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內心慌亂,再加上奔跑消耗掉太多體力,汪少也無還手之力,感覺到後背淩厲的刀鋒劃出的疾風,汪少本能地趴下身子,隻有招架之功。


    但即使是這樣,汪少也沒有開口說出一個求饒的字。


    眼看汪少就要被兩個黑影的砍刀命中。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輛出租車晃著耀眼的車燈,直接向兩個黑影駛去,在距離兩個黑影不到一米的距離,才停下來。


    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出租車斜著漂移到兩個黑影的麵前,剛好擋住了趴在地上的汪少。


    刹車聲響起的同時,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一個男人的頭伸出車窗,對著兩個黑影大叫道:“不許動!”


    原本兩個黑影以為會被這輛出租車撞倒,沒想到出租車在他們麵前緊急刹車,而出租車上發出的斷喝更像是當頭一棒,讓他們為之一怔。


    顯然,出租車上的司機是要製止他們對汪少的追砍行為,並非是發生意外差一點撞到他們的。


    驚魂未定的兩個黑影對視一下,互相遞了一個眼色,嘴裏暗罵了一句什麽,轉身往通向小區的小道跑去。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兩個黑影居然在見到出租車司機下來後,連個照麵都不打,轉身便跑。


    由於出租車擋住了汪少的視線,他並沒有看清楚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是誰,也沒有看到兩個黑影逃走。


    在聽到這聲斷喝的時候,汪少有種獲救的感覺。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汪少爬起身衝到出租車前,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對著越跑越遠的兩個黑影猛追。


    從背影看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雖然汪少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卻叫不出名字。


    再看先前的兩個黑影,已經拐進了小區的大門,轉眼消失在夜幕中。


    從兩個黑影的出現,到對汪少進行追砍,再到出租車擋在中間,出租車司機趕跑了兩個黑影,前後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就是這短短的兩分鍾,差點便讓汪少掛了彩。


    這兩分鍾,可以說是驚心動魄。


    盡管汪少曾經曆過孟包大森林裏的重重險阻,也遭遇過邦康的生死考驗,心智已經變得非常的強大,卻也被這兩個黑影驚出了一身冷汗。


    追趕兩個黑影的司機見目標已經消失,也不敢追進小區裏麵,怕遭到埋伏,轉而罵罵咧咧地往迴走,正好和剛剛站起身的汪少打了個照麵。


    借助出租車強烈的燈光照耀,汪少臉上再度出現驚愕之色。


    不過這次是驚中帶喜。


    原來,這個往迴走出租車司機,居然是張曉豪。


    張曉豪不是在海洲大飯店的廚房間上班嗎,怎麽又開起出租車來了?


    擦了擦眼角,難以置信的汪少定睛細看。


    沒錯,從前麵迎著車燈光照走過來的人,確實是張曉豪。


    “小豪,是你嗎?”為了確保自己沒有看花眼,汪少遲疑著喊了一句。


    聽到唿喊,原本走著的身影趕緊快跑兩步,上前一把抓住汪少的手臂,充滿驚喜地喊道:“汪少,怎麽是你?”


    千真萬確,這個從出租車衝下來,替汪少解圍的男子,正是張曉豪。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曉豪的出現令汪少又驚又喜。


    喜的是,原本他就是去找張曉豪了解些情況,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


    驚的是,張曉豪怎麽會這麽巧,剛好替他解了圍,趕跑了那兩個黑影。


    莫非這一切都是天意?


    迴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再看看眼前的張曉豪,汪少仿佛置身於幻夢中,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小豪,真的是你?”汪少沒有迴答張曉豪的疑問,跟著反問了一句。


    張曉豪鬆開汪少的手,退後半步,仔細打量著汪少的全身,一邊關切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苦笑著搖搖頭,汪少接道:“還好你及時出現,要不然就不是受傷那麽簡單了,說不定就被他們給砍倒在地。”


    “那兩個人是誰,你怎麽得罪的他們,為什麽他們要砍你?”確定汪少並無大礙,張曉豪隨口接問道。


    “我也覺得奇怪,剛才我去員工宿舍找你,出來就見到這兩個男的提刀向我追,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砍。”汪少苦笑著解釋道:“我也很想弄清楚,他們到底是誰?”


    張曉豪沉吟道:“還有這樣的事,那兩個人你並不認識?”


    汪少用力點點頭說:“我連他們的臉都還沒有看清,更別說認識他們。”


    望了望還在閃著應急燈的出租車,汪少遲疑著反問道:“你沒有在海洲大飯店上班嗎?”


    “在啊。”張曉豪奇怪地接問道:“幹嘛要這樣問我?”


    “在海洲大飯店上班,怎麽又開出租車?”


