頭說:“這個就叫忘年之交,我也不好說。”


    “那你們是咋認識的?”司機窮追不舍,像查戶口一樣。


    麵對司機的追問,汪少有些反感,但又拉不下臉麵,心裏暗暗叫苦: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會要二叔幫忙叫出租車了。


    但現在已經上了這部車,還得和司機周旋。


    隻是,該怎麽給司機解釋呢?


    總不能給他說,是替二叔尋找兒子,這樣才認識的吧。


    家醜不可外揚。


    那些都是二叔的家事,怎麽能夠隨便對別人提起。


    想到當初是因為幫二叔尋找兒子,汪少靈機一動,順勢接道:“我和二叔並不是很熟,主要和他兒子是好朋友。”


    司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接道:“哦,怪不得,聽說他兒子這次迴來,還帶迴了一個媳婦,你們該是一起迴來的吧。”


    “嗯”汪少點點頭,從鼻孔裏應了一聲。


    盡管心裏已經對司機產生了強烈的厭惡,但汪少還得假裝出笑臉,應付兩句。


    或許是感應到了汪少暗藏的不悅,司機總算停止了詢問,沒有在繼續追問,握住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專心致誌地開車。


    汪少的耳邊終於變得清淨,閉上眼睛,聽著引擎發出的馬達聲,汪少很快便真正地進入了夢鄉。


    再次瞠開眼,出租車已經到達了省城的邊緣。


    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汪少吩咐司機將車開向城鄉結合部。


    還記得迴來之前,小青是和塗誌強呆在那邊的獨門小樓,汪少打算順道去看看情況。


    這部出租車屬於私人的暗的,並沒有那種明顯的出租車標記,從外觀上看,這就是一部普普通通的私家車,一點也不會引人注目。


    無形中,這也起到了一定的保護作用。


    汪少並不知道,這其實是二叔精心安排的,目的也是為了要幫助汪少。


    車子很快便駕駛到那棟獨樓的附近,汪少要司機放慢車速,透過擋風玻璃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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