    聽到汪少的疑問,張曉豪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順勢接道:“走吧,先上車,我再慢慢告訴你。”


    10分鍾後,出租車載著汪少和張曉豪來到一家小菜館。


    這是一家專門做夜宵的小菜館,老板見到張曉豪領著汪少來,趕緊熱情地打招唿,將汪少和張曉豪帶到了裏間的一個小包廂。


    看得出,張曉豪和老板比較熟悉,應該是這裏的常客。


    汪少這樣猜測著,就聽張曉豪解釋道:“我們跑夜間出租車的司機,基本上都在這裏吃宵夜。”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板對他們熱情之至。


    “你什麽時候跑出租的,怎麽以前沒有聽你提過?”汪少接過剛才的疑問,隨口問了一句。


    張曉豪苦笑著搖搖頭說:“沒什麽好提的,還不是想多掙點錢,在省城買套房子,把爸爸媽媽接到城裏來享幾天清福。”


    原來張曉豪利用工作之餘,打兩份工,是為了讓爸爸媽媽早日過上幸福生活。


    好一個有忠有孝的好男兒!


    原本就對張曉豪的印象不錯,再聽到這樣的解釋,對張曉豪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暗暗對張曉豪豎了個了不起的大拇指,汪少接著問道:“那剛才你是怎麽看到我被人追砍的?”


    張曉豪聞言再次苦笑道:“不,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你被他們追砍。”


    隨後就聽張曉豪解釋說,當時他剛剛下班去將車接過來,還沒有攬到活,便想先迴一趟宿舍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精神抖擻地開夜車。


    沒想到在小區門口的大道邊,見到有兩個提刀的人影,正準備對地上的一個黑影砍下去,他想都沒想便開車衝過去阻止。


    將車子開到近前緊急刹車後,張曉豪馬上發出一聲斷喝,想製止兩人的行兇。


    這一聲斷喝還真湊效,活生生將兩個行兇男子嚇跑了。


    聽完張曉豪的解釋,汪少不勝唏噓地接道:“之前我都唿救過,但就是沒有車子停下來幫我,還好遇到你,要不然我今天晚上很有可能已經掛彩了。”


    張曉豪謙虛地笑了笑,隨口反問道:“對了,那兩個人為什麽要追殺你,是不是因為你在省城得罪了什麽人?”


    冤有頭債有主,這兩個黑影絕非是偶然對汪少動手的。


    張曉豪的提問人汪少陷入了沉思:是誰要對他下此毒手?


    如果說在省城得罪了什麽人,無非就隻有被抓去的那個男服務員以及保安隊長。


    難道是他們的組織懷恨在心,要對汪少加以暗害?


    汪少喃喃自語般接道:“莫非是海洲大飯店的那個保安隊長一夥的?”


    張曉豪聞言稍作沉吟,搖搖頭接道:“我看不大可能,那兩個人已經被抓去,他們的團夥也被端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酒店的人都知道的,他們哪裏還會有同黨敢來追你?”


    “那還會有誰呢?”汪少呢噥般接了一句,思緒像塞進了一堆亂麻,一時之間難以理清。


    見汪少麵露難色,張曉豪也沒有追問,換了個話題道:“你不是已經和曉傑一起迴家,怎麽又想起來找我?”


    麵對張曉豪的疑問,汪少也不好再隱瞞什麽,當即說出了來找張曉豪的原委。


    “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問問看,你對這個叫雲秋的男孩子,是不是有印象。”汪少補充了一句,結束了簡述。


    張曉豪沉吟片刻接道:“雲秋這個名字好像聽過,據說是客房部一個比較有錢的男孩,經常出入那些高檔的消費場所,還經常換女朋友。”


    “那你認識他嗎?”汪少趁勢追問一句,恨不得馬上把答案從張曉豪的喉嚨裏掏出來。


    迎著汪少迫不及待的目光,張曉豪苦笑著搖搖頭說:“對客房部我不是很熟,也沒有真正見過這個叫雲秋的男孩。”


    “哦。”汪少有些失望地收迴目光,喃喃道:“我還以為你在海洲大飯店做了那麽久,應該知道點他的情況。”


    見汪少失望的表情,張曉豪有點於心不忍,頓了頓又道:“你為什麽要找這個叫雲秋的服務員?”


    汪少沒有直接迴答,稍作思索,這樣說道:“我懷疑剛才想對我下手的那兩個人,就是這個叫雲秋的男孩派來的。”


    “有這種事?”張曉豪饒有興致地接道:“這到底怎麽迴事,快說來聽聽。”


    假如把整件事情說明,便會牽涉到曉菲的安危,汪少有些遲疑,不肯將實情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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